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蝎門是龍王勢力下第七勢力,掌管黑稅一途。
在秦州城中央一帶,赤蝎門也有自己的一個據點,是一家武館。沒有人教武,也沒有人拜師學藝,更沒有人踢館。血蝎來的名字已經沒有多少人記得了,作為一個三葉之境的高手,外加兇殘狠辣的手段,以及和龍王的那層關系,血蝎這個名號已經遠遠超過他自己的名字。
血蝎此刻正帶著赤蝎門精銳二三十人前往秦州城懷柳街一處名為信陽酒家的地方。
這棟酒家很,懷柳街就不是秦淮街那樣的富庶區。這里大多是一些店鋪,來往的客人也大多是工人雜役。
信陽酒家的老板看到血蝎的時候就額頭嚇出冷汗,但面上還是保持著有些僵硬的微笑。
血蝎用看著螻蟻的眼神看著酒家老板,客人們很快作鳥獸散,片刻功夫,就只剩下信陽酒家的人和赤蝎門的人。血蝎大咧咧的坐在凳子上,手一拍:“酒呢,你眼瞎了還是你這破店不做生意了?”
老板嚇得一個踉蹌,立馬吩咐店二倒酒。
卻不想,酒剛入血蝎嘴唇,血蝎就摔碗大罵道:“什么破酒,難喝死了。上菜!”
于是廚子開始做菜。這個期間,酒家老板這邊的人都大氣不敢喘一下。
店二終于把菜端了上來,俱是店里面最貴最好的菜色,甚至這一條街幾乎沒有客人會點這么貴的菜。
但血蝎連筷子都沒動,就掀了桌子道:“呸,難吃死了,你們就是這么做生意的嗎?”
這下無論是很遠處圍觀的人,還是店里的人,都知道赤蝎門來者不善了。
老板立馬嚇得跪下道:“大爺,我這酒家,您要是哪里不滿意您!
血蝎眉頭一挑,禿頂的他臉上紋著駭人的紅蝎紋,無論做什么表情,哪怕只是抽動一下面部,都顯得極為嚇人。
“裝傻?趙信陽,你在這個地方也知道規矩,秦州城當年大水,可是龍王他老人家用水祭讓河神大人寬恕,才使得秦州城這么多百姓沒被大水給沖走!”
趙老板不停的點頭,卻依舊有些不解。血蝎的話,他聽明白了一部分。他緩緩抬起頭道:“給龍王的錢,我每個月都交了,為什么……龍王他老人家會……”
血蝎不屑的哼了一聲道:“如今這秦州城在龍王他老人家的庇佑下,人人安居樂業,但這水難可不等人,你的錢是交了!
血蝎彎下身來,臉仿佛要貼到趙老板臉上:“可是,別人交的比你更多,這可就沒辦法了!
趙老板面如死灰。
“可……可還有……商量的余地!
血蝎嘴角掛著笑意:“趙老板是聰明人,有錢能使鬼推磨,何況河神呢?你只要交個三千兩,你一家老,便永遠不用擔心去侍奉河神。”
三千兩銀子,趙老板聽到這個數字后險些暈過去,如果自己拿得出三千兩,也根不會見到血蝎。
他不笨,知道這是殺雞儆猴。他實在沒有辦法,便不停地給血蝎扣頭,也不出什么話來。血蝎視若無睹,哪怕趙老板額頭磕紅了也沒有搭理。
血蝎是鐵獅教棄徒,當年在鐵獅教不得志,于是一怒之下來了秦州,而后被龍王賞識。他的腳踩在趙老板頭上,要多得意有多得意。
他起身,看著似乎癱傻的找老板道:“我的弟兄們會好好看著你,明天你湊不齊錢,三天后就準備下去陪河神吧,哈哈哈哈。”
血蝎離去之后很久,這條街道都依舊很安靜。距離上一次抓水祭人選,似乎已經過了很長很長的時間,但那種恐懼并沒有淡化過。
遠在對面的秦淮街就不必擔心這些,他們只需要交出一天的生意錢,就比自己這邊的黑稅要多許多倍,龍王也自然不會找他們麻煩。
趙老板最終還是慢慢站了起來,卻像丟了魂兒一樣,店里的伙計們也都不話,看著自家老板在撿被掀翻的菜。
趙老板很想哭,他也確實掉了幾滴淚,想著趴著撿東西不會被人看到。卻沒想到看見了一雙手在幫著他收拾。
那是一雙很粗糙的手,手上有著厚厚的刀繭。
他抬起頭,看著從沒見過的這個人,這個人長得極為魁梧,面相也很有的北方人豪邁之相。
“可惜了,他奶奶的。”這個漢子的嗓音也很粗獷。
漢子身邊有個模樣俊秀一臉平靜隨和的少年點頭道:“確實很可惜。”
那少年旁邊還站著一個書生,那書生雙目渾濁,似乎對這些事情沒有任何觸動。
少年拿出些許銀兩,道:“這桌菜總得有人付錢,我買下了!鼻『媚强酀h子收拾好了,將所剩無幾的菜擺上了桌。
書生一臉鄙夷的看著少年與魁梧漢子?酀h子卻道:“雖然不及我半分,不過這種地方能有這手藝,倒也稀奇!
