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馬當先意催動到極致。戰(zhàn)意爆發(fā)的猛獸的在這一刻,連天帝意志都無法將其束縛。
帝月洛駭然的發(fā)線,王鴻熙長矛揮舞的速度越來越快,幾乎已經(jīng)快要無視天帝意志恐怖重力的阻礙。
帝月洛的天帝意志并沒有催動到極致,但他再嘗試增加重力,似乎也沒有辦法阻礙王鴻熙的行動,一馬當先者,當不受世間任何滯礙,沖鋒在先,勇不可當!
鐵矛帶動著強大的氣勁,帝月洛身前砂石飛舞,他甚至無法靠近王鴻熙,也無法阻擋王鴻熙!
而其余將士也只能遠遠的看著,因為天帝領域,不是他們可以進去,一旦踏入便會被恐怖的重力毀滅掉。
眼下的局面,東楚八將對戰(zhàn)帝星將。
一對一。
“我得承認,我小看了你,王鴻熙,我會記住你的名字,你不是一個嘍啰!钡墼侣咫m然震驚于王鴻熙實力瘋狂提升,以至于連如此程度的重力都無法束縛王鴻熙,但說到底,帝月洛并沒有真正使出全力。
驚訝歸驚訝,帝月洛卻并不認為自己會輸。
“這是你我的戰(zhàn)斗,也是秦楚之間的第一場戰(zhàn)斗,那個獵人已經(jīng)退了,希望你能支撐的久一點,不然楚軍所能帶給我的樂趣,就太少了!
王鴻熙自然明白帝月洛話里的意思。
“哼,你以為我會退?”
自然不能退,這場對決的勝負便決定著秦楚兩軍交鋒的先機。一馬當先之人,自然最為明白這一個先所代表的意義以及價值。
鐵矛刺向帝月洛,在這一刻,王鴻熙的強大已經(jīng)完全無法被重力所阻擋,這股一馬當先的氣勢帝月洛已經(jīng)隱隱明白其中的特性。
不受控制,不被滯礙。
但天帝意志的運用還有很多,遇到王鴻熙這種無法控制的,帝月洛還有別的手段。
比如……控制自己。
王鴻熙感覺到長矛所指,雖然是正面刺向了帝月洛,但帝月洛仿佛一葉飛雪,一片鴻毛。強大的氣勁瞬間將帝月洛的身子吹飛,卻沒有帶來任何的傷害。
變輕了。
帝月洛如同一片落葉,安然的落在了遠處,無比輕柔的化解了王鴻熙的一槍。
王鴻熙自然知道天帝意志的兩面,輕與重,都是不可小覷的能力,但真正讓他驚訝的是,明明施加在領域之內(nèi)的重力并未消散,在這樣的重力之下,還能讓自己的身體變得如此輕盈,輕盈到能被微弱的氣流輕易的吹動。
帝月洛對天帝意志的運用,超出了想象與常理。
二人的對決已然展開,而無論楚軍趕來的援軍,還是秦軍的先鋒軍,都避開了這二人對戰(zhàn)的領域。
不同于其余武者之間的對決,有帝月洛在的地方,將士也好,尋常武者也好,都難以插足。而帝月洛在長河冰面上的表現(xiàn),也讓所有秦軍將之奉為神明。所以他們相信帝月洛。
但同樣的,王鴻熙是第一個能在帝月洛領域里如此肆無忌憚的存在。作為楚軍的先鋒軍,每一個軍人也都絕對的相信著他們的主將。
秦軍的后方,項武已經(jīng)感受到了兩個境界極高的人在對決。
龍將的實力自然遠遠強過他們,但龍將項武也知曉,楚軍之中必定還有更強的存在。那位在法場里忽然出現(xiàn)又忽然消失的暗海來客,境界也已經(jīng)步入了極意。讓他擔憂的便是如此,帝國與楚軍之間真正的實力差距。
大部隊還在跨越長河,對于秦軍來說,他們最終是一定會到達長河彼岸扎營的,只有攻克了這片天險,才有機會戰(zhàn)勝楚軍。但長河彼岸與連慶城還有相當一段距離,這之間可能發(fā)生很多次戰(zhàn)斗,或許還會有敗仗,連慶的郊外乃是山帶,易守難攻,極易設伏。而將領方,僅僅一個東楚八將,居然能與帝星將中的最強者帝月洛纏斗,這對項武來說也是極為觸動。
余下的東楚八將里,會否有比王鴻熙更強大的存在?
