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老沙不斷地挺動著身子，想逃出鐵鎖的束縛，累得氣喘吁吁的樣子，三個人眼里都是無奈。
悟空抬頭看了眼白晶晶，咬牙跳了起來，“，你還想怎么樣？”
悟空的聲音很沉，就像沉在地面以下幾千里深的巖漿，讓人心都跟著重重一悶。
“我？我想怎么樣？悟空，你是在問我？”白晶晶表情、語氣和動作，身上的每一個細(xì)節(jié)，都在演繹著難以置信。
“你還想怎么樣？”悟空沒理白晶晶，執(zhí)拗地追問著，音量提高就像巖漿開始噴涌，只是他還在盡量克制，并沒有讓火山噴發(fā)而已。
白晶晶眼睛里都是絕望和悲傷，看了一眼項恭那一樣充滿了不信任的眼神，狠狠地閉上了眼睛，濕潤的眼眶，擠出了一滴晶瑩的淚珠，悄然滑落。
“呼……”白晶晶深吸了一口氣，猛然睜開眼睛，沒有一絲語氣地到：“孫悟空，我萬萬沒想到，在你心里我竟然是那么的不堪……好，都是我做的好了吧？”
“解藥拿來！”悟空冷冷地問。
“沒有……”
“啪”地一聲，白晶晶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道鮮紅的掌印。
“你干什么……”白潔忽然沖了過來，一雙大眼睛通紅一片。
白晶晶錯愕地看著悟空，伸出手擋住了白潔，“你打我……”
悟空看著自己的手，愣了半天，項恭看得出，悟空這是急得，老沙都成這樣了，誰都著急。
“悟空，你……唉！”項恭想點兒什么，可是卻忽然覺得什么都不合適。
白晶晶看到悟空的樣子，朱紅的嘴唇，被咬出兩道慘白的牙印，終于承受不住白晶晶心里的委屈，滲出鮮紅的血絲。
眼淚，像是暗涌的江水，在堤壩一樣的眼眶里打轉(zhuǎn)，卻倔強地不肯破堤而下。
悟空比白晶晶還要糾結(jié)、還要心痛，可是老沙的樣子，真的讓他不敢再輕易相信白晶晶當(dāng)初給他的那些解釋和承諾。
“解藥……”悟空咬牙道。
白晶晶退了一步，像是被什么狠狠地撞了一下。
眼眶再也束縛不住的眼淚，終于決堤。
“沒有！”白晶晶扭過頭去，似乎不想讓任何人再看到她軟弱的樣子。
可是，她的語氣依然冰冷，比她的心還要涼，讓人聽了都跟著她一起傷心欲絕。
“你……”悟空再一次舉起手來，眼看又一個絕情的耳光，就要落在白晶晶慘白的臉上。
“夠了，悟空……”項恭緊緊抓住了悟空的手腕，他很明白，那個耳光，真正打痛的，是悟空的心。
西游記原著里，悟空三打白骨精，打的他被逐回花果山。
在這里，一個耳光，打碎的是白晶晶的心，也打碎了悟空的心，更打碎了兩個人這么多年來的情意和希冀，久別重逢，不應(yīng)該是這個樣子的。
項恭不想悟空這樣虐待自己，老沙要救，但白晶晶未必就是唯一的途徑。
“也許老孫還有辦法……”項恭只能寄望流芳百世的藥王孫思邈了，雖然他現(xiàn)在還沒到流芳百世的地步。
悟空恨恨地甩手，眼神復(fù)雜地凝視了白晶晶片刻，咬了咬牙，轉(zhuǎn)身走了。
項恭明顯看到，悟空原矮的身體，又矮下去一節(jié)。
“晶晶姑娘，從來到白骨嶺，就有很多疑惑困擾著我，希望你真的是顧及往日情意，所以才騙悟空、帶走牛和玄奘，那樣，或許我還能饒過你，如果你對他們也……哼，希望你能好好想想！”
悟空留下這么一句話，也不再看微微有些發(fā)愣的白晶晶，招呼著朱，把包成粽子一樣的老沙抬走了。
所有人都離開了，院子里一片狼藉，風(fēng)中**的白晶晶，似乎終于找到了足夠隱秘的空間釋放自己的情緒，跪坐在地上，哭了出來，聲音不大，卻聽得出，那是心碎的聲音。
……
“如果那些藥，恰好能讓煉尸丹進階到完美境界，那老沙應(yīng)該不會發(fā)狂。
真正的煉尸丹，服用者在藥效完發(fā)揮出來之后，在正常狀態(tài)下，和普通人無異，只有收到蠱主的指令后，才會神志不清，一心完成指令。”
孫思邈神色凝重地到，看了看被他推拿過昏睡穴陷入沉睡的老沙，輕輕嘆了口氣。
“也就是，要么剛剛老沙就已經(jīng)接收到了蠱主的指令，要么……”項恭略一停頓，扭過頭看了看孫思邈，繼續(xù)道：“要么那個丹方根就還不是完美的。”
孫思邈點了點頭，左思右想，仍然沒有半點頭緒，眉頭一皺，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個耳光，“嘿……”
項恭當(dāng)然明白，孫思邈這是自責(zé)，也是大意，以他的個性，怎么也無法容忍自己給老沙帶來這樣的傷害。
“不用這樣，一來沒意義，二來這根就是有目的地利用你急于解毒的心思，不必自責(zé)，專心研究如何解決眼前的麻煩就好了。”項恭開脫孫思邈道。
“不必自責(zé)？呵，一雙治病救人的手，卻將人推到生不如死的境地，何須自責(zé)？直接抹脖子也比這痛快啊！”孫思邈苦笑到。
項恭聽得出這雖然是句氣話，可孫思邈已然是沒有信心去解毒了，“呵，對啊，抹脖子更痛快……”
聽了項恭的話，孫思邈猛抬頭，目瞪口呆地看著項恭，似乎沒想到項恭會這么。
實話，孫思邈這時候的表情，看起來有些狼狽，甚至是不知所措，項恭眉毛一挑，“不過，解鈴還須系鈴人，你想死，還是等救了老沙再吧！”
孫思邈恍然大悟，這才明白了悟空話里的意思，是啊，從到大，遇見過多少次束手無策的情況？哪一次不都是希望杳渺？
如果因為暫時的無能為力，就自暴自棄，那不知道自己得死多少回才夠。
看到孫思邈眼中的灰暗散去，項恭點了點頭，從百寶囊里翻弄了一陣，掏出一書，遞到了孫思邈手中。
孫思邈疑惑地看了看項恭，伸手接了過來，掃了一眼書封，立刻瞪大了眼睛，不斷地翻起書來，邊快速瀏覽著書的內(nèi)容，邊驚訝不已地道：“天哪，這個方子難道是出自《青囊書》？
《青囊書》失傳已久，怎么可能還有方子流傳下來？”
翻了半天，孫思邈才抬起頭來，驚問道：“這書是哪兒來的？能……能借我研究幾日么？”
朱在一邊聽了半天，發(fā)現(xiàn)孫思邈狀態(tài)大變，不由驚訝地問到：“這是啥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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