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將官們都在盯著自己,郝俊就先把兩位裴滿臺的事情放在一旁,反正問他們也不會有答案,早晚一天會知道的。
郝俊便淡然一笑:“東魯東路有我先行,我將把整個東魯的金人攪得人心惶惶,讓徒單習顯不敢隨意調動軍隊,最后一站再去會會他們師徒兩個。”
荔澤趕緊問道:“仙人,斡準照直、裴滿臺怎樣處置?”
郝俊說道:“若不為我所用,就直接除掉。如果我先收拾了他們兩個,把他們像邵宏淵那樣掛在竹竿上嚇唬嚇唬金人怎么樣?”
荔澤笑道:“可別只留半拉腦袋沒人認識。”
郝俊點點頭,“他們就駐防在沂州和密州嗎?”
荔澤猜到了郝俊問話的用意,“北虜的官制與我朝不同,州治分為三個等級,節鎮州、防御使州、刺史州,最高的軍政長官分別是節度使、防御使、刺史,是實實在在的差事。比如沂州防御使斡準照直就是沂州的最高統治者,要常駐沂州處理軍政事務,并不像我朝只是代表品階待遇的虛銜。密州節度使裴滿臺,自然也是常駐密州。”
郝俊看向馬克西姆,“辛棄疾雖然英勇善戰,但畢竟太年輕了,他那一路事關大局,路均義所部也得借他的勢,出不得意外。你富有軍事經驗,精于武器改良和因地制宜打野戰,你若輔佐他奉旨調兵和統率官兵出征,必將勢如破竹,如何?”
因為他不同于揚政、公冶純、歌迪婭熟悉需要輔佐的將領,所以郝俊先通過雙向解波儀征求過他的意見了,此時一問,他當然就立刻應下了。
郝俊要求李顯忠和荔澤各抽調三百名可靠精銳,荔澤再抽調五十名可靠的中上層將官,協助辛棄疾駕馭和領導新屬下。這些精銳隨自己去辛棄疾處,再一起進京后,先放幾天假,等到圣旨下到了各處,隨同辛棄疾奉旨調兵和統率官兵出征。進京后,自己將帶著辛棄疾上朝,給這個“歸正人”討個說法,要不然他統率官兵可能會有阻礙。
李顯忠和荔澤當然沒意見,各處都有斬獲,才能完成北伐大業,要不然金兵都沖著自己這邊的戰場使勁,扛不住啊。
李顯忠對郝俊深入敵巢有些擔心,“仙人務必小心,畢竟惡虎還怕群狼,雖說現在北虜已不復當年的威風,但畢竟與我朝是敵對國,對付我朝的人會同仇敵愾的。”
其他將官也表示擔憂,因為郝俊深入敵巢不是三五日,怕只怕老虎也有打盹兒的時候,真要去就得多帶些人。
郝俊輕飄飄地表示有杭仙兒、陸興宗一車隨行足矣,身有仙術何所懼。
眾將官見馬克西姆等人神色如常,很明顯都有底氣,也都對郝俊有信心,就沒必要多話了。
郝俊與大家商議為路均義和辛棄疾定下具有足夠威懾力的名分。
郝俊認為李顯忠節制各處兵馬,只被封了一個前綴啰里啰嗦的招討使,有點小家子氣,既然身兼北伐重任,就要讓金兵知道他都督大軍的身份,才會對他更加忌憚,干脆叫個北伐都招討!
眾將官都說氣勢多了,連豎大拇哥。
郝俊對路均義說:“既然發兵東魯,干脆直接地叫做東魯招討使如何?”
路均義興奮地連連點頭。
眾將官不僅有些愕然,這就得到了曾經和李顯忠比肩的封號?
李顯忠環顧左右,“我朝是否已有了東魯招討使的封號?”
荔澤見郝俊疑惑,連忙做了解釋。原來趙構為了心理暗示自己恢復河山,把金國占去的好多地方都作為應該被討伐的目標虛封了一些招討使。
大家想了想,覺得東魯招討使好像是有了,東魯招撫使應該還沒有。
李顯忠沉吟了一下,“遇到戰事才臨時任命的招撫使,戰事結束后稱號或許就消失了。”
路均義并不在乎,“臨時就臨時,待我建功立業后,還怕沒有實實在在的封賞嗎?”
郝俊很是欣賞他這種態度,直接就定了“東魯招撫使”這個封號。
荔澤試探著問:“仙人,若是坐鎮歸德府時,氣勢大上一些,是不是更能讓金狗泄氣?”
