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危險,都往后退!”云康大叫一聲,顧不得身上撲滿了巫蝗,當即跳起來沖到一處空地上,仰頭向上看去。?〔?
看巫蝗的這一副架勢,顯然要襲擊直升機,樹冠葉子中間翻騰出滾滾的霧氣,無數巫蝗放出毒液,要將救援繩索和氣墊腐蝕掉。
直升機的螺旋槳卷起巨大的風圈,巫蝗如果單靠飛過去,根無法靠近直升機。但是云康現這群巫蝗非常雞賊,它們沿著繩索向上爬,用不了多久的工夫,就能爬到直升機艙門上。
云康眉頭一緊,特么爺如果讓蟲子爬上飛機,有辱修仙者的名聲。真是欺人太甚,忍無可忍了。
他立刻從吞龍戒里甩出一柄微沖,將子彈上膛,朝頭頂方向“突突突”的猛射出去,瞬間子彈橫飛,把四根救援繩索都打斷,繩索碎屑和飄散的葉片從空中墜落下來。
這時邢毫已經翻身爬到氣墊上,剛要指揮直升機將氣墊拉上去,就現成群的巫蝗包圍過來,尾巴上毒鉤流出的液體腥臭刺鼻,很快將氣墊邊緣腐蝕,緊接著密密麻麻的巫蝗爬到繩索上,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聲響。
他和兩名特遣隊員驚駭無比,束手無策,左右轉頭也找不到安的地方躲避,忽聽“突突突”的射擊聲響起,子彈打過來射穿充氣墊子,緊接著連救援繩索也一起射斷,繩頭抽動著“嗖嗖”的聲音向下滑落。
氣墊“嗤嗤”漏氣癟下去,瞬間從樹冠上側翻而下,連人帶墊子狠狠摔到地上。
邢毫和兩名隊員驚呼一聲,根來不及離開氣墊,就摔得灰頭土臉,狼狽不堪。
一群巫蝗從氣墊上飛起來,四處亂竄一氣,顯然搞不清楚出了什么狀況。
突然間,它們嗅到云康身上的血跡氣味,立刻重新匯集起來,出“嘶嘶”的叫聲,都像打了雞血一般,無比興奮地朝云康身上飛撲過去。
“你們該咬誰咬誰去,別特么往我身上撲啊——”云康哀嚎一聲,心中無數草泥馬在奔騰,此時巫蝗的毒鉤刺得他渾身劇痛,前胸后背布滿了黑蟲子,自己看一眼都覺得又惡心又瘆的慌。
巫蝗沒頭沒腦地往身上猛撲,云康擔心直升機,也管不了這么多,反正一群巫蝗咬他,再來一群還是咬他,橫豎都是咬,左右都是疼,這么多蟲子一時之間也消滅不完,索性不去理會,就當它們不存在,讓它們撒開了歡,隨便咬去吧。
云康死咬住牙齒,忍住身上的疼痛,剛才已經被巫蝗叮過一輪,知道這些蟲子雖然厲害,轉眼間能把人啃成干尸骷髏,但是對他好像開一面,并沒下狠手,只是用毒鉤刺他,用獠牙咬他,并不吸走他的血肉。
他絕不會傻兮兮認為巫蝗有一顆憐憫之心,或者是對他憐香惜玉,不舍得咬死他。巫蝗這么做,一定有什么特別的原因。
只是這時候云康腦子已經轉不動了,讓他刨根問底追尋原因,那是哲學家該干的事,他只要知道死不了,命還在,就已經心滿意足的,誰還有閑工夫細想什么原因不原因的。
眼見直升機擺脫了被巫蝗攻擊的危險,云康不禁松開一口氣,連忙將微沖收回吞龍戒,順便抬手把臉上叮咬的巫蝗拍死,拿起對講機出一道信號命令,吩咐直升機立刻升到高空,以防萬一。
這些巫蝗都是長了翅膀的,如果讓它們偷襲成功,飛到機翼上搞破壞,直升機恐怕就要面臨墜毀爆炸的危險。
飛行員也知道這不是開玩笑的,連忙聽從云康的指令,將直升機迅往上空拉高了數十米。
邢毫在地上摔得暈頭轉向,從漏氣的墊子里爬起來,簡直怒不可遏,氣急敗壞地朝云康大吼道:“你特么瘋了嗎,救援繩索斷了,我們怎么上直升機?”