而就算自己能夠擊敗這些人,那么到了連慶城又當如何。
此前便已經(jīng)得到情報,連慶城中來了一個大人物。江湖中的大人物,武林霸者寧無邪,寧無邪此來必然是尋找云滄玄。云滄玄被龍脈武者擊敗,但終究是活了下來,對于這個層級的強者,兩個月的時間,怎么也該恢復了戰(zhàn)力。
一直以來,人們都在爭論,帝國的第一高手,龍將項武,與江湖的第一高手霸劍門朱寧無邪,到底誰更強一些。
這個爭論總是沒有一個結(jié)果,因為對于世人來說,那個層級的戰(zhàn)斗或許便如同龍脈武者與渡舟人的戰(zhàn)斗一樣,是他們終其一生無法達到甚至……無法想象的境界。
這樣的戰(zhàn)斗,項武內(nèi)心深處其實也曾期待過。他也很想有一個能夠真正讓他施展出全力的對手。
但不該是在此刻。
如果在秦楚之爭這樣的戰(zhàn)斗里,楚軍有了寧無邪這樣的強者,對于帝國來說,無異于是一個極壞的消息。何況還有一個云滄玄。
在云滄玄未曾步入極意的時候,項武并不認為云滄玄能夠成為自己的威脅。
但云滄玄如今已經(jīng)步入了極意。
這意味著,人間最強的競爭者上,不再是他與寧無邪兩個人,而是三個人。
能夠斬殺雪魔這樣的傳說中的生物,便足以證明其強大。能夠在與龍脈武者的對戰(zhàn)中不死,便足以證明其命數(shù),絕對不是在當下。
但項武的腳步?jīng)]有遲疑,他是帝國龍將,帝國的國柱,真正的萬夫莫敵,無論情況多么糟糕,憑借著手中的萬夫莫敵戟,他也要斬出一片生機。
秦軍的大軍逼近。
而楚軍此時,也同樣有一個真正的強者在趕往交鋒的地帶。
這場秦楚之爭,小皇帝遠在朝堂,如果說秦軍還有有著一個王,那么那個王便是項武。
王對王,將對將,兵對兵。
在江湖勢力沒有真正出手之前,能夠攔下項武的人,楚軍之中只有一個,未來的楚王,暗海來客,風絳。
舍棄了花刃衣的名號,只是因為如今的風絳,不再是一個普通的極意強者,他有著劍閣的武藝,與楚國風家的血脈,這樣的組合之下,極限在哪里誰也不得知。
法場一會時,風絳自知與項武還有著不小的差距,但如今,或許依舊無法戰(zhàn)勝項武,但這片戰(zhàn)場上,他能攔下任何人!
秦楚之間的戰(zhàn)斗一方打響,便已經(jīng)白熱化起來。
……
……
京都。七絕寺。
有無數(shù)佛法精湛的高僧,以及鼎盛的香火,七絕寺便因此成了帝國帝都的一處名景。只是雖然游客甚多,但七絕寺的后院卻一直無人踏足。
此為禁地。
原本這個地方是空著的,偶爾會有貴客到這里歇腳,但如今,這里有了一位?。
這個人來的時候,半條命已經(jīng)沒有了,如今休養(yǎng)了許久,總算看起來與尋常人無異,但時常咳嗽生病,好在七絕寺的僧侶們都善于照顧。
往常四季不變的蓑衣如今也不得不變?yōu)楹窈竦暮茫切┠昀飶奈锤惺苓^的寒意,在這個冬天,仿佛全部跨越時空聚集在一起。
很冷,但還是會經(jīng)常走動。
蕭千業(yè)。
誰也不會想到,昔日的混世魔王,如今便住在七絕寺里,以一個廢人的姿態(tài)過完余生。帝國沒有處死蕭千業(yè),或許這樣活著,本就比死難受。
一個人沒有了氣海內(nèi)田,體質(zhì)慢慢的便會變得比常人更差。
這個過程或許數(shù)年,或許數(shù)月,取決于這個人多強。蕭千業(yè)很強,但如今的他,已經(jīng)抵擋不住濃濃的寒意。
他自然知道帝國留自己活著的原因。
他雖然沒有了武功,卻還有對武功的極意和參悟。這對于帝國來說,也是一份財富。
尤其小皇帝對于這一點很癡迷。
這個地方是禁地,是因為一個身份很尊貴的人偶爾會踏足這里,那個人便是小皇帝。
此刻,蕭千業(yè)在,皇帝也在。
“自打你來這里后,我一直比較忙,疏于探望,如今總算能來見見你。”小皇帝語氣很從容。
蕭千業(yè)淡淡一笑,動了動有些發(fā)白的嘴唇:“陛下到底是陛下!
