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八日。
布瑞爾森林發生的事件終究無法遮掩,“玫瑰十字”遭遇伏擊的消息在第二天便通過各種渠道傳遍了整個王國。
而當信鴿跨半個王國抵達霍利爾城時,坐在書桌前閱讀信件的安格瑪公爵…險些直接捏碎手中的杯子。
這個年代還沒有什么“戰地記者”存在,所有戰報基都是口口相傳,并且在傳遞的過程中往往被扭曲夸張--“玫瑰十字”在這場戰斗中最終還是憑借努力逃出了至少三成作戰部隊,不過在傳遞的戰報中,卻被夸張成了“軍覆沒”。
不過安格瑪公爵終究見多識廣,明白這種戰報不能完聽信的道理。他努力穩住心神,耐心等待著后續從其他途徑傳來的戰報…而到了下午,從杰明主教那邊寄來的消息,終于讓他看到了許些希望。
這位擔任教區大主教的老友緊急抽調了自己能動用的一切力量,以一支超過千人的隊伍在七號抵達了布瑞爾森林附近,協助了部分隊伍撤退,并確認至少上千名士兵存活下來的事實。
雖然還沒有確認這其中有沒有莎莉,但公爵終究松了半口氣…
然而隨后他卻想到了行為有些奇怪的羅迪:在對方離開北城門之后,至今仍舊杳無音信,這么多天過去了,他到底在干什么?
戰爭都打完了,他是不是連發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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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處艾弗塔的安格瑪在擔憂著自己女兒的安危,而“圣殿”之中,樞機主教莫格萊尼卻在為自己如今的處境而焦頭爛額。
“主教大人,這是目前的損失報告,還有一個…比較奇怪的消息。”
莫格萊尼再也沒有了數天前面對魯斯時意氣風發、滿臉自信的摸樣,此時他眼窩深陷,因為整夜未眠而雙目通紅,聽到手下司鐸的話語,他目光有些僵硬的轉過,伸手拿起那根不想去看的信件,隨口問道:“事到如今,在發生什么都不奇怪了…吧,有什么要匯報的?”
“帕斯鎮的預備隊在戰斗發生的兩天前突然離開,在戰斗發生當日趕到了戰場…”
莫格萊尼猛然回頭,許多事情只是瞬間便想了個大概,他目光陰沉下來,問道:“有人偽造我的命令?”
“目前還無法確認,大人。”司鐸低聲回答后,繼續道:“還有一個消息——博格多教區的一支部隊在七號經過強行軍同樣抵達了戰場附近,并且協助主力部隊擺脫了敵人的追——”
“這是什么意思?!”
莫格萊尼沒等他完便突然轉過身,“哐”的一聲拍在了旁邊的木桌上。
墨水瓶翻倒,黑色的墨汁頃刻間染滿了原整潔的桌面:“怎么聽起來好像是所有人都知道我的部隊會被圍攻,而只有我蒙在鼓里?!”
他心里想憤怒,眼下發生的一切都像是一個天大的笑話,好像世界所有人都知道“那里有個陷阱”,而只有他最傻最笨,義無反顧的跳了下去…
“博格多教區,那是杰明的命令,而他--”莫格萊尼只是順著向上一查,便立刻發現這件事似乎和那位即將升任樞機主教的魯斯脫不開干系!
提起魯斯,兩天前他嘲諷對方時的場景似乎依舊歷歷在目,而魯斯那帶著嘲笑語氣的回答,此事想來似乎別有深意…
“您得對,莫格萊尼大人。任何觀都要靠事實清楚。”
什么事實?
事實就是…自己的盲目自信葬送了“玫瑰十字”超過五千名精銳士兵的性命!
如今看來,這句話完完就是自己在抽自己耳光!
胸中有股不出的郁悶,可莫格萊尼卻發現自己根沒有辦法去指責對方…因為現在的一切都只是停留在猜測,根沒有任何證據。
“去查!查個清楚!我要知道他們到底做了什么,又為什么要把我蒙在鼓里!”
這是數十年來莫格萊尼第一次…或許也是他在“樞機主教”位置上的最后一次失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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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同一時刻,魯斯正疑惑接過司鐸手中信件的,問道:“你送信的信鴿很大?”
“主教大人…不是很大,是、是大的有些離奇,它落下來的時候壓塌了整個鴿籠,我們以為遭受了襲擊,可看到它伸出腿不動,我們才看到這里有封信…”
“壓塌鴿籠?”
魯斯表情怪異的抽了抽嘴角,“圣殿”的鴿籠可不,雖然是木質結構,可面積足以比得上普通貴族的住宅,能把這東西壓塌的“信鴿”到底是何方神圣?
不過他更好奇的是這封信件,仔細一看,上面的落款寫的竟然是羅迪的名字--他趕忙撕開,卻在閱讀時卻發現語句狗屁不通,只在信件最后看到“浸水”的字樣。他想了想,把信紙用水杯一潑,隨即便看到了原那些字跡之間隱藏的語句。
魯斯瞇起眼睛閱讀一番,隨后驚訝的瞪圓了眼睛,甚至倒吸一口涼氣!
