() 詞曰: 紅塵如夢都空,渺飛鴻。盡是水流花謝去匆匆! 揮寶劍,倚天半,問蒼穹;自向人間仙界敢爭鋒!——小詞調寄《相見歡》。 雷仁來見九長老管明經。 九長老被押入地牢之后,今天的第一個看望自己的人,是李詩劍,這里簡單補記其事。 當時李詩劍在宗肯的帶領下,來見九長老,九長老一看李詩劍到了總壇,心中是百味雜陳。 他師徒兩個未及開口,宗肯已先說道:“老管,詩劍要來看你,我就領他來了。還有啊,詩劍是宗主點了我的名,讓我去接來總壇的;宗主對詩劍是很上心,要繼續重點培養他,并不因為你的事情株連他,你放心吧。” 九長老聽了,就說道:“好,如此我多謝宗老大和宗主了!” 李詩劍施禮道:“師父,徒兒來看您!” 九長老笑了笑,說道:“宗老大,能不能請你回避一下,我和詩劍爺兒倆說幾句話?” 宗肯笑道:“可以,可以,完全可以。” 當時宗肯回避,九長老向李詩劍道:“詩劍哪,為師我把你收為弟子,帶入明宗,現在看來,也不知是對是錯。” 李詩劍忍住內心傷感,問道:“師父,您老人家為什么這樣說?” 九長老回答道:“詩劍哪,十長老郁離子坐鎮本宗西南六城,如今東北六城又由心鏡上人做了主管,目前我們明宗之內,就數郁離子這一脈實力最大了。 我琢磨著,若是以這一點來估測宗主心中的繼任人選 ,則必然是那十三長老心鏡!宗主這么安排,我們爺兒倆在宗內的情況可就不妙啊!” 李詩劍聽了,心頭沉吟,口中問道:“師父,我們怎么辦?” 九長老指點道:“詩劍哪,我們只有三條路子走。我現在被關押,還不知宗主要罰我關押多長時間;你呢,要利用宗里培養你的機會,努力讓自己盡快強大起來,強大到讓心鏡有所顧忌,不敢動你,這樣才能保證你在本宗之內的安全,這是一條路子; 另一條路子,當然就是低頭服輸,但是,我們低頭了,他會不會就此放我們一馬,也不好說呢。 第三條路子,就是你想方設法,找到那托缽僧,請他出手,帶上你,先離開明宗,這也不算是離宗叛教,為師我現在就給你弄一份師諭,以作證明。來,你幫我取一塊玉簡來。” 李詩劍搖搖頭說道:“師父,您不用弄什么玉簡師諭了,徒兒我心意已定,從哪里跌倒,就從哪里爬起來!明塵道友雖然可以引以為外援,但我還是愿意走第一條路,我要強大起來!” 九長老聽了,認真地說道:“好!詩劍哪,既然你有這份心思,那以后你就不必急于在煉制方面下功夫了—— 你在煉制方面,應該說現在是陣法之道和境界修為這兩個方面對你有些限制,你要專心修煉,白天以修煉《雷電體功法》為主,晚上以修煉《浩然正氣訣》為主! 還有一點你要知道,你雖然沒受株連,但為師我畢竟是被關押了,所以,在總壇之內,你說話做事都要小心些—— 說不準就有人會將你的一舉一動報告給長老和宗主,畢竟我們明宗之內是人多嘴雜,落井下石看風頭攀高枝兒的弟子也還是有的。” 李詩劍聽了,就說道:“是!師父,我明白的。” 此時宗肯的聲音傳來:“老管,你們師徒話說好了沒有?時候差不多了,我得帶詩劍回去見宗主了!” 九長老當時就回答道:“好了,好了!宗老大。” 于是李詩劍告別九長老,隨宗肯回去見雷仁。又依雷仁的命令,跟宗肯的隨侍弟子路同去了總壇分配給九長老的獨居小樓。 ——雷仁到了地牢里面,卻是九長老今天見到的第三人。 當時二人見了面,雷仁表情嚴肅,說道:“管明經,我問你三件事,你要實話實說! 第一,你是怎么跟那個明塵勾搭的?第二,你給唐長老的那個六品道器新式鼎是從哪里弄來的?第三,我聽說那明塵給了你一柄經歷過了天劫的法劍,你也拿了來給我看看。” 九長老當時就說道;“回宗主的話,我跟那明塵道友是怎么結識的,這個,我已經說過了;你一定要我說,我只能再重復一遍,我承他不殺之恩,又喜他是個性情中人,這就結識了。 