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李真也坐上了蒸汽車,準備往大風臺的跳傘山去。
那里已經是一個臨時的機場了,飛艇和熱氣球等,都在那邊停留和降落。
正欲要登車呢,一個賣報的伙子出現在街頭,手里捧著一堆報紙,興奮的扯著嗓子吼道:
“大新聞大新聞。”
“杜天子今天早晨六點遇刺,情況不明!”
“號外,號外。杜天子登基一月,遇到刺殺。情況不明!”
“……”
那一嗓子吼出來的瞬間,李真差點一個趔趄。同車的所有人,與此同時都停下了腳步,震驚的看著那個賣報的。
李真深吸一口氣:“這么快……”
柳驚鴻吶吶一聲:“不會吧。這是封鎖的事情啊,他們竟然連報紙都印刷出來了?”
李真問:“現在幾點了。”
“九點。”
李真瞇著眼睛算了算時間,六點遇刺,早上九點,報紙都出來了。這速度不是一般的快啊。簡直就像是提前準備好的一樣,印刷報紙的感覺跟殺手是不是一伙的啊,殺手那邊得手的時間,報紙就開始印了。
“李師……”柳驚鴻欲言又止。
他們可不傻。
李真搖搖頭,沉吟道:“先上飛艇。”
“出發。”
‘嗚嗚’蒸汽車隊在重兵護衛之下趕赴大風臺。
賈立平和丁珍珍,齊愣子一人騎了一匹馬,緊隨其后。
與李真等人相同、。
三人出來的時候也看見了街頭巷都出現了賣報紙的,都是號外號外。街頭巷尾到處都是震驚的討論杜太平遇刺的消息。
三個人和李真一樣,部瞪大了眼睛。
饒是齊愣子這種頭腦比較簡單的人,看見這一幕,眼里都閃過了古怪之色。
而賈立平和丁珍珍互相對視一眼,卻沉默了下去,暗中思考著什么。
詭異。
今天這一天太詭異了。
詭異的讓人抓瞎。摸不著頭腦。
跳傘山,等賈立平和丁珍珍一到。
十幾艘飛艇的艦隊立即就起飛了,沒有做任何的停留。除了主艦,其余所有的飛艇都滿載了特戰大隊的人。
而現在嶗山的飛艇也有差不多五六十艘了,大家制作飛艇的速度是很快的,空軍的規模在急速擴大。一次征調十幾艘飛艇這也不是什么事情。
當飛艇飛進了兩千多米高空,然后平穩前進的時候,賈立平這才端著一杯熱茶有些心驚膽戰的走到李真跟前:“李師……”
飛艇平穩前進,沒有一絲搖晃,賈立平手中的茶水都沒甩出來多少。
李真看了他一眼:“坐吧。談談你的想法。”
賈立平坐下之后就有些沉默了,明明有很多話想,但是找到李真之后卻不知道怎么開口。杯中的茶水都喝完了,也始終一言不發。
李真始終看著下方的景色出神,也沒催他。
整個飛艇之中,所有人都盯著兩人,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飛艇之中安靜無比,只有后艙發動機的轟鳴聲,再無任何聲響。
許久,賈立平放下了茶杯,仰面長嘆一聲:
“李師,多已然無益。賈立平愿意接受組織的懲處。”
這話一出口,整個飛艇之中所有算是首腦的人都目光一驚,都有些震撼的看著賈立平。
這是個什么意思?
這么光棍么?直接認罰?
不過再轉念一想,眾人就都能明白賈立平的無奈和絕望了。
賈立平,他也沒辦法啊。
一萬年財團把這事兒做都做了,沒有緩和的余地了。那就明擺著,就是要和政府對立了。
要是放在之前,解決的辦法還多。
但是現在,徹底沒辦法了。街頭巷尾,人盡皆知。
天子遇刺,這種事情不歷史首例,但在九州這片大地上幾千年都沒發生過了。這何止是爆炸性新聞,這簡直就是匪夷所思的新聞。傳播速度不用想,現在一些有能耐的,都能玩轉無線電,不出明天,整個新九州就都知道了。
國都知道這件事。那這件事就大發了。
如果這件事嚴密封鎖的話,有可能會選擇暗中解決。政府是強制性打壓一萬年財團,或者是政府忍氣吞聲,換個天子,暫時放下這件事。處理的方式是很多的。
但是現在沒辦法了。留給新九州的就只有一條路,消滅一萬年財團。
今天是天子遇襲的消息,明天流傳的可就是一萬年財團和政府談判的消息了。大家又不是傻子,眼睛閉著就知道這次杜太平為啥遇刺。
那要是政府不立馬收拾一萬年財團,新九州的老百姓怎么看?
咱們的政府就這么軟弱?讓一群商人逼到連屁都不敢放的地步了?那這國家還有個屁的威信,那老百姓還認你個錘子國家政府。
但是真能就這么草率的收拾了一萬年財團?
