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轟隆!”
又是連續幾聲爆炸,強大的熱浪氣流沖擊到密道中,震得云康腦袋嗡鳴,耳鼻里都流出血來。
一塊塊燃燒的石頭從山洞飛出來,砸得頭盔上砰砰直響,火苗瞬間把他衣服燒著,緊接著碎石沙土紛紛落下,他的半個身子都掩埋了。
滾燙的石頭悶在沙土中,都壓在云康身上,燙得他直抽搐,趕緊扭動身子,把身上的熱石頭都抖開。
爆炸聲仍然不絕于耳,云康這才想起來,山洞里還有一些炸藥和手雷,接連引發爆炸,威力十分驚人。
足足過了兩分鐘,爆炸聲才徹底停住,云康支撐住身子,猛地咳嗽兩聲,震得他七竅流血。
云康咧一咧嘴,他是修仙的體質,身體經過千錘百煉,就算受傷也不會太嚴重,調理一下能很快恢復。
密道里黑蒙蒙的一片,陳經濟那邊的煤油爐火光也微弱黯淡。云康嘶啞著聲音叫道:“經濟哥,你還好吧?”
“咳咳咳,我沒事。”陳經濟咳嗽幾下,大叫著回了一聲。
密道里空間狹窄,陳經濟在前面兩米以外的地方,離山洞口比較遠,爆炸波及也。而且他側躺著身子,把臉趴到墻面上,身上壓著一個大背包,面罩頭盔護住腦袋,所以一也沒受傷。
云康聽陳經濟沒事,馬上把手掌心伸開,他剛才撿到一串靈石,還沒來得及細看。
是靈石沒錯,云康確認了幾遍,忍不住大笑兩聲,他不知道有多久沒見過靈石了,此刻的心情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激動,興奮,幸福,希望,他剛服用了一顆培元丹,只要有了靈石,就可以卯足勁地突破等階。不僅僅是煉氣二層,靈石足夠的話,連續突破兩層都有可能。
這一場爆炸讓他因禍得福,云康雙眼閉上,手中緊緊握住靈石,只感到濃郁的靈氣從掌心中滲透毛孔里,絲絲透入到身經脈,最后引入到丹田里,瞬間跟真氣融合在一起,慢慢轉化為真元之氣。
靈石@∝@∝@∝@∝,∧≧翡翠和元氣石好用多了,云康強抑住激動的心情,讓自己冷靜下來,現在還不是修煉的時候,等脫離了危險之后,再慢慢吸收靈氣也不遲。
云康用神識粗略看一下靈石,總共有六顆,用黃金絲線串成了一串,每顆都像鵪鶉蛋那么大。
六顆靈石品級上乘,他看欣喜,用這些突破煉氣二層,再提升神識力量,都足夠有余了。
云康鄭重地將靈石放入吞龍戒中,窮奇獸一見有靈石,也“嗡嗡”地躁動起來,無比愉悅歡騰。
“云康,你怎么樣?”陳經濟聽見爆炸聲停了,這才抬起頭來,抖開身上落的碎石,爬起身轉頭問道。
云康“嗯”地應一聲,“我沒受傷。”站起來撣一撣身上的灰塵,抬頭向上看去。只見兩面高墻夾成一條狹窄的通道,視線無法看到最端,到處是黑蒙蒙一片,墻頭高不見。
靈石是從頭上方掉下來的,云康心里疑惑不解,為什么高墻上面會有靈石呢,而且用黃金絲線掛成一串,顯然有什么特殊用處。
他心里琢磨了一下,如果能爬上去看個究竟就好了。
念頭只是一動,云康強壓下心里的沖動,眼下最關鍵的事是找到出口,把這些人安送出去。尤其是葛風度,受傷非常嚴重,云康承諾過一定護送他離開,這次決不食言。
“咱們先出去,跟他們會合。”云康對陳經濟道。
這密道里很不安,附近可能還有巫傀活動,云康也擔心其他人,不知道他們出去之后,外面的情況怎么樣了。
兩人不多閑話,順著密道一直向外移動,后面的路都很暢通,云康暗自慶幸,還好爆炸沒有崩塌出口,否則他們就堵在密道里了。
很快兩人轉彎到了低矮的地洞,爬了一段距離之后,從張果老騎驢的石像底下鉆出去。
“他們出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叫道。云康聽出來是唐離,她的聲音里充滿喜悅,顯然很關心他們。
云康略微放下心,看樣子大家一切順利,都沒出什么事。
眾人站在密洞入口外面的寬敞通道里,手里拿著手電筒和探照燈,緊張兮兮地盯著洞口,見到兩人平安無事出來了,頓時松了一口長氣。
他們剛才聽到兩聲爆炸的巨響,震得兩邊石墻都晃動起來,這么劇烈的爆炸血肉之軀怎么扛得住,所以都替云康擔心。
此時見他沒受傷,都高興起來。唐堯兄妹上前來問情況,云康簡單描述當時的情況,是用煤油爐的火,把御火術的事情隱瞞了。
聽的人都佩服云康機智有事,把山洞的雷管引爆了,還能讓自己毫發無損,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唐離最擔心的就是巫傀追上來,連忙問他,云康道:“山洞里的巫傀應該都炸飛了,外面可能還有,大家都要心。”
云康轉頭左右看去,發現除了這些熟悉的人之外,隊伍里多了另外一撥人,身穿特遣縱隊的黑色制服。
領頭的一人表情嚴肅,打量云康幾眼,有些不耐煩,皺眉:“你們這么麻煩,凈是浪費時間,趕快撤離,別耽誤工夫。”著吩咐手下的隊員帶上裝備,找出口離開地下通道。
云康不認識這人是誰,但也猜到是特遣局派來的救援隊伍。此人態度很不友善,讓他心里有不舒服。
他抬頭看葛風度,正被兩名隊員抬到擔架上,身上纏滿白色紗布繃帶。竿子一直守在他身邊,不時關心問道:“隊長,你感覺怎么樣?”
