廝殺聲不絕于耳,云康正與兵衛拼殺,眼見鄢茯察拉著虞清寒四處躲閃,兵衛的一根根長矛“呼呼”帶風,猛地往他身上刺去。
一道道的寒光從耳邊劃過,鄢茯察轉身左右躲避,長矛“噗”地刺到他背的包袱上,霎時把包袱撕成碎片,里面的各種瓶罐“嘩啦”掉出來,轉眼間摔成幾半,碎片撒得到處都是。
“哎呦,真是倒了大霉。”鄢茯察連聲叫苦,好容易才順到手的東西,還沒等捂熱乎,轉眼間就碎成渣了,頓時肉疼不已,大聲喊道:“姐夫,你快點過來幫我,要不然咱們誰也逃不掉。今晚碰上硬茬了,早知道就提前撤,這下子搞不好連命也搭上了。”
聽到鄢茯察連聲叫喊,云康雙眉一緊,旋即從掌心打出一道道焦熱的火團,猛地朝兵衛們暴涌而去。
緊接著他雙臂一揮,身形騰空躍起,轉瞬化作一個鬼魅般的火紅影子,雙掌的火球中夾雜著尖銳刺人的凜冽勁風,對著那群略顯慌亂的兵衛們沖殺過去。
“這是火球術,他怎么可能使出來?”不遠處與兵衛們纏斗的大總管目光一瞥過來,驚異云康揮手間的凌厲手段,不由得心中疑惑,“看著像修煉者,但一般的修士哪有這樣駭人的功力,分明等級修士才能達到。”
“姐夫,你快干掉這幾個混蛋,特么的把我的玉瓶都砸碎了。”眼見云康雙手打出火球沖殺而來,鄢茯察頓時一陣狂喜,隨即伸手指向幾名兵衛,惱怒地叫道。
“兵衛都聽令,一定要把虞清寒那個女人搶到手,勇者賞金百兩,退者格殺勿論。大伙一齊上,先把那個打火球的混子砍了,剁成肉餅。”大胡子怒吼一聲,眾兵衛頓時精神百倍,齊聲發出應喝,緊接著再次揮動長矛,猶如潮水一般,對著云康沖擊過來。
大胡子的隊伍已經陷入被動,拼殺到現在也無法取勝,他想要搶奪虞清寒,見云康阻撓兵衛,不禁恨得牙根癢癢,大聲叫道:“那個臭子一定要死。”
兵衛們瘋狂地攻勢過來,云康雙手彈出無數火球,丹田真氣卻漸漸有些支撐不住。他的修仙者功力雖然遠勝于兵衛,但對方人多勢眾,撲倒一批又涌上來一批,將他圍困在中間,根無法順利掙脫。
此時鄢茯察和虞清寒也被兵衛圍住,四處轉身尋找安之地,卻無路可退。
“茯察,往北邊走行不通,你帶著清寒回頭,快往營地里逃,我來纏住這些兵衛。”眼看著兵衛來勢洶洶,不達目的絕不甘休,云康連忙轉頭,朝驚慌失措的鄢茯察叫道。
兵衛鐵了心要搶奪虞清寒,但云康絕對不會讓她落入虎口之中,這時他阻攔住兵衛,讓鄢茯察盡快帶虞清寒逃回營地的帳篷去。
鄢茯察知道情況緊急,也不多廢話,拉住虞清寒的衣袖,從濃煙烈火中閃掠而出,在云康的掩護下沖出重圍,朝帳篷方向狂奔而去。
火光閃爍之下,虞清寒回眸朝云康望去,一張俏麗的臉龐上露出感激的神色,忽地雙眸轉動,臉色微紅,綻開含羞脈脈的笑顏。霎時紗衣飛展,猶如一朵白色的蝶花,飄然而去。
佳人回眸一笑,頓生百媚嬌嬈。
云康微一恍神,險些被長矛刺中,等他再轉頭看去,虞清寒的白衣身影已經遠去。
突然號角聲響起,黑衣人和兵衛們兩廂沖殺,這時幾十匹駿馬在營地馬欄中受驚,踏破欄桿狂沖出來。
黑衣人騎在馬背居高臨下,殺得兵衛一排排翻滾倒地,慌不擇路,屁滾尿流。而大胡子也不示弱,頑強抗擊,不停用大刀刺戳馬臀,激得駿馬狂性大發,馬蹄四下跳躍,揚起無數沙塵。
一時間殺聲震天,一群兵衛圍住云康,用長矛猛刺他渾身各處。
云康真氣幾乎消耗干凈,知道無法戀戰,轉身從一名兵衛手中奪了長矛,連續刺傷幾個兵衛,飛奔竄進山坡后的密林中。
廝殺聲很快被甩到身后,云康一路狂奔,跑進遮天蔽月的密林深處。有幾名兵衛追蹤他的腳步而來,但并沒拼命追殺,只是抖一抖長矛虛張聲勢,眼見大胡子不留意他們,都趁機四處飛竄,遠遠地跑開逃命。
云康顧不上細看密林中的情況,在林中疾速奔跑。一道道樹影向后飛馳而去,當他終于甩掉身后的追兵,停下腳步,左右察看周邊環境時,卻發現已經分辨不出方向,根不知道身在何處。
密林中一棵棵參天大樹遮住天空,他抬頭向上望去,竟連一絲光線也透不下來,耳邊偶爾有一兩聲尖銳的鳥鳴聲,在死般沉寂的林子中顯得異常空曠陰森。
“呼——”云康喘了幾口大氣,精疲力竭坐到一棵大樹底下,感到身體非常虛弱,抬手摸一下后背,才發現到處是血淋淋的傷口。
云康跟兵衛們拼殺的時候受了傷,方才逃跑時沒有察覺,此時渾身一松懈下來,肩背處頓時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旋即頭暈目眩,體力已經嚴重透支。
T恤短袖早就碎成破布,染得血紅一片,云康咬牙撕開T恤,往身上打了一個清水決,洗清渾身污泥大汗,草草地包扎了傷口,然后從吞龍戒里取出一件衣服穿上,已經是渾身無力。
他靠在樹干上,勉強盤膝打坐,一點點調息田丹真氣,希望盡快恢復體力。
不知過了多久,東方露出一絲暗白的曙光,朦朦朧朧的光線在密林里投射了一道道詭異的影子。
云康睜開眼睛,發現周圍的密林沒有一絲改變,不由得一顆心沉了下去。
他以為天亮之后一切幻影消失,就能回到狐丘嶺的村子里,沒想到仍然在密林當中,什么變化也沒發生。
昨晚的拼殺十分真切,他身上受的傷也不假,到現在傷口還鉆心地疼痛,這幻影究竟是怎么回事?
