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你家將軍，真就如此有信心？”看到這些兵痞似乎是并不那么難以話，杜延齡壯起膽子，又是對這兵問道。
此時他心中的好奇，已經被這兵勾了起來了，所以對于律香川，他自然就想要多了解一些。
兵聽他如此問，他道：“這個還用問？我對俺們家將軍沒有信心，難道還要對你這糟老頭子有信心？”
完這話，這兵發出了一陣戲謔的笑聲。
杜延齡也有些尷尬。這些兵倒底是粗人，就算受了上官的教誨，讓他們不得對長輩人太無禮。可是他真想讓這些人對他有多恭敬，那也是休想。
這和這些人平時所受的教育，關系緊密，可不是誰下一個命令，讓他們要恭謹守禮，這些兵就一下，一個個都會成為謙謙君子的。
只要和他們這些人有交流，那么不經意間，這些兵就會流露出他們的來的面目，粗鄙，魯莽，普遍文化水平不高。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時代就是如此，他們所處的，就是這么一個亂世，他難道還想著他接觸到的這些人，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么？
“你們何以會對你家將軍，如此有信心呢？”杜延齡又問。既然已經起了這個話題，那他就不妨問得多一點。
“要知道此番你家將軍前去迎擊的，可是有可能是數倍于他們的敵手。大將軍還能夠對他們，凱旋而還么？”他又是加重了語氣，用眼前這事的關鍵之點，來對這兵問道。
之前兵力相等，他們能夠占到上風，這也沒有什么出奇的。勝與敗兩邊都有機會。
現在敵人實力，是他們的幾倍，他們真的還能對嚴白虎那邊，保持勝果么。杜延齡心里可是有點兒不敢相信。
這兵冷然看著他道:“我知道你們這些人什么心理，不就是都怕我家將軍失敗么，因此都是想著要早做打算。不過我勸你們，還是都省點心吧！消停一會兒。”
“現在不要這嚴白虎，傳中只有一萬多人馬，就算是他有十萬二十萬大軍，到了我家將軍面前，那也是渣一般的存在。我家將軍，慣能以弱擊強，以寡敵眾，雖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也是易如反掌。”
“如今這嚴白虎，聽聞到我家將軍，前去會他，他要是知道厲害，自己退去便好。若是他不知好歹，硬要在我家將軍面前稱雄。我包管他此次，是有來無回，就要如他兄弟一般，喪命在我家將軍手中。唉呀！媽的……”
他在這里替律香川大吹特吹了一番，到最后，這兵卻是忽然露出了一臉懊喪的表情，然后又道:“都是你們這幫子**，害得你家軍爺我不能上陣殺敵。白白的又讓俺損失了好多的錢錢。爾等真是可惡。”
到最后，這兵是惡狠狠地瞪了杜延齡一眼，對他意甚嫌棄。
而聽到這兵一直在替律香川猛吹，杜延齡是聽得目瞪口呆。兵們為上官話，一般都是有吹噓的成分在里面。杜延齡也知道，這兵的話，肯定也逃不出這套路。
不過，看到這兵話的神情，杜延齡卻又覺得，這兵和別的吹牛皮的人又不同。他并不像是完在吹噓。而是仿佛他所的，就是一種既定的事實。
他話的神情，有一種與眾不同的自信在里面，這和別的人在吹牛時的表情，又是不同。而這，就讓杜延齡是感覺很詫異。
而兵最后卻又對他表示，不能上陣去殺敵，讓他很惱火，聯想到之前律香川柳直他們領兵離去時，被留下的兵，心情都是不好，這讓杜延齡是實在忍不住，他又問道:“怎么你們真的認為，上戰場不是苦事嗎？你們真的不怕死？”
兵冷冷地橫了他一眼，道:“怕呀，誰不怕死，你這老頭，可不是老糊涂了么！”
被這兵一頓搶白，杜延齡還得陪著心，他道:“是，是，軍爺得對。老朽是老糊涂了。但是軍爺們既然都是怕死，那為何你家將軍出征，你們這些被留下的，卻是這么沮喪，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機會一樣。留下來，你們就遠離了戰場，保住了性命，這對你們來，應該是好事啊！怎么你們還失望呢？”
他是以為這兵的話，前言不搭后語，所以心中奇怪，而要發問。
但是這兵聽了他的話，卻道:“是人沒有不怕死的，這有什么好奇怪的？但是只要有我家將軍在，我們就是無敵的。你今天沒有看到么？今天我們和同樣數量的敵手交戰，就連身受重傷的兄弟，都是沒有。”
“我們與人交戰，向來敵人只有被我們屠殺打敗的份，根不用太擔心自己的安危生死。既然我們的生死不會有問題，那別人的生死，我們還要去擔心干什么呢？我雖然怕死，但我的生死不會有問題，那我還有什么好怕的？難道我還怕別人會死？笑話。”
“呃……”
兵的這一番話，讓杜延齡是無話可答。這話雖然聽著拗口，但確實是這么一個理呀！律香川手下的軍隊，既然戰場之上，并不會出現什么大批量的人口員死亡，那他的士兵們，還需要擔心什么呢？
只要沖到戰場之上去，他們就能夠擊敗對手，取得戰爭的勝利，那他手下的士兵，怎么不會喜歡上戰場呢？
戰場之上，又能體驗到勝利的快感，又能夠獲得勝利的收益，而且還沒有危險。這種事情，哪個當兵的不喜歡去做？
難怪留下來的這些兵丁，會是這樣的一副表情，杜延齡現在總算明白是什么原因了。但是，律香川又是怎么能做到，讓他的士兵，這么能戰的呢？
這一點，又是杜延齡所不能理解的。
看來，對于律香川，還有他手下的這一群大兵，他還是不能用常理去度量他們啊！杜延齡心里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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