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的問話袁朗不得不作答,只聽他回道:“我之決心如沮大人,大人何必還來問我?”
沮授微笑著點了點頭,道:“保袁者尚有人在,剛才之言想必很快就要傳進袁紹耳朵里,諸位宜早做打算!”
“傳話的想必也包括那荀友若,只要大人您發話,我現在就帶人去宰了他!”
潘鳳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即去驛站,先把袁紹派來的使者先殺了立威。
“不妥!”沮授反對道,“友若何罪之有,只是各為其主罷了!……此處不是話的地方,這樣吧,諸位還是移步至寒舍,咱們詳談此事!”
“如此甚好!”
眾人答允。
沮授又道:“子惠,你去請辛佐治、鞠義至我府上,就有要事相商!”
“諾!”
劉子惠答應后趕緊追了出去,想必沮授讓他請的這兩人還沒走太遠。
“公與兄,此次各郡郡守也來了不少,這些人可都是討袁阻公孫的中堅力量,難道不請他們嗎?”
沮授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哎,之前州牧大人查到這些人里面有與袁紹私信過密者不在少數,雖有軟禁措施以示懲戒,但其心難測,敵我難分,終究不能引以為心腹!”
“如此疏遠,恐生背叛,沮大人有何打算?”
這是袁朗的意見,如果刻意疏遠這些地方大員,那么豈不是讓袁紹得了拉攏他們的機會嘛。
沮授沉默片刻,反問袁朗道:“黃帥以為如何對待這些郡守大員?”
袁朗心中其實也沒主意,不過有一點他世可以自信的,那就是他對歷史人物的了解能讓他知道,哪些人至少是忠誠的。
比如清河郡的郡守崔琰,這是位再忠厚不過的人呢,只要韓馥不講冀州拱手讓人,他是絕對不可能背主投靠袁紹的,所以他值得信賴。
但是袁朗要如何向沮授等人解釋呢,難道要告訴他們自己是來自未來嗎,這不是扯淡嘛。
一路上沉默不語,至沮授府邸坐下之后,袁朗這才道:“沮大人問在下如何對待這些地方郡守,其實就是在問,這些郡守里,那些是跟著韓州牧大人走的,哪些則是要投靠至袁紹帳下的!”
“老夫這些天也在想這些問題,按理大家都拿朝廷俸祿,理當為州牧大人效力,可是今時今日袁紹坐大,天下紛亂不止,且朝廷風雨動蕩,有些人會變節倒戈,甚至會舉刀兵起事,恐怕也是難免!”
耿武出了他自己的看法,他這話正合在場所有人的心聲,歸根結底一句話,形勢所逼,人心難測。
“這個不好,那個不行,難道要剝開這些人的胸膛,才能看到他的心到底是黑心,還是紅心不成?”
潘鳳粗言粗語,這是他發泄的話,大家并不當真理會。
倒是沮授鎮定自若的反問袁朗道:“黃帥的恰是問題的重點,如今這些郡守忠奸難料,可是據內外之敵又不能不靠他們,如何是好?黃帥且先你的建議!”
袁朗見沮授三番五次的想征求自己的意見,看來也是讓自己以一方郡守的身份設身處地的想想,他們這些封疆大吏,如何才肯死心塌地的賣命。
明白了這一點,袁朗知道自己已經是想躲也躲不開去了,于是只能硬著頭皮,出了自己的想法。
袁朗道:“所謂,成者王,敗者寇,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要如何選擇對自己的將來有利益的陣營,恐怕不外乎對現有籌碼的掂量。如今看來,韓州牧似乎有些處在了下風,畢竟袁紹養精蓄銳、招兵買馬,手下謀臣武將眾多,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也是有些投機者會倒向袁紹一邊的最主要原因。”
“照將軍這么,我們這些人也該做出倒向袁紹的舉動方為明智之舉呢?”
