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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拆穿你的,我一定會拆穿你的!”耶瑟法對自己的助手們揮揮手,也趕快扛著各種設(shè)備逃離。
大雨里,就只剩下莊不遠(yuǎn)和三名錘人,以及滿地的帳篷、雜物。
“我哪里得罪這哥們了?”莊不遠(yuǎn)搖搖頭,下意識地掏出來幾張卡牌,對耶瑟法的背影照了照。
然后驚咦一聲。
莊不遠(yuǎn)只是本能地覺得這個人似乎不簡單,所以試試看看能不能把他收了。
畢竟莊不遠(yuǎn)確實需要一個神棍顧問嘛。
誰想到只是第一張卡牌,這背影就綠了。
這張卡牌叫“史官”。
莊不遠(yuǎn)本以為,史官這個身份,就跟秘書、書記官、速記員似的,把所有東西都記下來就好了。
隨便找個大學(xué)畢業(yè)生就能勝任啊。
誰想到這個身份似乎比“代城主”還難找,莊不遠(yuǎn)找了許多的人,都沒有符合的技能。
不過,同樣是紅的發(fā)紫的叛逆線,這人似乎對他抵觸心理很強啊!
“我哪里得罪他了嗎?”莊不遠(yuǎn)看向身后的三名錘人。
錘人蹲在那里,一臉茫然。
耶瑟法帶著自己的助手們,帶著各種昂貴的儀器在雨中狂奔。
跑著跑著,突然覺得腦袋上一輕,雨停止了。
他們轉(zhuǎn)回頭去,就看到那雨水,就像是一堵墻一樣,立在身后。
從幾百高空中,連綿不絕地降下,卻在身后變成了一道齊刷刷的線,像是有人用刀把多余的雨切去了一般。
這不科學(xué)啊。
所有的信徒們,都面對著這堵雨墻,瑟瑟發(fā)抖地祈禱。
太可怕了!
他們剛剛聽到了什么?
他們聽到了先知的諭令,他們聽到了上帝的震怒!
天哪,太可怕了!
上帝要懲罰世人!
就連不是信徒的記者,此時都瑟瑟發(fā)抖,這事兒邪門啊!
太邪門了!
到處都透著邪門!
他看到了耶瑟法,立刻沖上前去,問耶瑟法道:“耶瑟法教授,您不是說這位先知是騙子嗎?”
“我一定會拆穿他的!”
“可他說得都成真了啊!除了神跡,還有什么能解釋的嗎?”
耶瑟法不想說話,你特么能不能不要這么打臉!
莊園提示:“恭喜仁慈的莊園主,殘暴向成就‘殘暴的打臉’成就進(jìn)度1/10.”
莊不遠(yuǎn)茫然:我打誰的臉了?
好在,記者沒有繼續(xù)深究下去,而是轉(zhuǎn)移了話題:
“耶瑟法教授,您對傳說中消失的那片土地怎么看?”
問到這個問題,耶瑟法就又鎮(zhèn)定下來,他已經(jīng)想過這個問題了。
“其實,歷史上一大塊地,甚至一個城市莫名消失的情況,也有記載。”耶瑟法道,“這種情況,最可能的就是地質(zhì)變動,板塊擠壓,地面被直接埋入了地下,人類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輕易把一快土地從地球上抹去的。很可能是他發(fā)現(xiàn)了這里的地質(zhì)變化,然后裝神弄鬼……”
他話聲未落,就看到記者的眼睛又直了。
他猛然轉(zhuǎn)過臉去,就看到身后那詭異而瑰麗的一幕。
大雨連接著天空和地面,像是一堵雨墻,而此時,那堵雨墻正在向內(nèi)倒去。
似乎那瓢潑大雨,并非真實存在的,而是畫在一張紙上,現(xiàn)在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將那張紙折了起來。
被雨籠罩在內(nèi)的,有一座廢棄的小鎮(zhèn),還有大量的帳篷,以及人類活動的痕跡。
但現(xiàn)在,一切都消失了。
就像是有人把那塊空間,像是切蛋糕一樣切走了,然后把剩下的蛋糕對在了一起。
而剛才驚慌逃出來的眾人,本來分散在四周,但此時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撮了起來,又聚在了一起,面面相覷。
“不……不可能啊……這一定是障眼法,一定是之前使了什么手段……”耶瑟法不敢相信。
可除了神跡,還有什么能解釋這一切?
莊園提示:“恭喜仁慈的莊園主,殘暴向成就‘殘暴的打臉’成就進(jìn)度2/10.”
就在此時,有一名信徒驚叫起來:“不……雨,又開始下雨了!”
耶瑟法抬頭,看向了那又開始從內(nèi)向外蔓延的雨墻,突然覺得全身無力。
這真的是先知降臨了嗎?
如果不是先知,又能是什么呢?
可為什么他總覺得這么奇怪?
他的專業(yè)素養(yǎng)告訴他,這里面有貓膩。
但問題是,他找不出來啊。
雨墻一寸寸向外蔓延,他知道,到了明天這個時候,被雨籠罩的范圍,將會再次被“取回”。
照這個速度,估計三四天,就能把整個戈藍(lán)高地給吞掉了。
將緋海水引到戈藍(lán)高地,需要多久?
這么巨大的工程,至少以年計,一年之后……恐怕整個六芒州,早就已經(jīng)消失了。
他們這個民族,已經(jīng)在外顛沛流離太久了,沒有失去過國土的人,是不會懂得這種領(lǐng)土一寸一寸消失的恐懼的。
面對這種無可抗拒的力量,別說虔誠的信徒了,就算是他那些并不怎么信教的學(xué)生們,都在放聲痛哭。
失去國土,失去家園,失去榮耀,被人驅(qū)逐,被人屠殺……
這種恐懼,簡直深入骨髓,比死亡、傷痛還要可怕。
那一瞬間,耶瑟法心中有一個聲音在咆哮。
媽蛋,這哪里是什么先知!
這簡直就是恐怖分子!
現(xiàn)在該怎么辦?
這世界上,有哪個建筑公司,能在我們被這個恐怖分子吞掉國土之前,完成這工程的?
有嗎?哪個?
……
賓館里,徐念武皺著眉頭,正在看著資料。
今天是休息日,各政府部門都不辦公,他幾乎都沒有出門,一整天都在苦思冥想,想該怎么辦。
似乎無論如何,都找不到突破口啊。
就在此時,他突然聽到了敲門聲。
“請問徐先生在嗎?”
徐念武打開門,就看到門外,幾十個西裝革履的男男女女站在那里,面上帶著忐忑不安的笑容:“請問……您是州建集團(tuán)的徐先生嗎?”
“我是……你們是?”
“這是我們的總理先生。”
徐念武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總理先生就沖上來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先生,您受苦了!”
啊?這是變什么戲法?
……
燕城郊外,老馮面無表情地看新聞。
“國際新聞,六芒州剛剛和雙星州聯(lián)合宣布,即日起開啟緋死運河工程,州內(nèi)公司州建集團(tuán)總經(jīng)理徐念武出席了簽字儀式……”
老馮突然拿出筆來,找了張報紙,寫了起來。
李阿姨過來看了一眼,頓時笑道:“唷,都開始練簽名了?”
只見紙上寫的是……
莊良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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