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順著路一直朝前,沒多久就重新走到鎮的主街道。rg
云康隔著馬路,看見對面有一個旅店,門上掛著歪歪斜斜的招牌:雙喜大賓館。
這是一棟破舊的三層樓,云康站在外面,瞟一眼旅店的窗戶,大概有三十個房間。
他的神識一掃過去,就看見一個房間里,一對男女正摟在被窩里,干一些不堪入目的事。
他暗覺郁悶,非禮勿視,連忙把神識收回來。
云康拉著虞清寒走進旅店,就看到一個的柜臺,一個男人正拿著計算器,“啪啪”地按著,旁邊放著一個賬。
男人見他們進來,問道:“住店嗎?價錢便宜,環境整潔……”
云康雙手扶在柜臺上,對男人道:“請問這幾天,有沒有一個人姓姜的年輕人住店?”
男人隨口道:“不太清楚。”然后低頭繼續按計算器。
云康忍住性子,加重語氣道:“把登記簿拿出來看看!”
男人見他神色不善,警惕地問道:“你,你是干什么的,沒事趕緊走,不然我報警了。”著去口袋里掏手機。
這時從走廊里走來一個中年女人,是旅店的老板娘,打量云康兩眼,突然道:“今天歇業了,客滿不招待客人,趕緊走吧。”
虞清寒見老板娘不歡迎他們,感覺有點緊張,拉住云康的手,道:“我們出去吧。”
兩人一走出旅店的門,“當”的一聲,兩扇玻璃門被老板娘關起來,又用鎖鏈在里面鎖住。
云康心里十分郁悶,自從他來到狐丘嶺,就諸事不順,又被偷又被炸,連個旅店的老板娘都給他臉色看,真是特么的邪門了。
此時天色已近黃昏,街道上的人來少,顯得十分荒涼冷清,只有幾跳黃狗在追逐爭斗。
有虞清寒在身邊束手束腳,云康什么事也干不成,他估算一下時間,軒轅鶴就快要過來了,索性就在街上等著。
這條街并不長,云康領著虞清寒,來來回回地轉了幾圈,兩人沒有什么話,實在覺得無聊。
不知不覺又回到“雙喜大賓館”門口,云康突然發現,不僅兩扇玻璃門關嚴了,門后面還遮起了厚厚的布簾。
云康覺得有些奇怪,到底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一個開旅店的,天還沒黑呢,居然要關門掛簾子?
云康讓虞清寒在門口等著,他悄悄繞到旅店的側面,一樓的幾個窗戶都是客房。他神識一掃過去,客房里面沒有人,收拾得干干凈凈。
老板娘剛才旅店客滿,顯然是一派謊言。
窗戶是白色硬塑材料,在客房里反鎖住。云康摸了摸口袋,身上沒有任何能用的工具。無奈之下,只好用最原始有效的辦法。
他運出一道真氣團,“轟”地朝玻璃砸過去,“嘩啦嘩啦”,一大塊玻璃立刻粉碎,云康伸進手去,將窗戶里面的鎖扣打開。
窗戶推開之后,他雙手撐在窗臺上,縱身躍了進去。
老板娘在前面的柜臺處,沒有聽見后面玻璃被砸的聲音。
云康跳進了客房,輕輕擰開門把手,閃身而出,順著走廊溜到旅店的門口處。
他躲在一扇門的后面,聽見老板娘在外面的柜臺處話:“這事是有點怪了,怎么多了一筆錢呢?”
那男人道:“你管那么多,反正是我們的錢了,你看看這手機,還挺新的,我剛才試了一下能用,不知道那個傻·逼的,屏幕都沒有密碼。”
云康悄悄伸出腦袋,那兩人正坐在柜臺后面,男人手里捏著一疊鈔票,反復地點數著,女人則是拿著一個手機,翻來倒去地看。
一看到手機,云康禁不住暗叫,特么的,抓到偷手機的賊了。
他的手機和現金都丟了,竟然出現在這家旅店里。
云康直接沖了出去,伸出手去,一把將老板娘手中的手機奪了過來。
老板娘一驚,陡然叫道:“你是干什么的!怎么進來的?”
