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遼做事情很大氣，談好了價錢，她當(dāng)場就簽了支票。
等到她和齊潔等人下了樓，李謙上一支煙，拿著手里的支票，一邊抽煙一邊看，等到一根煙抽完了，這才把支票折好了放到吉他箱里。
他知道自己將來肯定能夠成功的，他甚至為此一步步安排好了計劃，但是他沒有想到，竟然會有這樣一個偶然的機(jī)遇，讓自己如此飛快地就踏上了這條路。
驚喜么？
當(dāng)然驚喜。
哪怕是上輩子，他在一個劇組里一熬就是幾個月，最多的一次拿到手也就是六十來萬，要知道，那一次他可是兼任著導(dǎo)演助理和男四號的，兩份工作加一起才六十來萬，還得分三次支付，到劇組殺青，他只拿到了三十五萬。
而現(xiàn)在，五首歌，輕輕松松就是四十萬，還直接就是現(xiàn)金支票！
而且，據(jù)李謙所知道的，這個時空里美元和華元的匯率，可是一直都在1:附近打晃，也就是，這四十萬華元如果折換到另外那個時空去，就算是按照那一世后來那1:6匯率，這也是一百二十萬呢！
當(dāng)然，錢還是事，賣四十萬還是四萬，甚至只有四千，雖然價額差別巨大，但究其質(zhì)，卻并沒有什么區(qū)別。
因為這件事更重要的意義是：自己得到了一個機(jī)會！
一個讓自己的作品出現(xiàn)在大眾面前、出現(xiàn)在唱片公司面前、出現(xiàn)在各個制作人、樂評人面前的機(jī)會！
而機(jī)會，從來都是無價的！
盡管強(qiáng)自壓抑著自己內(nèi)心的歡喜，又花了一段時間來調(diào)整心情，甚至還破例地在半個時里抽了三根煙，但李謙還是只彈了幾首歌，就把吉他放下了。
哪怕兩世為人，但他還從來都沒有在真正意義上成功過。
所以，他根沒有辦法克制自己內(nèi)心的狂喜。
于是他又上一根煙，趴在防護(hù)墻上慢慢地抽完，然后收拾東西，直接回家。
今天是周末，李爸李媽都在家。
李謙回到家，先把吉他箱放下，也不等爸媽問，直接把支票掏出來，展開、抻平，放到了茶幾上，：“爸，媽，我剛才掙了四十萬�！�
李爸正坐在沙發(fā)上看書，聞言抬起頭來看著他，眉頭皺著，一臉納悶。
李媽來在收拾衛(wèi)生，聽見門響才探頭出來看看，聞言也是一臉不解地看著他，“這孩子，發(fā)什么瘋呢？”
然后，李爸放下書，抬頭瞥李謙一眼，伸手拿起了支票。
…………
上車之后，齊潔熟門熟路地帶著廖遼找到了一家樂器店，三個人進(jìn)去隨便買了一把吉他，然后就開車回賓館。
這一路上，甚至連買吉他的時候，廖遼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她的眼里心里，只有歌、歌、歌。
那幾張紙，都快被她給攥出水來了！
車到酒店，助理拿著吉他，齊潔去停車，廖遼嗖嗖的就往房間里跑。
回到房間，拿出吉他，調(diào)弦、試音，然后……開工！
但是突然的，她卻又停下了。
齊潔正好開門進(jìn)來，見她愣在那里，很納悶，問：“你怎么了這是？剛才不是一副急的了不得的樣子，這吉他也買了，也回到酒店了，怎么又發(fā)上呆了？”
廖遼想了想，：“寶貝兒，我忽然覺得，我可能做錯了一件事。”
齊潔納悶，問：“什么事兒？”
廖遼有郁悶地放下吉他，想了想，：“我覺得李謙可能會誤會我的意思！”頓了頓，她：“我是，我最后提的那兩個條件的事，就是以后買歌的事�！�
齊潔聞言更迷糊了，：“那怎么了？為什么怕他誤會？”
廖遼有些坐立不安地站起來，又坐下，看看齊潔和黃文娟，問：“你們，如果是你，一個新人，突然有人要買你的歌，給你高價，很高的價，然后像我那樣提了那兩個條件，你們會不會覺得是霸王條款，會不會有一種簽了賣身契的感覺？”
