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奇回頭看了一眼譚銘的尸體,面色漠然,陰極境影響的不僅是他體表的溫度,還有他的心境。rg
陰極境下,他的心就像被冰封了一般,七情六欲都會大大降低,近乎冷血。
相比純陽境的易怒,極易放大各種情緒,陰極境就是另一個極端,會將他各種情緒都降低到極點。
并且,陰極境也是一個坎!
想突破陰極境,修為上的提升是只是最基的,最重要的卻是心境上的突破,要在七情六欲都降低到極點的狀態(tài)下,凝聚出一股沖破一切的意志來。
并且這股意志還要足夠強大。
就像要在一片冰原上,憑空生出一股足以融化整個冰原的火來。
前世,楊奇為了修行,早早和爺爺隱居在祖宅里,深居簡出的生活,他就已經(jīng)清心寡欲,所以陰極境對他心境的影響反而不大,突破陰極境,也不是極其困難。
但這一世不同,這一世他沒有離群索居、避世修行,他在紅塵中,所以,今晚剛突破到陰極境的他,看上去和之前差別很大。
性情和氣質(zhì)上的差別。
冷漠!
只有這兩個字可以形容。
毋庸置疑,他這一世想要突破陰極境,難度也會直線上升,前生的經(jīng)驗,未必能幫到他。
不過,在陰極境的影響下,他現(xiàn)在根沒興趣去考慮這個問題。
不快不慢地走到前面第二輛車后面,打開后備箱車蓋,被膠布封住嘴和手腳的倪文汐便出現(xiàn)在他眼前。
倪文汐突然看見后備箱車蓋終于打開,而且出現(xiàn)在她眼前的是楊奇,立時激動起來,嗚嗚地竭力發(fā)出聲音,手腳也使勁掙扎,大概是在提醒楊奇趕緊撕開她嘴上和手腳上的膠布。
楊奇此時面色雖然冷漠,但做人上面沒有變態(tài),當(dāng)下就伸手撕下倪文汐嘴上和手腳上的膠布。
倪文汐嘴上的膠布一被撕下,就哭出聲來。
“你怎么到現(xiàn)在才來救我!你怎么到現(xiàn)在才來呀?那些人是什么人?他們?yōu)槭裁匆壖芪已剑渴遣皇且账魑野謰專课野謰屇兀克麄儊砹藛幔烤炷兀磕銏缶耸前桑俊?br />
剛才外面的動靜,她也聽到了,但只是耳聽,沒有目睹,而且還聽得不是很清楚,所以倪文汐對剛才外面的動靜也了解的不面,還以為是警察來救的她呢。
當(dāng)楊奇扶著她從后備箱里下來的時候,倪文汐看見眼前一片伏地的死尸,除了她和楊奇兩個活人,再也看不到第三個活人。
她呆住了。
在車尾燈的映照下,眼前的情景她雖然看的不是很清楚,但還是看見那些黑衣人手邊的金劍,金劍?劍?
倪文汐下意識看向楊奇,然后她的目光很快就落在楊奇手里提著的龍泉寶劍上。
倪文汐臉色一變,眼神變得驚詫,驚詫地盯著楊奇眼睛,不敢置信地問:“這、這些人……這些人都是你殺的?都是你一個人殺的?你殺人了?”
怎么跟她解釋?
楊奇眉頭微皺,倪文汐見他沒有立刻回答,卻在追問:“你呀?是不是你殺的?啊?你一個人殺了這么多人?你?你?”
情緒激動之下,倪文汐兩手抓住楊奇的兩臂,激動地?fù)u晃了兩下,但很快,她兩手就像觸電了一般,迅速又收了回去,甚至還驚詫地向后連退兩步。
“你怎么了?楊奇你身上怎么這么冰?你掉進水里了?也不對呀!現(xiàn)在是7月,水溫沒這么低的……你到底怎么了?”
她一個又一個問題拋出來,讓楊奇不知該回答她哪一個。
而且,她剛才提到的體溫問題,也提醒了楊奇——他陰極境狀態(tài)下的體溫,太低了,這種情況下,他和倪文汐牽手,她估計都會嫌他手冷。
楊奇漠然地看著神情驚詫的倪文汐,他現(xiàn)在心境平靜如水,波瀾不驚,但思維能力卻比以前更加敏捷。
瞬息間,他想到很多,在絕對理智的分析下,他的心告訴他,他和倪文汐能繼續(xù)一直走下去的可能性很了。
他們之間來就存在不的誤會,再加上他現(xiàn)在的體溫問題,和心境問題,就算今晚因為他救了她,他們能暫時和好,后面應(yīng)該也長久不了。
體溫的問題,倪文汐也許能夠忍受,畢竟他只要突破陰極境,體溫的問題就能迎刃而解。
可心境的問題,影響的卻是他們之間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的相處。
他會變成一個很無趣的人!
