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點多鐘,是最容易犯困的時候,就連一直滔滔不絕吹噓著自己如何神勇的關用也開始話少了。
郝俊不得不佩服酸瓜粉和毛梗青的驚人效果,自己不但不饑不渴,而且精神頭十足,這讓他更加期待著交換人生俱樂部的下一次會員活動了。
關用伸了個懶腰,走到了郝俊身邊,“郝俊,你已經連續干了九個時了,機檢這邊換我了,你去休息吧,等著下班就行了。”
“不用了老關,你看我這兩只眼睛,比外面的星星還亮呢,盯到下班也沒事。而且整個后半夜過安檢的還沒有白天高峰的時候一個時多,我根沒累著。”
“郝俊,你不能因為昨天傍晚受了點刺激,就賭著氣不吃不喝的光埋頭工作,現在年紀輕輕的看不出來,等到了我這個歲數,什么病都就開始爆發了,那時候后悔就晚了。”
郝俊笑了,“得了吧老關,你才三十一呢,才比我大幾歲就覺得老了?我真的沒事,你們四個輪著休息就行了。”
“那可不行,雖然你是臨時調的班,可我身為關羽關云長的七十代孫,又是安檢二班的班長,可得一碗水端平了。想當初我們家先祖軍紀嚴明,”
郝俊站了起來,要不然關用就得把關云長的相關傳聞一口氣上半個時。
安檢班每班五個人,一個機檢、兩個手檢、一個開包的。班長大多時候做機動,主要是站在安檢機旁引導乘客。
機檢的雖然坐在那里,但需要在最多三四十秒內判斷出通過安檢機的是否有可疑物品,還真的是個累眼的活。特別是進站高峰的時候,一時過七百件行李包裹是常事,乘客們放置的時候也不可能規規矩矩的,誰一直盯著顯示器也得腦袋疼。
手檢是用手拿著手檢儀進行感應檢測,需要不停地起身、蹲下、彎腰,一個進站高峰下來,那腰酸、背痛、腿脹、胳膊乏的滋味想想就知道。
守著安檢桌開包的算是輕快的了,過安檢機的平均四五十件才有一件需要開包檢查的。不過有一些不方便從安檢機里通過的也需要開包檢查,但通常有一個客運執勤民警協助,所以不是很累。
一般情況下,他們一個時輪一下崗,連續工作三個時就休息一個時。
但郝俊的精神頭太足了,一時手檢、一時開包、一時機檢后沒有休息,緊接著又是一時手檢、一時開包、一時機檢,然后又這樣循環了三個時,誰勸也不停下,其他人就多休息了一會兒。
起初,關用他們都以為郝俊是因為受了點刺激想埋頭工作,但總這樣可不行,萬一真的累趴下,還不得讓其他人閑話?
二班的工作時間是晚上七點十五到第二天早上七點十五,因為每三個時就休息一個時,實際上的工作時間是九個時,郝俊已經連續工作了九個時,怎么也應該休息了,但不是下班。
為了應付突然的進站高峰,安檢員休息的那一個時都不能離開太遠,基是隨叫隨到,所以休息時不是在休息室里躺著就是在外面聊天。
關用鐵了心的讓郝俊去休息,郝俊也就不再堅持了,走出候車室呼吸點新鮮空氣。
凌晨的風有點涼嗖嗖的,郝俊回更衣室換上了自己的衣服和備用的外套,往外走的時候聞著一位乘客剛沖的奶茶挺香的,也過去買了一杯,端到了候車室門外。
東方微微泛白,滿天的星光已經不那么耀眼了。
郝俊忽然覺得,看著星空,吹著風,喝著香噴噴的奶茶,呼吸著新鮮的空氣,也是一件讓人心情愉悅的事。
半個時后,有一列快速列車途徑站,開始有乘客陸陸續續的進站了。
兩個皮膚泛黑的青年男女走上了臺階,男的提著一個拉桿箱,女的斜跨著一個布包。
兩個人從郝俊身邊經過,走進候車室后微微停了一下。
女的輕聲道:“差不多的安檢機,察不烈,一定要放正、放平。”
男的輕聲回道:“放心吧,水弄帕,我會做的很完美。”
職業的敏感讓郝俊微微一震!
差不多的安檢機?一定要放正、放平?察不烈是什么意思?還有,什么水弄帕?代號?黑話?
不管察不烈和水弄帕是什么鬼,那箱子肯定有問題!
