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fēng)吹過,將幾根發(fā)絲吹到了她的臉上。
霍司承看著她,喉結(jié)無意識的滾動了幾下,半響沒話。
她似是輕輕哼了聲,轉(zhuǎn)身隨便找了個方向就走了,就連那簡單的一個字,都飄散在風(fēng)中,顯得虛幻。
他幾乎是下意識的,伸手就拽住了她的手腕。
邢婳作勢甩了兩下,沒能掙脫出來,她蹙眉用抱怨怪責(zé)的語氣道,“你弄疼我了。”
霍司承看著她似嗔似怒的側(cè)臉,手上的力道松了松,沒拽得那么緊了,但還是把人拉到了自己的身邊,“回家去。”
“剛待了一會兒呢。”
他低頭睨著她,“你不是病了?怎么看著比平時還活蹦亂跳?”
邢婳咬著吸管,想了一想,“可能,”她仰著頭,一正經(jīng)的道,“精神能治愈**?就是積郁成疾反過來的那種情況。”
霍司承,“是么,我怎么沒聽過這種法。”
邢婳,“那你以前見過能高燒一個月的人兒嗎?”
霍司承,“……”
邢婳,“沒有吧?這就對了,哲學(xué)上講了,個體是普遍性與特殊性的結(jié)合,一個人身上偶爾出現(xiàn)不符常理的現(xiàn)象,在更大范圍的常理里,它還是正常的。”
霍司承懶得再搭理她一正經(jīng)的胡八道,只淡淡的了句,“你可以跟邢深去較量一下,看看誰比誰能忽悠。”
兩人在這偌大的公園里轉(zhuǎn)了半圈,天色徹底黑下,嬉鬧的人群也開始散去,邢婳手中的熱可可早已經(jīng)喝完扔進(jìn)了垃圾簍。
她坐在長椅上,邊捶腿邊拖著尾音朝立在她身旁的男人道,“好累啊。”
“……”
霍司承一直低睨著她,看一眼她偷瞟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挑起唇角,漫不經(jīng)心的道,“累,你不是坐著了呢么。”
“……”
她又裝模作樣的嘆著氣,自顧自的道,“待會兒回去還有好遠(yuǎn)的路要走啊,我的腿都軟了。”
這回霍司承話都不接她的了,一臉的涼涼。
“老公……”
“休息夠了就回去。”
邢婳用帶著怨念的目光瞅他,可是瞅了半天,那男人就像個信號屏蔽器,半點回應(yīng)都不給她,反倒是趁著她休息的時間里,慢斯條理的點了根煙,不緊不慢的抽了起來。
五分鐘后,他掐滅煙頭,精準(zhǔn)的拋入兩米外的垃圾簍中,手伸向她,“坐夠了,回去。”
她賴在木椅上就是不肯起身,“我走不動,可能是儲存的體力用完了。”
這話雖然聽著有點耍賴的味道,她也的確有那么一兩分耍賴的意思,但這話的也不然是假的,她持續(xù)了這么多天的高燒,又沒怎么好好休息跟進(jìn)食,身體虛弱是必然的。
她能嗨這么久,已經(jīng)是超常發(fā)揮了。
霍司承終于低頭正眼看她,“所以呢?”
“老公,你背我回去吧。”
“……”
他沒話。
邢婳仰頭,打著商量的表情,“背一半?”
霍司承問她,“你是不是出來的時候就打的這個主意?”
她連忙把頭搖成了撥浪鼓,眼神特別無辜的跟他對視。
她真沒這么,心·深謀遠(yuǎn)慮·機(jī)。
他低眸淡淡看她,好似這樣就能看穿她。
邢婳張臂朝他伸手。
霍司承,“你這是想讓我背還是想讓我抱。”
這個動作不是求抱抱的么?
她收回手,“背吧,抱還是遠(yuǎn)了點兒。”
霍司承看著她,突然問了個牛馬不相及的問題,“你身上的傷好了嗎?”
“啊?”
“這幾天有擦藥么,那兒。”
“……”
話題怎么一下就跳到了這里呢。
邢婳提醒他,“傷是差不多了,不過我覺得至少禁半個月吧,”她皺了皺眉,略有不滿的道,“你怎么還老是想著這檔子事情。”
霍司承如哲人般對此淡淡闡述道,“男人的構(gòu)造就天生注定了他是要想的。”
“我記得你之前很不屑碰我呢。”
“你見過破戒了的和尚還傻兮兮的回去吃齋念佛嗎?”
“……”
一陣?yán)滹L(fēng)吹了過來,邢婳縮了縮肩膀,抱住自己,然后理所當(dāng)然的道,“有點冷了,我們回家吧,你快蹲下呀。”
“……”
幾秒后,老大爺般佇了半響的男人還是往前走了兩步,在她跟前蹲了下來。
邢婳當(dāng)即了一躍趴了上去。
要不是霍司承身穩(wěn),他非得被她這么一下撞得往前一載。
他抱她都輕而易舉,何況是背著。
輕的真是沒骨頭般。
出了公園,立即就進(jìn)入了安靜。
唯有兩排整齊的路燈晚晚的立著,不論酷暑與寒冬,光線依舊。
“老公,”邢婳趴在他的背上,手指無聊的穿插過他的短發(fā),沒話找話的聊,“那個裴湛……”
“你有興趣?”
“好奇——”她又強(qiáng)調(diào)般的解釋,“出于那種對我自己過去的好奇的好奇,無關(guān)他這個人身。”
“你好奇什么?他怎么喜歡上你的?有多喜歡你?”
邢婳,“……”
她腦袋往前伸了伸,去看他的臉,“我更好奇的是,他對此如此的羨慕嫉妒恨,有什么值得你吃醋的?沒聽他嗎?因為你不準(zhǔn),人家朋友跟我連朋友都沒的做,之前郁浠白也是這樣,都三貞九烈到這個地步了,你還懷疑我什么呀……那要是換了別的女人,人家會生氣的沖你嚷嚷,你這人怎么這么霸道不講理,連交朋友的權(quán)力都不給我,我還有沒有自由,有沒有自我了?太**,太狹隘了!”
霍司承停下腳步,回頭看她。
邢婳接收到他不善的目光,連忙道,“我只是打個比方,那是別人會的,比如少女漫畫里的女主角,并不代表我的意思。”
“你很想跟他們做朋友?”
“我沒有朋友……跟你有關(guān)嗎?”
霍司承轉(zhuǎn)過頭,繼續(xù)往前走,“別把你自己的鍋蓋到我的頭上。”
她來就是個沒朋友的,打他認(rèn)識她開始。
至于為什么,多半就是她愿意交朋友的年齡,旁的不懂事的朋友因為環(huán)境跟謠言不愿意接近她,等那些人長大了懂事了,不再視她如蛇蝎,她已經(jīng)獨來獨往慣了,不再需要這種東西了。
至于郁浠白跟裴湛。
郁浠白追她當(dāng)初高調(diào)得滿城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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