對什么都會漠不關(guān)心,對生活會失去好奇和ji情。
這樣的男人,哪個女人會喜歡?倪文汐能夠忍受?
一年?兩年?甚至更久?
這一世的情況,楊奇沒有把握能很快就突破陰極境,陰極境對他心境的影響,遠(yuǎn)遠(yuǎn)超過他前世。
所謂心念電轉(zhuǎn),的就是楊奇此時的狀態(tài)。
在倪文汐眼里,楊奇在她的追問下,只是冷著臉沉默了幾秒,但事實上,這短短的幾秒,楊奇腦中已經(jīng)分析出如此多的問題。
“對不起!”
楊奇突然開口,話音未落,邪童縱身從他眉心里出來,在他的意念指令下,邪童一指點在倪文汐眉心。
倪文汐看不見邪童,但在邪童一指點在她眉心的時候,她的眼神忽然變得呆滯,當(dāng)邪童手指離開她眉心的時候,她身體搖搖晃晃就要摔倒在地,眼睛已經(jīng)閉上了。
邪童身影一閃,沒入楊奇眉心。
而楊奇踏前一步,抱住搖搖欲墜的倪文汐。
倪文汐已經(jīng)陷入暫時的昏迷,等她一覺醒來,她會忘記今晚的所有事,她會忘記今晚有黑衣人將她從宿舍里擄出來,也會忘記剛才的所見所聞,還有她剛才問楊奇的那些話。
戊土訣很好用,修為提升到陰極境的楊奇再施展戊土訣,已經(jīng)很輕松。
施展戊土訣將這三輛車,還有譚銘等人的尸體埋入地下深處,楊奇抱著昏迷的倪文汐回到蛇園那里,親自開車將倪文汐送回學(xué)校,送回她們宿舍她自己的床上,然后他悄無聲息地離開,就像他今晚從不曾出現(xiàn),倪文汐也從不曾被人擄走過。
……
回蛇園的路上,已是凌晨三點多,快四點。
雪幸又打來一個電話。
“楊奇?是你嗎?是你在接電話嗎?”
電話一通,雪幸就遲疑著問。
楊奇嗯了一聲,跟著就聽見雪幸在電話里長吁一口氣的聲音,然后聽見她:“好!是你就好!是你就明你現(xiàn)在還活著,沒死!”
頓了一下,她又問:“譚家那些家伙來找你了嗎?倪文汐呢?你有沒有把你女朋友倪文汐救下來?你受傷了沒有?”
陰極境狀態(tài)下,楊奇更不喜歡話了。
雪幸連問幾個問題,他只淡漠地回答:“已經(jīng)救下了,我沒事。”
“已經(jīng)救下了?”
雪幸一驚,然后趕緊追問:“你是怎么救下來的?你找了誰做幫手?你你跟岳家結(jié)盟了,岳家不會正好這個時候派一批高手過來了吧?是不是?啊?是不是啊?”
“沒有!你就不用多問了,總之,現(xiàn)在事情都過去了,時間不早了,你也早點休息吧!再見!”
完,楊奇就掛了電話。
另一邊,雪幸的住處。
雪幸聽著手機里的盲音,滿眼狐疑之色,楊奇的回答,給了她太多疑問。
好一會兒過后,她才輕聲自語:“肯定是岳家派高手來了,肯定是的!對!肯定是的!”
……
次日,太陽照常升起。
嶄新的一天似乎與昨日沒什么不同。
倪文汐清晨被宿舍其他同學(xué)起床活動的聲音吵醒,醒過來的時候,只是覺得腦袋有點昏沉沉的,像是昨晚沒有睡好。
她下意識摸過枕頭下面的手機,將手機開機,過去的兩天里,她每天都是這樣,只是偶爾開一下手機,其它時間都將手機關(guān)機。
她還不想接楊奇的電話,所以關(guān)機。
但她還想知道楊奇每天給她打了幾個電話,又發(fā)了多少新的簡訊,所以她每天會偶爾開機。
對她來,楊奇這兩天每天給她打多少電話、發(fā)多少簡訊,都代表著楊奇的態(tài)度,代表著他在試圖讓她原諒,代表著他道歉的誠意。
過去的兩天里,楊奇的表現(xiàn)讓她還算滿意。
可是此時,手機已經(jīng)開機有一會兒了,卻沒有任何未接電話和未收簡訊的提醒,倪文汐等疑惑,等臉色便難看。
他昨晚竟然一個電話都沒給她打,也一條簡訊都沒給她發(fā)。
他就努力了兩天!就努力了兩天就不再努力了嗎?
