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州看了田乾真一眼,然后對馮神威道:“是安帥親口對我的,他論功行賞田將軍應該享受正三品的待遇,皇上不批是聽信了讒言。他決定田將軍享受正三品的奉祿。”話時沒有半分敬意,這又失了下級對上級禮節。
田乾真大聲吼道:“陸安州﹗你胡八道干什么?怎能對欽差大臣這樣無理,還不向馮大人道歉。”他額頭上的汗珠都出來了,馮神威來就在找茬,這可是大把柄,讓他抓住了,那還了得。
陸安州恭恭敬敬的對田乾真應道:“是,聽從統領大人的吩咐。”然后轉身對馮神威變成另一副嘴臉道:“欽差大人不計人之過,我們軍營中只知道將軍,不知道太多的禮節,剛才失禮的地方請你海涵。”
雖是道歉,馮神威聽來與罵他差不多,一個七品軍官就能這樣肆無忌憚,明這整個軍營都是聽安祿山的了。長此以往,皇上的威嚴就不存在了。他已經下了決心,一定要在皇上面前參他一,讓他與他的軍隊分開。他現在最關心的是安祿山私受田乾真正三品官職的事,這可是大事,一定要搞清楚,對失禮這樣的事不甚在意。
但田乾真明了,他必須有所表示。他對陸安州:“你對我這欽差大臣不怎么當回事,但對田將軍卻是畢恭畢敬。”
陸安州道:“他是將軍,而且是有功勞的將軍,我當然尊敬他。閣下久住京城,養尊處優,不知前線打仗的艱辛…”他看到田乾真的臉色來嚴肅,突然停住不了。
馮神威道:“怎么停住了,接著往下,你是在看田乾真的臉色行事。難道你們心中只有將軍,就沒有朝廷,沒有皇上了嗎?”這句話很重,打在誰的身上,誰都受不了。
田乾真道:“馮大人言重了,皇上是受萬民崇拜的天子,我們雖然見不到皇上,但忠君報國的心思是非常明確的。我們在前線流血流汗,與敵人拼命,為的就是皇上,怎么能心中沒有皇上呢?”
田乾真的插話不卑不亢,適到好處,馮神威挑不出毛病。他點點頭,擺出欽差大臣的架子道:“安祿山受你正三品懷化將軍的奉祿,可是真的?”
“沒有的事,安帥雖是邊疆地區最高長官,對皇上是忠心耿耿,怎么會作出這種事情呢?陸安州只是一個從七品的帥府衛兵頭目,怎么知道這樣的大事?我身上穿的是緋色戰袍,并非紫色戰袍,這就是實事。”田乾真平生第一次謊,話時極不自然,好在馮神威沒有細察,讓他蒙混過關了。
然而陸安州今天好象是較上勁了,他恭恭敬敬的對田乾真道:“田將軍,你是不是升了官不愿給我們這些部下封賞,所以不肯承認啊。其實我們并沒有向你討賞的要求,而是真心真意的向你祝賀。”
田乾真氣得七竅生煙,對著陸安州吼叫:“你不要命了,不怕安帥殺你的頭。”馮神威覺著這里面有問題,道:“我去面見安祿山,讓他清楚是怎么回事?”舉步就向門外走。陸安州上前阻攔,不讓他走出房門。
馮神威這下火了,大聲喝斥:“你這狗奴才,真的不要命了,膽敢阻攔欽差大臣。我可是皇上的使臣,就是安祿山犯法,也有權依法查處。”
田乾真趕緊上前,對馮神威道:“大人息怒,不是陸安州要阻攔您,而是安帥臥病在床,不便相見。”話雖然恭敬,意思仍然是不讓他離開驛站。
“我代表皇上去看看病中的邊防長官總可以吧,你們難道連皇上的代表也要阻攔?”陸安州仍然站在門口不讓,他確實是一個忠實的執行者,對安祿山的命令一絲不茍。
面對眼前的形勢,馮神威終于冷靜下來了。他對田乾真:“田將軍,薊城也是大唐的地盤,范陽軍鎮也是大唐的軍隊。我代表皇上去看望生病的大將軍,有什么不妥嗎?”
田乾真也不愿得罪這位欽差大臣,和顏悅色的道:“范陽軍鎮當然是大唐的地盤,欽差大臣去看望安帥,是范陽軍營的光榮,安帥應該掃榻恭候。”
他對站在門口的陸安州道:“快去告訴安帥,欽差大臣要親自去看望他。”陸安州見田乾真下了命令,立即去了帥府。
馮神威昂首挺胸走進安祿山的臥室,他早就想好了一套詞,要壓一下這位不可一世的三鎮節度使的威風。當他走進臥室的時候,才知道,他的所有準備都是徒勞。安祿山側臥在床,背對著門口,兩名醫官坐在床邊,一個把脈,一個用針灸拔火罐。
馮神威上前探視,站在床頭輕聲喊叫:“安將軍,安將軍…”連聲呼喚。然而不管他怎樣稱呼,安祿山始終不言不動。那位把脈的醫官道:“安將軍勞神過度,感染風寒,沒有及時疹治,以至病情加重,現在高燒不退,難辦哪,請馮大人轉告皇上,安將軍現在不能進京面圣了。”
馮神威將手放在安祿山的額頭上,入手甚燙。他點點頭,對醫官道:“的確是在發高燒,多長時間能夠治好?”他關心的并不是安祿山的病能不能治好,而是他能不能盡快的進京。
醫官顯示出非常憂慮的情形道:“已經病入膏肓了,能不能治好,得兩呀,如果能治好,至少也得一年半載。”
“皇上要召見我,慶緒,快來面見皇上,皇上金安是萬民之福啊,為了皇上,臣萬死不辭。”安祿山突然話,馮神威很興奮,連聲叫道:“安將軍,安將軍…”
然而安祿山又打起鼾來。醫官道:“安帥病中夢話,都惦記著皇上的安康,其忠心可詔日月,馮大人還有何不放心的呢?他昨天還要去京城參拜皇上的,只是病重不能動身。你放心,安帥了,他的病好之后,一定進京拜見皇上。”
面對這種情況,馮神威束手無策。圍著安祿山的床位來回走動,而且不停的搓著雙手。田乾真上前道:“安帥病重,不能進京,請欽差大臣將實情告訴皇上。”馮神威沒有其他辦法了,他總不能在薊城住半年。
他又一次上前察看,只見安祿山閉著雙眼,鼾聲如雷,一個病重之人,那來這樣的鼾聲。但面對這種情況,馮神威一籌莫展。他懷疑安祿山是假裝的,但是,假裝得太象,以至于一點破綻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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