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承嗣拿下南陽,向安慶緒上奏,交了差。但以攻堅損失較大為由,就地休整,鞏固政權(quán),并沒有馬上攻擊襄陽。安慶緒想南下攻擊襄陽,連下兩道圣旨。田承嗣將其拋到一邊,不予理睬。嚴莊十分氣憤,上奏要解除田承嗣的兵權(quán)。張通儒上奏,不可急躁,請求安撫。安慶緒一籌莫展,不知道如何處置,整個朝廷死氣沉沉。
燕朝的朝廷無所適從,邊將也已經(jīng)動搖。陜郡太守楊務(wù)欽,得知潼關(guān)失守之后,坐在太守府里,唉聲嘆氣。前一段時間,崔乾佑一敗再敗,使他不得不重新審視形勢。
陜郡司馬潘雄說道:“雄武皇帝死后,燕朝已是江河日下。唐朝新皇帝登基,已經(jīng)初顯生氣。郭子儀一路追得崔乾佑到處跑,已經(jīng)占領(lǐng)了潼關(guān),F(xiàn)在陜郡已經(jīng)和長安切斷,成了孤城,被唐朝攻破是早晚的事。太守何不多長一個心眼,投靠唐朝。將來唐朝再次興起,也好保住富貴。”
李務(wù)欽眼睛一亮,笑著說道:“潘大人說得對,識時務(wù)者為俊杰。我倆看法相同,對當前形勢的判斷也是一至的。都認為燕朝不能長久,安祿山的死亡,注定了燕朝失敗的命運。你去一趟潼關(guān),與那里的唐將聯(lián)系,說明我們的意圖。如果能保住官位,就投靠唐朝!
潘雄進了潼關(guān),守關(guān)將領(lǐng)郭俊十分熱情。對他說道:“楊大人棄暗投明,選擇正確。我立即報告郭元帥,請他上奏皇上,請朝廷為你們封官!
潘雄千恩萬謝,對郭俊說道:“陜郡的永豐倉本是朝廷的物產(chǎn),楊大人一直思念朝廷,里面的糧草保護完好,只要朝廷用得上,隨時可以去取!
郭俊當即寫了一份報告,給潘雄看過之后說道:“潘大人放心,我現(xiàn)在就將你們歸附的事報給郭丞相,請他上奏皇上。你放心的回去作好準備,等待朝廷的封賞。”
郭子儀接到郭俊的報告,立即上奏唐肅宗:“啟奏皇上,潼關(guān)守將郭俊上報,判將楊務(wù)欽、潘雄愿意反正,投靠朝廷。并愿意將陜州內(nèi)的永豐倉獻給朝廷。此是大好之事,臣奏請皇上任命楊務(wù)欽為陜州刺史,潘雄為長史!
唐肅宗接過郭俊的奏折,看過之后說道:“楊務(wù)欽果斷決定,投向朝廷值得獎賞。潘雄從中握旋,郭俊策反有功應(yīng)該升官。任命郭俊為歸德將軍,享受從三品奉祿,楊務(wù)欽為陜州刺史,潘雄為陜州長史。”
圣旨到了潼關(guān),郭俊高興地揮舞著圣旨,立即去了陜州,向楊務(wù)欽、潘雄宣讀了圣旨。楊務(wù)欽跪下接旨,當時高興得熱淚盈眶,對郭俊說道:“我背叛朝廷,已經(jīng)負罪在身。如今迷途知返,想不到皇上如此重視。皇上隆恩,務(wù)欽萬死難報!
潘雄也很高興,他秘密與郭俊聯(lián)系,投靠唐朝,F(xiàn)在得到升遷,以為是郭俊為他說了好話。笑著對郭俊說道:“感謝郭將軍的提攜,下官感激涕零!
郭俊說道:“你的升遷,是郭子儀元帥的重視,本將軍不敢當啊。是郭元帥向皇上上奏折,皇上認為你有功,特別獎勵。希望你全力輔佐楊刺史,守護永豐倉!