趙老板看著這一幕,不知該作何言語。從來沒有人會花錢買別人點的菜,也沒有人會花錢買掉在地上的菜,更沒有人還會真的吃掉這些菜。
特別那少年讓人不禁想多瞧兩眼,因為他有一股超凡脫俗的味道,卻不想,吃的下殘羹剩菜。
他又哪里知道,這個少年在很多絕境里生存過,更難以下咽的東西他都能吃下。
因為人家給了錢,加上今天受的驚嚇不,故而店里的人都沒話,竟然安安靜靜的看著這二人吃完。
這二人自然是宸回與丁七兩,那個書生嘛,書生便是書生。宸回只知道他姓沈,其他的也不知曉。
待到宸回吃飽喝足,他開口道:“趙老板,可否問您幾個問題?”
趙老板此刻來無心招待客人,可他還是點了點頭道:“客官您問!
“秦州城當年鬧過水患?”宸****的很平淡,可趙老板卻驚了一下。
“唉,客官,您點聲兒,看來您是外地人。”
書生冷哼道:“你的店鋪招惹了龍王的人,你現在如此忌諱這個話題又有何意義,反正你也活不過這個劫數,何必還替龍王一行人遮遮掩掩!
書生的話很嗆人,但趙老板卻也覺得有幾分道理,于是就更絕望了些。他緩緩開口道:當年……
當年,龍王在江湖上的名氣還不算很大。秦州城秦淮街其實是以秦淮河命名,而秦淮河貫穿了整個秦州城,蜿蜒到許多區域。
出了秦州城往東北而行,便是一條銜接了秦淮河的巨大的河流,長河。故而在東方的福津城和東海城其實都可以通過水路前往秦州城。
而三城中間,長河流域上,有一道宏偉堤壩名為截海壩。當年的楚先皇曾經花了四十年時間耗費無數人力修建的巨大的水利工程,當屬帝國奇觀。
也因此工程,位處于下游的秦州城數百年未曾有過澇災。
但十二年前,秦州城出現了一場可以稱之為浩劫的洪災。那一年,秦州城下了一場有史以來最大的暴雨,那場雨身就如同一場浩劫,也來得極為古怪,與秦州城往日的天氣大為不同,連綿不絕如天河傾斜的大雨下了四十多日,秦州城積水以深。而截海壩更是不知為何,閘門被人開啟。怒流沖向秦州城,數百年不遇的大雨加上截海壩的失控,險些為秦州城帶來了滅城之災。
地處低勢的秦州城遭遇大水沖襲。無數建筑被沖毀,數不盡的秦州百姓更是生死不明。
后來朝廷為了解決此事,臨時修建了避難之地于秦州城地勢較高之處,武林豪門齊家也開設了救濟之所。但即便如此,對于一向繁華的秦州城來,這次大水也讓秦州城近乎毀于一旦。
朝廷的人迅速派人前往了截海壩,才發現,駐守截海壩的帝國將士已經不知所蹤。帝國雖然做出了反應,可是大雨不停則積水難消。秦州城的處境依舊極為危險。
便是這個時候,龍王帶著他的六名心腹來到了秦州城。龍王一行人水性極好,加之都是內力深厚之人,即便潛于深水當中,亦能活動相當久的時間。
龍王四處宣揚,這是觸怒了河神,需用活人性命水祭以平河神怒氣,這數百年不遇的大雨便是證據。這一法迅速傳遍秦州城所有人,即便帝國官員也苦惱于無法治理秦州城而半信半疑,最終龍王一行人搭建祭壇于靜觀寺院處。
而祭品則是當時秦州城地下勢力海沙幫的幫主。這海沙幫主平日便作威作福欺壓百姓,龍王這一舉動竟然得到了秦州城所有百姓的支持,地頭蛇海沙幫竟然短短兩日被龍王及其手下六人擊潰,不少人更是轉投龍王手下。
而被巨石綁住的海沙幫主,則被龍王手下的人投于洶涌的秦淮河里。在龍王的祭文念完的一刻,龍王發出一聲厲嘯,內力驚人的一聲怒吼仿佛沖破云霄。來也奇怪,宛若是真有河神聽到了龍王的祭文,天空中那些仿佛永遠不會消散的烏云竟然慢慢散開,大雨中圍觀水祭的人們發現近乎四十天沒有變的雨勢,真的在變。
一個時辰不到,久未放晴的天空烏云散盡,雨勢驟然停歇。
秦州城所有百姓都沉浸在狂歡當中,更是尊龍王為神明。事后龍王也配合朝廷和齊家,接管了海沙幫的勢力后更是協助帝國和齊家一起重建秦州城。
龍王之名,傳遍武林!
但這場秦州城大水,就有許多可疑之處。沉浸在喜悅當中的秦州城百姓們很快便迎來了另一重恐怖。
(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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