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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錦玉想著,慕澤為了自己,還真是豁出去了,連這種奉承太后的話都得出來。
元錦玉順勢就坐了下,太后就像是沒看到一樣,自己端起碗筷來,兩個輩才開始吃飯。
飯桌上沒有人話,但是太后卻覺得心中格外寧靜。
晚上睡覺也是個問題,來這屋子就,而且就一張土炕,元錦玉要么跟著慕澤回去,要么就要重新睡在帳篷中。
慕澤不愿意委屈元錦玉,帳篷里面到了晚上很潮濕,她的身子來就不好,第二天早上都會起紅點兒,于是他就和太后提了一下,是要將她帶回自己的屋子。
太后皺著眉頭,呵斥著:“帶回去誰晚上伺候哀家啊?就讓她留在這里吧!”
慕澤硬聲回答著:“太后娘娘,就算是錦玉這次被王帶了出來,那也是王名正言順的妃子,她身子不好,不能在這里打地鋪。”
之前也就忍了,要是真的狠起來,太后也未必是慕澤的對手。
原在宮中還算是隱忍的老太太,這會兒直接就跳起來打了慕澤兩下,邊打還邊罵著:“誰讓她打地鋪了!這住的地方不是挺大么!”
元錦玉其實還是想回去慕澤那邊的,就站在一旁沒話,這回太后順勢就要打元錦玉了,結果還沒碰到呢,就被慕澤給攔住了。
太后氣沖沖地坐回了椅子上:“成,你們這一個個都反了天了,你若是想帶,你就帶回去,看看之后這天下會怎么傳你。”
元錦玉微微瞪大眼睛,她現在怎么覺得太后是刀子嘴,豆腐心呢?
畢竟還是行軍途中,自己是太后名義上的丫鬟,這要是被帶到慕澤的房間中,外人肯定覺得這丫鬟是被幸了,那慕澤同自己的臉面往哪擱啊。
于是元錦玉拽了拽慕澤的袖子,顯然也是同意留在這里的:“九哥,那你就先回去吧,明早還過來用早膳,我們就兩個人,一點都不熱鬧。”
太后輕哼:“誰喜歡熱鬧了?”
雖然是這么,但是太后最終也沒是不讓慕澤來,可慕澤還不想就這么離開呢,于是就和太后道:“那臣孫就先借錦玉一會兒,等就寢的時候,再給您送回來。”
這樣一,太后也就沒再阻止了,慕澤帶著元錦玉出了院子后,直接抱起元錦玉就上了房頂,幾個起落邊跑遠了。
這村子雖然是有十幾戶人家,但是卻并不是緊鄰的,他們現在就在最邊緣一戶人家的庫房頂上。
元錦玉感覺到冷風習習,放眼望去,都是一片地營帳,那些士兵在村外,還籠起了火堆,這會兒上面還放著大鍋,里面放著的可能是熱水,隔這么遠,還是能看到咕嘟咕嘟的氣泡。
再看向村莊,這十幾戶人家,家家都點了油燈,不過陸續就有熄滅的,可能是已經休息了。
村落中很安靜,偶爾有孩子哭出聲音來,就馬上像是被捂住了嘴巴一樣停歇下來了。
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
元錦玉靠在慕澤身邊,還揉了揉自己的鬢角:“太后下手忒狠了。”
慕澤也心疼元錦玉,幫她檢查了一下,發現果然有些地方都拽紅了,于是他便著:“剛剛太后的手法,王也記住了,要不然,以后王來給你梳頭吧。”
元錦玉連忙搖頭:“我若是敢讓你動手,太后肯定還要罵我,反正再忍幾日就到頭了,還是算了吧。”
而且太后這會兒給人的感覺和相府老夫人有點像,不知道怎么的,元錦玉對她的想法也改觀了一點。
她此刻仰頭看向天空,今夜很是晴朗,天空中繁星點點:“這邊的星星真亮啊。”
“家中的星星也很亮。”慕澤和元錦玉著沒什么意義的話,反正兩個人在一起,就算是這樣,也覺得滿足。
元錦玉咯咯地笑著,抬眼的時候,眸光似乎是揉碎了萬千星辰:“要是在我看來,九哥在的地方,星星就是最亮的。”
慕澤也微微地笑著,親了親她的嘴角,感覺到姑娘身上馨香的氣息,心思也蠢蠢欲動起來。
等到他有點難以自拔的時候,才商量著元錦玉:“要不然,王趁著太后熟睡,把你偷出來吧?”
元錦玉楞了一下,之后馬上就笑了起來,但是擔心被人聽到,她只能捂著嘴兒,好不容易等笑夠了,她才道:“九哥,你怎么像是采花賊一樣。”
慕澤低頭便吻住了那張溫軟的唇,呢喃的話,消失在兩人的唇齒處:“為了你,王愿意當一輩子的采花賊。”
等元錦玉被送回去的時候,已經是很晚了,慕澤依舊是施展輕功,隱匿氣息,等把元錦玉放在門口的時候,才有些微微不滿道:“王同你是做夫妻,現在怎么像是做賊一樣?”
