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你從哪兒冒出來的?”鄢茯察一下子從旁邊竄過來,瞪著眼睛大呼小叫,他盯著云康,好奇地問道:“這幾個小時你去哪兒了,我們把整個地下通道都找遍了,也沒找到你們。”
鄢茯察剛才坐在破廟的柱子旁邊,正要瞇著睡一會兒,突然聽見“啊”一聲驚叫,睜開眼睛就看見田七從天而降,“噗通”掉到一個睡袋上。
這讓他吃驚無比,抬頭向上看去,破廟的屋頂上架著橫梁黑瓦,連個縫隙都沒有,田七從哪兒掉下來的?
剛一恍神,又聽見“砰砰”兩聲,云康和白如洗也摔下來,落在田七身上。
這下子不僅鄢茯察傻眼了,在場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地看著三人。
云康倒是十分淡定,起身拿出一個黑色盒子,然后做出手勢,在空中畫了一個半圈,將一道亮光收進盒子里。
鄢茯察看出來他使的是一種道訣,立刻興奮起來,跑上去想看他手里的黑盒子。
沈奪坐在旁邊,目光淡然地瞅著云康,突然說道:“你已經(jīng)得到想要的東西了。”
周圍的人立刻安靜下來,全都看向云康,一道道目光打量他全身上下,似乎想要看看他究竟得到什么寶物。
云康頓時有些尷尬,沈奪多嘴說這一句話,這不是讓他成為眾矢之的嗎?
他笑一笑,手指一轉動,將黑盒子收回吞龍戒,轉移話題說道:“原來大家都在這兒,看來是我們來晚了。導演在哪兒呢?接下來還要拍攝什么鏡頭嗎?”
這時云康才發(fā)現(xiàn),整個破廟里里外外熱鬧無比,真人秀節(jié)目組的人幾乎全都聚集在這里。
外面的院子里燈火通明,兩名副導演安排人員在院內架起高臺,搭設攝像機儀器,一個個帳篷圍在院子四周,工作人員忙忙碌碌,把發(fā)電機和照明燈全都架設完畢,隨時準備開始拍攝。
破廟有前后兩個院子,空地的面積足有一百多平米,雖然四處已經(jīng)破敗不堪,但破廟的門窗和石階還算完整,門口左右立著兩個石鼓,晚上用長鏡頭拍攝,再補一些懷舊的光線,也能拍出一種古樸神秘的感覺。
廟內的陳設幾乎全都搬走,石頭佛像被拆掉放倒在地上,佛像后面的佛龕也已經(jīng)拆干凈,露出一片平坦的空地,幾個睡袋鋪在青石板上面,供明星們臨時休息。
云康朝四周打量一看,所有參加節(jié)目組的成員都在這里,在破廟里分成幾伙,互相都不說話,有的閉目養(yǎng)神,有的躺在睡袋里玩手機。
白如洗低聲說道:“老大,你看,他們四個也在。”
破廟的一個墻角里,申木桐、熒婁、阿浪和唐堯四人坐成一排,都往這邊看過來。
阿浪見云康轉頭,立刻抬手打個招呼,但笑容有點不自然。
申木桐似笑非笑,熒婁面無表情,蒼白尖細的臉上泛出陰森森的顏色。
唐堯有點尷尬,跟云康點一點頭,然后避開他的目光,假裝玩手機。
這時云康聽見院子里有人說話,是葛風度的聲音,他正跟一名副導演討論節(jié)目組破壞文物的事情。
葛風度批評節(jié)目組有點用力過猛,半夜三更把破廟都快拆空了,這破廟雖不是什么重點文物保護基地,但好歹也是唐前文化遺址,不能想怎么樣就怎么樣。
副導演連忙向葛風度保證,節(jié)目組是過來拍鏡頭的,不是搞破壞的,等今晚拍完這一組重要鏡頭,明天一大早就恢復原樣,連破廟里的灰塵都不會少一點,就請?zhí)厍簿值耐痉判陌伞?br />
葛風度帶特遣隊員來狐丘嶺,是專門負責武者治安問題的,本來這種文物保護的事情不歸他管,聽副導演這么保證了,也就不多說什么,走進破廟里來找云康。
云康坐在一個睡袋上,抬手朝他打了一個招呼,葛風度走過來遞了一支煙點上,瞅一眼白如洗和田七,問道:“你們是怎么回事?”
云康知道他想問什么,卻不知道從何說起,總之是一言難盡,于是反問道:“你是怎么回事,也跑來湊熱鬧?”