郝俊像散步似的,慢悠悠地喝著奶茶,從候車室門前晃蕩了過去,眼睛的余光撒了進去。
那個男的正把拉桿箱放到安檢機的傳送帶上,不僅擺在了正中間,而且還放的特別心。
關用雖然是個老油條,但這種時候還真是聚精會神地盯著顯示器。
郝俊到了門的另一側就緊接著晃蕩了回來,繼續用眼睛的余光注意著里面。
那個男的已經從安檢機的另一頭把箱子提了起來,兩個人不緊不慢地走進候車區坐下。
郝俊的眉頭微微一皺,真的沒被發現什么?
他要去安檢機那邊看看,想了想又停下了腳步,看了看周圍,朝一個保安跑了過去。
到了跟前仔細一看,不認識。
那保安先開了口,“兄弟,什么事?提前下班了?”
郝俊又打量了他一眼,“你認識我?”
“當然認識了!不就是昨天傍晚”
郝俊連忙伸手制止,“昨天晚上那段黑歷史就不要提了,你有沒有關用的手機號?”
“沒有。哎,兄弟,你女朋友那功夫”
郝俊再次制止了他,“老大,那不是我女朋友。你知不知道誰有關用的手機號?”
“我們副隊長有。哎,不是你女朋友?你怎么能把她叫來揍那倆混蛋?哦,我知道了,我聽他們,那女的和一個高個子美女在一起,好像那高個子美女能指揮動她。我靠,你的女朋友不會是那個高個子美女吧?難道那女俠只是”
郝俊不得不佩服他的八卦思維,索性點了點頭,“是她的保鏢。現在你總該告訴我,你們副隊長在哪里了吧?”
那保安朝售票廳指了指,郝俊朝售票廳急步走去,聽到那保安在后面嘀咕:“為什么不直接找關用要手機號?管他呢。哎——,過來過來,我告訴你啊,昨天晚上那女俠……”
郝俊下意識地扭頭看了一眼,那保安把不遠處的一個保安叫到了身邊,八卦之火正在熊熊燃燒!
郝俊不由得以手扶額,怎么哪兒哪兒都有這種人呢,想不出名都難!
郝俊要來了關用的手機號,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撥打給他,告訴了他剛才的猜測。
趁著進站的客流暫時斷開,關用回放了一下圖像,還是沒發現任何問題。放大圖像看了看也沒覺得里面有什么東西可疑。
郝俊總覺得這事沒那么簡單,他讓關用不要聲張,得十幾分鐘以后才開始檢票,自己先進去偷聽一會兒,并讓關用告訴周圍的自己人,不要和自己打招呼。
郝俊從商店里拿了雜志,低頭看著慢慢走,悄悄路過那對青年男女的身后,只聽那女的輕聲:“你能不能不要這么緊張?只要過了臨威,一切都就結束了,咱們就會有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錢。”
男的輕聲回道:“我不是緊張,只是有點條件反射控制不住。你,他們四個肯定沒事嗎?要不要聯系一下?”
“沉住氣,又不用你動手。這樣吧,再等一會兒,通知檢票的時候,我聯系一下他們。如果聯系不上,咱們就立刻出站。”
郝俊的手微微發抖,列車謀殺案嗎?
他慢慢晃悠到了更衣室門前,確定那對青年男女沒有特別注意他,立刻進更衣室換上了制服,還戴上了帽子,快步走到關用的身邊,讓他把那只可疑箱子的圖像調出來研究研究。
認認真真地看了大約三分鐘,壓低了嗓音討論著什么東西最可疑,最后郝俊指著兩只輪子的左右各兩個圓點,和關用研究是否不正常。
關用摸了摸下巴,“這應該是固定輪子的鉚釘吧?”
郝俊提醒他:“還記得去年的那個被押走的退伍老兵嗎?”
“子彈!你是子彈!”
郝俊把剛才聽到的話重復了一遍。
關用雖然覺得這么重要的話,那兩個人不可能旁若無人地出來,即便是隱晦地悄悄也不應該,但還是前所未有的認真起來。他在這里干了五六年,對于這種突發狀況,當然清楚正確、安的流程。
十幾分鐘后,那對青年男女發現自己身處重重包圍,根就沒有反抗或逃走的可能,知道事情敗露了,直接舉起了雙手。
他們的這一舉動,等于是驗證了關用、郝俊之前的推斷,他們被直接帶進了火車站派出所。
然后就傳出了讓人目瞪口呆的消息,他們不是華人!雖然長得像黑一點的南疆少數民族,但持有的是華國南面的爪哇國護照,的就像鳥語!根無法溝通。
派出所的人來找關用求證,關用疑惑地問郝俊,郝俊才猛然醒悟,這是交換人生俱樂部的福利!是那個被激活的語言聽力理解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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