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車又破又舊,已經有年頭了,油門一踩下去,車身左右搖晃,連玻璃窗都震得轟轟直響。 ﹤
車輪下面的深坑一個連著一個,云康手扶方向盤,用神識盯著前方的路,疾轉動車頭,謹慎避開巨大的深坑,唯恐一不心整輛車掉進坑里。
這些深坑出現得十分突然,而且事有蹊蹺,他們在篝火旁吃晚飯的時候,四周一片靜寂,連半點動靜也沒有,絲毫沒有生意外的跡象。
誰想到他們坐下來隨便閑聊,偶爾起了石頭山,講到上古巫咸的傳,就突然出現了問題,關于巫咸的話題好像招了邪魂一樣,周圍漸漸地開始產生異變。
車輪沙沙地響著,云康定一定神,車窗外傳來一陣“嘶嘶——轟隆——”的古怪聲音,細聽好像古戰場上千軍萬馬奔騰的響動。
云康的神識能探出一百多米,但他透過玻璃和帆布查看了半天,只現外面一團團凝聚的黑霧,除此之外什么也看不到。
這時風聲已經停歇,在一片寂靜的背景中,戰場沖殺馬蹄踏遍的聲音顯得格外清晰。云康隱約覺得事情不妙,這片山林里原連一聲鳥叫都沒有,怎么突然萬馬奔騰,似乎樹林也變成曠野平原了?
他一邊努力控制方向盤,一邊心里暗暗著急,此時的處境對他們很不利,五個人都摸不清狀況,對此一頭霧水,也不知怎么惹上的幺蛾子。更麻煩的是,車上還有兩個昏迷不醒的。
陳經濟和鄢茯察在深坑底下到底遇見了什么東西,云康也弄不清楚,他戴著青光面具去救人的時候,這兩個子已經翻白眼吐沫子,直挺挺暈過去了。
那個司機牛哥完不頂事,平時吹牛吹的厲害,關鍵時刻就嚇得掉鏈子,碰到危險更是一個棒槌,別想指望他幫上忙。
鄢玄雖然老成淡定,但畢竟年過五十了,體力和精力都跟不上,勉強能照顧自己,不拖隊伍的后腿已經很給面子了。
唯一有用的人是沈奪,但云康搞不懂這子鬧什么洋玩意,磁鐵盾牌被他拋出去吸住車門,又把一簍子蜘蛛扔得滿車窗都是,密密麻麻爬在玻璃上,看一眼都覺得渾身難受。
云康暗自搖頭嘆息,沈奪的想法永遠別猜,猜了也是白猜,完沒用的。
車窗外一陣窸窸窣窣的細響聲,蜘蛛沿著玻璃邊緣一直往前車窗爬。云康抬頭看過去,忍不住皺起眉頭,這些蜘蛛都是有毒液的,黑乎乎的腳上長細毛,被咬傷之后會引起疼痛炎,嚴重的情況甚至會肌肉壞死。
幸好蜘蛛都在車窗外面,否則被它咬一口得惡心好幾天。
前方的草叢道路塌陷的深坑來多,面包車沖過去就是陷入坑底的下場。云康一想到深坑幾秒鐘迅下陷的恐怖場景,頓時渾身血液沖到頭頂,如果面包車掉進坑底,只需轉瞬的工夫,他們五個人就得被活埋。
林子里坑坑洼洼是塌陷,幾乎無路可走。云康猛地掉轉車頭,面包車飛朝懸崖邊的灌木叢駛過去。
崖邊層層隆起的巖石,不像泥土這么容易塌陷,只要穩住方向,沿著崖邊的巖石路一直開過去,不定能順利離開山林。
就算車閘沒剎住跌進懸崖,云康也認栽了,他寧可摔到崖下去粉身碎骨,也不愿被一股酸臭氣味的黑泥土埋起來悶死。
更何況他開車技術沒那么糟,掉進懸崖也是一次極限運動的挑戰,車上有他和沈奪兩人,不至于讓大家軍覆沒。
想到這里,云康更是渾身放松,大腳加足油門之后,面包車竄上崖邊的碎石頭堆,劇烈地搖晃跳動起來,四個輪胎都出刺耳的摩擦聲。
面包車被帳篷帆布完遮蓋,車里的人看不見外面生什么事,但牛哥畢竟是跑長途的老司機,駕駛經驗豐富,一聽見車輪胎的動靜,就立刻意識到不對勁。
他渾身冷汗流下來,眼皮抖了兩下,嘶啞著聲音叫道:“怎么回事,你把車開到懸崖邊上了?這……這特么是找死��!”