鄢茯察認定他們是穿了,但云康是修仙者,比鄢茯察想到更深一層,他們在狐大仙祠堂附近走迷了路,這件事肯定不是穿那么簡單。
要么是狐大仙搞的鬼,用迷術把他們困在幻影世界里。要么是狐丘嶺埋藏的法寶出了狀況,仙器法力外泄,又正巧趕上農歷十五月圓之夜,法寶力量增強了數倍,才讓他們陷入這種境地中。
不管是狐大仙還是仙器法寶,都需要吸收月亮的純**華,所以月夜是整件事的核心關鍵,要想離開幻境回到村子里,除非晚上沒有月光。
云康不禁有些郁悶,農歷十五月亮正圓,要想沒有一點月色,至少還得等半個月。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只是困在幻境里而已,有什么好擔心的。
想到這里,云康支撐身子站起來,一直待在樹林里也不是辦法,試試能不能走出這個地方。
沒想到走了一整天,云康還沒找到樹林的邊際,直到黃昏時刻,他拖著沉重的身子來到一處藤蔓交織的樹叢中,找了一個干枯的空樹洞歇息。
“這是什么鬼地方。”他忍不住抱怨道,從吞龍戒里拿出一個烤雞腿,他餓了一整天,吃個雞腿都覺得是美味珍饈,放進嘴里大嚼起來。
幸好這次來狐丘嶺之前,在吞龍戒里準備了各樣的日用品和食物,白如洗受傷不能用儲物戒指,所以云康專門備了雙份,能帶的東西基上都帶了,十天半月也不至于彈盡糧絕。
云康一邊吃雞腿喝礦泉水,一天抬頭往遠處看去。前方云霧繚繞,是一座巍峨高山的半坡,三面崖壁陡峭,山石嶙峋駭人,再往前走就到懸崖盡頭了。
云康長嘆一口氣,前面找不到離開的出路,就只能往回走,想辦法繞開這座高山,或者回到當初的營地。已經過了一整天,不知道鄢茯察和虞清寒的情況怎么樣,還有白如洗,是不是已經平安逃出去了。
腦中正想著事情,林中左側突然傳來一陣“簌簌”的細響,云康警惕地轉頭看去,眼前的光線十分昏暗,垂落的藤蔓遮擋住部分目光,在稀薄的霧氣中若隱若現。
他凝視了半晌,看見一棵大榕樹后面晃動兩下,鉆出來一個彪悍魁梧的身影。
那人身上的衣衫幾乎然撕破,胸前肌肉上布滿橫七豎八的血紅刀疤,喘著粗氣,搖搖晃晃地朝這邊走來,滿臉大胡子,一身的兇煞之氣。
這人正是偷襲營地的兵衛首領,人稱“將軍”的大胡子。
真是狹路相逢,冤家路窄啊,云康看見大胡子朝他走來,心中暗暗叫苦,這大胡子功力高強,此時他丹田真氣還沒有完恢復,肯定不是大胡子的對手。
云康在樹洞里低俯身子,靜觀其變。不管怎么樣,他都不能讓這大胡子出手,如果在幻境里被人給滅了,那可太郁悶了。
“他奶奶的,老子尋了一路,也沒找著個獵物,這鬼地方真邪門了!”大胡子餓了一天,氣惱不已,喋喋不休地自語道。
云康有點奇怪,大胡子功力不低,為什么抓不到獵物,朝他的身影仔細看去,才發現他步履蹣跚,走路一瘸一拐,右腳似乎受了重傷,很不靈便。
眼見大胡子腿腳受傷,云康放下心來,對方既然連獵物也打不著,必然也無法傷到他,所以也不必擔心。
大胡子走近,云康眼見躲無可躲,把心一橫,從樹洞里躍出來,道:“將軍,想不到在這碰上了,咱們挺有緣分的。”
大胡子陡然抬頭,看見是云康,立馬變了臉色,怒聲罵道:“原來是你這個兔崽子,老子這么倒霉,都是你子害的,今天就讓老子剝你的皮,飲你的血。”
著,張開雙掌,彎起鉤爪一般的十指,猛地朝云康狠抓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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