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伯琮總覺得應該和郝俊這些仙人之間有所牽絆,小心翼翼地詢問并斟酌之后,大宋多出了五位國師一位將軍,根據各自承擔的職責命名。
除郝俊外能力最強的掃金國師馬克西姆,綜合實力排名稍遜的平北國師公冶純,命名時考慮到西夏感受的鎮北國師揚政,輔助東征的伏東國師歌迪婭,協助郝俊破敵深入的破虜國師杭仙兒,為郝俊和杭仙兒駕馭馬車的宣威將軍陸興宗。
至于郝俊,當然不會被“國師”二字限定在一國之內……
郝俊北上的途中,按照提前和易老板的約定,在沿途的貴來錢莊分號拿到了所需信息,再與從官方得來的信息互相印證,以免官方夸大戰果、報喜不報憂,要確保信息的準確性。
虞允文按時起兵,沿線諸軍也做出了應有的動作,六月四日深夜,圍困宿郡十多日的金兵果然悄悄撤走了大半,只是依然做出重兵圍困的樣子。
六月五日午飯之后,李顯忠統率現有6萬余人全力出擊,天黑時已經殲滅了絕大部分留守金兵,留下數千人鎮守宿郡,大部分兵力連夜奔襲歸德府,一路不戀戰,只為早日攻克歸德府。
大家想象著金兵顧頭不顧腚的窘狀興奮不已……
郝俊此行扮作藥販子,車上拉了一些名貴藥材,是以公用的名義,照顧了穆掌柜店里的買賣。這一路不太好走,主要是路況和盤查問題,還好杭仙兒和陸興宗都善于打通關節,三個人的身份沒有被懷疑,這是為了避免被沿途的金國探子傳遞回消息去。
六月十八日傍晚,郝俊一行到了沂州,陸興宗下車去安排好食宿,然后三個人一起把藥材搬進客房,原本車上有機關鎖,是不必搬下來的,這是故意做給別人看的。
這里,將是郝俊擾亂當前屬于金國的東魯東路的州縣秩序第一站,準備沿著海邊擾亂過去。
沂州雖然繁華程度尚可,郝俊等人接連轉了兩天,熟悉了本地的情形,卻沒有找到類似于泗州榷場的大型交易場所,都說稍遠一些的南濟府才算比較大的商業中心。
榷場是官府主導的跨國貿易市場,泗州榷場原屬金國占領區,已被南宋收復,但受戰事影響近期不興旺。
所以金國向南宋輸出的皮革、人參、紡織品等等,南宋向金國輸出的茶、藥材、絲織品等等,都由于戰爭的時斷時續受到不少影響。
六月二十一日,郝俊和人、車分開,獨自在沂州鬧市制造事端,先當街擊殺了懷疑一切的判官,這可是協助防御使處理事務的,還是金人,必然有人去官府報信。
郝俊努力把事情鬧大后,引來了親自率領重兵的沂州最高統治者,防御使斡準照直。
讓郝俊遺憾的是,原以為會遭遇一個正兒八經的異能者,甚至有可能碰到俱樂部的會員,卻沒想到只是掌握一些異能的金人頑固分子。郝俊估計他也就是和歌迪婭打個平手,打敗馬克西姆都不太可能,除非馬克西姆臨場發揮出意外。
但郝俊還是直接殺掉完事,為辛棄疾、馬克西姆和路均義、歌迪婭這兩路人馬解決掉可能遭遇的麻煩。
郝俊把斡準照直和判官的尸體掛在高高的鐵旗桿上,從金兵的圍追堵截中悠然脫身,和杭仙兒他們會合。
一路上,郝俊和杭仙兒沒閑著,遇縣就擾,遇衙就亂,遇兵就襲,遇官就驚,把陸興宗癢癢的直想動手。
郝俊告訴他,他的形象在明處,不到萬不得已不能暴露,而且接應的工作也很重要,要不然怎么可能每次都輕易撤退不暴露呢。
郝俊和杭仙兒在郊外燒掉最近一次“作案”的衣服時,陸興宗不由得感嘆這豪車就是好,從進入金國占領區腹地后就沒怎么被盤查了,南宋地界有點神經過敏。
七月十九日上午,已經對密州做了兩三天了解的郝俊,遭遇了正在逼迫漢人遷離為奴的節度使裴滿臺。
郝俊已經多方了解過了,這個裴滿臺和已經犧牲的裴滿臺除了撞名,一點兒關聯都沒有。
這個裴滿臺小有異能,他的撻馬也就是隨從衛隊悍不畏死,特別是其中有一個武藝卓絕的狼臉一樣面龐的家伙,個子小小卻力大無比,爪風如刀,靈活如水,號稱打遍東魯無敵手。
郝俊一連三次逸散時空波,才把他打成了大眼篩子。
杭仙兒與裴滿臺激戰一場,難分勝負,郝俊只想造成影響,不想引來太多人圍觀,將裴滿臺一擊致命,撻馬們也無一漏網。
郝俊剛把裴滿臺和那個狼臉小個子的尸體就近掛到巨樹上,兵馬司都指揮使就帶著人來圍捕了。
這家伙是漢人,卻口口聲聲地說拿著大金國的俸祿就得為大金皇帝分憂,巡捕盜賊是職責所在。其實他早在郝俊與狼臉小個子交手時就布好了伏兵,此刻還把漢人百姓裹挾在士兵之間攻擊郝俊,自己的身邊也用漢人婦孺做屏障。
任憑他詭計多端,又怎知郝俊為了不引爆核彈級的影響,好多真本事都沒露出來?
郝俊沒費多少力氣就把這家伙擇出來收拾掉了,杭仙兒配合著援救出那些無辜百姓,全殲了這些金兵。
郝俊把這家伙殘缺不全的尸體也懸掛在那棵巨樹上。
這幾天郝俊聽百姓說起登州正在“拘刷良田”,必定民怨極大,決定往那個方向去。
東魯淪為金國占領區后,金國皇帝把大量金人遷來東魯,依然采用原有的軍政和生產合一的社會基層組織編制單位猛安謀克制度進行管理,大體上每謀克轄三百戶,類似于百夫長,七至十謀克為一猛安,類似于千夫長。所謂“拘刷良田”,就是以各種名義和借口,把漢人的土地強行收奪,統一在猛安謀克管轄下,但大部分金人不怎么會這里的農事,導致再好的良田也出不了多少收成了,由肥沃轉為貧瘠,甚至荒廢。
他們就再次“拘刷良田”,掠奪更多的土地,結局就是產生了更多的薄地、荒地。
后來有金人想到了一個歪主意,再次“拘刷良田”時主要針對原來農活比較好的良田擁有者,把他們轉變為雇農佃戶。這損招更是扯,搶來漢人的田,還得逼著漢人給自己種地。
于是,社會產生了動蕩,因為漢人們都不敢肯定自己地里的收成是自己的,說不定就被“拘刷”了,誰還下力氣干農活?
起而反抗的或者被平叛殺掉,或者被運送到大后方當奴隸,更是導致漢人外逃嚴重,產生了史浩所說的越來越多的歸正人。可憐這些以為回到大宋懷抱的漢人萬萬想不到,在大宋的地盤內依然得不到公正對待。
而猛安謀克這些基層管理者成了實際上的大地主、新貴族,更是覺得自己高人一等,囂張撥扈,懈怠散漫,驕橫不法,實際上也加速了金國的衰敗,等于從根開始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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