云康懶得跟她解釋,直接揮出一掌,用力打在老板娘的后腦勺上,那女人的腦袋一垂,“骨碌”一下暈了過去。
旁邊的男人在云康沖出來的時候,連忙將手里的一疊錢塞進上衣口袋。云康一眼瞥見柜臺上一根黑色皮筋,那是他用來捆錢的。
云康伸手拎住男人的衣服領子,將他拖起來罵道:“你數清楚了嗎,是不是五千塊啊!”
男人一驚,脫口問道:“你怎么知道……”他隨即閉上嘴,但已經晚了,云康伸手掏進他的上衣口袋,拿出了所有的錢,男人臉上立刻露出肉痛的神色。
突然,云康看見男人眼睛中閃過一絲怪異的光芒,他立刻警戒起來,這時身后的拐角處傳來細微的聲音。
有人偷襲。
云康暗自冷哼,拎住男人的衣領,“呼”地一揚手,用力將他甩了出去。
“砰”的一聲,一根鐵棍擊打在男人的腦袋上,隨后傳來頭骨碎裂的聲音。
男人被砸得滿頭是血,顯然是活不成了。
云康陡然轉身,看見了揮動鐵棍的人,指頭骨節粗大,是禿頂老板。
云康狠狠瞪著他,麻蛋的,老子找了你一圈,終于又出現了!
那禿頂老板發出一陣古怪的笑聲,然后把腦袋用力一甩,登時變了一張年輕的臉。
云康以為自己眼花了,這簡直不可思議,再仔細一看眼前的青年,正似笑非笑地瞅著他,竟然是個熟人。
申木桐!
云康腦中靈光一閃,想起在八仙鎮的事情,怪不得那雙手看著眼熟,終于知道原來是這子。
但他有一件事不明白,申木桐扮成戴眼鏡男人,還有禿頂老板,簡直惟妙惟肖,一點破綻都沒有,連神識都察覺不出來。
申木桐不是武者,更不是修仙者,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云康。”申木桐一只手緊握住鐵棍,陰森森地道:“既然碰面了,你心里也有數,咱們的舊仇還沒了,較量一下吧。”
他話音未落,猛地掄起鐵棍,朝云康的頭頂打過去。
申木桐的身手雖然不錯,但云康畢竟是一名修煉者,平時他掩藏實力,保持低調。但今天碰上這子,自然要力應付。
云康閃身躲過鐵棍,“砰”地一聲,鐵棍砸爛了玻璃柜臺,碎玻璃橫飛四濺。
云康向后退兩步,躲過碎玻璃片,風馳電掣之間,他的身形飛竄起來,單腿重重踢出去,踹到申木桐肩頭,同時雙手握住鐵棍,用力一轉,申木桐手上的鐵棍隨即被奪下。
巨大的沖擊力量讓申木桐站立不穩,他的身體迅速向后撞去,“嘩啦”一聲,旅店緊閉的玻璃門被撞碎,申木桐渾身卷著碎玻璃片,從門口跌出去,翻倒在外面的街道上。
“啊!”申木桐禁不住呻吟起來,他的手臉被碎玻璃劃破,肩膀上留個一個明顯的腳印。
云康“咣當”一聲,將鐵棍扔掉,隨即從碎玻璃門口邁出去,向申木桐慢慢逼近。
申木桐從地上爬起來,費力地喘著氣,雙眼冒出一道精光,狠狠道:“云康,你不要得意太早。”云康冷冷地看著他,朝前邁了一大步。
申木桐一只手捂著胸口,露出神秘的表情,突然狠狠叫道:“你去死吧。”他手中捏著一片玉符,猛地用力,“噗”地一下玉符碎裂,冒出一股青煙。
云康微微一愣,暗叫不妙,這是提升功力的金剛鍛骨符,而且還是一枚中品符箓。
申木桐武力不足,但用了一枚金剛鍛骨符,瞬間力量大增,速度猶如閃電一般,“嗖”地一個旋風腿朝云康踢過來。
云康連忙向后退去,但還是比申木桐慢了一步,他眼看疾風來到面前,連忙轉身向前奔去,忽覺自己胯骨一痛,屁·股上挨了重重的一腳。
