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個好苗子！”燭九陰似乎非常喜歡肇裕薪，從始至終一直都在夸贊肇裕薪，“看起來，你也發(fā)現(xiàn)了這是一個無法解開的命題。那么，你愿不愿意傳承我的衣缽，一直到未來的某個時刻，與短暫相遇？”
傳說中掌握了時間大道的大佬，一言不合就要傳下衣缽。這種好事指名道姓地砸在腦門上，肇裕薪要敢說自己不動心，他連自己這關(guān)都過不去。
可是，這天下間的好事，終歸不可能都讓他肇裕薪遇上。此時的他，已經(jīng)身負蚩尤大神與應(yīng)龍大神的雙份傳承。就算這輩子不再努力，也足夠他平平安安當個閑散神祇。更何況，他還身兼人族祭酒之職。就算他不想修行，人王也會合舉國之力，沒事就讓他進步個小境界什么的。
有這樣的資本做底，他完全沒有理由，為了在得到一個基本上同等，甚至傳說中還未必就比蚩尤與應(yīng)龍的傳承更精妙功法，冒險與一個“藏頭露尾”的家伙做交易。
心中盤算了一下，肇裕薪開口拒絕道：“前輩好意晚輩心領(lǐng)了，但是晚輩實在是不敢高攀。”
肇裕薪的拒絕，軟中帶硬。話雖說的委婉，態(tài)度卻鮮明到噎人。他原本以為，燭九陰聽了這個答案會爆發(fā)雷霆之怒。
事實上，燭九陰并沒有惱怒，只是沉默了瞬間。隨后，便開口道：“能說說你的理由么？”
“理由有三！”肇裕薪點了點頭，開口道，“第一，晚輩從來沒有接觸過時間大道，實在是想不明白前輩為何會錯愛晚輩。第二，前輩既然已經(jīng)活了無盡歲月，基本上也不會在乎寂寞這種事情，突然要收徒總是有些讓人覺得不合邏輯。最后，前輩已然自化過去未來，若這世上再沒人研習前輩的大道，前輩便是無敵的。特意要樹晚輩為敵，怕不會是要用生命培養(yǎng)晚輩得道吧？”
“你的心思倒是縝密！”燭九陰繼續(xù)肯定肇裕薪，“那么，你有沒有興趣聽一個故事，一個有關(guān)人族差一點被滅族的故事？”
“晚輩愿聞其詳！”肇裕薪?jīng)]有絲毫猶豫地回答道。說起來，如果燭九陰能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他當然不會放棄多學習一門功法的機會。就算自己練不過來，以后送人也是一件逼格極高的事情，是不是。
“你可知道，人界與神界合并的事情？”燭九陰問道。
肇裕薪想了想，這事情顓頊帝似乎跟他提起過。老老實實地回答道：“這個晚輩自然知道，還知道是人族前賢與應(yīng)龍大神合力，這才保住了人族的火種。”
“不錯。既然你知道這些，事情就好辦了。”燭九陰肯定道，“你可想過，那次之后，為什么只有應(yīng)龍活了下來？”
肇裕薪還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他一直以為，那是因為應(yīng)龍區(qū)以應(yīng)龍為名。鎮(zhèn)區(qū)神獸受重傷已經(jīng)夠惡心人了，若是沒有鎮(zhèn)區(qū)神獸，那就沒法好好玩耍了。
此刻他已經(jīng)知道游戲里面是一個真實的世界，那么，應(yīng)龍的存活就變得必須有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了。
“或許，是應(yīng)龍前輩修為高深？”肇裕薪猜測道。
燭九陰不置可否，再次開口問了一個問題：“你可知道武羅？”
“晚輩識得武羅神。”肇裕薪老實答道。
“你小子認識的神仙還挺多！”燭九陰笑道，“那你覺得武羅與應(yīng)龍，哪一個修為更高？”
肇裕薪根據(jù)自己的認知回答道：“若是不考慮應(yīng)龍神有傷，似乎是武羅神出手更霸道一些。若是考慮這一點，似乎是應(yīng)龍神更犀利一些。”
“不錯！”燭九陰同意，“我再告訴你，武羅是當年那批人杰里面，最弱的一個。當年她只能是被保護的火種，根本就夠不上出手的資格。”
這一點肇裕薪是相信的，因為武羅自己也曾這么說過。
燭九陰見肇裕薪默認，繼續(xù)開口道：“你是應(yīng)龍的傳人，也就不怕告訴你。當年的人杰，都是不次于軒轅黃帝的天縱之資。應(yīng)龍再強，也不過是軒轅黃帝的坐騎與寵物。你現(xiàn)在還覺得，它活下來是因為修為高深？”
“那……”肇裕薪不敢說下去，他實在不愿意承認應(yīng)龍背叛了人族。
“也沒有你想的那么悲觀！”燭九陰似乎看出了肇裕薪的擔憂，“只不過，這事情里面，還牽扯著一個祖龍之爭罷了。”
“祖龍之爭？”肇裕薪不解。
“當然！”燭九陰篤定道，“你看現(xiàn)在天下龍族繁多，個個都擁有同境界至強的肉身。便想當然的以為，龍這么強悍的生物，是天地間原本就有的生靈么？”
“難道不是？”肇裕薪忽然覺得今天他聽到的不可思議之事，著實是有點多。
“任何生物修行有成，都能擁有任意化形的本事。你只見他們化形成人，卻鮮少見他們化形為龍，這是為何？”燭九陰似乎很喜歡以問題打開話題，“那還不是因為，人形態(tài)不是它們修行進化其中必須的一環(huán)，它們必須要通過擬態(tài)來化形成人，才能與人族交流。而龍，則是天下鱗蟲進化的最終目標。若是哪個外族簡單化形出來，豈不是在挑釁全天下的鱗蟲修者？”
“原來還有這樣的說法……不知道，這祖龍之爭又是哪一段秘辛？”肇裕薪虛心求教。
“祖龍之爭的起因，是許多鱗蟲之中的天才修者都覺得自己突破有望，有把握成為這世上第一條完美的龍。相互之間自然暗中較勁，都想第一個進化出最完美的龍形態(tài)。”燭九陰娓娓道來，“最終，它們發(fā)現(xiàn)，在一種初級龍形態(tài)之后，還會有另一種更高級的龍形態(tài)。在反復突破與比較之中，許多天才走火入魔，就這么結(jié)束了自己的一生。最終，進化出完美祖龍形態(tài)的責任，就落在了最后兩個鱗蟲種的修者身上。”
“其中之一，就是你口中的應(yīng)龍神。最終也是他成功將龍族最完美的形態(tài)，固定在了應(yīng)龍這個狀態(tài)，成為了獨一無二的祖龍。”燭九陰繼續(xù)講述，“而另一個競爭對手，因為選錯了進化的方向。肉身越來越強大，頭尾之間遠超千里之遙，至今也沒能更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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