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錦玉的話音還未落下,宇文昱就聽到一陣并不算大卻格外整齊的行軍之聲。這聲音,哪怕是身后大理寺瘋狂廝殺,也難以消融。
他抬頭一看,便發(fā)現(xiàn),原來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這大理寺附近,竟然埋伏了這么多人!
士兵從黑暗中沖出,在他還沒做出任何反應(yīng)的時候,就已經(jīng)對這里形成了合圍之勢!
而元錦玉還在他面前笑著,她身邊保護的,是慕澤留下的暗衛(wèi),不光如此,慕澤也回到了她身邊。
看起來,她才是整個戰(zhàn)局中最薄弱的一環(huán),可是宇文昱就是清楚,她身邊才是最不好攻破的!
元錦玉就好像是根沒注意到那些把大理寺包圍起來的官兵似的,她只是看向宇文昱,明眸善睞,不過在黑夜中,卻美得像是妖精一般:“七皇子,你覺得寧王殿下的人攻破大理寺,并殺光里面的敵人,需要多長時間呢?”
原宇文昱已經(jīng)胸有成竹了。他將那幾個伙計安排在寧王府,其實壓根就沒想過他們能從慕澤還有元錦玉的身上找到些什么。
他最開始給出的指令便是,讓他們找出蛛絲馬跡,并且和寧王府的下人接觸。
慕澤和元錦玉不好接近,下人總還是有的是的吧?他們兩個不管是要做什么,身份高貴,總不會親力親為,所以只能讓下人去做。
這樣一來,不管是賄賂還是威脅,辦法有的是,只要能把關(guān)押這些人的地方找出來就行了。
別人不知道宇文行是死在什么地方,自己作為他的主子,猜也能猜到一些。
現(xiàn)如今東域比大周還要動蕩,幾個皇子之間奪嫡,已經(jīng)到了白熱化的階段,而他來想要借著大周的手,靠他暗中培植出來的勢力,建立戰(zhàn)功,以此來壓倒其他幾個皇子。
誰能想到,他苦心經(jīng)營多年,竟然被毀在了寧王的手里!還有那個墨清寒,自己和他相處,雖然也帶著私心,但是都已經(jīng)過去幾年了,他也算是把自己不少機密,都告訴他了,誰能想到,他竟然是大周派去的內(nèi)應(yīng)!
宇文昱只怪自己棋差一招,竟然被慕澤和墨清寒耍得團團轉(zhuǎn),現(xiàn)在想要把勢力再培養(yǎng)起來,已經(jīng)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就算是大周還殘存著沒有被慕澤給拔掉的暗樁,宇文昱也不敢讓他們輕舉妄動。
所以他便兵行險招,扮作了東域商鋪的主人,來到了這大周的京城。
既然想要立戰(zhàn)功,就需要一個能出兵的緣由,而宇文行的死,剛好就給了他這個契機。
雖然宇文昱覺得很可惜,不過這宇文行畢竟死都死了,當然要物盡其用才行。
所以他要找到慕澤手中的那些人,讓他們不管是親口承認還是偽造都好,給他把宇文行的死因,交代清楚。
于是在接近了慕澤和元錦玉之后,幾個伙計在府中便分頭行動起來。好不容易,被他們找到了一點線索,是這些人,都沒有被慕澤看管在寧王府中。
所以他們今天晚上行動,便是聲東擊西。
宇文昱原就猜想,早就聽大周的寧王殿下兵法詭譎,那么他肯定能猜出,他們的人是不懷好意的,也會處處設(shè)防,所以他就借著讓伙計攻破內(nèi)院的機會,讓慕澤和元錦玉心中生疑。
畢竟看到伙計不,他們肯定會想,其他的人,是不是已經(jīng)猜到了他們關(guān)押人犯的地方。
果然這兩個人沒有讓他失望,在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后,馬上就讓寧王府的人準備了馬車,他們朝著大理寺而來了。
宇文昱的人,比元錦玉他們要早到一些,也就是剛剛,他們便攻進了大理寺中。
真正讓宇文昱放下戒心的,是慕澤竟然擔心人犯被救出來,一個人沖進了那戰(zhàn)局中。
宇文昱想,自己的人那么多,肯定萬無一失,所以被慕澤這么一激,他直接就站出來了。
誰知道慕澤剛剛,竟然是用他自身當做誘餌,引讓他們上鉤呢!
現(xiàn)在好了,慕澤已經(jīng)從戰(zhàn)局中脫身,他的所有兵力,都暴露在了敵人的面前,最最關(guān)鍵的是,他已經(jīng)被慕澤的人給包圍了!
宇文昱現(xiàn)在一口白牙差點就被自己給咬碎了,他也想著辦法,但是毫無頭緒。
至于身后大理寺中的人犯,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那肯定是個陷阱,里面應(yīng)該是什么人都沒有,為的就是要把自己給繞進來!