倪文汐心頭生出一股火氣,也有點懷疑,懷疑什么呢?
倪文汐半靠在床頭,搖了搖手機,再看手機上的提醒——沒有提醒!
皺著眉頭想了想,她又下床去陽臺上舉著手機從陽臺左邊走到右邊,又從右邊走到左邊,然后再看手機上的信號格和提醒——信號滿格,卻依然沒有提醒。
不是她手機剛才信號不好,沒收到來電提醒和未收簡訊的提醒,而是那家伙昨晚真的沒給她打電話和發(fā)簡訊。
他就努力了兩天!
這個事實,讓倪文汐氣得胸膛高高起伏,她這兩天氣來已經(jīng)消得差不多了,這兩天她之所以不接楊奇電話和簡訊,就是想給他一個教訓(xùn),嚇嚇?biāo)此院筮敢不敢跟別的女人亂來了!
事實上,楊奇發(fā)給她的第一條簡訊里面的解釋,倪文汐差不多已經(jīng)信了。
但她依然選擇不立即原諒楊奇,她就是存著這份心思。
楊奇現(xiàn)在當(dāng)紅,去年到今年也賺了不少錢,尤其是她還聽楊奇主演的那部《黑拳王》,他自己還參與了投資。《黑拳王》過7億的總票房,隨便怎么算,他能拿到的分紅都不會少。
有一個當(dāng)紅又有錢的男朋友,倪文汐當(dāng)然會覺得驕傲。
可她也很擔(dān)心!
她終究只是一個普通女生,男朋友這么優(yōu)秀,又這么有錢有名,她也會像其他女生一樣擔(dān)心自己男朋友被別的女人搶走。
娛樂圈這個大染缸,她如今雖然還沒有踏足,但故事卻早已聽過不少,她知道這個圈子里存在的誘hu實在是太多了。
楊奇又還這么年輕,她擔(dān)心楊奇這次就算和雪幸沒發(fā)生什么,但如果她這次不趁這個機會教訓(xùn)教訓(xùn)他,嚇嚇?biāo)缤頃鷦e的女人真的發(fā)生點什么。
只有趁這次機會,讓他以后不敢在這方面犯錯誤,她和他才能走得長久。
可以,倪文汐的這個心思其實挺聰明,正常情況下,她這個手段也不會玩脫,她早就想好了,這次就嚇?biāo)欤热鞎r間一過,就將手機正常開機,等他再打電話來的時候,就用稍顯冷淡的語氣接他一個電話,給他一點繼續(xù)努力表現(xiàn)的動力,之后她再慢慢原諒他,和他和好。
可惜,她這個手段還是玩脫了。
很多事都是她無法預(yù)料的,她預(yù)料不到會有一個神通廣大的譚家冒出來,當(dāng)然也預(yù)料不到這個譚家的高手會擄走她,更預(yù)料不到楊奇的心境會有那樣的變化。
昨晚發(fā)生的事,倪文汐已經(jīng)不記得,她現(xiàn)在看到的事實就是——楊奇只努力了兩天,就不再試圖挽回她了。
我們之間的感情,就只值得你付出兩天的努力嗎?
這是倪文汐的心聲,也是她如此憤怒的原由。
……
相比倪文汐的憤怒,今天,項英項老怪的憤怒要憋屈很多。
原因也跟楊奇有關(guān)。
今天楊奇一早和助理莫文靜來到劇組,臉色蒼白,看見項老怪就直接走了過來,項老怪看見他,難得地露出笑臉,主動打了個招呼:“早啊!吃過了沒有?”
能被項老怪這樣主動打招呼的演員很少,放眼目前《劍與飛船》整個劇組,也沒幾個演員能享受到這樣的殊榮。
可是聽聽楊奇這家伙是怎么跟項老怪開口的……
“早!項導(dǎo)!我今天來是想請幾天假,我生病了!”
請假?又請假?
聽到“請假”兩個字,項老怪就被勾起不好的回憶,前幾天楊奇這子就請了假,而且還是最可惡的霸王假!沒等他這個導(dǎo)演同意,這子就去京城了。
這才過去幾天?這子今天竟然又來請假?還要不要臉了?年紀(jì)不大,怎么能無恥到這個程度?
“你生病了?呵呵,什么病?有醫(yī)生的證明嗎?”
項老怪皮笑肉不笑地向楊奇伸出手來,索要醫(yī)生的證明。
(二合一章節(jié),祝大家中秋快樂!闔家團圓!)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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