出來不是夸張的話,一萬年財團的那七個人里,隨便提溜一個出來的資,都能趕上新九州政府的國庫。七個人加在一起的資……句不負責任的話,要是沒李真和九州科學院壓著。建立新政府根都沒杜太平和荀釋飛他們什么事兒。根就沒九州黨什么事兒。
這是你能收拾就收拾的了的?
這種大鱷,動之前就要想好完的對策。更何況是七個大鱷。
要真的一股腦收拾了,那也不是不行。新九州政府有兵權,他們沒有。直接上門抓人,強制性的集團停止運作,強行沒收財產。出去不地道,但那也不是做不到。
問題是,七大集團在東洲根深蒂固,還是以前李真一手捧起來的。七個集團一旦停轉,這陣痛不是新九州這個剛剛成立的政府能緩解下來的。
所以李真為啥要讓政府插一杠子,而不是部交給政府。其中一方面是要制衡資與國家,另一個原因就是這件事不能陣痛。
只能夠慢慢蠶食,慢慢消化,潛移默化。速度但凡快一點點,那就不是新九州能承受的了的。
始終記住一句話,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新九州一建立,老百姓算是過上了好日子了。尤其是東洲老百姓。尤其是資家。
但是這種好日子一旦暫時沒有了,底層人員能把國家掀了。不是矯情,這就是落差感。
既然過上了好日子,你就只能讓大家過的更好。要是一旦不好了,麻煩就大了。
而這個時候,又不能動一萬年財團,又不能息事寧人。更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
賈立平是想到這個問題了,他很絕望,但這個時候必須有人出來扛鼎了。也就是背鍋。
如果處理這個矛盾,必須要抓出一個替罪羊的話。沒有比賈立平更合適的了……
百姓不了解內情,但毫無疑問,政府要是殺了賈立平。民憤絕對就平息了。
一時間,整個飛艇上的氣氛變得極其的低沉。就連前方駕駛飛艇的駕駛員,此時都是手一哆嗦,下意識的減慢了速度。
狐死兔悲的情緒開始在飛艇之間蔓延。
以前一直伴君如伴虎,老生常談的政治漩渦政治漩渦,李真時常掛在嘴邊的資獠牙。大家都沒放在心上過,這群搞科學的,從來也不認為政治和資到底有多殘酷。
直到今天,賈立平竟然主動出這句話的時候,大家才猛然心跳,血涼。
不是殘酷。
是血腥與無情啊。
賈立平身體在顫抖,眼淚刷刷往下掉。能活著,誰又想死?
賈立平他這么年輕,對于未來的抱負很大。他肯定不想死啊,但只要背這個鍋,除了死就沒有第二條選擇了。他不悔恨掌管一萬年財團,也不怨恨最后是自己背這個鍋。
他只是絕望與無奈。
一丁點的辦法都沒有……
丁珍珍坐在后邊,欲言又止,卻終究一句話都不出來。光潔的臉蛋上,掛滿了晶瑩的淚水。
賈立平是她的同窗,也是同事,現在事情還沒發,就落的這么個下場。心痛,也無奈。
所有人都沉默著,賈立平的啜泣之聲來大,最后,哭喊著跪了下來給李真磕了個頭:
“李師,我愧對你啊。我不想死,但是不得不死啊。”
嗚咽聲蔓延。李真卻始終看著窗外。
良久良久,李真看向賈立平,輕聲道:“坐好。”
“嗯。”
賈立平擦著眼淚又坐了回去。
李真看向那始終低著頭,不敢話,不敢到處亂看的副艇長:“發報泉城郡。”
“是。”
“問,杜太平天子在哪里遇襲的?身中三槍,性命如何?”
“是。”
過了二十多分鐘,副艇長大喊一聲:“回電了。”
“念。”
“今晨六點,杜太平從住所出來,在京都大會堂門口遇襲。被三個蒙面人各打一槍。分別是,大腿,肩膀,手臂。現在性命無憂。”
李真猛地一下坐直了身子,眼里閃過了疑問的神色。
在京都大會堂門口?開什么玩笑,那是什么地方?那可是新九州政治中心,地位堪比與以前的九州皇宮。你能想想以前的天子,在皇宮里被人暗殺么?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再,杜太平什么身份,身邊安保如云。三個人就這么草率的就能襲擊成功?
就算襲擊成功了,那明殺手能力大。但是能力這么大的三個人,三槍都打偏了?三個殺手都沒要了杜太平的命?開什么玩笑?
而且這算個什么傷,不痛不癢的。大腿,手臂,肩膀。一個致命的都沒有。
這時,副艇長又:“又有電報。”
“念。”
“兇手已經抓到,經過殺手供認:是秦氏集團的人。”
這句話一出口,飛艇上的人當即下意識的都發出了‘唔’的一聲。
賈立平哭喪著的臉瞬間綻放了笑容,猖狂大笑:“哈哈哈。看來我的命是保住了。”
李真看了他一眼:“什么保不住保得住的,沒人打算讓你背鍋。以后不要隨意亂想。”
完,李真眼里出現了一抹很復雜的笑意,真相大白了。
杜太平玩的這一手,有些狠毒吶。
秦氏集團?
一萬年財團之中的一位成員,論財產和影響力,七個人里排第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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