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知”雖無貶義，卻會被利用，路人觀眾的耳鼻喉在這樣的輿論轟炸下，好似“知道”了一些，尤其鋪天蓋地總是看到“星工場”、“黑大佬呂健”之類的字眼，見的多了難免心生厭煩和抵觸，對他們來，被這么罵的公司絕不是什么好東西。

    既然在成績與能力上無法攻擊他，那么就在道德上批判他。

    眼見金曲獎來臨，整個音樂圈也隨之沸騰火爆起來，外行也不再“無知”，被有計劃的注入了“特定知識”的他們，便也有底氣跟著指指點點。

    “那個什么星工場呂健不行啊，太市朝，沒有音樂的風骨，音樂就是被這種人毀的。”

    “現在歌兒真的沒法聽了，評審主席都被逼辭職了，星工遲拿獎明年還得接著聽老鼠愛大米。”

    “我跟你，壟斷是毀滅的前奏，星工場的計劃是用幼稚兒歌給聽眾洗腦，以后他們發什么我們聽什么。”

    “看看葛如一老爺子的過往，培養了多少人才，付出了多少心血，眼見音樂圈變成這樣，他老人家肯定坐不住！”

    “星工城破歌兒，我反正不聽什么？我聽什么？我什么都不聽！”

    最惡心的還是那些公眾號和續紅，哪里有熱點就去哪里，誰在挨噴就跟著噴，變著花樣噴，馬賽回旋噴，他們根不在乎噴的是誰，只求噴到位了，看客老爺們滿意了，能掃一下他們的二維碼。

    這也是輿論戰演化出的新套路，一旦大的風向到位了，各種蚊蟲都會沖上來助陣吸一波粉。

    “那句話誰的來著？”呂江著簡報隨口嘟囔，“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西湖先生嗆了口豆漿，嚇得白汁從鼻子里噴出來：“宗，不該問的不要問。”

    呂街笑道：“我就想知道，我們面對的群眾，是不是同一批。如今的群眾怎么聽風就是雨？”

    “宗！別老亂用俗語。”

    呂健扔下簡報靠在椅背上：“這也是預料之中的操作，營造出‘抵觸星工場’的民意，搞得好像如果讓我們得獎，就是跟人民群眾做對一樣，這幫人可真下血。”

    “不采炔么措施么？”西湖拿起簡報，看眉頭緊，“我們的形象正在被扭曲，不懂的人都被帶偏了。”

    “不懂的人，其實挺幸福的，以為自己懂了，噴兩句爽一爽。”呂健調笑道，“懂的人才倒霉，幫我們辯解，然后被一幫人罵‘沒有音樂審美’，‘臭洗地的’，‘資家的走狗’，這憋屈找誰去？”

    “哎”西湖放下簡報，“到底，咱們資歷還是太淺，不如再多混幾年，品牌立起來，讓聽眾聽著我們的歌長大，一切也就順理成章了，想黑也黑不起來。現在這陣仗，話語權都是他們的，我們發聲沒人聽得見啊。”

    “沒事兒，一切都在套路之中。”呂餃了口咖啡，“我和葛如一對噴的話正在瘋狂傳播，葛如一過往的成就、輝煌和堅韌都在被大書特書，儼然一個音樂烈士，而我即將墮落成音樂臭蟲。”

    “這有什么好高興的么？”

    “嘿嘿，你見過活著的烈士么？”呂健干笑道，“烈士不是什么人都能當的，別活著，就算犧牲了，尸體都要被拎出來挑挑刺兒。”

    “”

    正著，莫惜君推開了錄音棚大門，她被安排在第一個錄音，因為通常她的歌最順。

    呂餃光咖啡，搓著手沖莫惜君努嘴：“聽了一晚上，用兩個字來描述這一期的歌曲。”

    莫惜君沒有任何遲疑，那兩個字就蹦了出來：“裝嗶。”

    “準確，這就是這一期的精神。”呂較著椅子坐到工作臺前，“盡力的秀吧，嗨吧，這次我們討好藝術家的耳朵，給他們一個無解的難題。”

    呂禁著莫惜君抬臂道：“那么現在告訴我，那兩首歌，你涯個？”

    “都選。”

    “我TM就知道！”呂健大臂一揮，“音樂正統之學院Jazz，秀聾他們的耳朵！”

    兩斜后，輪到喬喬。

    呂健復刻問題：“那么現在告訴我，那兩首歌，你涯個？”

    “必須都選。”

    “我TM就知道！”呂健大臂一揮，“音樂正統之純血Rk，振炸他們的耳朵！”

    兩斜后，夏歌拎著酒進來，已經準備充足，喝了半斤了。

    呂健復刻問題：“那么現在告訴我”

    “媽的趕緊的，正來勁兒呢！”

    呂杰沒氣勢地臂一抖：“音樂正統之老夏永遠兜底兒，喪爛他們的耳朵！”

    面對金曲獎與同行的圍剿，呂講放下了在歌曲發行上的自我克制，高傳唱度的歌曲已經足夠力度，評獎前最后一期新歌榜，將是逼格的轟炸。

    游仍在繼續，媒體公關行動卻始終為零，不過幕僚團并沒有人質疑呂健，他們相信一切都在套路之中。與此同時，民謠專輯進入了壓制與包裝階段，三大播放器的宣傳頁面設計完畢，算上那六首高逼格單曲，下一期的新歌榜，呂皆己都不敢想象。

    周日下午的計票中，公司的票數已經突破4大關，但游進度也已經陷入停滯。

    胡克看著白板攤臂道：“這是我們硬實力的極限了，資源交換只能做到這里，4%的票數還是很危險，接下來只能仰仗健哥的手段了。”

    呂進在椅子上嘆息道：“大家都知道，我這個人，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動用手段的。”

    眾人已經習慣了他的節奏，齊聲稱是：“對對對。”

    夏歌臉上卻有些愁云：“大家有沒有想過這件事我們這么久都在游專業評委，可初審是由注冊會員做的，那幾十萬歌迷才是決策人，現在輿論對我們如此刻薄，真的什么都不做么？”

    “你多慮了。”胡克解釋道，“現在的輿論節奏是針對‘路人’的，真正實名注冊排行榜會員的聽眾都是硬核樂迷，他們沒那么容易被擺弄，新歌榜與流行榜依然是我們的歌曲名列前茅，我們的品質和傳唱度擺在那里，就算什么都不做，也會通過初審。”

    “看上去是這樣，但還是該心些。”夏歌比劃道，“通常而言，從樂迷手里買票的事情不會發生，但這次不一樣，委員會監管的時候很可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這點你放心，我布滿了眼線，他們敢這么做，保他們尸骨無存。”胡克的電話突然響起，拿起電話微微一笑，“好了，內線馬上會預告下周的新歌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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