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信的時候,慕澤的動作顯然有點(diǎn)急切,不過他臉上的表情卻很淡然,就好像是不怎么在意一樣。
元錦玉還能不知道慕澤是怎么想的么?心中笑話他,你裝,你再裝。
很快把信拆開了,慕澤覺得,自己和元錦玉是夫妻,她怎么也要給自己寫幾張紙才行,誰知道就一張?
想到衛(wèi)楚秀的十幾張,慕澤第一次感到有點(diǎn)心酸。
罷了,一張就一張吧,錦玉的心意肯定是不一樣的。他打開元錦玉折疊好的信紙,還在臆測著,上面是不是寫著錦玉平時不好開口,這會兒卻想對自己的情|話。
結(jié)果,當(dāng)他看到上面的兩行字后,笑容就凝固在嘴角了。
只見元錦玉的楷板板正正,仔細(xì)看好像是還有點(diǎn)甜絲絲的味道,字也清晰明爽:九哥,我餓了,我想吃翡翠羹。
慕澤手還捏在信紙上。他現(xiàn)在不想吃翡翠羹,想把這信吃下去。
這就是元錦玉給自己寫的信?好的含情脈脈呢?好的貼心情|話呢?結(jié)果上面就她餓了!餓了!
元錦玉盯著慕澤看來看一會兒,乖巧地站在原地,還在想,九哥的表情似乎變得有點(diǎn)點(diǎn)恐怖呀,他難道是不高興了?
于是元錦玉天真地問著:“九哥,你是也餓了吧?”
慕澤用盡力氣,才沒把那信紙給撕掉。嗯,前幾年錦玉給自己寫信,還挺正常地和自己談天地,這次真是表達(dá)得太簡單直白,他都不知道什么好了。
把信紙給收好,慕澤陰沉的聲音響起:“餓了?”
“嗯嗯。”元錦玉其實(shí)早就餓了。她還有點(diǎn)詫異,男人難道就不餓么?他剛剛折騰了那么久,出力的都是他。
見到元錦玉答得這么自然,慕澤又繼續(xù)問著:“你還想吃翡翠羹?”
在問話的時候,慕澤還往前靠了靠,眼神直勾勾地看著元錦玉。元錦玉咽了咽口水,自己的話,難道有什么不好理解的么?
不過她輕咳了一聲,微微地把頭給偏到一邊,然后眨了眨眼睛,聲嘟囔著:“不光是翡翠羹,我還想吃糖醋排骨。”
慕澤伸手就拍了拍元錦玉的臀肉,雖然不疼,但還是帶著點(diǎn)懲罰的意味,在元錦玉羞紅臉的時候,慕澤的聲音似乎比之前還凜冽兩分:“你看我像不像糖醋排骨?嗯?”
元錦玉有點(diǎn)欲哭無淚,這男人到底是怎么了,自己給他寫信他不高興,餓了也不高興的。
于是她往后退了兩步,可憐巴巴地看著慕澤:“九哥,你是想要打我么?”
“把中間的‘打’字去掉。”慕澤沒有往前來,但看向元錦玉,還像是看獵物一樣。
元錦玉在心中默默又梳理了一下他的那句話,原還淺紅的臉,瞬間就變成了深紅,慕澤眼眸鎖緊了一下,很想咬上一口。
元錦玉卻噔噔噔往后退了兩步,手指著他:“壞蛋!臭流氓!”
來還有點(diǎn)陰沉的慕澤,瞬間就笑了出來。真是,他不過就逗一逗她,看她羞澀的樣子。
于是他對元錦玉伸出手,把她給重新抱在懷中,這才親了親她的耳朵著:“好了,你就是個沒心沒肺的,和你生氣,我要少活好幾年。”
元錦玉溫順地靠在他的懷中,但還是羞憤得要死,想著男人的改變真是太大了,前兩年,他連男女之事可能都不懂呢!