他有些失態的將信紙驟然抓緊在手中,花十幾秒鐘將剛剛看到的內容回憶一遍,隨即立刻將信紙撕成了碎片。
拿起羽毛筆,魯斯立刻在一張新的羊皮紙上寫下了調遣部隊的命令,繼而用手上的戒指印了下去:“放棄一切其他行動,現在就去執行命令…”
司鐸接過信件,對于上面的內容明顯愣了一下,隨后卻沒有多問,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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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至傍晚,距離布瑞爾森林邊緣五十公里外的一片樹林內,羅迪正在簡陋的營地中盯著面前的篝火,緩緩轉動著手中的野兔。
從布瑞爾森林邊緣殺死了歌德之后,羅迪等人疏散了莫格拉村的村民,隨即以僅剩的六十七人隊員結隊出發,從莫格拉村一路向東北方行進,一天一夜之后趕到了這片森林,并最終停下腳步。
四周的士兵們早就筋疲力竭的坐在地上,從莫格拉村出發時并未攜帶多少食物,此時六十多人的口糧也是羅迪狩獵了兩頭野豬和三頭鹿才解決的,而他也是這支隊伍當前最高指揮官--莎莉--所指定的“領路人”。
“莎莉姐姐,我們還要走很遠么?”
“我也不知道,聽他的就好了。”
“羅迪叔叔…”
“他沒有那么老呢,你叫他哥哥就好了。”
莎莉笑著糾正了奈菲的錯誤,隨后拉著她的手來到羅迪身旁坐下,接過羅迪遞過來的兔肉,卻是轉手送給了奈菲:“有些燙,心吃。”
羅迪望著她倆親密的樣子,嘴角抽了抽,目光挪開,干咳一聲道:“麻布找到了?”
“嗯,這些夠么?”
莎莉將手中握著的一卷亞麻布卷遞了過去,隨后卻見羅迪伸出手:“把權杖也給我一下。”
她毫不遲疑的將這柄“蝮蛇之吻”遞過去,羅迪的動作定了定,莎莉把權杖塞在他手里,疑惑的問道:“怎么?有什么奇怪的東西?”
“沒,只是覺得這權杖有些不一樣。”
莎莉給他的信任早就毫無保留,哪怕是神器一樣如此沒有疑問或留戀…羅迪握著冰冷的“蝮蛇之吻”,心中卻是莫名有些感慨——他的目光掃過裝備屬性,嘴唇不由自主的抿了抿。
蝮蛇之吻(蘇醒中)
雙手法杖
神器
攻擊力17-15
+7智力
+59精神
+19法術效果
+9暗影抗性
裝備:施放法術時獲得額外法術特效。
裝備:對所有蛇類野獸、魔獸及低階龍類擁有“威懾”效果。
裝備:可開啟光環效果。
阿勒克托的恐懼光環:所有攻擊性法術有概率造成“恐懼”效果,令敵人五秒內陷入“恐懼狀態”。
墨蓋拉的強化光環:為大部分法術提供65%效果增幅。
提西福涅的復仇光環:遭受攻擊時,以暗影能量反噬并造成一定量傷害。
(同一時間只能開啟一種光環,切換冷卻時間1時。)
“蝮蛇的復仇永不停歇。”
該裝備已綁定,當前無法使用
饒是已經在這一天一夜的行路過程中觀察了許多次,每當看到這驚人的屬性時,他卻都要倒吸一口涼氣…
這可不是“中彩票”的驚喜,而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危機感!
蝮蛇之吻“蘇醒中”的字眼,證明其真正力量遠比現在表現出來的更加可怕,而當初弗拉克主教口中的“蝮蛇神杖”,應當正是此物…
換句話,似乎“蝮蛇十字”費盡心機剛剛得到的神器,竟然就這樣被羅迪和莎莉給“截胡”了…
當初玩家們為了一件裝備尚且能兄弟反目、公會解散,更何況一柄或許能改變教派命運的權杖?
羅迪這兩天始終在心翼翼的前行,繞路、故布迷陣、迂回、進叢林,使勁渾身解數,就是為了斷絕對方盯上自己的任何可能--而此時他正要做的,就是不讓權杖的真身展露在其他人面前。
麻布被緊緊纏繞在了權杖之上,遮掩了那鱗片與精致的蛇頭。
“我也感覺這柄權杖有些不一樣,它…當時讓我的身體都發生了改變。”
莎莉望著羅迪心的樣子,不由自主回憶起了當初身體被能量灌注的感覺,隨后因此打了個寒噤,不由得和羅迪挨近了些坐著:“它蘊含著很冰冷的力量,讓人…畏懼。”
“那個權杖么?”正著,奈菲的臉突然間湊了過來,隨即指著羅迪手中被麻布纏繞的“蝮蛇之吻”,隨口道:“它好像很厲害呢,總是向外冒著紫色的光芒,哪怕是麻布裹著也擋不住呢…”
羅迪的手神經質的抖了一下,隨即猛然抬頭,問道:“你能看到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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