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來電話的是云振的女兒云書音,在省城上重點高中,大多時間住校,節(jié)假日住在云振的父母家里,有時也到云振這里來。
云書音打電話的時候,只要像現(xiàn)在這樣特別的親熱,十之**是缺錢花了。
之前云振還控制的嚴一些,自從半年前和妻子離了婚,基上女兒一開口就不忍拒絕,但還是要象征性的控制一下。
所以,郝俊學(xué)著云振的口氣:“不許想。”
那一頭的云書音聲音嗲起來了,“爸爸,真的想你了嘛!”
“現(xiàn)在不許想,十天前剛剛想過了。”
“爸爸,是真的想你了,好想好想的那種!”
郝俊盡管在接通電話前努力調(diào)整過心態(tài)了,但還是有點受不了被18歲的女生嗲嗲的叫爸爸的感覺,想掛斷電話了,“那就做個夢來看看爸爸!現(xiàn)在時間不早了,洗洗睡吧。”
“爸爸!等一下下!就一下下!”
郝俊擔(dān)心真的誤了她的什么事,只好道:“一下下就一下下,只要不是想我了,等兩下下也沒關(guān)系。”
“是這樣的爸爸,今天有個女同學(xué)過生日,請我們一起吃肥牛火鍋,提前我們也不知道她要過生日,都沒準備生日禮物。我同學(xué)不提前通知我們,就是不想讓我們破費,大家在一起吃個火辣辣的肥牛火鍋熱鬧熱鬧就行了。爸爸,你我同學(xué)是不是人品很好?”
雖然郝俊意識到云書音有什么幺蛾子,但此刻還是表示了一下贊賞,云書音就接著了下去。
“可她一不心,把省吃儉用了好幾個月才買的手機掉火鍋里了,廢得那叫一個徹底,哭的那叫一個稀里嘩啦。爸爸,你是不是很不幸?在生日這天碰到這種事兒,是不是更不幸?”
郝俊有點糊涂了,“幸不幸的先放一邊,手機怎么會掉火鍋里?你那同學(xué)不會是想讓手機親自吃肥牛吧?”
“不是不是,她是……想拍一下所有的筷子搶著夾肥牛的熱鬧場景。女兒我從受爸爸的博愛教育,為了安撫同學(xué)那顆脆弱的心,就承諾給她買一個一模一樣的手機作為生日禮物。爸爸,你我是不是特有愛心?”
郝俊真有點無語的感覺,這是什么女兒啊!不用細想就知道,那手機絕對不是便宜貨,要不然云書音不會這么晚了打電話要錢。
但云振之前遇到這種情況時,都只是不痛不癢的幾句,接著就把錢轉(zhuǎn)過去了,郝俊只在這里待二十幾天,不可能改變什么,萬一破壞了人家的父女感情更不合適。
所以郝俊也只是不痛不癢的了幾句:“你既然做出了承諾,就不能失信。這一次我把錢轉(zhuǎn)給你,下一次不要這么沖動,爸爸的錢也不是大風(fēng)刮來的。多少錢?”
電話那邊靜了一會兒,云書音的聲音才又傳了出來:“爸爸,我做的是不是不對?”
“這種事不好什么對不對,既然那同學(xué)省吃儉用了好幾個月才能買手機,明家里的條件不是太好,你把爸爸當(dāng)土豪打一次也就算了,但不要常打。這都快十點了,你趕緊告訴我多少錢,我給你轉(zhuǎn)過去,你也好早早休息。”
電話那邊又靜了一會兒,只傳出了兩個字:“六千”。
郝俊一撇嘴,果然不便宜!
反正也不是花自己的錢,郝俊沒必要心疼,掛斷了電話就即刻轉(zhuǎn)賬。
電話那頭的云書音,躺在床上看著賬戶余額變動提醒的短信怔怔地出神。
對面鋪上的娃娃臉室友關(guān)切地問:“怎么了,你老爸直接掛斷電話了?”
云書音默不作聲。
娃娃臉室友接著問:“是不是因為你這次要的錢太多了?”