他抬頭向上一瞅,頓時又升起一團怒火,特么連直升機都飛走了,丫的到底誰是指揮官,這群蠢貨聽誰的命令。
繩索是云康開槍打斷的,這子又讓直升機離開,這不是存心跟他作對嗎!邢毫怒氣沖天,想也不想就遷怒云康,恨不得破口大罵他幾句。
云康心里也飚起一股邪火,姓邢的算什么東西,特么要不是他打爛繩子和氣墊,做出自我犧牲,用自己的血吸引了巫蝗,那些黑蟲子能把這混蛋啃得連渣都不剩。
但他沒閑工夫跟邢毫脾氣,只是冷眼瞪他一下,轉過頭去,懶得去理他。人活著一怕自以為是,二怕不知好歹,三怕忘恩負義,邢毫這個缺心少肺的家伙,把這三樣都占了,已經達到非人類的畜生境界了,還理他干什么。
這時撲在云康身上的巫蝗來多,毒鉤刺進皮膚里,疼得他渾身直抽搐,幾乎暈厥過去。
“啊!”云康再也無法忍受,扯著脖子大吼一聲,真氣在經脈當中四竄游走,將血液過濾了一遍,很快就沖淡身體的疼痛之感。
巫蝗感覺到了氣流涌動,都使勁用毒鉤刺他,云康渾身肌肉繃緊,一下子從周身毛孔噴散出數道真氣流。
一股源源不斷的潛能力量從丹田涌出來,像滾動的熱浪一般,剎那間讓渾身變得無比輕盈。他不禁騰空踢出一腳,“砰”一聲巨響,狠踢在旁邊一棵樹干上。
樹葉“嘩啦啦”落下來,樹干出一下“咔嚓”聲響,從中間斷裂一道縫隙,轟隆倒在地上。云康長呼一口氣,驚奇地現自己的動作變得更敏捷迅,而且力量也有了明顯的提升。
邢毫正怒火中燒,嘴里嘀嘀咕咕著牢騷,忽見云康一腳把大樹踢斷,登時臉上變色,把罵人的話都憋回去,目瞪口呆地看著“簌簌”落下的樹葉。
目光微微瞟過去,看見樹干的斷面有臉盆那么大,邢毫不禁倒吸冷氣,他簡直不敢相信,云康這一腳的力道究竟有多強,能把一棵樹硬生生踢斷了。
云康完沒有留意邢毫的驚駭表情,他體內的真氣還在不停翻騰運轉,吸在身上的巫蝗撲扇著翅膀,通體的顏色逐漸由玄黑轉成灰白,好像快衰老一般,失去了撲騰的活力。
很快無數蟲身僵硬蜷曲,從云康身上“噗噗”掉下來,落在地上化作一團飛灰。
掉落死去的巫蝗來多,云康抖了一下身子,現渾身無比輕松,他暗暗納悶,剛才被巫蝗刺了不少毒液,連意識都模糊了,沒想到突然體內真氣倒流,情況生了大逆轉,他不僅變得神清氣爽,體力充沛,而且還把叮咬他的巫蝗都干掉了。
云康察覺到巫蝗身上一道道細的血液和毒汁都被他吸走,黑蟲子身型雖然,但體內的生物能量不可覷,轉瞬間在他體內匯集成一股強大的真氣,灌入經脈中流轉四散,以迅雷一般的度沖開了丹田障壁。
“卡卡卡——”丹田障壁破裂開,真氣倒灌回經脈,云康只覺得渾身充滿力量,耳聰目明,頭腦意識也變得無比清晰。
他連忙打出一道神識,向四周掃視而去,現神識距離已經突破兩百米,而且力量還在延伸擴展,有一種勢不可擋的跡象。
云康喜不自禁,差點叫出聲來,沒想到真氣這么一倒流,陰差陽錯地讓他提升了神識力量。
哈哈哈,沒走火入魔反倒升級了,這特么是什么樣的逆天運氣啊,簡直不可思議,神話一般的存在啊。
神識的提升一定跟巫蝗有關,云康暗中揣測,但暫時無法參透其中的奧秘,此時也來不及細想,將身上殘留的巫蝗尸體抖落,腰背用力一挺,頃刻間濃霧一般的真氣流從頭頂噴薄而出。
突破煉氣四層!