至于六品道器新式鼎,也是明塵道友煉制的; 他給我的劍呢,你要看也是可以的,不過,這柄劍,我已經滴血認主了。若是別的法寶,我也早就獻給宗門了,無奈這柄天雷霹靂劍,實是我數百年來之夢寐所求,不能獻給宗門。” 九長老果然是誠實無欺,雷仁早也知道九長老的性格,畢竟他們在一起打過了數百年的交道了。 ——當時雷仁聽說那新式鼎是托缽僧煉制的,心中便有些吃驚;然而更讓雷仁吃驚的,是這柄天雷霹靂劍! 這柄劍,看上去似乎很普通,但是,雷仁卻清清楚楚地知道,它經歷過了天劫,比本宗三寶之一的百獸圖厲害多了! 有此法寶,那對戰實力還不是飚升一大截啊?說起來,那明塵,就憑這個煉器的本事,就足以當真的是要成為本宗的大敵了! 雷仁心下暗暗沉吟: 多個朋友多條路,多個敵人多堵墻!雷仁清楚,此前那明塵,憑借那黑缽,在金丹大會上是鬧得本宗灰頭土臉,自己無奈與他講和后,他還來本宗偷師學藝,此舉雖是令人氣憤,自己卻也無可奈何! 好不容易設了個計策,調動莫憶,引來了帝國太上帝君出手,結果帝國一萬大軍在楠風灣大敗,憑空里又冒出一個絕世高手紅綾仙人,這一切,都讓人有一種危機感! 雷仁在思索。 九長老自是無言地看著宗主雷仁在那里皺眉苦思,也有感慨。 九長老想想自己如今不再是東北六城主管了,好多事情卻也都可以放下了,心頭竟是莫名地生出一種輕松感,又有些同情起雷仁來了:這宗主做得是多累人哪! 九長老心中正在感慨,就聽雷仁說道:“管明經,按你的所作所為,本宗主決定處罰你,關一百年禁閉,你就在這里呆著,閉關修煉也閉門思過吧!” 九長老道了一聲:“謝宗主寬大處理!”語畢便不再說話。 雷仁又說道:“大道明尊,么么大道明尊——管明經,這柄劍,雖是為你所有,但是本宗主在這里跟你說清楚,我有意將它列入本宗三寶之內,你持有此劍,別忘記了為我明宗效力!” 九長老聽了,又答應曰“是”,就見雷仁轉身離去了。 地牢里自是陰暗潮濕,外面卻是陽光正好。 雷仁離開地牢,邊走邊想:千想不到,萬慮不到,這托缽僧明塵居然成了個煉制大師了!就憑今天這一鼎一劍來看,不簡單哪!看來,還得重新衡量評價這個賊和尚嘍—— 如果能夠與那明塵真正化敵為友,就請他幫助本宗主煉制鎮派之寶也是可以的,只是,怎么才能找到他,又通過什么方式,才能跟他化敵為友呢? 想到這里,雷仁心頭一動,轉身又回地牢,再次來見九長老,詢問道:“管明經,你可知道那明塵離開了東北六城之后,究竟是去了哪里?” 九長老答道:“回宗主的話,明塵道友去了帝都神京去了。” “他去那里干什么?” “去偷學帝國那秘不示人的陣道知識。” 雷仁聽了,不由得說道:“他還真是賊性不改啊!” 九長老聽了,也不由得嘆道:“宗主,他本是下界過來的修仙之人,無門無派的,啥也不懂,那也只好偷學。 宗主你也知道,他在我們宗內,偷學了煉器和煉丹之道,然而,人家偷學,卻比我們正式教授的弟子們掌握得還好,依我看,都超過我們的器堂唐長老了!” 雷仁道了一聲“我曉得這個”,又轉身走了。 雷仁回到城主府大廳里,坐著,略略思考片刻,就下命令道:“請宗長老過來!” 不多時,宗肯來到。 雷仁道:“宗長老,我有一件事情,須得交給合適的人去做才好!” 宗肯道:“不知宗主要我去做什么事?” 雷仁道:“我近日要去器堂,參與煉制仙府法寶,沒有時間。你呢,替我帶上李詩劍,前去帝都神京,打聽那托缽僧的消息,若是能找得見他,就讓李詩劍出面,說明本宗愿意與他真正地化敵為友之意,并邀請他來幫本宗煉制鎮派法寶—— 不過,你要進退適度,不可失了明宗大長老的身份!還有,也不可因此放松了對李詩劍的監視。” 宗肯聽了,不由得問道:“宗主,為何又要結交那托缽僧明塵?” 雷仁嘆道:“此一時也,彼一時也!我如今已經知道了,托缽僧明塵這個人,我們已經不宜再將他定位為本宗敵人了!” 