帶著元錦玉去前廳后,慕澤對三十道:“去吩咐廚房的人,今天加兩道菜,翡翠羹和糖醋排骨。”
元錦玉來還挺溫順的,想著不要再惹惱男人了,他晚上要是再把自己給修理一頓怎么辦啊。
可是一聽到這兩道菜,她的眼睛刷就亮了,慕澤實(shí)際上一直注意著她呢,一看到她的眼睛,就覺得像是暗夜中,忽然亮起的燈光似的。
等飯菜被送來的時候,元錦玉早就已經(jīng)饑腸轆轆了。因?yàn)殡S同太后一起去五臺山的經(jīng)歷,元錦玉能稍微給自己梳個頭發(fā)了,這會兒她著急吃飯,也沒讓銀杏弄,隨便幾下,就用一根素凈的白玉簪,把頭發(fā)給挽了個松松的發(fā)髻。
然后,她還拿出慕澤之前送他的鏡子,仔仔細(xì)細(xì)地看了看,確定她還像是以前一樣美的時候,才開開心心地吃飯。
慕澤心中那點(diǎn)郁悶,在看到元錦玉笑容的時候,也就消散了。這世上,沒什么,能比她快樂,更讓自己在意的了。
反正已經(jīng)確定,他們就是彼此最親近的人,其他的事情,也就不用計(jì)較了。
晚上躺在床上,元錦玉還在和慕澤悠悠感慨:“風(fēng)葉白的行蹤至今為止也沒發(fā)現(xiàn),不知道他到了什么地方,不然的話,給他抓過來,還能讓他把墨清寒的手給診治了。”
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慕澤不吭聲,她抬頭,見到慕澤正眉眼柔和地看著自己,她戳了戳他的下巴,然后在上面還親了一口:“九哥,今天你拆開信的時候,我看到你失望的樣子了。”
慕澤知道元錦玉心細(xì)如發(fā),想來早就清楚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一直沒拆穿罷了。
但是他不話,靜靜地聽著元錦玉。
元錦玉像是雞啄米似的,又親了兩口,隨即凝視他的眼睛:“給秀秀寫那么長的信,是因?yàn)樗D瓯疾ǎ訜o定所,錯過了這次,下次指不定什么時候才能送到。但是九哥你不一樣,我始終就在你身邊,”她握著他的手,眼神是一樣的堅(jiān)定,指尖有點(diǎn)涼,但是卻能讓慕澤清清楚楚地感覺到她的存在:“我是你的,永遠(yuǎn)都是。”
慕澤懂了元錦玉想的話。因?yàn)樗麄冊谝黄穑刑L的時間和太多的機(jī)會,她可以用一輩子,去把想給自己聽的話出來。
來還有點(diǎn)堵塞的心情,忽然就像是疏通了一樣,慕澤黝黑的眸子,此刻更是深不見底。
元錦玉緊張地等著慕澤回應(yīng),誰知道他竟然沒什么表示的?
這些話個一次,就足夠她不好意思幾天了,于是她直接就把慕澤的手給甩了下去,鉆進(jìn)被窩中,還把一個后腦勺對著慕澤。
男人火熱的身體,沒多長時間,就貼了上來,在她的耳垂上,細(xì)細(xì)密密地吻著。
親近自己的時候,他總是喜歡扣住她的手,常常,錦玉的指尖太涼了,他就像是要用自己的體溫,去把錦玉給焐熱一樣。
元錦玉想,就算是指尖一輩子都不能溫?zé)崞饋恚男模苍缇蜐M滿當(dāng)當(dāng)是他了,每次想起來,都那樣溫柔又熱烈。
日子平靜地過去了幾日,元錦玉始終都沒有出府,也沒見到什么外人。
有一次去書房的時候,發(fā)現(xiàn)慕澤正對著兩張名單看著。元錦玉不由得想到上次八個官員落,連坐了不少人的事情,還問著慕澤:“九哥,朝中的空缺已經(jīng)補(bǔ)上了么?”
其實(shí)那些官員,隨時都能從地方征調(diào),主要是幾個尚書,是這幾個王爺一直都在爭的。
兵部在慕澤手中,戶部在慕翎手中,禮部在慕闕手中,剩下的三部,就是吏部,工部和刑部了。
現(xiàn)在衛(wèi)楚秋從江南被征調(diào)過來,臨時接管了工部,也就是,工部已經(jīng)成為了慕闕的囊中之物。
那現(xiàn)在剩下的吏部和刑部,肯定就是慕翎要爭的。
據(jù)元錦玉所知,這兩部的尚書大人,現(xiàn)在還沒確定下來。前段時間一直忙著和東域談判的事,誰也不敢拿這些事去煩皇上,慕翎和慕闕精明著呢,知道這會兒往皇上那湊,就是讓皇上厭惡的。
所以他們這兩日,才有了重新要爭辯起來的樣子。慕澤既然看名單,一定是在為慕翎物色人選。
元錦玉盯著名單看了一會兒,果然看到了幾個熟悉的名字。這些人,都是慕翎的人,但想要讓他們掌管吏部和刑部,估計(jì)不會很容易,慕闕也不是省油的燈。
慕澤還在回答元錦玉的話:“名單已經(jīng)給父皇呈上去了,但是父皇遲遲都沒有做決定,估計(jì)還是在猶豫。”
皇上也知道權(quán)衡幾個皇子,這吏部和刑部既然慕翎和慕闕都想要,元錦玉已經(jīng)能想到,皇上會給慕翎一個,這樣他們每個人,手中都握有兩部。
剩下的那一個,皇上肯定不會給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
和慕澤了自己的想法后,元錦玉解釋著:“如果他們誰手中能握有三部,在朝堂上,就能形成巨大的優(yōu)勢,皇上想看的是他們互相制衡,而不是誰壓倒了誰。”
慕澤點(diǎn)了點(diǎn)頭,贊許地看著元錦玉:“看來朝堂上的事情,錦玉也看得很明白。”
元錦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走到慕澤身邊做好,才用手撥楞了一下放在桌上的名單,對慕澤道:“我都能想到,九哥肯定也能明白,瑞王就更是了。”
“皇兄他確實(shí)清楚得很,所以現(xiàn)在我們都在想,怎么能名正言順地,把這三部給爭到手。”其實(shí)慕澤也勸過慕翎,讓他稍微收斂一些,不要冒進(jìn),可是慕翎的眼界和自己不一樣,他覺得,皇上就算是想讓他們互相制衡,也一定能找到機(jī)會,把慕闕給打倒。
他愿意當(dāng)皇上的好皇子,卻不能事事都順著皇上,不然的話,和皇上的傀儡又有什么區(qū)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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