果然,大理寺里面那些抵擋他們的人,果然就是占了慕澤兵力的一部分而已,他們從最開始的時候,就沒想要好好地抵抗敵人,包括慕澤的出手在內(nèi),不過都是在拖延時間罷了。
現(xiàn)在宇文昱他們已經(jīng)像是被困在陷阱中的獵物,根就抵抗不住,慕澤派過來的這么多人。
果然,當宇文昱的人攻破了大理寺的牢門,乍然發(fā)現(xiàn),里面什么人都沒有!
這回里面的人都已經(jīng)愣住了,他們實在是沒想到,慕澤和元錦玉,竟然能給他們這樣一個結(jié)果!
于是這些人不再和大理寺的人對打了,只能等著還在門外的宇文昱的指示。
可是當他們轉(zhuǎn)身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原他們身邊還有不少大理寺的人呢,現(xiàn)在卻一個都沒有了。
那人去哪里了?
元錦玉很快就給出了他們答案。人?當然是已經(jīng)藏起來了啊。
因為慕澤才是他們真正的將軍,所以就在元錦玉開口之后,還沒等宇文昱回話,慕澤就已經(jīng)道:“既然王妃想知道到底是需要多長時間,那王就現(xiàn)場測試一下吧。”罷,慕澤高高地揚起手,沉聲道:“放箭!”
就在他的話音落下,那些士兵,便萬箭齊發(fā)!元錦玉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中,已經(jīng)被不斷飛過去的箭布滿了,那些箭都是慕澤派來的重弩手發(fā)出的,有著極重的力道。
而因為對大理寺形成了合圍之勢,原被困在大理寺中的那些人,根就難以抵抗這些弓箭!
就算是宇文昱,他的武功已經(jīng)很高了,還是被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現(xiàn)在他只恨,當初為什么沒有多想一步,將元錦玉和慕澤置于他現(xiàn)在的境地。
他更恨,為什么他們兩個,能把事情想得這么周,他放出的陷阱,分明就是恰到好處的。
元錦玉只能,她不過就是換位思考罷了。最開始,她也沒想到這陳德,就是宇文昱假扮的,可是看到他最后站在黑暗中,元錦玉也就猜了一下,誰知道,還能猜準了呢?
再者便是,她因為重活一世,對東域皇子的樣貌,多少還是有點印象的,當初看到宇文昱的時候,她就覺得眼熟了。
而既然宇文昱都已經(jīng)來了,元錦玉絕對不相信,他就是派出伙計,在她的寧王府中翻翻找找這么簡單。
既然這樣,他還會有什么后手呢?元錦玉和慕澤商量過這件事,意見出奇的一致。
俗話的話,對手永遠是最了解自己的人,元錦玉不過就是向反方向推了幾步,就把那這件事給理順清楚了,同樣,她也覺得,宇文昱是一條大魚,絕對不能讓他在大周京城被放走了。
所以慕澤就把京城的禁軍都給調(diào)過來了,將大理寺還變成了一個空殼子。
這不就是,宇文昱現(xiàn)在被困在其中,上天不通,入地無門。他就算是想要求什么援助,京城中的那些官員都已經(jīng)落馬,東域的將士,距離這里還有十萬八千里呢。
哦對,宇文昱或許在京城中還有什么暗樁。但是那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見識到了慕澤之前懲治那八個官員的雷霆手段,難不成,他們還敢在這個時候沖上來?
如果出頭了,元錦玉剛好就可以把他們一打盡了。但是不出頭的話,就是個禍患,她比較擔心的,是這些官員,再重新投到東域別的皇子的麾下。
不過這些也不是她現(xiàn)在最應(yīng)該考慮的問題了,把宇文昱抓住了,想必慕澤也會有辦法,讓他開口的。
兩方兵力來差距就很大,宇文昱最后想要讓他身邊的人保護他,將包圍圈撕出一條口子來,卻根就辦不到。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明白了,當初就算是在寧王府中,那三個伙計聯(lián)手撕出一條血路什么的,估計也是慕澤都設(shè)計好的。
就慕澤的武功,剛剛他出手,宇文昱觀察了兩眼,就知道他一定是沒盡力,他身邊的那些暗衛(wèi),各個都是深不可測。
所以到最后,宇文昱并不想讓自己戰(zhàn)到一兵一卒,他看到大勢已去,就將手中的兵器丟下了,算是投降了。
元錦玉和慕澤對視一眼,也交換了一個松下一口氣的眼神。
他們還真的擔心,這個宇文昱會有什么后手呢。
在大理寺中的這場戰(zhàn)役,就這樣落下了帷幕,可是這邊震天的廝殺聲,還是被不少人給聽到了,慕闕和幕翎趕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慕澤已經(jīng)派人,將宇文昱給綁起來了。
元錦玉因為是個女眷,不好在這個時候露面,所以在剛剛宇文昱投降之后,她就已經(jīng)上了馬車。
此刻在馬車中,她輕輕地掀著車簾,能看到幕翎和慕闕都穿上了鎧甲,帶上了他們的府兵,此刻都在慕澤身邊,對他焦急地道:“寧王,這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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