兩個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黃文娟：“當(dāng)然不會啊！”
齊潔：“當(dāng)然會�。 �
廖遼愣了一下，指著黃文娟，“你先，為什么不會？”
黃文娟不解地看看廖遼，再看看齊潔，“行內(nèi)價，新人一首歌一般都是從一兩千塊到一兩萬塊不等，少的還有幾百塊都賣的，那也得看有沒有人買。他李謙的歌再好，咱一口氣給叫到八萬，這個價格擱到名家里頭，也不算低了��！他賣給咱們的歌，要是沒火，那咱們以后也未必會找他買歌，那個所謂的霸王條款……估計他還巴不得咱們認(rèn)真執(zhí)行呢！就算是歌火了，他的歌開始值錢了，八萬的價錢也絕對不低呀，而且咱們這還等于是幫他抬價了呢！他的歌火了，別人找他買歌，總不好給三萬五萬了吧？他只有領(lǐng)情的份兒，還能不滿？”
廖遼聽得直頭，揮著胳膊，：“繼續(xù)�！�
黃文娟一見這個，頓時情緒發(fā)飽滿起來，“換句話，咱們要不買他的歌，他算什么呀？距離第一個買他歌的人出現(xiàn)，得等得什么時候？就算是有唱片公司要買他的歌，肯定也不會買一首算一首啊，肯定得簽創(chuàng)作協(xié)議呀！他又不是大腕！”
“實話，咱們的專輯沒了他的歌，興許會失色一些，銷量低一些？但也不一定！就算是真的失色一些、銷量低一些，廖遼照樣是出了專輯的歌手呀！可他呢？咱要不買他的歌，他就連入行都得一步步地爬！……我的對吧姐？”
廖遼頭，卻又扭頭看著齊潔，“寶貝兒，你再，你為什么覺得他會有一種簽了賣身契的感覺？”
齊潔早就聽愣了。
雖然黃文娟的很快，但是這里頭的邏輯關(guān)系，她還是馬上就聽懂了，不得不，雖然別扭，但她還真是覺得挺有道理的。所以這個時候聽到廖遼轉(zhuǎn)而問自己，她反而又遲疑起來，頓了頓才道：“因為……因為你不但規(guī)定了我得賣歌給你，而且還定死了價錢，那要是我以后更紅了呢？要是人家買我的歌都得給二三十萬呢？我不賠大發(fā)了？”
她這話剛出口，黃文娟就忍不住反駁道：“二三十萬一首歌？國也就十來個人敢要這個價！”
廖遼擺擺手，示意她住口，然后指著齊潔：“你看，你看，果然我猜對了！我敢，李謙肯定也是這么想的！”
完了，她徹底坐不住了，起身在屋里來回走動起來。
齊潔不解地看著她，“你的意思是……你以為這不是霸王條款？”
廖遼站住，一臉的憋屈，“當(dāng)然不是啊！”
頓了頓，她懊惱地道：“我千算萬算，就是忘了他根就沒在音樂圈子里混過這件事了，所以，他現(xiàn)在肯定還在那種充滿理想的階段，他還不知道這個圈子里的現(xiàn)實是什么！當(dāng)時我提的那兩個所謂的條件，意只是想肯定他，是想告訴他，并不是我非得溢價買他的歌，我愿意掏那么多錢買，真的是因為我覺得他的歌寫的超級的好，他的歌值這個價錢！所以你看，我以后還會繼續(xù)買下去……其實我是想跟他處理好關(guān)系的呀！當(dāng)然，我肯定也想以后能便宜一買歌，但是……”
著著，她慢慢地停下來，扭頭看著齊潔，她用一種怪異的腔調(diào)似問似答一般地：“他居然，毫不猶豫的就答應(yīng)了？不對，他只是臉上沒露出來，或者是被我那四十萬暫時給砸暈了，等他回過神來，他肯定會心里不舒服！”
話間，她拿出手機(jī)，找到剛才要到的李謙的號碼，：“不行，我得給他打個電話！解釋一下剛才的事兒！”
…………
李家的客廳里，李爸李媽一個坐著一個站著，大眼瞪眼。
一張嶄新的支票，在他們兩個手里傳來傳去，差兒就快要磨出毛邊兒來了。
終于，李爸上一根煙抽了幾口之后，似乎找回精神來，看著李謙，問：“你確定這是真的？”
李謙笑笑，：“應(yīng)該不會是假的，不信你們待會兒就可以去銀行兌換一下�！�
李爸頭，抽口煙，又問：“五首歌……人家就給了那么多錢？”