宗肯聽了,道一聲“遵命”,就親自找李詩劍去了。 雷仁在后面綴上一句道:“直接帶了李詩劍走,不要讓他將此事告訴管明經。” 宗肯回頭道了一聲“是”,就去遠了。 宗肯來到李詩劍這邊,此時李詩劍正在修煉雷電體功法。 宗肯輕輕地叫李詩劍,說道:“詩劍,詩劍!你過來!” 李詩劍收了功,問道:“大師伯有什么事?” 宗肯笑道:“這對你來說應該是一件好事!” “什么好事?”李詩劍不明白。 宗肯笑道:“你收拾收拾,跟我一起去帝都神京。” 李詩劍當即說道:“好的,大師伯,我們這是要去做什么?” “到了你就會知道的。” 李詩劍道:“那請大師伯寬限一二,我要去跟師父道個別!” “宗主要求很緊,等你回來后再去跟你師父說吧!” “可是我每天都要去看望師父一次,若是突然間多少天不去,我怕師父會擔心我!”李詩劍力爭。 宗肯只好說道:“好吧,你速去速回!” ——一只追風靈船從天青城中飛出,直往帝都神京飛去。 追風靈船初時速度并不甚快,等到飛離了天青城,速度才驀然加快起來了。 李詩劍坐在船艙里,抬頭往上看,只見天青萬里遼闊,白云遠近朵朵。低頭俯視,但見大塊的層云在追風靈船下面,向后掠去。有時候,透過云層,遙望得見下面是黃黃綠綠的景象。 帝都神京是什么樣子?應該也是很繁華吧?自己來到這一界,這還是第一次前去帝都神京。 李詩劍眼前,驀然現出一幅圖景來: 西京天同府,太平汗國的皇城。大街上車似流水馬如游龍,特別是坊市一帶,市聲喧囂,賣什么的都有,想買什么也都有。 華燈初上,太平汗皇大手拉著兩只小手,左手里一只小手,是汗皇太子李太平的,右手里一只小手,是開平王子李開平的。 自己就這么拉著兒子和侄子,身后卻是皇妃和王妃,一行人俱都換了便裝,微服出宮,逛大街壓馬路來了。 ……嗚呼!繁華易逝,流水無情;人情老易悲難訴,往事空憶草隨風;一番秋山,幾多紅葉,不是相思盡染,便是丹心徹紅。 當時李詩劍自思:我到這一界幾年了?竟然是一直沒能回去看一眼!想到這里時,心中猛然一痛!李詩劍情知是那毒又發作,——咳,好惱人的血蠱情種之毒! 李詩劍定定神,收回思緒,回到眼前現實中來,心中那疼痛立即消失了。 李詩劍閉目,舌抵上腭,雙手自然放于膝上,掌心相疊,用起吐納功夫來了。但見一呼一吸,胸口微微起伏,卻是絕不聞一絲兒聲息。 宗肯駕馭著追風靈船,他有宗主授意,要觀察李詩劍,因而他倒是暗暗地以神識觀察李詩劍用功吐納,卻也是不曾發出一絲兒聲息來——原來這大長老宗肯,竟是一個不愛多說話的人。 一時間,追風靈船船艙里一片安靜,只有風,只有追風靈船帶起的氣流,在船艙之外,刮出摩擦聲,響個不停。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間,追風靈船慢了下來,宗肯向李詩劍道: “詩劍,準備下船步行。任何外來追風靈船,都要離帝都十里便停,船中人一律步行入城。” 李詩劍聽了,當時收功起身,隨著宗肯一路步行來到城門口,遠遠地,就望見城門上方大書曰“帝都神京”四個大字。 遠遠地看去,只見前方好一座大城!城墻高百尺,重樓接白云,氣派如雄關高鎮,情勢若巨峰拔地。在城外,只見城墻,未入城,先見城門。 那城門洞里里外外,兩列帝都宿衛禁軍士兵們站崗值哨,盤查過往行人。 李詩劍瞧得分明,這些值哨衛兵,竟然都是靈道三階以上的境界修為! 李詩劍第一次來,并不清楚這些衛兵這個陣仗有什么異常,而宗肯卻是來過多次的,當時就向李詩劍說道:“咦?神京能有什么事,竟然這般加強了城門警衛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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