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郝俊神色突變,還狠捶大腿,焦元連忙吐出剛塞進嘴里的雞胗,開口問道:“楊師傅,怎么了?”
郝俊穩定了一下情緒,“我怎么才能聯系上刑警支隊一大隊的大隊長葉敬威。”
“或者等葉敬威主動來提審,或者向涂管教報告,讓涂管教聯系葉敬威來提審。”
“怎么向涂管教報告?”
“哎呀,這事兒還真是有點巧,今天周五,一般來,周六周日不提審,而且涂管教上個周六剛值過班,明后天肯定不會來,恐怕得等下周一了。”
郝俊深吸了一口氣,看來只能多等兩天了。
有人在窗口敲了敲,“焦元,你們這里要什么?”
痘疤眼立刻跑了過去,“鶯鶯姐,正等著你呢。來了新人了,先給拿條新床單,晚上身上好搭一下。牙杯、牙刷、毛巾、香皂什么的,你看著給整一套,麻煩鶯鶯姐先給送過來。”
郝俊好奇的扭臉看過去。
他聽焦元過,這里面可以存錢買東西,卻沒想到是個女的來賣東西,而且還是這么好聽的名字。
他更是沒想到,只看了一眼,就差點兒把嘴里的鴨骨頭噴出來!
整個窗口,只放得下鶯鶯姐的一張灑滿了芝麻粒的大餅子臉!
鶯鶯姐也正往里面看著呢,想瞧瞧新人長啥樣,馬上就注意到了面孔陌生的郝俊,當然也就看到了郝俊險些噴出鴨骨頭的表情。
鶯鶯姐冷冷一笑,“新來的,毛病不少啊,覺得我這樣子對不起我這名字是吧?來來來,麻溜兒的過來,讓姐姐教教你,別以名取人。不想過來是吧?信不信我把牙杯、牙刷、毛巾、香皂什么的都放在馬桶里泡上半個時再拿過來?”
郝俊不由得一陣惡寒!
痘疤眼憋不住想笑,眨巴了兩下眼睛,“鶯鶯姐,你也不不問問新人是誰?”
“他愛誰誰!”
“鴻雷武館總教練,楊嘯河!”
鶯鶯姐的眼角猛地一抽,但嘴上沒顯露出來,“這新人還真是有性格!看樣子是不信是吧?不信就對了,姐從來不干那種事!哎,痘疤眼,你剛才啥?他是誰?”
痘疤眼明知道她在裝模作樣,也只能配合一下,“鴻雷武館總教練,楊嘯河。而且案情可能有反復,不定過幾天就出去了。”
鶯鶯姐一臉驚訝,“我怎么這么有性格呢!原來是高人!馬上給你拿東西去!”
話剛落音,她就跑開了,痘疤眼急忙叫道:“鶯鶯姐,我還要其它東西呢!”
“馬上回來。”
不一會兒的工夫,鶯鶯姐就跑回來了,把新床單、牙杯、牙刷、毛巾、香皂什么的一股腦兒地從窗口塞了進來。
她一邊塞,還一邊沖著楊嘯河:“你來的真巧,昨天十三號監室有人買了這些東西,今天釋放了,我今天還沒做賬呢,正好你拿去用好了。”
楊嘯河也懶得判斷真假,但得了好處總不能悶聲不吭,就微微一笑,“謝謝,正好我賬上沒錢。”
“別客氣,別客氣,反正也不是我掏錢。”
痘疤眼強忍住笑意,輕咳了一聲,“那啥,鶯鶯姐,十二包雞翅、十二個茶葉蛋、四個豬耳朵、四包醬牛肉、四瓶大雪碧。這是楊嘯河要的,你看看有沒有誰買了這些東西,今天正巧釋放了,就把東西拿這邊得了。”
鶯鶯姐一翻白眼球,“信不信姐”
痘疤眼不等她完,連忙軟話:“我信!我信!走我的賬!”
鶯鶯姐一邊往子上記著,一邊重復著:“十五包雞翅、十五個茶葉蛋、五個豬耳朵、三包醬牛肉、五瓶大雪碧。”
痘疤眼的眼珠子一下子瞪大了,“哎哎,鶯鶯姐,你是耳朵不好使了還是腦子不好使了?數目不對!你這數加得不上不下的,我們四個人怎么分?”