云康側身面對著他,怒目而視,手指關節發出“喀吧喀吧”的聲響。
這時申木桐突然出擊,一個重拳朝云康打過來,云康轉頭閃過,同時朝他腰部踢出一腳。
詭異的事情發生了,申木桐嘿嘿一笑,像鬼魂幽靈一樣轉身,云康的腳沒有踢到他。
云康心中駭然,申木桐從哪兒弄到的金剛鍛骨符,居然這么利害。煉氣四層的功力敵不過中品符箓,無論他怎么踢出飛腳,申木桐總能輕而易舉躲過去。
云康陰沉著臉,這是逼他出絕招了,他縱身躍起,在半空中連續旋轉踢出四腳,同時雙手用力,打出去兩個明晃晃的火球。
申木桐氣定神寧,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云康的連環腳踢過來的時候,他從地上摸起幾塊石子,朝云康受傷的腿打去,同時一個迅速轉身,躲過兩團火球。
“噗噗!”云康腿上一疼,連環腳沒有踢到申木桐,整個人重重摔在地上。
申木桐立刻沖上來,一腳踢在云康胸口。
云康雙手運出真氣,在他腳上旋出一個風刃刀,寒光閃過,一股鮮血涌了出來,申木桐連忙縮腳,但腳踝已經被風刃割出深深的傷口,疼得他“絲絲”倒吸冷氣。
云康彈跳起身,對他冷笑道:“你動作稍微慢點,一只腳蹄子就割斷了。”
這時,刺耳的警笛聲“嗚哇”響起,從街道盡頭的拐角轉出來一輛警車。
云康和申木桐的打斗驚動鎮上的人,顯然有人報警了。
申木桐的腳踝一直流血,云康的腿也受了傷,兩人僵持不下的工夫,警車已經開到面前,從車上跳下來一名警官。
這中年警官身材魁梧,長著一張堅毅的臉孔,一雙眼睛仿佛夜梟般銳利。
他的眼睛瞪著云康,二話不,用手銬把云康的雙手銬到后背上。緊接著警官又把申木桐用手銬扣住,把兩人拎到警車后面,訓斥道:“都老實點。”
云康沒把這警察放在眼里,像狐丘嶺這樣的地方,估計警察也沒什么事。
只是周圍看熱鬧的人太多,這時候逃掉的話,恐怕引起公眾恐慌,那就不太好辦了。
不如先跟警察回去,遠離了大眾的視線,半路再跳車逃走也不遲。
他不能離開太久,還得等著軒轅鶴過來接虞清寒呢。
虞清寒!
云康冒出一腦門的汗,他只顧著跟申木桐打架,把虞清寒忘得一干二凈。
他連忙朝人群看去,沒發現虞清寒的影子。頓時心急火燎,不行,管不了那么多了,必須馬上找到虞清寒。
云康震斷手銬,正想著離開,突然感到身旁一陣強風,那名魁梧的警官一拳朝他打過來,喝道:“想跑,沒那么容易。”
云康連忙躲閃,這警官不是吃素的,能打出這么兇猛的拳頭。
剛躲過拳頭,警官又踢過來一腳,云康連忙伸腿迎戰,兩人的大腿撞在一起,發出“嘭嘭”的聲響。
警官出腿極快,雙腿一左一右交替,連續不斷地踢出來,云康只好變幻身形,勉強招架,被警官逼得一步步向后退去。
較量了十幾個來回,云康雙腿劇痛,感覺腿筋都快踢斷了。警官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冷笑,立刻飛速換腿,踢中云康的胸口。
云康腳下一軟,“哎呦”一聲,被警官鏟倒在地上。
他兩條腿疼得直哆嗦,胸口也像火燒一樣,他忍不住用神識朝警官掃過去,額頭頓時冒出冷汗。
特么的,怪不得這么牛逼,從哪兒跑出來一個修仙者!