這就是機緣巧合,云康心中有些感慨,終于能體會到那一句“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中的深刻涵義了。
他還沒得及高興,頭頂上的樹杈枝葉“嘩嘩”落下來,沈奪正揮舞磁鐵盾牌用力砍樹,樹杈紛紛砍斷,成片的陽光灑落下來,光線在樹底下蔓延開來。
“姐夫,好像不對勁啊,你不是巫蝗怕光嗎,怎么飛上來這么多?”鄢茯察在樹上大聲吼叫,沈奪守在他身邊寸步不離,手中的盾牌猶如利斧一般,將周圍的樹杈都砍完。
陽光從頭頂照射下來,卻絲毫阻擋不了成群的巫蝗出“嘶嘶”叫聲,都振翅飛到樹上,將鄢茯察三人團團包圍住。
云康頓時一驚,他也搞不清怎么回事,眼看成群的巫蝗匯聚一團黑霧,這些黑蟲子果真不怕光,而且好像很喜歡光線一般,迎著強烈的陽光“嗡嗡”往樹上飛。
古書上記載巫蝗喜黑暗,遇水則軟,明它們懼怕兩種東西,光和水。但是也不太對,巫蝗明明是屬火性的,云康突然想起來,他曾用火團燒這些黑蟲子都不管用。
“真是笨蛋。”他抬手朝腦門上一拍,巫蝗連火都不怕,怎么可能怕光呢?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云康的目光往旁邊一掃,現有一些巫蝗的確不敢見光,遇到光線就立刻回避,始終躲在樹下陰暗潮濕的地方。
他心底升起一種滑稽的感覺,難道巫蝗還分陰陽兩性,一種喜陰,另一種喜陽?
他突然靈臺一閃,意識到問題出在哪里,連忙仰頭大喊道:“巫蝗是有公母之分的,公的怕水不怕光,母的怕光不怕水,樹上那些是公巫蝗,你們趕緊躲開!”
話音落下,就聽見鄢茯察嗚哇哇亂叫一氣:“姐夫,這些黑蟲子挺高級的,特么還有公和母呢。喂喂喂,別過來,我也是公的,不吃你們這一套……”
黑壓壓的巫蝗在樹上盤旋著,飛成一個圓圈,將鄢茯察三人圍在中間,卻遲遲不起進攻。
情況十分詭異,巫蝗“嘶嘶”地叫著,好像彼此之間爭論不休,正在商量對策,讓樹下的云康看得一陣毛骨悚然。
這些巫蝗智商太高,搞不清楚它們玩什么幺蛾子,總之把鄢茯察三人圍起來準沒好事。
云康朝樹上大叫一聲:“你們還等什么呢,趕緊下來,快跑啊!”著,將一道繩子甩出去,“嗖”地纏到葛風度腰間,用力向下一拽。
葛風度還沒反應過來,連人帶繩子從樹上跌下來,眼見就要摔到地上,云康縱身而起,在半空中穩穩接住他。
巫蝗一見葛風度從樹上跌落,登時圍困的陣型大亂,好像一群無頭蒼蠅般“嗡嗡”亂飛一氣。沈奪趁著巫蝗四處亂竄,連忙攙扶著鄢茯察,迅從樹干往下滑,兩人前后腳落到地面上。
“沈奪,你照顧茯察,往北邊的山崖方向跑,千萬別停下來。”云康定神道,然后將手中的繩子一緊,把受傷行動不便的葛風度捆在背上,轉身就朝北邊狂奔。
沈奪二話不,也學云康的樣子,把鄢茯察背在身上,緊跟著奔跑出去。
邢毫眼看他們四人一路飛奔,連個招呼也不打,就這么跑了,好像北邊山崖能找到出口一樣。
他十分不屑地瞥了一眼,這一群愚蠢至極的笨蛋,山崖那邊如果有出口,他們也不用等到現在了。
此時樹上的巫蝗已經現他們的蹤跡,重新成群地匯集在一起,準備起一輪新的進攻。
邢毫目光四下掃視,心里猶豫不決,他不愿意跟著云康他們一起逃亡,對于堂堂特遣局副隊長來,那也太丟面子了。
