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得道！不能得道······”

    三祖太爺的眼神開始失神，來就混沌這時更是茫然一片，只是他嘴里還不停的念叨著。rg

    “無根樹，花正偏，離了陰陽道不。金隔木，汞隔鉛，孤陰寡陽各一邊。”

    三祖太爺嘴里開始不停的念叨這句話，像是完忘記了韓易還在旁邊，讓人感覺是一個修煉到了魔障的瘋子一樣。

    韓易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該是怎么去叫醒三祖太爺，他試著叫了句：“三祖太爺？”

    “無根樹，花正偏，離了陰陽道不。金隔木，汞隔鉛，孤陰寡陽各一邊。老祖喚兒學什么，三千大道為長生，修的純陽性命丹，我有一式臨鳳仙······”

    “臨鳳仙，臨鳳仙，我有一式臨鳳仙······”

    三祖太爺像是自閉癥一樣對著自己自言自語，打坐的姿勢再也保持不住，像是泰山崩了一樣，仰面就往炕上撲去，像是文臣在金殿上死諫君王一樣，以頭觸炕。

    韓易眼疾手快，手往前一伸就將三祖太爺抓住。

    韓易一抓住三祖太爺才算是知道，三祖太爺的身子骨，輕飄飄的，像是一扇簾布。

    “沒想到月余不見，太爺竟然消瘦成這個樣子。”

    韓易一看三祖太爺，已經昏睡了過去，只是嘴巴上下開合著，似乎還在念叨著他聽不太懂的詞語。

    五太爺這時也進了屋子，見自己老父樣子，就跟韓易道：“抱住了等我一下。”

    然后五太爺掀開衣柜，把被褥拿了出來，一一鋪好之后，跟著韓易兩個人把三祖太爺放好。

    “呼······”

    五太爺身子骨也不行了，畢竟是九十左右的人了，還能獨自生活，已經叫人震驚了。

    五太爺長出一口氣，收拾完了自己老爹，就依靠在炕上，“人老了，歲數大了，就不行了，這老家伙吧，熬死了我們哥四個，現在就剩我了，看來我能把他送走了。”

    韓易不知道該怎么回，也不知道該什么。

    三祖太爺這一生經歷了很多，他只是簡略的從韓家村可見的人們嘴里面知曉一些傳奇的過往，大多數都是調侃三祖太爺敗家子的語氣，尋仙問道有多么不著調，韓易能夠感受到大伙雖然充滿不屑甚至淡淡的譏諷，但對于三祖太爺能活到一百一十多歲這樣的歲數，心里還是羨慕的，尤其是那些上了年紀的叔叔大爺。

    “這劍時候我還玩過，想著等到長大了就歸我了，沒想到一轉念一輩子要到頭了，是非成敗轉頭空，沒想到老爹將這劍給了你。”

    五太爺拿起韓易的靈風劍，慢悠悠拔出鞘來，見寒光悠悠，似一泓清泉映出來，他的眼睛就一下子閉上了，咔嚓！一聲又將靈風劍插回到劍鞘中去。

    “以前還能看得，現在都看不得了！”又是一番感嘆。

    “好了，你走吧，這幾天你多來來，我想這個老家伙還是愿意跟你話的，最近他清醒的日子不多了，就怕哪天一下子完糊涂了，誰都不記得，那就是到時候了。”

    五太爺感慨道，語氣低沉寂寥。

    韓易點點頭，看了三祖太爺起身離開了。

    外面夜色深沉，一輪明月懸在天上，還不是滿月，但月光如銀輝，倒也將路照的清晰。

    村委大院里面還有這人，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只知道聲音漸大，似乎兩個粗壯的人在爭吵什么。

    以韓易現在的耳力想要聽清楚也極其簡單，但他現在懶得去湊這個熱鬧，只是心里想著三祖太爺的事情，慢悠悠的就進了自家院子。

    “行將朽木，行將朽木。我將來是不是也要這樣走一遭？”

    韓易有著念頭，心思沉重起來。

    爺爺屋子早就熄了燈，睡下了。他跟韓野的屋子還亮著，進了屋韓野正穿著一身秋衣秋褲躺在炕頭上，撐著胳膊看書。

    這丫頭最近的考試中已經拿下了年部前五名，在整個初二年部中可謂名列前茅，韓易想著他跟她還真不是一個媽生的，光是在學習上面，差距就拉得太大。

    韓易將靈風劍放回到劍匣子中去，在地上來回的走圈，就在屋子里面打起了拳法。

    韓野也被韓易吸引到了興趣，將書一合，就兩手托腮盯著韓易練功夫。

    他的動作，一來一去，從左晃到右，從右晃到左，就好像是流水一樣自然。

    橘黃色的燈光下到處都是他的影子，韓野看得眼睛亮亮的，只覺得哥哥打出來的拳法比教科書還要精確。

    看似簡單的形意拳架子，到了韓易身上就很精細，有著很多動作，比如炮拳的落式兩臂一磕，不是砸胳膊，而是一手的拳尖磕在另一手臂的大筋上，劈拳的起式也要用指尖搓著這根大筋。

    而韓易一舉一動，將五行拳的所有動作都展現了出來，讓韓野看了似乎就有很多領悟。

    但韓易拳法中也有很多她領悟不到的東西，比如韓易的崩拳、蛇形，都只是看似崩拳、蛇形的東西，但韓野仔細一想，又不是這些東西，究竟是什么東西她也不知道，不上來，感覺是韓易順手就打了出來。

    “哥哥好似將什么都用在了里面，但又好似只是簡單的動作拳架子，難道這就是化勁的奧妙所在？”

    韓野仔細看著韓易打拳，等到最后，韓易停住了拳法，收成一個熊形的身法，兩只手在腦門前來回的晃悠，一會又左右抻出去來回晃動，好似一只老熊站著拉抻身體，運轉勁力。

    韓易昨晚這些動作，就上了課，衣服一脫，露出八塊精悍的腹肌來。

    他一進被窩，韓野就鉆了進來，隔著秋衣秋褲都能感到甜膩的氣息鉆到韓易鼻子里面去。

    “哥，你剛才的熊形怎么感覺不一樣？”韓野擠進韓易懷里，仰著腦袋問韓易。

    “剛才我練得是熊形的合頁掌，合頁你知道就是門開合的鐵片子，連這個形，能鍛煉肌肉的開合力，用熊形孕育，能起發功夫，想學的話我明天教你。”

    “功夫到了化勁就融會貫通，我連暗勁都沒進去，還是不學了，不然的話好高騖遠，不是好事情。”

    韓野貓一樣蹭在韓易胸口，搖著腦袋拒絕了，同時她手指一彈什么東西，啪的一下子就撞在屋燈的開關上，屋子一下子暗了下去，緊接著白銀一樣的月光泄了進來，就聽得韓野于黑暗中道：“哥，晚上你摟著我睡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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