這句話作為二人見面他回應的第一句,其間包含了太多的意思。
但也都隨著話音落下,如風雪一般散去。
蕭千業(yè)輸了,輸給了宸回輸給了客棧,但同時,也輸給了皇帝。
他一直以為皇帝是個觀戰(zhàn)者,他的對手只有同為劍閣弟子的宸回。但如今想來,其實這個皇帝,一直都是一個參戰(zhàn)之人。
“要不要再添些柴火?”小皇帝說道。
蕭千業(yè)點點頭。他的確感覺很冷。異常的冷。
小皇帝也感覺到了,他微微皺眉說道:“若非是京都就在這里,真該把你送去南方,朕久未出宮,倒是不知道,原來宮外的冬天這么冷!
蕭千業(yè)說道:“陛下留著我一命,乃是因為我對陛下還有些用處。如今看來,陛下是希望我發(fā)揮作用了!
“朕就是喜歡與你這樣的聰明人打交道!毙』实坌α似饋。
“可是與秦楚之戰(zhàn)有關?”蕭千業(yè)臉色也有些白。
實在是很冷。
填進去的柴火似乎也帶不來多少溫度。
“那倒不是,這場戰(zhàn)爭,楚軍沒有勝算。”小皇帝的語氣輕松從容,讓蕭千業(yè)有些意外。
“那便不該有任何事情能夠讓您來看我!笔捛I(yè)說道。
“原本是沒有的,老實說,不管是什么客棧掌柜也好,天機閣主也好,或者武林霸主也罷,你們對于朕來說,名頭再大都與朕沒有關系,不過除卻這些身份,我之所以如此關注你與那位宸掌柜,乃是因為……”
小皇帝頓了頓,一字一句道:
“你們都是劍閣中人。”
蕭千業(yè)一驚,在他印象里,小皇帝斷不該知道劍閣的事情。
皇帝看著蕭千業(yè)的驚色,輕笑道:“朕一直知道你的志向,是要擾亂這個時代,真的很可惜,差一點兒你就辦到了。不過如今外面真的很亂。你一定是在好奇朕為何會知道劍閣!
蕭千業(yè)點頭。
“朕的確數(shù)年前,并不知曉劍閣的事情,不過在你與客棧活躍前,稍微有所了解。你應該知道,龍脈武者與渡舟人出現(xiàn)了吧,世人以為他這個秋天才出現(xiàn),事實上,他在去年的夏天便已經(jīng)出現(xiàn)。原本在朕眼中,這位守護著我大秦皇族安危守護國運的強者是一個神仙一般的存在,或許他的確是。但現(xiàn)在看來,即便是神,也有弱點和害怕的東西。”
蕭千業(yè)震驚。難道說,客棧與天機閣的種種,其實一直是小皇帝所促成的?
不,蕭千業(yè)暗暗搖頭,否認了這個想法,客棧與天機閣之間,或許這樣的對抗小皇帝起到了一些作用,但大多時候他也只是一個看客。
“陛下難道……”
小皇帝笑起來的時候,眼睛總是瞇著的,他輕聲道:“我一直以為這些是傳說,畢竟我父親那么強大,哪里需要什么龍脈武者,直到這個人,真正出現(xiàn)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我擁有的權力,似乎在這個人面前沒有任何意義!
“當然,我會滿足他的要求,雖然會死不少人。”小皇帝說道。
“不過沒想到的是,他也有所求,一個人有所求,便代表著他缺少某種東西,從他所缺少的東西里,便能推斷出他的弱點,我自然不敢得罪這樣的人,但我很好奇,他為什么會想要從你這里,得到一樣東西?”
蕭千業(yè)在這個時候終于明白了小皇帝來的目的。
他笑了起來。
“如果我不交出兩極劍法呢?”
小皇帝說道:“無所謂,我對那個劍法不感興趣,有一點你不要弄錯了,他要的大多東西,我可以給,但不會全部給,因為,誰也不希望這個世間真的有神!
誰也不希望這個世間真的有神。
一位天子說出這樣的話語,蕭千業(yè)已經(jīng)知曉了小皇帝的想法。
這位皇帝,希望有一個很強大的倚仗,但不希望那個倚仗毫無弱點。久治人者,自然不會喜歡治于人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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