李謙又笑笑，頭：“是五首歌，來不該給那么多的，據(jù)我所知，像我這樣的新人，就算是歌再好，也就是幾千塊錢一首。但是……看得出來，那個歌手很看好寫歌的能力，所以想跟我長期結(jié)交，這才給了這個天價來故意捧我！只不過……呵呵，她把對我的看重……表現(xiàn)的有笨拙�！�
李爸聞言瞥他一眼，不話了，繼續(xù)坐回沙發(fā)上抽煙。
恰在這時，電話突然響起來。
看清來電號碼，李謙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旋即卻又笑起來。
“喂，廖姐你好�！�
“李謙呀，姐想跟你解釋個事兒。”
“嗯，你�！�
“那個……那個……下午咱們的那個事兒，就是我后來提的以后買歌的那個事兒……嗨，我不知道該怎么跟你解釋，總之呢，你廖姐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你特別有才華，所以，不管是給你高價也好，還是后來提那倆條件也好，其實都是想……”
“嗨，廖姐，你不用了，你的意思我明白的�！�
“啊？”
“以后你的專輯缺歌了，盡管跟我打招呼，我一定會盡力，咱們之間，哪怕我再紅，價格永遠(yuǎn)都是八萬塊！”
“呃……你……沒誤會？”
“呵呵，這有什么可誤會的。你這是在捧我嘛，我又不是傻子，當(dāng)然能明白！不管圈里的還是圈外的，一個新人，如果有唱片公司把這么一份合同丟在面前，十個人里有十個人會簽！再了，咱們又沒簽合同，只是口頭約定，我隨時都可以不認(rèn)賬的嘛！”
“呵呵……行啊你！年紀(jì)不大，懂得不少��！”
“所以，沒別的事兒了？”
“沒了，就這一個事兒，你沒想歪就好！”
“嗯，不會的。沒事兒的話，你就專心準(zhǔn)備專輯吧，我等著你幫我打響這第一炮，然后跟著順風(fēng)發(fā)財呢！”
“哈哈，果然會話！”
…………
掛了電話，廖遼慢慢收起笑容。
她疑惑地看了齊潔一眼，又皺著眉頭想了一陣子，突然：“我怎么突然覺得，這個孩……跟別人不太一樣呢？”
齊潔聞言皺眉，“怎么？”
廖遼無意識地?fù)]舞了一下手臂，：“下午，我來……是想肯定他的能力和才華的，剛才打電話，我來也是覺得怕他誤會了，但是，這個電話一打，我反而覺得，好像我做的這一切都有……多余！”
到這里，她扭頭看著齊潔，“哎，寶貝兒，你有沒有覺得這個李謙……不太像個十七歲的孩兒？他似乎……根就不需要我肯定他什么！他似乎，從一開始就非常非常的自信！你看，我記得哈，好像當(dāng)時你你偷錄了他的歌，所以跟他道歉，但是他呢？對于那么幾首非常出色的作品，他居然表現(xiàn)的一都不在乎！而且聽我要買歌，他居然也沒有絲毫驚喜的感覺……你再想想，他當(dāng)時打開他那個筆記，一張一張的往下撕他的作品，那個架勢……我都不知道該怎么形容了！好像是他……很有底氣？”
她這里一起來就像是扯起了某根線一樣，簡直停不下嘴。當(dāng)她停下時，卻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齊潔居然走神了。
她似乎是……正在回憶某些重大的事情？
***
好吧，我承認(rèn)我被書評區(qū)打亂了思路。
我來碼字的時間就嚴(yán)重不足，又把大半時間耗在了去想該怎么安撫你們的意見和反感上，所以，今天就只有這一章了！而且就這一章還寫的……極其難看！
所以，這一章就算是純粹當(dāng)做給你們的解釋吧！
最后，求幾張推薦票安慰一下俺郁悶之極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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