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渡人放下了吉他，跟唱歌的女人了幾句，又對石磊笑笑，示意他可以一同離開了。rg
找吧臺要了一瓶威士忌，擺渡人似乎對酒有極為偏執(zhí)的喜好，石磊見到他，就從來都沒有一次這廝不喝酒的。
兩人并肩走出酒吧，也沒走太遠，擺渡人拎著酒瓶子朝海岸線走去。
找了個適合的地方坐下，擺渡人擰開了酒瓶蓋子，自己先喝了一大口，然后把酒瓶遞給石磊，：“來一口？”
石磊搖搖頭，擺渡人也不勉強，只是笑著：“放心吧，這次我沒往里邊放納米級的機器人。”
“機器人？”石磊并不是太能理解。
擺渡人又笑了笑，再次喝了一口酒，：“石先生上次并沒有被隱藏記憶，對吧？”
石磊了頭，但是他早就告誡過自己，以后擺渡人給出的任何東西，他都絕不會碰。
“隱藏記憶，有兩種方式。一種是做針對性的手術(shù)，絕大多數(shù)情況下，我們都是這么做的。反正把人麻醉放倒之后，他的記憶會被隱藏，并不會記得自己被放倒這件事。可是對石先生，我們不敢如此。想殺了石先生或許不會太難，但是想不留痕跡的放倒石先生，我們不敢輕易嘗試。所以只能用另一種方式，就是剛才我的納米級的機器人。這種記憶隱藏的方式準確性大大不如直接做手術(shù)，但是想要讓人忘記半個時之內(nèi)發(fā)生的事情，大概還是能夠辦到的。現(xiàn)在想想，我還是應該冒險試一試。”
石磊見擺渡人顯得很誠懇的模樣，便也多了幾分誠懇，他：“也不能完沒成功吧，我的記憶里還是多了少量斷層的。”
擺渡人搖著頭，自嘲的笑著，：“這就是失敗了，沒能讓石先生徹底遺忘我們那晚的談話，就注定會給我增加太多的麻煩。就比如，石先生今天竟然會特意跑到馬累來找到我。是首領(lǐng)告訴你的？”
石磊搖搖頭，道：“沒有人告訴我，我和你們的首領(lǐng)沒有發(fā)生過任何意義上的直接聯(lián)系。”
擺渡人抬了抬眉毛，：“那是因為石先生向組織發(fā)布任務了？石先生今天找我到底所為何事？”
“任務是發(fā)布了，不過我只是找他們要了你的準確定位罷了。我實在沒想到，居然會這么巧，我竟然隨便走進馬累的一間酒吧，就能和你共處一室。當發(fā)現(xiàn)貴組織給我的坐標竟然是這間酒吧的時候，我很后悔，因為這個任務耗費了我五千萬。”
擺渡人嘆口氣道：“這就是石先生您讓我感到最頭疼的地方。首領(lǐng)給了您太多的特權(quán)，換成其他人，是絕沒有可能讓組織定位我的。不過，原來石先生是無意走進這間酒吧的么？我還以為您第一次進門就已經(jīng)知道我在酒吧里了。所以我看到您離開了，卻沒敢也跟著離開。早知道當時您還不知道我在酒吧里，我就先走了。雖然意義也不大，但至少不用在那間酒吧里被您抓住。這間酒吧，是我母親當年開的，我很的時候就呆在酒吧里，聽著臺上的男人或者女人唱歌，然后趴在一群酒氣沖天的酒客之間寫作業(yè)。”
石磊皺皺眉頭，道：“你是馬代人？”
擺渡人聳聳肩，：“不像是不是？石先生應該知道，您看到的我，其實并非我的來面貌。您每次見到我，我都穿著這身黑色的風衣，不是因為我對風衣情有獨鐘，這其實是一件裝備。”
“可以修改容貌的裝備？”
“也沒有那么神奇，就是穿上之后，當我對某個人設(shè)定了某種形象的時候，只要那個人的瞳孔落在這件衣服上，被檢測到了虹膜，這件衣服就會讓那個人看到我設(shè)定給他的那個樣子。改變?nèi)菝膊豢赡埽簿褪歉淖円恍┥硖卣鳌Ｎ移鋵嵤莻�白種人，但石先生看著我的時候，我就是個黃種人的模樣。”
石磊了頭，擺渡人：“我出生在英國，我母親是個妓女，高檔的那種，應召，專門服務有錢人，上流社會。我出生后，我母親也沒有辦法準確的知道我父親是誰，只知道是那幾個人之一，那幾天，她每天都有生意。據(jù)她，她年輕的時候還是很受歡迎的……”
“呃……”石磊撓了撓頭，：“擺渡人，你應該知道，我不是來聽你講故事的。”
擺渡人笑了笑，：“石先生，我很難得愿意跟人這樣聊天，我知道您找我是什么目的，等我夠了，咱們再來那些事情好么？長夜漫漫，才剛剛開始，離天亮還早著呢。”
石磊無奈的聳了聳肩膀，：“那看來我真的需要喝酒。”罷，石磊站起身來，又朝著酒吧走去。
買了瓶紅酒回來，石磊依舊在擺渡人的身旁坐下。
“一個妓女，哪怕是高檔的****，收費雖然極其昂貴，在四十年前，她每晚的收費就達到八百英鎊，這其實是一件很難想象的事情。但她和那些站街的妓女一樣，并沒有任何的積蓄，錢到手就花光了。所以，當她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之后，她無數(shù)次的想要把我給打掉。我能理解她，妓女么，一旦懷孕了，就沒辦法賺錢了。”
石磊心這種事情，哪怕是從別人口中出來，他聽著都會覺得好受些，可卻是擺渡人自己，他的那個人是他的母親。
“讓我母親最終決定留下我的，是醫(yī)生的話。那個醫(yī)生告訴她，既然她的客戶都是上流社會的人，一旦傳出他們**，身敗名裂將讓他們無所適從。我母親立刻理解了醫(yī)生的話，決定生下我，在基因檢測還不發(fā)達的當年，她想用我勒索那些有錢人，獲取下半輩子的衣食無憂。但是，這需要她挺過剩下的幾個月，一旦被那些人發(fā)現(xiàn)她懷孕了，鬧不好會惹來殺身之禍。”
石磊沉默的喝著紅酒，他很難理解，擺渡人為什么會想要跟他講述這些。
“據(jù)她，那個時候才四個月，肚子基還看不出來。但她不敢繼續(xù)接生意，因為她怕那些人傷到我，這樣就會把她下半輩子的糧票給弄砸了。可是，不出去賣，又怎么活下去呢？好在，我母親是個很有辦法的人，她還是選擇了接客，但每次接到電話的時候，她都告訴對方，自己的舌頭比**更能讓男人**。”
石磊簡直就要爆粗口了，***，你的這么重口味真的好么？
這要是我跟別人閑聊也就罷了，那個女人不管如何，都是你媽啊！您跟這兒討論她的口活兒和后門，真的好么？你就沒有一絲絲**的羞愧么？
石磊猛然站起身來，他目露兇光，有一種干脆直接把擺渡人扔海里淹死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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