見特遣隊員給葛風度包扎了傷口,云康稍微安心,大家盡快找到出口,葛風度應該不會有性命之憂,很快就能重見天日。
“云康,特遣局的救援隊伍,帶頭那個叫邢毫,跟葛風度同級,是個副隊長。”唐堯走到他身旁,低聲耳語道,然后朝旁邊努一努嘴,表情很不自然。
剛才他們等云康出來,邢毫他們浪費時間,爆炸那么猛烈,里面的人肯定炸死了。要不是他們幾人堅持,而且葛風度也不肯先走,特遣隊員早就撤離了。
云康看出唐堯的意思,救援隊伍的邢隊長跟他們不太融洽。他一頭,已經發現兩伙人的氣氛不對,皺眉:“既然都到齊了,咱們趕快走吧,有什么事情出去再。”
邢毫給人的第一感覺是精明,而且比葛風度更傲氣幾分。云康暗自對比一下,葛風度這個人脾氣挺軸的,但是比邢毫看著順眼一些。
云康一發話,這些人都拿起背包,聽他的吩咐行動,對特遣隊員反而比較疏遠。
邢毫低哼了一聲,故意發出怪腔,道:“葛隊長請來的顧問,真不簡單啊。”然后帶著他的手下隊員,徑直朝前走去。
云康皺一下眉頭,壓住心里的火氣,不想跟他產生沖突。他掃一眼自己這邊的隊伍,見唐堯兄妹狀況還好,只是疲憊勞累,有一皮外傷也沒什么大問題。
沈奪和陳經濟都沒事,鄢茯察吞吃了培元丹,先前用幾顆藥渣蜜丸壓制一下,只要馬上離開這里,拿幾瓶白酒灌下去催吐,也不會有大問題。
還有姜戎戰和兩名武者跟他們一起,這三人受傷比較嚴重,肩膀和大腿被巫傀爪子刺穿幾個窟窿,雖然已經包扎好了,但走起路來很不方便。
幾名特遣隊員攙扶他們往前走,云康跟在所有人的后面,從吞龍戒里拿出兩顆蜜丸吃下去。
他自己的手臂和身上都受了傷,血止住了,可是疼痛來劇烈,吃下蜜丸之后,暗中調息吐納,疼痛才減輕一些。
他心里慶幸身邊的人都撿回一條命,但巫傀的力量確實恐怖,除了他們幾個逃過一劫,其余的武者幾乎死在山洞里。
這次損失最慘重的是特遣縱隊,云康嘆了口氣,葛風度回去之后,日子恐怕不好過了。
一行人都悶頭往前走,誰也不吭聲,強光手電照著黑洞洞的一條通道,只能聽見“劈里啪啦”腳步聲。
云康轉頭左右看去,這時候才發現,墻邊的位置拉了一根細鐵絲,救援隊員都沿著鐵絲往前走。
他頓時明白了,隊員們從深洞口下來之后,發現指南針失靈,擔心回去找不到路,所以想出用細鐵絲做記號的辦法。
他們從下來的洞口拉一根鐵絲,延伸到通道里,然后派人守住洞口,那么出去的時候就不會迷路了。
這個主意應該是邢毫想出來的,云康從背后用神識掃視他,見他個子不太高,身形精廋,跟葛風度的魁梧身材相比,整整瘦了一圈。兩人都是副隊長,但邢毫顯然比葛風度心思更敏捷細密。
云康又打量邢毫帶來的特遣隊員,行動一致,而且幾乎都不話,只聽從邢毫的命令。
這些人非常有紀律性,動作干脆利落,有特種兵精英的感覺。
相比之下,葛風度手下那些隊員就弱爆了,總是七嘴八舌的,膽子也很。而且葛風度在他們面前一威嚴也沒有,彼此之間不像隊長和隊員的關系,倒好像哥們兄弟一樣。
云康觀察了一下,頓時了然,原來特遣局的每個分隊也是有區別的。
這時他目光瞟向旁邊,看見鄢茯察和沈奪走在一起。沈奪心事重重的樣子,而鄢茯察伸手撫著胸口,腳步有飄,似乎很不舒服的樣子。
從云康脫離爆炸險境出來,兩人都沒上前話,他們顯然已經有了某種默契,有意回避他。
云康心里不出的失望,有一種好友背叛的痛心。他也打定了主意,這是最后一此跟沈奪合作,臨陣倒戈的事,有一次就足夠了,再也不能發生第二次。
至于鄢茯察這子,從一開始就跟他耍心眼,嘴里沒有幾句話是真的。回去之后把他交給鄢若暄,從此兩人也不會再有交集。