郝俊隨口說道:“那你就叫做北伐副招討吧。對了,那虞允文也給個北伐副招討的名號吧,辛棄疾嘛……”
郝俊瞥了一眼路均義,路均義笑著說道:“中間是都招討、副招討,兩翼也都是副招討豈不大氣!”
郝俊點點頭,路均義果然不是計較之人,也明白他自己的位置,一個東魯招討使的封號就足以滿足了。
眾將官心里都覺得當今皇上按照郝俊的計劃北伐是大有可能的,可郝俊分封官職就有些喧賓奪主了,豈不是落了官家的威嚴?所以沒有人再開口討封,以免被當今皇上日后算小賬。
荔澤是在吳近壽宴時和之后郝俊為自己塑鼻時,見識過了郝俊的威風、皇家對郝俊的態度,此刻卻不好多說什么。他只是替身邊人惋惜,等到以后旨意下來,五個封號果真如愿,肯定會把他們那些不開口的人后悔的不輕,若不是有這個機緣,封號哪是那么容易得的?這可是足以炫耀一輩子的資歷。
郝俊用毛筆寫的字自認為氣勢不足,叫李顯忠找個寫字比較正規的聽他口述,李顯忠毛遂自薦,荔澤連忙過來磨墨。
給當今皇上趙伯琮的信中,郝俊先說了幾句只有他們之間知道的秘事,以表明身份。接著敘述了自己的計劃,通告了邵宏淵等三人已經被處死。告訴趙伯琮這是他有生之年難得的一次北伐機會,若有拖延,本仙人不候,讓他從速調集所需兵馬物資。當然,沒忘了讓他下旨封官,也沒忘了一定要詔示辛棄疾所部主動和路均義所部聯合作戰,以免個別將官臨陣出幺蛾子。最后再三強調知道全盤計劃的人越少,成功的可能性越大,付出的代價就越小。
給虞允文的信中,也是先說了幾句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的秘事,以表明身份。然后通告了必須讓他知道的一部分計劃,并說明補發的旨意隨后就到,不會讓他師出無名。告訴他從川陜起兵后,在保全自己的前提下,不但要攻城略地,還要氣勢威猛,打得越熱鬧越好,牽制住金人駐扎在西北方面的所有兵力。最后也是再三強調知道計劃的人越少,成功的可能性越大,付出的代價就越小。
李顯忠附上了“李顯忠敬錄”五個字,馬上選取了可靠且有能力的部下,分別把信給趙伯琮和虞允文送去。揚政一起去虞允文處,同行之人還帶上了已經處理過的邵宏淵之子邵世雄的人頭,嚇唬一下虞允文某些墨守成規的部下,有利于虞允文的準備工作更容易些。
郝俊為防止朝中主和派大臣作梗,吩咐交給趙伯琮的書信可交給太師吳近,讓李顯忠派吳近認識的人去送,說明是仙人郝俊的意思即可。
對于計劃中的邊境其他沿線諸軍,郝俊和他們沒什么交情,也沒必要事必躬親,讓李顯忠斟酌著安排就行了,別忘了把邵宏淵這位大人物的人頭給他們看看,必要時可以讓公冶純亮出手段恐嚇他們一下,要不然說話沒力度。
關于正面對敵之策,郝俊提出了自己的建議,這是他和馬克西姆總結了歷史經驗的結果。
金軍以騎兵為主,且一兵備多馬。
宋軍可以整編戰斗力強、身體靈活的游擊小隊專門分割殲滅金軍騎兵,先擊馬匹再殺金兵。
可以經常用多方出擊的“狼來了”耗損金兵的銳氣和耐力。
上書征調各地庫存的未受雨季影響的強弓勁弩,用以連射金軍厚實的鎧甲。
用門板、濕泥巴等活動掩體對付和接收金軍似乎無窮無盡的弓箭。
列陣時騎兵在前,步兵在后,游擊小隊先于兩軍陣前挖坑埋伏好……
天剛亮,連夜趕來的張浚已經立在郝俊的門外多時了。
張浚痛哭流涕,非常誠懇地承認自己的錯誤,并表示堅決貫徹執行郝俊的決議。
郝俊和他也沒有深仇大恨,自然是得饒人處且饒人。
重要的是,他現在沒那么多時間浪費,他要趁著金兵還沒有合圍,吃過早飯就出城,少些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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