“別急眼。女監那邊剛送來一個姑娘,被逼著當偷的,哪天沒偷夠數就得挨打挨餓,人瘦的和麻桿似的。姑娘是外地的,一時半會兒不能有人來看她。我替你積點陰德,雖你老有錢了,不過加多了怕你不樂意。”
痘疤眼聽她的那么可憐,也生了憐憫之心,“行吧,反正錢也不多,你就劫富濟貧吧。哎,煙快沒了。”
“今天不行,是那個誰值班,你懂得,被逮個正著就麻煩了。明天看情況再吧。”
鶯鶯姐接著登記了另外兩個人要的東西,就去別的監室了。
痘疤眼把新床單、牙杯、牙刷、毛巾、香皂什么的抱到了郝俊面前。
郝俊覺得他還有點愛心,就問他是什么事兒進來的。
痘疤眼只了四個字“合同詐騙”,就嘆了口氣,不愿意多了。
郝俊看向招風耳,“你呢?”
“我是外地的,在這里遇到了個喜歡的女孩,未來的丈母娘想讓我倒插門,可得看看我的具體表現。有一次我陪著她們娘倆逛街,女朋友吃冰淇凌吃出了頭發,丈母娘太惡心了,非得逼我出出氣。我一時沖動砸了冰淇凌機,然后就和人家打了起來,傷到了對方的眼睛。”
郝俊看向了焦元,焦元沒等他問就告訴他,自己是快餐店的老板,有一段時間店里的顧客老丟包,調監控發現了兩撥偷,報了警也沒抓住。
有一天,監控里出現過的一個偷又進了店,焦元報了警。但那個偷從店員的眼神里覺察到了不對勁,準備撤走,焦元出手攔他,偷的同伙掏出刀子沖進來幫忙,焦元一著急就動了家伙,把拿刀的偷打得多處骨折,被認定為防衛過當。
郝俊心里有數了,痘疤眼實施合同詐騙,是主動的有預謀的犯罪,算不得好人。但焦元和招風耳都是事出有因,骨子里不惡,彼此親近點也沒什么。
不過,痘疤眼提到了肖蟠,算是間接地提醒了自己,自己也算是欠了他一個人情。而且他還有點愛心,倒是可以接受他的親近行為,在這狹的監室內,沒必要劃清界限。
焦元扯直了新床單看了看,告訴郝俊這是看守所賣部里質量最好、價格最貴的床單了,看樣子那個鶯鶯姐還真是歉意十足。
招風耳對郝俊,鶯鶯姐刑期較短,原先羈押時間太長,已經快放走了,這才混了個在看守所賣部賣東西的差事,比一直在監室待著的輕快多了,而且油水也不少,“走私”一條煙就能賺上百塊。
七點整,電視機打開了,看完了新聞聯播,又看了半個時的法制節目,電視機就關上了……
半夜里,郝俊被熱醒了。
監室里只有一個破舊的風扇在轉,身子下面的床板不透氣,枕頭是自己的衣服折起來的,也不透氣,郝俊覺得脖子底下已經出汗了。
正在輪值的招風耳拿出一個空的雪碧瓶子,去自來水那邊灌了些涼水,拿來讓郝俊墊在頭下面涼快一會兒。
第二天放風的時候,焦元從晾曬在外面的幾件橘黃色馬甲里,挑了一件看著新鮮齊整些的拿給了郝俊,在這里面必須套著“黃馬褂”才行。
佘翔還真的過來想看熱鬧,被焦元用鶯鶯姐剛送過來的兩個豬耳朵、兩包醬牛肉打發了。
第三天是星期天,郝俊看到了從巡視道走過的簡勝序。
簡勝序的目光并沒在郝俊身上多做停留,看清了監室里的人數和都在干什么,就轉身離開了。
郝俊也不想讓其他人有什么誤會,沒做太明顯的反應,但他確信,簡勝序感受到了他的謝意。
兩個時后,遠遠地傳來簡勝序非常嚴厲甚至憤怒的聲音,似乎還有其他值班的干警和武警跑了過去。
眾人無不面面相覷,紛紛猜測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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