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把車子停在了岳墳這個方向蘇堤附近的一個停車場。
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這個時候的西湖，雖然還沒有笙歌散盡的清寂，湖濱的游人還比較多，但光線相對昏暗的蘇堤那個方向，游人卻挺少了。
曹背著一個包，拉著鄭含走上蘇堤的時候，并沒遇到多少游人。
月色挺好，半輪月亮在薄薄的云層間穿行，把地上的景致照的朦朦朧朧。白天的喧鬧已經漸漸平歇，一片靜謐，輕柔的晚風緩緩吹送，遠處，西湖的景色隱約可見，一切都讓人覺得分外的舒服。
“學弟，還是第一次夜半時候逛蘇堤，”鄭含緊緊地拉著曹的手，笑道：“雖然看不清景色，但看上去一切都美。”
“關鍵是你心情好，如果心情不好，再美的風景都不會覺得好看。”
“你又在間接贊美自己了？”鄭含歪著頭看著曹。
“其實像我這樣品質的人，根不需要自我贊美，人家隨便一看就很出色，除非那個人瞎了眼睛，”話間曹又深深地看了眼鄭含，再道：“當然，你也一樣。”
“真有點受不了你，”鄭含捏起拳頭，輕輕捶了一下曹，“從來沒看到你謙虛的時候過。”
“你不知道啊，我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自信，”曹故意一正經地道：“無論什么時候，我都不會把自己成一個一無是處的可憐蟲。”
鄭含笑的更開懷了，“學弟，我能不能，你最主要的性格就是臭美。”
“我雖然長的美，但不臭，”曹湊近鄭含的身體，吸吸鼻子，“你也不臭。”
那怪怪的舉動又讓鄭含開心地笑了起來。
“學弟，和你在一起，真的挺開心。”
“看來我是個開心果。”
“你很討人喜歡。”
“大家都這么，我媽也這么認為。”
“又臭美了。”
曹轉頭認真地看了看鄭含，很認真地道：“我媽真的這么，不信你可以去問她。”
“我才不去問呢。”
不知不覺間，兩人已經走了至少一公里的路程，走過了東浦橋。
這時候，天上的云彩差不多都散了，一輪半圓月明晃晃地照著大地，更增添了雅致。
“亭子里坐坐，”曹指著路邊一個無人的亭子道：“對月相酌，或許別有一番風味。”
鄭含當然不會反對，兩人手拉手走進了亭子。
亭子內剛好有一石桌，幾條石凳，兩人相對而坐，曹把所帶的食物和酒水拿了出來。
“第一次和你一起喝酒，”曹開了罐啤酒，遞給鄭含，笑著道：“其實最有味道的就是溫酒對飲，最好還有琴聲。”
“等天涼了，我們找個地方溫酒敘話，我爸有上好的女兒紅珍藏著，我彈琴給你聽？或者下雪時候，我們去孤山賞梅，再找個地方酌兩杯？”
“那太好了，”鄭含的話，頓時勾起了曹的興致，忙不迭地答應：“很期待那一天，我肯定會一直期待早點下雪，為了你的女兒紅和你的琴聲，我敬你。”
曹舉起啤酒，和鄭含輕輕地碰了一下，一仰脖子，咕咚咕咚一口氣就把一聽啤酒喝光了。
鄭含只是喝了一大口，提醒曹：“慢慢喝，反正時間還早。”
“我想把你灌醉，好趁機占點便宜，”曹嘻嘻笑道：“不是有句諺語，女人不醉，男人沒機會。”
“又是你發明的諺語吧？”鄭含又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
在曹面前，她總是忍不住笑，而且是發自內心的笑。
平時一個月的笑，都沒和曹一起一天笑的時候多。
在別人面前，她是不茍言笑，端莊高貴的女王，只有曹面前，她才會性流露，像個女孩一樣想笑就笑，想跳就跳。和曹在一起，她真的很開心，可以放松一切地歡愉。
遠處傳來隱約的曲樂。
和曹慢慢喝著酒，吃著食物，隨意著話的鄭含，聽到這音樂后突然提議：“我想跳個舞。”
“我知道你跳舞很好，可惜沒有音樂。”
話一出口，曹馬上知道自己錯了，他沖鄭含笑笑，拿出手機。
“來一曲將軍令。”
“好！”
很快曹就在手機上搜索到了古典名曲將軍令，并把音量調到最大。
鄭含起身，燦然一笑后，也就跟著音樂翩翩起舞。
裙裾和長發隨著音樂飄飛，鄭含的動作和音樂完美地揉和在了一起。
曹坐著身子，面帶微笑地看著，并拿出他在軍中使用的那個手機，給鄭含拍視頻。
這個手機除了娛樂功能不足外，其他性能不是一般手機可以相比，夜視功能更是出色，光線挺暗的情況下，都能拍出清晰度挺不錯的照片或者視頻。
將軍令這曲樂挺陽剛，主要表現古代將軍升帳時的威嚴莊重、出征時的矯健輕捷、戰斗時的激烈緊張。
塞上長風，笛聲清冷，
大漠落日，殘月當空，
日夜聽駝鈴，隨夢入故里，
手中三尺青鋒，枕邊六封家書，
定斬敵將首級，
亭子雖然此樂雖然激昂，但鄭含卻以自己靈巧的身姿，將此曲的韻味盡現。
曹仿佛看到，一位身姿矯健、充滿英氣的少年將軍，在自己的面前跳躍馳騁。鄭含的身材很高，腰肢很柔軟，這曲舞樂看來是經過許多次排演，如行云流水一樣流暢，曹有點看呆了。
不只曹看呆了，剛巧路過并駐足觀賞的幾名游人也看呆了，誰也沒想到，鄭含的古典舞樂竟然這么出色，比電影電視上看到的還要飄逸好看。
只不過圍觀的人多了起來，鄭含舞樂的心情也受到影響，只跳了半曲，她就停了下來，坐回到曹身邊。
“雖然環境不太好，但我還是看到了極美的一段舞樂，也不枉今日踏月出行了。”
“換身衣服，就是想跳一段舞給你看。”鄭含絲毫不理會在亭子外面觀看，并拿手機拍照、攝影的其他游人，將自己的身體斜靠在了曹身上，嬌笑道：“你有沒有失望？”
“怎么可能失望，滿心都是驚喜，”曹伸手摟住鄭含，很憐愛地道：“找個日子，穿上你最美的衣服，舞出最美的舞姿，我用最美的琴聲為你伴奏。”
“期待那一天，”鄭含輕輕地點了點頭，再把頭靠在曹的肩膀上。
兩人依然無視亭外那些好奇的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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