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天佑沒想到這樣狂風怒吼的日子,生意會那么好,剛才迎進門一批人不久,門口又來了兩個,只好先撇下黑衣人那撥,過去迎客。
來的這兩人衣飾尋常,都是青緞長衫外罩深藍色平紋綃鶴氅,不顯華貴也不覺寒素,唯一特別之處是其中一人面帶一張巧的碧色玉面具,正是這人在門口冷笑自己來得晚了。
左天佑看那人的面具覺得有些眼熟,但一時間屋里亂哄哄地又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再加上今天在外面跑了一天,路上見過無數戴著大面具的修士,左天佑覺得腦子里畫面太多,想不起來什么。
“兩位客官找人還是吃飯,這個點兒來我們客棧可不算晚,正是時候,您看一屋子客人呢。”左天佑趕到跟前笑回道。
戴面具的這人看著面孔十分年輕,可臉上的線條冰冷而僵硬,一看就知道不是個特別好伺候的主兒,倒是他旁邊的那個人看著年紀大一些,面含笑意,十分溫和道:“我們確實有約而來,沒想到這里已經來了這么多人了,所以我師弟有些感嘆。”
左天佑回頭看了看坐著的一群人和那個低頭猛吃的大漢,好像沒有人抬頭關心進來的這兩個人,心里直嘀咕,他們有約而來,還抱怨來晚了,他們約的人在哪里?現在這些明顯跟他們倆并不相熟的樣子嘛。
左天佑雖然滿腹狐疑,可是也不好盤問客人,只好引著兩個人往大堂里面走,揀了一張離那群黑衣人遠點兒的桌子,安排他二人坐下,問道:“兩位客官約的人只怕沒在店里吧?要不先上茶,兩位潤潤嗓子?”
戴面具的面無表情,還是一副懶得搭理你的表情,還是旁邊的年紀大的笑著點頭道:“你這伙計想得周到,先上茶來吧。”完了瞅了瞅其他桌子上的茶杯,然后問道:“你家店里只有烏草茶嗎?有沒有冰蓮靈果釀?有的話來兩碗。”
左天佑拼命搜索著過去的記憶,隱隱約約想到曾經有人在店里點過這個茶,只是不知道現在能不能做出來,便笑著道:“客官口味獨特,我去后廚問問,有的話立刻給您二位做。”
現在左天佑也學精了,客人們的愛好五花八門,你就是真覺得十分奇葩,也不能隨意驚嘆怪異,那樣很容易引起客人的反感,最后反而弄得很難伺候,與其那樣,不如先夸夸他們的口味特別,再東西難做,那樣得少不少麻煩和禍事。
果然,左天佑一句的贊嘆,使那戴面具的面色柔和了不少,頗有興趣的盯著左天佑看了兩眼,緩緩道:“這是茶錢,我們要最好的房間。”著拿出一塊靈晶丟在桌上。
左天佑一看那靈晶和自己空間里的靈晶成色不相上下,覺得這兩個人實在非常土豪,心想一塊靈晶換兩碗茶再加幾晚三樓客房,是不是有點兒虧啊,這個戴面具的是擺譜顯擺自己有錢呢,還是人傻不知道行情呢。
其實左天佑最煩見人擺譜兒了,但是理智點又覺得這樣占人便宜也不好,便指了一下那塊靈晶道:“兩碗茶,幾晚住宿,用不了這么多。二位可以再考慮考慮吃些什么,那邊有水牌,盡管點。”完才收起靈晶往后廚走去。
老吳此時正拿著一只大勺在鍋里來回攪動著虎肉,白色的蒸汽充滿了整個廚房,虎肉的味道比虎心強上許多,左天佑竟然聞到一些肉香,不禁贊嘆了句:“好香啊!老吳你手藝不賴啊。”
老吳回頭看見左天佑來了,問道:“前面點了什么?”
“什么冰蓮靈果釀,好做嗎?來了兩個人,點了這么個古怪的茶喝。”左天佑問道。
“能,冰蓮和靈果都是現成的。這客人喜歡甜口啊,這茶甜得很,一般女修喜歡,很少有修士愿意喝的。”老吳答道。
左天佑無奈笑道:“人怪,口味也怪。”
那個戴面具的讓左天佑一直覺得哪兒不對勁兒,不上來是怪還是別的,反正看著有點兒不舒服。
正在滿心琢磨著外面的兩個人,突然聽見后院里一聲呼喚:“有人嗎?伙計在嗎?”
左天佑和老吳對望了一眼,心想這時候誰會到后院來找人?后院的門已經閂上了,難道是大堂里的客人嗎?
左天佑帶著滿肚子的疑問來到院子里,一看叫自己的不是別人,正是剛才點了甜茶的那兩個怪人,戴面具的臉上還掛著一絲淺笑,幽幽道:“你是左天佑?”
左天佑徹底蒙了,心想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修煉到一定份上還能掐算別人姓名嗎?這也太特么神了吧!
