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刀卯承認(rèn),他其實是與易家村的人,發(fā)生了沖突的。而且,就算是在金刀卯的故事里,沖突也是金刀卯主動引起的。
只不過,在金刀卯的記憶中,沖突的核心,并不是金刀卯花心,睡了太多易家村的姑娘。
最早的沖突起源,應(yīng)該是從金刀卯主動救治易男三姐妹開始的。
那時候,金刀卯并不清楚易家村村民遭遇了什么,他只是從一些還正常的村民口中,得知了易家村有傳,窮奇的毛發(fā)可以治療這種情況。
窮奇是何等的生物,金刀卯自然沒有能力獵殺。可是,金家村之中,卻一直收藏著金家祖先與窮奇發(fā)生沖突時,揪下來的一撮窮奇的毛發(fā)。
金刀卯立即回到了金家村,仗著自己是村長家的公子,連夜取出了那好像尖錐一般堅硬的窮奇毛發(fā)。
用盡了各種辦法,金刀卯才將窮奇的毛發(fā)研磨了一部分,混在水中喂易男喝下。
還真別,村民提供的這種辦法,真的管用。易男在喝下這些粉末之后,就開始不斷的嘔出污血。當(dāng)易男肚腹里面的蟲子被吐干凈了之后,奄奄一息的易男,居然逐漸恢復(fù)了正常。
可是,當(dāng)金刀卯用一樣的辦法,救了易男的大姐之后。變故,還是突然發(fā)生了。
每一次都是前一天金刀卯剛剛治療過易男的大姐,第二天易男就會跑來,她大姐的病情反復(fù)了。
當(dāng)時,并不清楚這究竟是不是一種病的金刀卯,并沒有懷疑有什么問題。他只是以為,易男大姐的病,特別的不好治。
此刻,在差一點被蟲群逼死的情況下。金刀卯才第一次反應(yīng)過來,曾經(jīng)的自己,究竟有多么的傻。
易男大姐的病,又哪里是無法治愈。只不過就是,有人不希望易男大姐的病好起來罷了。
若非有人每日堅持不懈地喂易男大姐吃下毒蟲,她得病又怎么可能好不起來?
只是,當(dāng)時的金刀卯,并不清楚,這個害得易男大姐日漸憔悴,幾近奄奄一息的人,究竟是誰罷了。
為了這件事情,金刀卯不惜與整個易家村站在了對立面上。
可是,人性總是脆弱的。這個時候,曾經(jīng)是整個易家村的希望的金刀卯,卻成為了魔鬼。
易家村的村民拿來構(gòu)陷金刀卯的罪名,居然是金刀卯將稀有的窮奇毛發(fā),一直用來救助病總也好不起來的易男大姐。
看著易家村村民的那瘋狂的樣子,金刀卯都有些懷疑,自己手中的窮奇毛發(fā),究竟是不是自己從家里拿出來的。
易家村村民的忘恩負(fù)義,讓金刀卯打從心底感覺到了徹骨的冰寒。金家村與易家村的沖突,最終還是爆發(fā)了。
憤怒的金家村人,將被他們視為異類的易家村村民數(shù)拉到太陽下面暴曬。
畏懼陽光的易家村村民,就如同被易男大姐殺死的金家村村民一般,瞬間就變成了一團(tuán)火。
一團(tuán),可以燒盡一切的異火。
一直憑借自己的影響力調(diào)停兩個村子關(guān)系的金刀卯,因為易家村村民的態(tài)度,放棄了保護(hù)這些“病人”。
金刀卯覺得,易家村村民的病,已經(jīng)不再緊緊是停留在皮肉上面。他們的病,在靈魂深處,除了死亡,已經(jīng)沒有任何能醫(yī)治他們的辦法。
不過,金刀卯仍舊出手保護(hù)了易男三姐妹。就算,不惜為了他們,失去繼承金家村村長的可能,也在所不惜。
金刀卯將最后的窮奇毛發(fā),部都留給了易男。隨后,就隨同村民一起離開了易家村。
就當(dāng)時的金刀卯而言,他沒有能力繼續(xù)保護(hù)易男三姐妹。他這么做,或許已經(jīng)是做到了最好。
站在如今的角度,金刀卯的內(nèi)心卻充滿了恨意。他恨自己丟下了易男三姐妹。更恨自己,沒有一早就看穿這一切背后的陰謀。
此刻,金刀卯已經(jīng)洞悉了一切,可是一切卻都已經(jīng)晚了。
到了這里,金刀卯已經(jīng)變得氣若游絲。似乎,最后還能支撐他留著一口氣的,僅僅就是他心中的恨意。
肇裕薪打算,讓金刀卯就這么去死。是以,他沒有繼續(xù)引起金刀卯的話題,而是安靜的等待著金刀卯放下執(zhí)念。
放下,又如何容易!
特別是,當(dāng)刺激他的因素再度出現(xiàn)的時候。
肇裕薪眼前的金刀卯,突然就瞪大了一雙眼睛,看向了肇裕薪的身后。喉嚨里面就好像是堵著痰的金刀卯,除了咳咳的聲音以外,居然不出任何話語。
肇裕薪猛然回頭,看向了自己的身后。就看到,滿天飛舞的蟲群,就好像是一種天災(zāi)一般,再一次出現(xiàn)在了自己的眼前。
面對這樣的場景,盼兒主動站到了肇裕薪的身前,大聲道:“哥哥,盼兒保護(hù)你!”
肇裕薪從盼兒肩頭看出去,赫然看見,蟲群最前方的地面上,是易男三姐妹的身影。
很快,易男就帶著她的兩個姐姐,在蟲群的護(hù)送下來到了肇裕薪的面前。
易男甜甜的叫了一聲:“大哥哥!”
剛剛聽了金刀卯的故事,再結(jié)合眼前的這一幕,肇裕薪戒備的看向了眼前的易男。
易男也飽含深意的看了肇裕薪一眼,似乎,僅憑這一眼,易男已經(jīng)讀出了太多的信息。
易男用冷冷地聲音對肇裕薪道:“大哥哥,你在害怕我?你也不喜歡我了么?”
肇裕薪?jīng)]有話,他默默地拉著盼兒離開了原地,讓出了身后的金刀卯。
看到金刀卯的一瞬間,易男身上的氣質(zhì)頓時大變。
易男用一種異常尖利的聲音,仰天尖叫不止。她身后的蟲群,就好像是沸騰的的毒水一般,伴隨著尖叫聲不斷地變換著形態(tài)。
良久,刺耳的尖叫聲消失。易男用一種冷漠的眼神看著金刀卯:“金大哥,倒真是命大啊!”
金刀卯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易男,掙扎著想要些什么。
可是,他除了嗚咽聲,喉嚨里什么聲音都發(fā)不出來。
奮力掙扎了一段時間之后,金刀卯眼中的神色,逐漸變成了釋然。
少傾,金刀卯身一陣放松,就這樣離開了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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