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夜,李府的一處房間。
凌滄笑盤膝坐在床上。
“我現(xiàn)在‘養(yǎng)劍氣’已經(jīng)大成,類似于那照玄圓滿,是該進入九輪劍塔,看看能不能進入第三層,得到‘煉血煞’的修煉功法了。”
煉血煞,是凌滄笑九儀裂道修煉體系的第三境界,也等同于這個世界,第三境界的解龍尋竅。
他雖然沒有得到這一境的修煉功法,但對修煉的內(nèi)容,卻早已了解。
同樣是煉通身穴竅的過程,只是這煉通穴竅所需要的天地靈煞,比較特殊,是一種叫做“血煞”的靈煞。
天地靈煞,共分七十二個大類,每一類包含的靈煞,分支又何止千萬,而這血煞,也不過是七十二類中的其中一類而已。
功法中記載的,是血煞這一類中的,具體哪一種,這是他迫切想要知道的。
意識來到了九輪劍塔。
這一次,他出現(xiàn)在了第三層,遼闊的空間依然荒涼,只有一個璀璨的符文在空中閃耀。
在他看到那符文的時候,符文就已憑空消失,下一刻,他的腦海中,瞬間涌現(xiàn)出來了一片文字。
開篇就有“血煞·圣屠”四個大字。
“這是什么?血煞兵屠他到是聽過,那是兵器殺人過多,時間久了以后,在鋒刃上存在的東西,所以又稱刀兵血煞,但這血煞圣屠是怎么回事?”
他繼續(xù)往下看。
看到后面,凌滄笑的脊背都開始泛涼。
萬殺成雄,百萬殺成圣。一把殺戮過百萬生靈的兵器上,產(chǎn)生的血煞,被稱作血煞·圣屠。
凌滄笑心中暗道:“從之前的大戮魔蒼劍氣,到現(xiàn)在的血煞圣屠,無一不充滿了魔性。殺生百萬的兵器,就算殺神的神兵,也不過如此吧,世界上真的存在嗎?”
他眉頭微皺,繼續(xù)看了下去。
后面皆都是練煞通竅的方法。
“咦~”
“人身體有一百零八大穴竅,對應(yīng)了天罡地煞一百零八大星相,但是這套功法中,竟然記載了一百一十個穴竅,那多出來的兩個是怎么回事。”
但到這,那一段文字已經(jīng)戛然而止,凌滄笑拿出了魔靈筆記,看是否能夠在這上面找到答案。
翻動筆記的手突然頓住了。
“解龍尋竅,原來如此!”
果然,無盡歲月傳下來的修煉體系,沒有一個字是贅言的,尋竅之前加一個解龍,道盡了其中的奧秘。
現(xiàn)在幾乎已經(jīng)很少有人注重這兩個字的含義,或者很多人都把“解龍”兩個字,理解為:“龍”就是人的身體,“解”作了洞徹,明解的釋義。
但有些時候,一句話的意思,往往被人曲解的過于深奧。就像最直白最簡單的,往往都是真理。
而筆記中的解釋卻是:徹解龍的軀體,尋找龍所獨有的兩大穴竅,這也是第三境界的真正奧義所在。
歲月流轉(zhuǎn),即使前人把這一境界的秘密寫的如此觸目,但仍被聰明的人過分解讀。直至現(xiàn)在,幾乎沒有人知道,原來一百零八竅之上,還有最終的真龍二竅。
真龍二竅,在人體中屬于永久封印之竅,需要有龍血灌體,才能覺醒。論煉竅的先后,也處于一百零八竅的最后階段。
顯然,對凌滄笑來,現(xiàn)在還太過遙遠。
漸漸平復(fù)下了心境,他又為功法修煉,所需要的血煞來源,犯起了嘀咕。
“看來,要找人問一番了!”
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酒龍子,酒龍子號稱喝盡天下酒,見便天下事,殺盡百萬生靈的兵器,不可能無名,也不可能不邪性,他認(rèn)為,酒龍子是必然知道的。
翌日。
云香酒巷。
凌滄笑走進酒館,果然看到了正在跟人喝酒打屁的酒龍子。
凌滄笑沒有廢話,坐下喝了一碗酒,出了自己的來意。
“你問那種邪兵干什么,你不會是想用血煞煉竅吧!嗯,可以,雖七十二類煞氣,不分高下,但血煞是出了名的霸道。”
著,他在身后滿是灰塵的焦黑墻壁上,蹭了蹭后背,又瞇著眼睛,醉醺醺的道:“但……你這個也太妄想了,那種兵器上的血煞,不用煉了,據(jù)只要有人走到離它十里之內(nèi),就會被奪了心智,喪失自我,成了傀儡!”
“與你師父麻九邪,煉的那些邪兵相比,魔性何止萬倍,我自認(rèn)也是不敢碰的,你切不可玩火自焚,要我,血煞中的‘血云殺’就已經(jīng)很是不錯了!練好了,起碼比楚決然的血浪潮殺,要強上三分。”
凌滄笑不置可否,又問道:“前輩可知世上,有幾把那等兵器?”
“一共四把!被稱作四大至邪!”
“哪四把?”
酒龍子剛要開口,一個老者走過來坐下了,是酒巷主人——酒翁。
他操著沙啞的嗓子道:“我來告訴你,他們分別是:屠城黑刃、造業(yè)血矛、魔劍漆星和禍?zhǔn)姥叮 ?br />
“當(dāng)年有一個子,也打過這四大邪兵上血煞的主意,最后他找到了其中的‘造業(yè)血矛’,就在將要拿到手的一瞬間,他放棄了。”
凌滄笑問道:“那個人,在哪找到的那把血矛?”
既然沒人拿的起,必然還在原地。
老人久久后道:“在……血薦神廟……”
“那是什么地方?”
“很遠,也很危險的地方,危險到生靈絕跡!”
凌滄笑點了點頭。
酒龍子嘆了一口氣,道:“看來你已經(jīng)決定了,既然已經(jīng)決定,就去做吧,遵守自己的心,即使最后不成功,也必然有意外的造化!”
“你打算什么時候走?”
“今天!”
“你知道該往哪走?”
“不知道!但有人知道。”
酒龍子默然:“走出瀚瀾,你就會知道,天有多寬,地有多廣!”
凌滄笑道:“我答應(yīng)你的事,我不會忘記,那醉神天釀!”
“好好……哈哈……”酒龍子大聲暢快的笑了起來。
一旁的酒翁,聽到醉神天釀四個字,眼睛也是精芒四射:“有這等目標(biāo)的人,值得喝我一杯火云燒!”
老人手中出現(xiàn)了一壇酒,倒出來的不是水,而是滾滾的熔漿,酒漿倒?jié)M了一杯。
凌滄笑接過,倒了一聲謝,一飲而盡,酒入腹中,他只覺像是抱了一尊火輪,熱力久久不散,最后卻又迅速的融到了四肢百骸。
這一刻,他只感覺,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舒暢感,像是洗盡了渾身的泥垢。
……
凌滄笑走了,走出了瀚瀾城,他身邊跟著一個紅袍的少女,沒有人知道,他們將要去哪,也沒有人問,他們何時回來,但所有人都相信,等他回來的時候,穹武的每一個角落,必然頌寫著他的傳。
瀚瀾城南門入口,玉璃劍碑已經(jīng)豎起,最上面赫然寫著:第196屆天瀾會武,武魁金徽得主:凌滄笑-照玄境圓滿修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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