葛風度抬頭看一眼周圍忙碌的人,見沒人留意他,這才壓低聲音說道:“你說的東西找到了嗎,局里已經(jīng)頂不住了,再不趕緊回去救人,這事紙包不火,肯定就得曝光。”
特遣局這些天全面戒嚴,幾名隊員莫名其妙換了魂,誰也不敢張揚出去,急得火燒火燎也想不出辦法,都把希望寄托在葛風度和云康身上。
云康微微一笑,做出一個得手的姿勢,說道:“東西拿到了,不過咱們有言在先,我去幫你們救人,但東西不能上交。”
陰陽雙空鏡本來就是他的東西,沒理由被特遣局管制,上交組織那就郁悶了。
葛風度皺眉想了一下,說道:“成,這事天知地知,你只管救人就好,東西的事情,我不寫進報告里,特遣局就沒人知道,這樣總行了吧。”
眼下當務之急是救人,如果云康不愿意幫忙,那幾個換魂的隊員就活不成了。
兩人達成一致意見,白如洗嘿嘿一笑,對葛風度說道:“你們特遣局拿了這東西也沒用,只會徒增兇險,放在老大手里才萬無一失。”
鄢茯察也湊過來,點頭說道:“東西歸我姐夫,我們這邊都沒意見,就是不知道那幫人……”他轉頭朝破廟的一個墻角看去,申木桐和熒婁坐在那里,正盯著他們看,神色有些詭異。
葛風度皺眉說道:“他們幾個都不是武者,不歸特遣局管。云康,你要小心一點,申木桐是個狠角色。”
白如洗不屑地說道:“東西到了我老大手里,豈有被人奪去的道理,那幾個人跟導演是認識的,所以不太好對付。”
云康不想把巖管家牽扯出來,于是岔開話題,破廟里沒發(fā)現(xiàn)葉籮和周伊水,還有田爵這幾個人,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出了事情。
葛風度讓他放心,田爵已經(jīng)救回來了,特遣隊員送他去醫(yī)院。周伊水、孟浩卿和葉籮受了輕傷,也離開節(jié)目組回城去了,雖然受到一點驚嚇,但都沒有什么大礙。
云康總算緩了一口氣,這趟拍攝遇到不少兇險,除了幾個倒霉的攝影師和保鏢被狐貍叼走,演員們都平安無事,這已經(jīng)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杜家兄妹和虞清寒的睡袋在靠近門口的地方,三人都戴著眼罩耳機,正躺著睡得安靜,導演從外面走進來,粗著嗓子吼叫道:“都醒一醒,起來拍攝了。”
睡袋里的人都被轟起來,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忍不住抱怨,大半夜的拍攝什么鏡頭,不能等天亮了再拍嗎!
導演喝了一句,天亮黃瓜菜都涼了,當明星不能吃苦,回家種地抱孩子去。
他目光向破廟四周掃了一眼,然后把云康叫到旁邊去,說道:“已經(jīng)是寅時了,把你得的東西拿出來。”
云康的臉皮抽搐了一下,為難說道:“不是吧,巖管家也惦記這東西?”
這老小子眼珠子滾滾亂轉,沒安好心的樣子,云康對他不太信任。
導演“切”了一聲,露出不耐煩的表情,他對云康的疑心病很不滿意,說好的彼此信任呢,這分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就你這點格局和境界,怎么能修煉成無敵大能?
云康被他鄙視得有點下不來臺,忍不住反駁他,“誰知道你葫蘆里賣什么藥,不說清楚的話,別指望我把東西拿出來。”
巖管家和老頭子偏心姜墨那一伙人,這也不是第一次了,他好容易得了一件寶物,被巖管家忽悠走,轉手就能送給姜墨。
導演的脾氣發(fā)起來,暴躁地叫道:“你不把東西拿出來,怎么引黑狐貍上鉤?你想用活人引嗎?”
他一個箭步走到虞清寒面前,抓住她的手腕,揮起一個風刃刀劃下去,虞清寒的手臂立刻劃出一道血痕。
“你想干什么?”白如洗立刻跳起來,沖到導演面前,一把朝他推過去,叫道:“你特么腦子有病吧!”
他并不知道導演到底什么來歷,云康一看情況不妙,連忙走過去拉開白如洗,轉手拿出黑盒子,說道:“東西在這里。”
虞清寒的血液里有陰寒之毒,很容易將黑狐貍引出來,但云康知道陰陽雙空鏡才是狐丘嶺黑狐守護的寶物,只要他把鏡子拿出來,黑狐貍必然現(xiàn)身。
虞清寒愣愣地看著導演,又看一眼云康,不明白他們什么意思,這時只覺得自己的手腕一陣劇痛,低頭看手臂上都是血,頓時嚇得尖叫起來,雙眼向上一翻,暈了過去。
白如洗大驚失色,連忙伸手扶住她,導演把黑盒子接過去,冷笑一聲,說道:“云康,今天看你的面子,我不計較,以后叫你的手下離我遠點。”
導演壓根沒把白如洗放在眼里,只是不想讓云康的面子難堪,這才放過白如洗一馬。
說著,他抬手把黑盒子打開,里面頓時散射出兩道耀眼的光芒,“嗖嗖”兩聲輕響,從破廟內直射到院子外面,瞬間將黑暗的夜空破開一道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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