沈奪和鄢茯察究竟是什么關系,云康現在一興趣都沒有,以后陽關道和獨木橋各走各的。三人合力克服難關的事,就當是做了一場夢,從來沒發生過。
云康不再想這些郁悶事,這次來仙翁洞底下走一遭,雖然險境重重,但也不是毫無收獲,至少得到一顆培元丹,而且還撿了幾顆上品靈石。
他抬頭往身旁的高墻上看去,手電強光一直照射到高墻部,心里暗自琢磨,上面肯定隱藏了什么秘密,等把這些人安送出去之后,自己還得想法子再回來一趟。
這高墻至少有百米的高度,怎么爬到墻上倒成了一個問題。
“邢隊,有情況。”走在最前面的特遣隊員突然叫道。
云康猛地一驚,連忙把神識探出去,只見邢毫拔出手槍,“咔”地一下拉開保險栓,下命令道:“員戒備,把武器準備好。”
他這一聲令下,所有特遣隊員都拿出手槍和手雷,目光警惕地盯著前方。
云康皺了一下眉頭,左右兩邊的墻壁涂抹了摻黃磷的瀝青膠油,都是易燃物質,子彈射出去,很容易擦墻著火。而且通道環形相連,一旦火苗冒起來,整個通道瞬間就會燃燒,他們根避無可避。
他咳嗽一聲,忍不住道:“邢隊長,兩邊墻壁易燃,你讓手下心一些,盡量不要開槍,手雷更不能用。”
唐堯他們并不知道墻壁易燃,聽云康這么一,都渾身哆嗦了一下,湊近墻壁看去,果然涂抹了黑色油亮的東西,驚訝地:“這上面好像有不明涂料,容易著火嗎?”
云康頭:“如果這些墻真燒著了,咱們都會變成烤豬。”
幾個人面面相覷,頓時有膽戰心驚的感覺。
邢毫轉頭看他,目光十分不屑,語氣凌厲道:“我知道葛風度和高隊長推薦你,做特遣局的特別顧問,但總部還沒批示下來,所以你無權發表意見。”
他接著冷哼一聲,忿然道:“你們這些所謂的民間顧問,沒什么真事,凈是亂指揮,害得特遣縱隊損失慘重。如果不是葛風度擅自推薦顧問,我們也不會犧牲這么多人。以前這種事發生過一次,一百多名隊員都殉職了,就是特別顧問害的。”
邢毫很瞧不起云康,認為他不過是一個武者,又被特遣局抓過,要不是跟葛風度有什么私人關系,怎會讓他當特別顧問。
不過這樣也好,葛風度手下的隊員死光了,分隊長已經名存實亡,總部就算不處分他,也不會再委以重任。而且這次任務高隊長也會受牽連,沒準連隊長之位也保不住。
邢毫嘴角勾起一抹冷意的笑容,等到幾名副隊長競爭隊長職位時,他憑借這幾年優秀的表現,晉升的可能性最大。
邢毫的話引起唐離的怒氣,站出來道:“邢毫,你是什么意思,你們死了一百多隊員,怎么能把責任推到特別顧問身上。我爸爸和梁哥也都沒回來,到現在生死不明,為什么是他們害的。”
云康聽得有些驚訝,唐離這話的意思,似乎她父親曾經是特遣局的顧問,因為一次執行任務發生了意外。
邢毫轉頭看向唐離,淡淡道:“唐姐,令尊很讓人敬佩,他作我們的特別顧問二十多年,從來沒出現過失誤,我的那個人是姓梁的。”他停頓一下,繼續道:“不過這件事已經發生一年多了,沒必要再提起來。”
完,邢毫轉過身看云康,陰陽怪氣:“葛風度真會推薦顧問,他推薦一個姓梁的,我們損失一百多兄弟,他推薦了你,特遣局又犧牲了二十多名隊員。如果我聽了你的意見,會不會連這些人都得陪葬,很難呀。”
云康頓時一股怒火涌上來,捏緊兩只拳頭,真想上去給他一下。但是此刻動手沒一意義,特遣隊員的死,確實他要付一些責任。
邢毫看也不看他,轉頭下命令道:“把武器都準備好,如果發現有異狀,開槍射擊,格殺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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