“是,我是左天佑。客官找我何事?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這兒有一封你的朋友給你的信,托我帶來。”戴面具的著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了過來。
左天佑完沒想到竟然有人給自己寫信,還自稱是自己的朋友,這事兒的怪異程度簡直不亞于眼前這個人知道自己的名字。
顧不得有沒有人在跟前,左天佑迫不及待拆開了信封,心想什么人會給我寫信?
打開一看,一張信紙上歪歪扭扭寫了兩行字:我在太初島一切都好!勿念!張胖。
我擦!胖啊!竟然是他的信。這么眼前這兩個人都是胖一個門派的?胖這子進步不啊,還知道給我寫信報平安呢!原來以為他在那邊吃飽喝足就萬事足了呢!
一時間左天佑心里翻江倒海,鼻子里竟有些微微發酸。
穩了穩情緒,左天佑這才想起來抱拳答謝:“多謝二位帶信給我,剛才招待不周,還請海涵!”
年紀大的那人呵呵笑道:“事一樁,不足掛齒,我們也是有事要來,順便幫師弟帶封信,你不用掛心。”
戴面具的也微微笑道:“你的朋友和我同拜在我師父門下,他可很得師父寵愛呢。”
左天佑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這個戴面具話老酸酸的,像是在吃張胖的醋似的,心中不禁有些好笑,只是不敢臉上帶出來。
“不知道兩位尊姓大名,下次有機會再見也好稱呼。”左天佑趕緊問道。
年紀稍大的答道:“不必客氣。你叫我修遠即可,這位是我的師弟,修潔,也是你朋友的師兄。”
“不知道我朋友去了太初島,改了好吃懶做的毛病沒有,走時他的傷還沒好利索。”左天佑心里還在擔心張胖的傷情,忍不住追問道。
修潔笑道:“江山易改,性難移。好吃還是好吃,懶倒是不太敢了,師父盯得緊,他不能不好好修煉。不過,他如今比來時瘦了許多。”
左天佑一聽放下心來,心想瘦了好,哪有修士像他那樣挺著個圓肚皮的。這明他師父調教有方啊!真是投對了人了!
“那兩位這次來青桓城有什么要事嗎?怎么進門就來晚了?”左天佑突然想起兩人進門時的話,好奇問道。
修遠和修潔相視一愣,修遠道:“后日就是仙會的正日子了,我們原以為早出門了一天,沒想到你家大堂已經坐了一屋子人,可不是來晚了嗎?”
左天佑還是沒弄明白修遠的話,接著問道:“仙會?什么仙會?沒聽我家掌柜的過呀?”
修潔有點兒不屑地笑道:“修真界這么大的一件事兒,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你這也太孤陋寡聞了吧。”到這兒又冷哼了一聲,又道:“也難怪,你這種低階的修士根沒任何資格參加,知道也沒什么用!”完轉身揚長而去,回大堂去了。
擦!這家伙要一步飛仙了不成,口氣大成這樣!張胖當他師弟,被他踩死看來也是遲早的事!剛還替胖高興呢!看來情況也不怎么樂觀。
修遠知道他師弟的脾氣孤傲高冷,言語容易得罪人,剛才出言不遜怕是已經招惹了左天佑不快。想到離島時修潔師父拜托自己照看好修潔,再加上往后幾日都要住在臨仙客棧里,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弄僵了太過尷尬,趕緊補救道:“我師弟天生就這脾氣,你千萬不要在意,他嘴壞心軟,時間長了你就知道了。”
左天佑確實想踢那修潔一腳,覺得這人十分欠抽,可是這個修遠謙遜有禮,還是客人,再加上都是胖的同門,不好太過使性子發脾氣,便按下火氣笑道:“沒關系,沒關系。你師弟的也對,我是低階修士,不清楚這事兒也正常嘛。”
修遠感到左天佑話里還不痛快,笑道:“這仙會三年一度,參加者雖然都是高階修士,可是若有機會觀看一番,也能獲益不少。這次仙會就在你們客棧開,左兄占盡天時地利人和,可要好好觀看學習才不枉費了這樣的機會。”
左天佑看出修遠很給自己留臉面,便釋然一笑道:“修遠兄得對,到時候我是要好好看看,學些高級的法術,提煉修為呢。不知道這次參加仙會的修士都是什么階段的修士?”
修遠沉吟了一下道:“有煉氣**層的修士,也有進入金丹期的高級修士,若有較量的話應該好看異常。左兄到時候就知道了。”
左天佑一聽來了興趣,還欲多問,不想大堂又有人來,亂哄哄的,還有馬匹嘶叫聲,只好向修遠打了個招呼往前面走去,到了大堂一看,短短幾句話功夫,已經不請自來了好多修士,滿滿擠了一屋子的人。其中竟然還有好幾個女修也夾雜其中,真是好不熱鬧!
左天佑心里暗暗叫苦道,這么多人,這是要累斷腿的節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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