他指望高空中盤旋的直升機能落下繩索救人,但直升機飛高,遠水解不了近渴。
“邢隊,我們怎么辦?”一名特遣隊員手拿霹靂彈,十分戒備地放在身前,萬分焦慮地問道。此時樹上的巫蝗已經撲到眼前,如果再不走的話,他們的下場堪憂,可能會死得很慘。
邢毫見直升機無法降落,想要逃出生天,只能跟著云康他們一起走,他別無辦法,用力一咬牙,狠狠道:“往北邊跑,別回頭。”
話音未落,三人的身影已經竄出去,一大群巫蝗在身后“嘶嘶”地追趕,嚇得他們抱頭狂奔,恨不得再長出兩條腿來,跑得比兔子還快。
這時云康背著葛風度跑到崖壁面前,眼瞅著無數藤蔓遮掩了一大片石壁,卻找不到哪有出口。
他們必須盡快離開這里,巫蝗不僅有公有母,而且還懂得公母搭配干活不累,分批結隊地攻擊他們,不用等到天黑,一定會再次起猛攻。
云康雖然突破煉氣四層,但巫蝗數量龐大,再兇猛的老虎也架不住一群餓狼,而且他也不想冒險招惹巫蝗,反正要離開此地,不如趁現在就找到出路。
整片山谷的地形他已經觀察了幾遍,東邊的草叢地帶最危險,深處是一片沼澤爛泥,巫蝗的老窩很可能就藏在那里。
另外兩邊是深陷的懸崖溝渠,除非他們長了翅膀飛過去,否則誰也別想跨過萬丈深淵。
剩下北邊這一片石壁,云康隱隱覺得有出路。他在夢中曾經來過這個地方,當時做夢的情景還記憶猶新,雖然不一定真實,但此時沒有別的路可走,不如豁出去試一試。
他想起夢里的情景,在一堵爬滿藤蔓的石壁跟前,只要伸手摸索過去,石壁就緩緩打開了。
云康閉上眼睛,雙手張開摸到石壁上,然后用神識探出去,穿透厚厚的石壁,果然現里面有一處黑漆漆的空間。
他努力回想夢中的每一個細節,動作緩慢地摸索著機關。
“姐夫,你在摸什么,難道這石壁上有出口?真奇怪了,你是怎么知道的,有透視眼嗎?”鄢茯察從沈奪背上跳下來,眼睛盯著云康的摸索動作,十分好奇地問道。
葛風度也解開繩子下來,朝他“噓”了一聲,:“察,你別出聲,打擾到云康,讓他分心了。”
鄢茯察滿不在乎,“切”一聲道:“二哥,你緊張什么啊,我這叫做幽默感,調節一下氣氛,能讓姐夫放松情緒……”
他一邊著話,一邊轉頭向身后看去,現邢毫帶著兩名隊員朝這邊奔跑,而成群的巫蝗遮天蔽日,瘋狂地追趕過來。
“我去!”鄢茯察瞪起眼睛驚叫一聲,跳起來道:“姐夫,你動作快一點,黑蟲子追過來了。”只見跑在最后的隊員已經被巫蝗圍住,無數飛蟲往他身上撲,渾身頓時纏滿黑乎乎一團。
特遣隊員倒在地上打滾,不停地大聲慘呼,聲音響徹天空,無比凄厲。
而邢毫和另一名隊員根不敢停下來,甚至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三步并作兩步,跑到石壁跟前已經是臉色煞白,好像受驚的無常鬼。
“轟!”一聲巨響,那名翻身倒地的特遣隊員拉響了霹靂彈,最后關頭與撲在他身上的巫蝗同歸于盡。
無數碎屑飛灰升騰起來,在草地上留下成片的灰色影子。
——(未完待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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