云書音一下子把手機拋到了床的另一頭。
娃娃臉室友微嘆了一口氣,“書音,你這段時間要的錢是有點多,我要是你老爸,也不會一下子給你這么多錢的,反正你”
云書音狠揉了兩把頭發(fā),“你我老爸是不是有病?他是不是有病?什么時候要錢什么時候給,要多少給多少,連個折都不打!是不是有病?”
“書音,你不能這么你老爸,他現(xiàn)在的心情肯定也不會太好,畢竟……什么?又給了你六千?我老爸怎么沒病呢?”
另兩個鋪上的室友也把頭探了出來,“我也想要個有病的老爸!”“想要+1。”
云書音翻身起來,把床尾的手機一把抓了回來,“不行,我得和他視頻!他肯定在和哪個妖精打情罵俏呢,要不然怎么那么久才接我的電話?以前都是鈴聲一響就接起來的!而且還那么快就掛斷了!這么多錢給的還這么痛快!肯定是怕我耽誤了他的好事!”
娃娃臉室友連連擺手,“書音,不要!你老爸總不能下半輩子單身吧?你老爸那么疼你,你忍心讓你老爸一個人過嗎?”
“誰讓他離婚的?他不離婚會單身嗎?他不想單身不會復(fù)婚嗎?”
娃娃臉室友不好再什么了,另兩個室友也把要的話咽了回去。
半年前云書音父母剛離婚的時候,云書音一連三天都是一回到宿舍就蒙頭痛哭,誰勸也勸不好,每天早上被頭都要濕一片,眼睛都是紅紅的,眼皮都是腫腫的。
之后雖然情緒緩和了下來,但她對于父母的離婚問題依然是不了幾句就眼睛發(fā)紅,繼而就會痛哭不止。
三個室友想了好多方法都難以開導(dǎo),而且她們父母雙,云書音經(jīng)常以她們無法體會自己的痛苦為由堵住了她們的嘴。
所以,現(xiàn)在一涉及到離婚的字眼,她們都只能裝啞巴了。
郝俊就要走到單元樓的時候,云書音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郝俊此刻已經(jīng)不需要像第一次接電話那樣調(diào)整心態(tài)了,接起來先問道:“書音,錢已經(jīng)收到了吧?”
“嗯。老爸,你現(xiàn)在在忙什么呢?”
郝俊看了看破云而出的明月,打趣道:“賞月呢。哎,錢到手了,爸爸就立刻變老爸了?”
“其實,我覺得叫老爸也挺親切的,你喜歡我叫你什么?”
云振已經(jīng)四十多了,郝俊可只有二三十歲,不論是叫他爸爸還是老爸,他都覺得不太得勁,只好隨口打著哈哈:“你怎么順嘴怎么叫吧,反正你叫我什么,也是我的女兒。”
最后一句是云振的口頭禪,但郝俊出來覺得怪怪的,畢竟云書音半年前就過了十八歲的生日了!
“老爸,我怕做夢夢不到你,我想和你視頻。”
郝俊看了看周圍,“書音,我這邊的光線不太好,明天再吧,你還是早點睡吧。”
云書音眼睛一亮,“光線不太好?你現(xiàn)在在哪里?”
“區(qū)的院子里呢,涼亭旁邊,這邊的路燈就剩了一只眼了。”
“涼亭那邊更好,正好讓我感受一下此刻區(qū)的寧靜。”
郝俊無奈,只好同意視頻。
為了讓周邊的光線亮一些,郝俊坐在了涼亭的石凳上,正好處在路燈下。
云書音讓郝俊舉著手機把周圍拍了一圈,果然沒發(fā)現(xiàn)讓她覺得可疑的“妖精”。
她對區(qū)的印象比較深刻,很快就確定郝俊是坐在了石凳上,現(xiàn)在可已經(jīng)十一月了,石凳上涼的很。
兩個人又隨意聊了幾句,云書音確定郝俊不像是急著和哪個“妖精”做什么,就關(guān)閉了視頻。
云書音雙手抱膝,眼圈微紅,老爸的的心里也不想離婚吧?也希望家庭圓滿吧?要不然怎會在陰歷十五的前夜獨自坐在冰涼的石凳上凝望星空呢?
或許,自己的想法真的是錯誤的,這個周末,是不是應(yīng)該回去陪陪孤單的老爸?。
a
</br>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