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俊冷冷一笑,“我倒要看看,你有沒有事留下我!”
話音一落,郝俊就向客廳門口大踏步地走了過去。
黃息見郝俊去意已決,把銀行卡一甩,一腳踏上茶幾,飛身撲向那兩把插在墻上的鋼刀,“噌”、噌”兩聲拔了出來,朝著郝俊的雙肩劈了過去!
郝俊一看像是玩真的,也顧不得什么形象了,飛身一躍,跳到了院子里,轉(zhuǎn)過身來冷冷地問道:“你想孤注一擲嗎?”
黃息緊跟著沖了出來,雙刀嚓啦啦一滑,“原沒這個必要,只要你把錢收下,隨便你怎么走!”
“笑話!腿長在我自己的身上,我愛怎么走就怎么走,用得著你同意么?”
“那就沒什么可的了!我倒要試試,你有沒有那兩個寶貨的那么邪乎!”
黃息急步前沖,雙刀一分,左手刀從右到左抹向郝俊的脖子,右手刀從左到右砍向郝俊的雙腿。
郝俊雖然赤手空拳,但對付一把刀絕對沒問題,對付兩把刀可就覺得險了點兒。
如果是短刀,他也不會覺得有什么大事,空手入白刃,拿捏到對方的薄弱處完沒問題,但面對兩把一米多長的鋼刀,他覺得還是暫避鋒芒的好,沒必要以身涉險。
黃息見郝俊步步閃避,更是把兩把刀舞得水泄不通,郝俊找不到合適的工具對打,只能連連后退。
郝俊自知想走的話,黃息不可能攔得住他。
但今天的事情沒有個結(jié)果,郝俊還真不好就此離去。
如果他現(xiàn)在的身份就是他自己,或者是楊嘯河、馬克西姆的身份,他的擔(dān)心還少一些。
可云振和他們不一樣啊,萬一交換穿結(jié)束后,黃息或者他的同伙報復(fù)云振怎么辦?他們這些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人。
郝俊也想過報警了事,但萬一除惡未盡,有漏之魚的話,云振依然有遭到報復(fù)的危險。
所以,郝俊覺得應(yīng)該今天事今天了,不好結(jié)死仇,好好教訓(xùn)一下可是應(yīng)該的,誰讓黃息舉著刀喊打喊殺呢!
郝俊退著退著,突然眼前一亮!
他側(cè)身躲過黃息的劈砍,直撲直升機。
其實黃息已經(jīng)快要力竭了,他擅長勇猛進(jìn)攻,但后繼乏力,一通猛砍后,接下來就是勉強維持了,再有個三兩分種,他就裝不下去了,估計刀也就握不住了。
他也知道自己攔不住對方,對方之所以沒有離開,只怕是要消除后顧之憂,所以他一邊劈砍一邊想著怎樣圓滿解決這個事情。
他卻萬萬想不到,郝俊竟然奔著直升機去了,那可是他的心肝寶貝啊。
他一下子就爆發(fā)出了新的力量,尾隨著郝俊沖了過去。
然而,郝俊的速度豈是他能比得上的,當(dāng)他沖過去的時候,郝俊已經(jīng)進(jìn)去坐穩(wěn)了,而且按下了啟動按鈕,固定住了機艙門。
黃息揮舞著鋼刀,卻舍不得砍向直升機,只能聲嘶力竭地恐嚇郝俊下來。
郝俊詭異地一笑,抬起一只手指了指三四十米外的別墅。
黃息不由得神色巨變!“云振”不會是想開著直升機撞別墅吧?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這么短的距離,連個回旋的余地都沒有,絕對是機毀人亡的結(jié)局!這可不是自己的意啊!
然而,他的聲音和直升機的轟鳴聲比起來,實在是太渺了。
而且螺旋槳的轉(zhuǎn)速來快,他不得不躬身閃退。
他眼睜睜地看著直升機升空后保持著低空低速,眨眼間逼近了別墅,只能無奈地趕緊趴在地上閉上了眼睛,為直升機、為“云振”、為蔣語歡、為別墅默哀。
卻不料,沒有傳來轟隆的巨響和漫天的火光,卻聽到在直升機的轟鳴聲里夾雜著什么東西破碎的聲音,難道是駕駛艙被樹枝穿透了?
他下意識地抬起頭來,一下子被驚呆了!
郝俊正在用直升機的螺旋槳掃蕩他三樓的窗戶!
螺旋槳的威力他當(dāng)然知道,但如此嫻熟的一扇窗戶一扇窗戶的掃蕩過去,而且還只碎玻璃不碰窗框,就不是一般的水平了!
只是一會兒的工夫,三樓的窗戶掃蕩完畢,二樓的窗戶又開始遭殃。
黃息不由得心中一震,趕緊彎著腰跑到了客廳的大門口,用手中的鋼刀反射著燈光,吸引到了郝俊的注意力,然后把雙刀遠(yuǎn)遠(yuǎn)地拋出,舉手表示投降。
郝俊冷哼一聲,你叫停下就停下?多沒面子!
他剛要繼續(xù)掃蕩,黃息竟然一下子跪下了!