懸崖邊上一片亂石,根沒有路,大半夜把車開上懸崖,分分鐘摔下去變碎渣。
云康懶得理他,狠踩一腳油門,車身猛地晃起來,牛哥感覺后輪胎已經懸空浮起,兩個輪子露在崖壁外邊。他頓時一顆心提到嗓子眼,喉嚨噎住不出來話,差點當場嚇尿了。
這時后座的鄢玄突然叫道:“云康,茯察的情況不對,他氣息很微弱,怎么也醒不過來�!�
鄢玄聲音急躁不安,雙臂抱著鄢茯察的頭,見他兩眼緊閉,嘴唇青,有出氣無進氣的模樣,已經急的肝腸寸斷,幾乎快要瘋了。
八仙鎮的事情雖然重要,但他無論如何不能讓兒子丟了性命。
云康用神識往后座上一掃過去,見沈奪手里拿了一瓶礦泉水,正給鄢茯察灌下去,但他嘴角抿得緊緊的,一滴水也喝不進去。
一道道神識不停地在鄢茯察身上掃視,透過衣服皮膚查看經脈情況,現他的血液正向外倒流,被兩只黑乎乎的蟲子吸走。
云康集中神識一看過去,只見兩只巫蝗尾巴的鉤刺扎在鄢茯察的頸背上,黑腦袋已經吸飽了血,圓滾滾的一張微型人臉,嘴角沾著鮮紅的血液,看起來十分猙獰可怖。
“茯察的脖子后邊有兩只巫蝗,正在吸他的血,趕緊把巫蝗弄死,血吸干就完蛋了�!痹瓶蛋衍囈频窖逻呉粔K巖石上停穩,在駕駛座位上轉頭向后,急聲吩咐沈奪道。
還沒等沈奪動手,鄢玄已經開始行動,他麻利地脫掉鄢茯察的上衣,手電筒一照上去,倒吸一口冷氣,果然現兩根手指大的巫蝗。
兩只巫蝗都長了薄翼翅膀,渾身烏黑亮,腦袋上披著一綹幽黑的長,被手電光驚擾,猛地轉過頭來,兩張恐怖的人形臉跟鄢玄打個照面。
鄢玄和巫蝗大眼對眼,車內的氣氛頓時凝固住。牛哥在旁邊看著,呆愣了片刻,“啊”一聲驚叫出來。
到底鄢玄有些見識,混了這些年也身經百戰,此刻從容不迫從背包里掏出一書,暗中瞄準一只巫蝗,抬頭跟沈奪對視一眼。
兩人同時點頭,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手,隨即“啪啪”兩聲,鄢玄揮出一書,沈奪拿了一只鞋,一起拍到鄢茯察的后背上。
兩只巫蝗沒等振翅飛起來,腦袋已經被他們拍的稀巴爛,兩蓬鮮紅的血液濺出來,流了鄢茯察一身。
這時云康已經來到后座上,扶起口吐白沫暈厥的陳經濟。
鄢玄和沈奪都在忙活鄢茯察,誰也顧不上管陳經濟,云康見他雙頰塌陷,眼圈烏,是嚴重缺血的癥狀,再不趕快搶救,命就徹底搭上了。
云康連忙用神識一掃,頓時惡從膽邊生,陳經濟身上的巫蝗比鄢茯察還多,大大足有五六只。
真是豈有此理,云康怒不可遏,幾只蟲子也想置人于死地,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他給陳經濟脫了外衣,盯著幾只巫蝗,揮起巴掌“啪啪啪”拍上去,一巴掌打死一只,幾下把巫蝗都消滅。
管它是什么頻臨滅絕的稀有昆蟲,要是再敢吸人血,云康就讓它徹底滅絕。
拍死了幾只巫蝗,云康滿手都是血,鮮血從掌心滲透進去,迅融入他的經脈當中。
突然之間,一樁樁零星的片段記憶洶涌翻滾起來,嚴重刺激著云康的大腦,登時驚動識海中修煉的窮奇獸,連吞龍戒中的識蠱蟲也變得躁動不安,在鏤空透氣的玻璃瓶中“嗡嗡”亂叫。
云康被車內污血的腥氣熏得幾乎作嘔,連忙往身上打出一個清水訣,又拋出一道清神符,將車內的空氣徹底凈化一遍。
但是剛才巫蝗流出的血液已經滲透到他體內,一時之間讓他腦中產生了很多幻覺,仿佛看見一名青衣古裝男子正盤膝而坐,周圍霧氣繚繞,頃刻間渾身布滿了數不清的黑色巫蝗。
云康正在詫異之間,忽見黃豆打出一道神識,嘰嘰咕咕跟他溝通:“完了,完了,你打死這么多巫蝗,馬上會有更多巫蝗找你算賬,嗚嗚兮,趕緊逃命吧�!�
聽黃豆這樣提醒,云康馬上出神識,在車內掃視一圈,突然現后車窗位置趴著十幾只巫蝗的黑影,他心里一凜,叫道:“車里還有巫蝗,趕緊用殺蟲劑噴死這些蟲子�!�
打死了幾只巫蝗之后,云康覺得這種古老的蝗蟲沒什么可怕,只是個頭稍微大了一點,而且長著古怪的人臉和頭,讓人看了心里毛。到巫蝗的戰斗力和威脅性,感覺似乎比馬蜂還弱一些。
他們來大西南出差,知道這里毒蟲毒蚊多的不計其數,所以事先準備了幾瓶殺蟲劑,以備不時之需。
這時鄢玄和沈奪各自拿了一瓶殺蟲劑噴霧,往車窗后面“嘶嘶”猛噴過去,車內立刻有一股刺鼻的殺蟲藥味。而云康忙著取出兩顆藥渣蜜丸,用水溶解之后給陳經濟和鄢茯察灌下去。
只要這兩人還有心跳,用蜜丸就能救回他們一條命。
“不行啊,搞不定,殺蟲劑噴不死這些蟲子�!迸8缫贿呌靡路孀】诒�,一邊指著四下亂飛的巫蝗叫道。
云康抬頭一看,這些巫蝗果然不怕殺蟲劑,而且一只只披頭散,面目猙獰,正“呼呼”朝著他迎面飛過來。
它們好像有集體意識一般,頭對頭地嗡嗡叫了一陣,隨即幾只巫蝗飛到云康面前,忽然分開作包圍之勢,左右盤旋在他腦袋邊上。
所有巫蝗都伸出尾巴鉤刺,紛紛對準了他。
車內的幾個人都看呆住了,鄢玄手里拿著殺蟲劑,聲音微微顫抖:“云康,你千萬別動,這些巫蝗是有智慧的,它們懂得協商合作,要圍攻你�!�
——(未完待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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