元錦玉在他的懷中蹭了蹭,之后笑著:“這樣其實也挺有趣的。”
等回到屋中,她見油燈也已經熄滅了,想著太后可能是已經睡著了,這才輕手輕腳地脫了衣裳,準備鉆進了被子中。
被子都是隨行帶著的,但是那土炕,她想著自己著實應該是睡不習慣,還沒等嫌棄完呢,太后那蒼老的聲音就響起來了:“哀家以為,你還要明早才能回來呢。”
元錦玉訕笑了兩下,想著,這大晚上的,您這聲音還半點都不悅耳,忽然響起來,是想嚇死幾個人哦。
不過等太后完話,她還是恭敬地回答著:“太后娘娘還沒睡呀,早點休息,明日咱們還要繼續趕路的。”
太后輕哼:“哀家用不著你來提醒。”
完,就這么翻了個身,不吭聲了。
元錦玉對著漆黑的房間做了個鬼臉,也閉上了眼睛。
太后睡在自己身邊的感覺實在是太怪異,所以她很長時間都沒睡著,但畢竟她是個年輕的,而且這里面精兵層層防守,九哥還時刻關注著這邊的動靜,她后來還是睡著了。
倒是太后,年紀大了,睡眠就不好,從京城出發到現在,也有個十多天了,她始終就沒睡過好覺。
元錦玉那邊似乎是覺得被子太重了,無意識地掀開了一點,然后把腿給露在了外面。
太后嘆口氣,費勁兒地坐起身,又將被子給她蓋好,才重新歇了下來。
第二天元錦玉醒來的時候,果然發現太后都已經板板正正地坐在床邊了。
她雙眼還迷蒙著,太后那邊聽到聲音就轉過了頭:“還看什么,難道還要哀家伺候你梳洗不成?”
大早上就被人給罵了一句,元錦玉心情也不大好,還在炕上翻滾了兩下才坐了起來。
太后就想看看她會不會發火,等半天,元錦玉才憋出了一句:“那臣妾……奴婢伺候太后娘娘洗漱。”
她雖然沒在這么破舊的屋子中住過,但是適應起來也很快,隊伍帶著的那些東西都很齊,于是伺候過了太后洗漱后,太后嫌棄她的手藝,自己梳了頭。
輪到元錦玉洗漱完,就又是太后梳頭的折磨了。讓元錦玉沒想到的是,這次太后手勁兒竟然還沒那么大,最起碼她不會疼得一抽一抽的了。
等梳好后,她還看了太后一眼,心想,她才是熟能生巧的那一個吧?
太后要用早膳,元錦玉作為“丫鬟”,自然要出去傳膳,看著她那利落的動作,太后等她出門后,才笑了起來。
在京城,不管是進宮還是回王府,她都是雍容大氣的寧王妃,禮儀上半點不差;在這鄉野之地,她也能挽起袖子,做一個農婦會做的活,雖然心中可能有些不舒服,但氣過之后,也不會將誰記恨著。
都由奢入儉難,元錦玉這算是讓自己又對她刮目相看了一回。
早上的時候,某個擔心妻子的男人,果然是又過來了,而平親王來也想過來陪太后用膳的,畢竟寧王最近總是往她這邊跑。
可是太后不待見平親王,所以沒有放他進來。
元錦玉多少覺得,太后這是在為了自己考慮,等上午要上馬車的時候,元錦玉還同慕澤簡單地提了一下這件事。
“九哥,”她聲地在在面紗下著:“我怎么覺得太后,對我好像格外好?”
兩個人現在的位置,基上沒幾個人能看到,慕澤就也回應著:“或許是要回五臺山了,所以心也善了吧,再,錦玉忘記她使勁兒扯你頭發的時候了?”
元錦玉掩嘴輕笑:“她才不是這種肚雞腸到,扯頭發來報仇的人呢。”
完,她就直接轉身上了馬車,慕澤則是站在原地看了她許久,才離開的。
一行人就這樣浩浩蕩蕩地出了村子,有不少人,都扒開門縫,偷偷地瞅著,慕澤用余光看了一眼,那些人都是面黃肌瘦,一副窮苦農民的樣子。
可是不管是大人還是孩子,他都覺得,他們的目光太過于幽深了。
到了隊伍前頭,慕澤暗中傳聲給三十:“派人去將這一整個村子的人都控制住,審訊一番,有不配合的,殺無赦。”
三十在這里住了一晚,也沒發現這些村民有什么不對勁兒啊,而且不管是食物還是水源,他都檢查了許多遍,沒問題的。
但是慕澤的命令,他不可能違抗,趁著沒人注意,領命后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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