郝俊下意識地看向自己要掃蕩的那扇窗戶里,月色朦朧,看不太清,依稀覺得像是滿墻的照片、畫片之類的。
他數(shù)了一下窗戶,這應(yīng)該是上鎖的三個房間之一,看來對于黃息挺重要的。
郝俊來就沒打算結(jié)死仇,但就此放過,顯得自己太好話了。
于是,他一邊調(diào)轉(zhuǎn)機頭,一邊掃蕩著院子里高大的樹冠,都是一掃即止,既要清晰可見被破壞后的慘狀,又要顧忌到直升機自身的安飛行。
一陣嘁哩喀嚓的響動之后,整個院子里已經(jīng)落滿了殘枝碎葉,一片被暴虐后的衰敗景象。
郝俊這才意猶未盡地把直升機落在了空地上。
黃息一看郝俊下了直升機,知道他不會繼續(xù)掃蕩了,急忙起身往二樓跑去。
郝俊覺得好奇,抬腿跟了過去。
蔣語歡木然地縮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她想不通文文靜靜的“云振”怎么會突然爆發(fā)這么強烈的破壞力!簡直像換了個人一樣!哪一個形象是真實的云振啊?
她慶幸自己一直對云振比較尊敬,要不然自己可能就被收拾慘了!
郝俊上樓后,黃息已經(jīng)打開了門,打開了燈,確定這個房間沒遭受過破壞,玻璃相框之類的也沒震落到地上,才松了一口氣。
他回頭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郝俊,“你是不是覺得我是一個壞人?”
郝俊回道:“難道你自己覺得是個好人?好人會揮舞著兩把刀逼著人收臟錢嗎?”
“我的外號叫做黃一指,對刀的操控已經(jīng)到了非常精準(zhǔn)的地步,可以在距離目標(biāo)只有一指的時候強行收刀,絕不會傷到云師傅一根毫毛,只是逼迫你接受我的條件而已。想不到云師傅的身手遠(yuǎn)非黃某可比,屢試屢靈的刀勢威脅沒有奏效!但我并不覺得自己的錢臟。”
郝俊覺得他的不像假話,但對于最后一句不予認(rèn)同,“你自己不也過錢來得不光彩嗎?”
黃息嘆了一口氣,用手撫摸著墻上一張老人的照片。
“不光彩指的是所用的手段,并不代表拿到手的錢是臟的。這是我的外公,被傷痛折磨了整整六十年的外公,在十五年前去世的。他去世前唯一的心愿就是——讓害了他一輩子的仇人身敗名裂!傾家蕩產(chǎn)!這十五年來,我一直為此而努力。”
黃息往旁邊走了幾步,看著墻上一張泛黃的老照片,“這是我外公二十七歲那年照的,很帥,是嗎?”
郝俊一直在觀察著黃息的一舉一動,以防他是玩了個花招把自己騙過來下黑手,但看到他此刻有點動了真感情的感覺,而且他要到的事情應(yīng)該和他的犯罪行為相關(guān)。就一邊提防著他突然動作,一邊往前走了兩步,看清了那張照片。
黃息似乎沒想等他答復(fù)什么,自顧自地道:“就在那一年,我外婆懷上了我的母親。真是幸運啊,因為懷著我母親,就沒有跟著我外公一起回老家,要不然,孩子可能就保不住了,也就沒有我了。”
他又走到了一張幾乎辨不清字跡的剪報前,“這是當(dāng)年的報紙,大意是斗地主分田地,某地主頑固不化,寧肯上吊自殺,也不愿意土地被分給他人。后來,他的兒子從省城回鄉(xiāng)鬧事,險些被憤怒的貧下中農(nóng)痛毆致死。”
他抬頭看向了郝俊,“險些被痛毆致死的,就是我的外公。其實,我的外公很通情達(dá)理,他也看不慣父母對于雇農(nóng)的刻薄,所以,他學(xué)醫(yī)有成后,用賺來的錢回鄉(xiāng)修路、建橋、蓋學(xué)堂,以扭轉(zhuǎn)父母的惡劣影響。他那一次并不是回鄉(xiāng)鬧事,而是接到了一封信,學(xué)堂的地基下沉了,讓他回去看看是修繕一下還是重新建造。他一回去就被當(dāng)做地主外逃的崽子給關(guān)起來了,被無緣無故的痛毆之后,才知道父親已經(jīng)上吊自殺了,當(dāng)然更加氣憤,高聲質(zhì)問,于是被打的更狠了。如果不是有深受路橋、學(xué)堂恩澤的和明是非的老鄉(xiāng)們把我外公搶了出來,不定就一命嗚呼了。”
他又走到了一封泛黃的信紙前,“這就是當(dāng)年把我外公騙回去的那封信,帶頭把我外公關(guān)起來并且險些痛毆致死的也是這個人,你不想看看落款人么?”
郝俊搖了搖頭,“你直接告訴我就行了。”
“落款人是愚弟:左升。”
郝俊微微一愣,“你剛才那語氣,我還以為認(rèn)識他呢。”
“你不知道這個名字,是因為他改名字了。但他的筆跡沒怎么變,你看一下那封信,別我在亂講話。”
郝俊還真是有些好奇,走過去看了看,以云振的記憶來,的確有些熟悉,但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究竟是誰。
黃息輕聲道:“他現(xiàn)在的名字,叫左君祥!”
這下子郝俊可知道是誰了,君祥升珠寶有限公司的創(chuàng)始人!董事長!對云振有知遇之恩的左君祥!
郝俊疑惑地問道:“當(dāng)初他為什么要寫出這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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