辯駁的是關純,他惱怒袁朗替袁紹話,故而話中帶刺,有些不舒服。
袁朗并不怪罪關純,反而笑著道:“如果如關大人那么的話,那我們這些人今天還在這里談論這些干什么,之所以咱們坐下來的談這些,那正是因為韓州牧大人也有他的優勢,并不是不可一戰。”
關純道:“有何優勢?洗耳恭聽!”
袁朗回道:“那就是天道正義!韓大人是朝廷任命的一州之長,代表的是皇命,如今朝廷雖然崩壞離析,可是它的權威性還在,如果袁紹率眾攻打韓大人,那便是不義之師,而以不義之軍戰正義之師,自古以來,只有自取滅亡,這也是袁紹處心積慮的會以借道討伐公孫為由,來試探州牧大人反應的緣故,不僅僅是威逼,同時也是給自己爭取一個不戰而得冀州的機會,將最大的勝算留在自己手里,從而堂而皇之的奪得冀州,冠名堂皇的坐擁冀州,讓天下人信服!”
“你講那么多還是沒出個辦法來嘛,袁紹那廝的野心我都知道了,無非就是暗地里慫恿公孫進犯我冀州,從而讓州牧大人恐慌,州牧大人一恐慌,要不就是答應袁紹的計策,讓他出兵去征討,從而讓我冀州各郡的門戶對其大開,讓他逐步蠶食。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州牧大人一驚嚇,就將冀州讓與他袁紹了,從而得到自身的保,可是這種可能性也太低了!”
潘鳳的這番話是之前在州牧府大家討論的結果,這里他給做了個總結。
確實,這就是袁紹派荀諶來游的目的,歷史上記載,韓馥最終是采取了潘鳳最為不信的拱手讓冀州的這一條路,可是就目前來看,鄴城的這些高級從事以及將領,是不會贊成韓馥這么干的,至少他們還沒到那一步。
當然,袁朗也不會允許韓馥走出那一步,不然以袁紹將來的處境,冀州早晚也會成為曹孟德的囊中之物,那自己這些人還有何奔頭。
所以袁朗決心一定要支持韓馥跟袁紹干,只有這樣,冀州的命運才會得到改變。
可是目前的狀況就如袁朗自己分析的一樣,袁紹的勢力確實夠大,而韓馥自信病倒以后,已經是無心與內外之敵相抗衡,如果自己不早點帶領這群股肱之臣給韓馥洗腦的話,恐怕離韓馥交出冀州的時日就不遠了。
“諸位,朗也不賣關子,其實我心中有了一些主意,還請大家斟酌!”
袁朗這話一出口,在場的眾人包括沮授,立馬回道:“黃帥請講!”
袁朗清了清嗓子,緩緩道:“太虛的東西我就不了,就目前最為棘手的兩個問題,第一,大家不是在問各地郡守的信任問題如何解決嘛,其實有一個一勞永逸的辦法,那就是懷疑的人一個都不用,派咱們最為信得過的人去地方上替換。剛好大多的郡守此次也都來了鄴城,這正是咱們千載難逢的機會!”
“黃帥你的意思……”
潘鳳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袁朗搖搖頭,回道:“殺之恐寒了其余郡守的心,只做調動即可!”
關純聞言道:“這事交給我吧,這些郡守的調動一向由我來負責,由我出面,也是名正言順!”
關純的職位是冀州的都官從事,官員的升遷調動向來都是他的職工作,所以他出面來辦這事,真的是物盡其用,在合適不過。
“此法雖然可以杜絕不忠之事,可是郡守之位至關重要,而且有些郡守經營多年,不是隨便換個人過去就能勝任的,新的郡守人選,必須認真甄別,并且必須要得到州牧大人的批準,不然另可相信他們,也不做此舉!”
沮授考慮的也很在理,那就是一方郡守的調動總會牽動各方的利益,雖然在非常之時需要采取非常手段,可是貿然的對這些地方大員進行撤換,總是有些太過牽強。(未完待續。)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