警官踏著重步走上來,用力將云康的雙手扭到身后。“咔嚓”一聲脆響,一副冰冷的手銬套在他手腕上。
警車的鐵柵欄后門打開,申木桐雙手銬著手銬,正坐在警車里,陰晴不定地朝云康冷笑。
警官揪著云康的衣服,兇神惡煞地喝道:“上車!”
云康心中驚異不已,真想不到這么個破地方能遇到修仙者,而且還是個極品高手。他那兩條腿跟鐵打的一樣,按這功力看來,沒準是個金丹期。
這時候周圍有很多人在看熱鬧,大家見警官出面抓走“壞人”,都使勁地拍巴掌。
云康此時心里想著,能不能趁機逃掉,還等他想清楚,警官已經來到面前,冷眼瞪著他,突然飛起一腳踢在他腹上,將他“呼”地一下踢進囚車。
云康雙手被反銬在背后,整個人直接飛進囚車,“咣當”一下,狠狠地撞在鐵皮車廂上。
他頓時口鼻噴血,身體蜷縮成蝦米狀,疼得眼冒金星。
申木桐冷眼旁觀,幸災樂禍道:“真是活該挨打!”
警官隨手“砰”地一聲,將囚車的鐵柵欄門關嚴,然后鎖上一把大鎖頭。
警車“嗚哇”地離開狐丘嶺,轉眼間開上了公路。
云康躺在囚車里,渾身疼痛不堪,他目光往鐵柵欄外面看去,頓時覺得不對勁,警車已經離開了狐丘嶺,媽的,這警察肯定是冒牌貨。
申木桐坐在他對面,眼睛里放射出冷笑的神情,突然朝云康撲上來,雙手用力卡住他的脖子。他用了金剛鍛骨符,力量極大,把云康掐得直翻白眼。
申木桐的雙手銬在前面,而云康是銬在背后,根無法使出力氣。
總不能被這混蛋活活掐死,忙亂之中,他丹田不停運出真氣團,暫時護住五臟六腑,手指在身后捏住手銬,“咯噔”一下,手銬上的鋼條被他捏斷。
云康隨即掄起了拳頭,砸在申木桐腦袋上。
“砰”的一聲,申木桐松開云康的脖子,踉蹌地向后撞倒,從腦門上流下一道道鮮血。
云康喘著粗氣不停地咳嗽,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響起來,他按鍵接聽,軒轅鶴在電話里問道:“我快到了,你現在到哪兒了?什么……國道?”
軒轅鶴正坐在一輛商務車上,疾速往狐丘嶺的方向開去,他朝外面一看,對著電話道:“這么巧,我也在國道上。”
云康暗罵巧個屁,連忙道:“我在一輛警車里……”他的話音沒落,就聽見軒轅鶴在電話里驚呼:“云康,我看見警車了!”
一聽軒轅鶴就在附近,云康連忙收起電話,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他忍著腿上的疼痛,站起身來,對準警車的鐵門就是一腳!
隨著“咣當”一聲巨響,兩扇鐵門被踹開,鎖頭也已經崩壞。
這時他看見一輛黑色商務車從警車右側擦過去,軒轅鶴在車窗里揮手:“云康!”
云康二話不,抓住最后的機會縱身一躍,從鐵門撲了出去,重重摔在商務車的車頂上。
他雙手抓住車頂兩側,感覺內臟都快摔成糨糊,軒轅鶴命司機停車,云康借著汽車的緩沖力量,從車頂滑下來,滾落到路邊。
軒轅鶴連忙開門下車,匆匆地將云康扶上汽車。
此時警車也已經停了下來,云康心里著急,坐在商務車里催促道:“快,快點開車!”
軒轅鶴抬手一揮,命令司機道:“開車。”司機立刻踩下油門,汽車像離弦的箭一般飛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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