楊務(wù)欽擔任唐朝的陜州刺史,意得志滿,當即向郭俊保證,全力以赴保護好那里的糧倉。潼關(guān)、陜州都回到了唐軍的手中,燕朝的洛陽與長安完全隔開。安慶緒茶飯不思,心急火燎。嚴莊主張向東南攻擊,強令尹子奇,一定要攻克睢陽。
尹子奇接到催促攻城的圣旨,加大攻擊力量。尹子奇對燕朝忠心耿耿,執(zhí)行朝廷的命令不折不扣,加上先鋒官令狐潮報仇心切,攻擊睢陽可說是不遺余力。
燕軍的攻擊遭到了張巡許遠的頑強抵抗,雖然唐軍的武器差,兵力弱,但張巡和許遠二人配合默契,一個負責指揮,一個負責后勤保障,全城的軍民團結(jié)一致,竟然擋住了燕軍的攻擊。使令狐潮的一次次強攻,無功而返。
睢陽城內(nèi)的軍民全力抵抗燕軍的攻擊,雖然困難重重,張巡想盡了辦法對付燕軍。在防御的同時選擇時機進行反擊,在黎明前和傍晚后,乘敵人不注意的時候,讓雷萬春帶領(lǐng)敢死隊埋伏在護城河邊,用夜色的掩護偷襲燕軍的營壘。
雖然不能攻破軍營,但給燕軍造成很大的思想負擔,必須時時刻刻提防。尹子奇無計可施,萬般無奈,只好將睢陽城團團包圍。
各地的奏折都到了唐肅宗的手里,除了魯炅上奏成功突圍,退守襄陽,和公孫瓊巖上奏程千里以身殉職外。李巨上奏,睢陽被圍日久,東線壓力很大,請求增援。其他地方的奏折都向臨時皇宮上報,唐肅宗一一批復奏折,任命魯炅為御史大夫、襄陽節(jié)度使,要求他守住襄陽。任命侯希逸為平盧節(jié)度使,保衛(wèi)平盧。要李巨死守江淮,不讓叛軍越過宋州、濟州一線。
前線的戰(zhàn)事交著,南線和東線已經(jīng)穩(wěn)住了,郭子儀已經(jīng)插到洛陽和長安的中間,唐朝已經(jīng)度過了艱難時期。局勢已經(jīng)好轉(zhuǎn),唐肅宗將臨時皇宮搬到鳳翔。他仍然念念不忘收復長安,他詔郭子儀到臨時皇宮,商討收復長安之事。
至德二年四月十三日,郭子儀接到詔書,從潼關(guān)奔赴鳳翔。郭俊說道:“元帥此去鳳翔,要經(jīng)過長安附近,如果叛軍阻擊,路上將有危險。末將愿保護元帥,帶輕騎護送!惫觾x說道:“本帥已有按排,你好好守住潼關(guān)。”故意將行程透露出去。
李歸仁得到這個消息,如獲至寶。郭子儀在長安周邊的所作所為早就引起他的不安。現(xiàn)在知道他單獨去鳳翔,要經(jīng)過他的防區(qū),認為是擊殺他的好時機。偵察到郭子儀去鳳翔必須經(jīng)過三原縣,李歸仁親自率領(lǐng)五百精銳騎兵出城,向三原縣急奔,準備在那里截擊郭子儀。
兵至白渠留連橋,郭子儀手下大將仆固懷恩、李若幽突然殺出。李歸仁大驚失色,他沒有預料到對方早有準備,會在這里設(shè)伏。但他帶領(lǐng)的畢竟是燕軍的精銳中的精銳,雖然只有五百人,而且突然遇到伏擊。然而他們并沒有慌亂,與仆固懷恩、李若幽大戰(zhàn)于白渠的留連橋邊。
李若幽占據(jù)留連橋,用駑箭攻擊燕軍,李歸仁猛沖數(shù)次,但唐軍的駑箭太過密集,無法接近。仆固懷恩帶領(lǐng)絕對優(yōu)勢的兵力迅速包圍過來。李歸仁見兵力太過懸殊,不敢戀戰(zhàn),繞過留連橋向旁邊尋找過河地點。
仆固懷恩一路追殺,燕軍抵敵不住,大敗而逃,幾乎全軍覆沒。李歸仁在勇士的保護下,鳧水逃脫,逃回長安仍然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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