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雨宮中,粉黛正跪坐在林清雨的軟榻前,捧著一碗銀耳燕窩粥喂她。立夏站在一旁,偶爾給林清雨遞一遞帕子。粉黛娘娘這兩日總是懨懨的,猜她可能還沒緩過來,很是心疼。立夏伺候了一會兒,林清雨就讓她去給自己拿件衣裳過來,寢殿中就只剩下粉黛她們兩個了。雨吃了幾口就吃不下了,粉黛也著急了:“娘娘,您的身子是不是不舒服啊?奴婢真的給您找太醫(yī)來。”“有什么不舒服的,就是這兩日下雨,所以有點不適應(yīng)罷了。”這話出來,她自己都不信,畢竟她是出身于江南水鄉(xiāng)。可是粉黛也沒法追問,因為那日林清雨回來后,就把自己一個人關(guān)在了屋子中,后來也沒見紅,沒聽她喊痛,粉黛就覺得,是因為她吃的少,所以逃過了一劫。雨妃娘娘來就消瘦,如今見她氣色也慘白慘白的,粉黛真是恨不得每天都多喂她點兒補品。林清雨見粉黛還想再勸,也揮手讓她下去了:“宮想睡一會兒。”沒多久,立夏來伺候,粉黛只是叮囑了兩句,只能轉(zhuǎn)身離開。晚上的時候,皇上還過來了。算起來,他也有段日子沒到她這里來,林清雨也不像是別的妃子那樣,費盡心思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地要迎接他。皇上都習(xí)慣了她如此,進門后,在繪唇。但是她氣色不好,皇上也發(fā)現(xiàn)了。聞著寢殿中淡淡的藥香,皇上走上前,冷聲問著:“身體不舒服怎么不傳太醫(yī)”林清雨放下手中的東西,轉(zhuǎn)頭上:“已經(jīng),給臣妾開了藥,也吃過了。”“具體是怎么回事?”皇上覺得這微雨宮的奴才也太不盡心了,雨妃生病了都沒人告訴他。他哪里知道,林清雨這些日子恨不得都不出這個屋子,除了立夏和粉黛,誰見得到她。那種那抹緊張,林清雨竟然微微一笑:“不過就是氣血不足罷了,最近臣妾始終在休息,過些日子也就好了。”皇上嗯了一聲,算是信了她的話,可還不放心地叮囑著:“缺什么少什么,你盡管找朕要。”林清雨扯了扯嘴角:“臣妾缺一把匕首,皇上會給臣妾么?”皇上一愣,沒有答話。知道他這可能是發(fā)怒的征兆,但是林清雨也不避不閃。反正自己也殺不了他,但是激怒他,還是能辦到的。皇上黝黑的眸子如同要把林清雨吸進去,他冷然地開口:“這么長時間,你就還這么恨朕?”林清雨沉默著,可是卻連了。他也沒再問,一甩袖子,就進了寢殿里面,用過晚膳,又處理了一會兒公務(wù),沐浴后在這里直接歇了。他睡在自己身邊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林清雨早就習(xí)慣了,就是她身子不大舒服,晚上總是半夢半醒的。剛過了三更的時候,她就覺得自己呼吸急促,猛地翻了好幾個身,滿頭冷汗地起來。皇上也醒了,著急地讓人掌燈,雨捂著心口,正在喘。他厲聲道:“去宣太醫(yī)過來!”宇子始終在外頭守著呢,剛應(yīng)下,林清雨就馬上阻止了:“別折騰了,臣妾還想睡覺呢。”“你這毛病多久了?”皇上擰著眉問她。林清雨抬頭,手也放了下來。她就是有一瞬間,覺得身子被壓著,然后呼吸不暢而已,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些了。“臣妾剛剛只是做了個噩夢,所以才會被嚇醒的,皇上您什么毛病?”皇上皺著眉:“真的是這樣?”林清雨點頭,還嘲諷地:“夢到自己的弟弟是怎么被殺死的。”皇上登時不話了。見皇上信了自己,林清雨重新躺下:“反正臣妾要繼續(xù)睡覺了,皇上您也早點歇息吧。”皇上盯著她的背影許久,無奈之下,只好讓宇子重新熄燈了。林清雨聽著身后男人漸漸平穩(wěn)的呼吸,手還是放在心口處。其實她現(xiàn)在呼吸也不怎么暢通,恐怕后半夜是別想睡了。但是她就這樣靜悄悄地,保持一個姿勢,恨不得到了天亮。早上皇上起身,見林清雨破天荒地還服侍他更衣,問著她的情況:“你身子好些了?”“嗯,已經(jīng)好很多了。”林清雨雖然一晚上沒睡,但是也沒有很困倦,高興的是那種呼吸不暢的情況沒有了。皇上色似乎好了不少,這才勉強信了他的話。不過他在離開微雨宮的時候,還是了又:“你自己傳太醫(yī)過來,好好診脈,這段時間給你歇假,就不用去德妃那兒請安了。”林清雨給皇上行禮:“臣妾多謝皇上體恤。”德妃聽林清雨身子又病了,這段時間不能過來的消息時,淡淡地笑了笑:“雨妃這身子還真是差,宮年紀(jì)比她大了不少,都沒像是她這樣一病這么多天的。”元妃還附和,語氣嘲諷得很:“上次見她的時候,她不是還挺好的么。”其他的妃子可不敢這話,淑妃則是依舊沉默,一點都不像是她的性格。那些妃子們一起往外走的時候,還議論著呢:“你們,這雨妃娘娘也太仗著皇上寵愛她了,去她那兒一次,她就恨不得半個月都不來請安。咱們誰敢這樣啊?”其他人也嘆氣:“是啊,只能人不同命,雨妃娘娘就是托生得好,有那樣的相貌,還受寵愛。咱們啊,以后還是少這話,免得傳出去就不好了。”幾個妃子都是委委屈屈的,但是也只得噤聲了。元錦玉這兩日查,是宮中的雨妃病了,還給送去了不少藥材。這些都是她親自清點的,準(zhǔn)備讓銀杏親手送到午門。慕澤不忍心勞,就幫了她一把。于是元錦玉只需要拿著庫房的登記子,找出上面的藥材,再讓慕澤給自己取來就是。有他們兩個在的地方,慕澤不愿意下人伺候,索性這跑腿兒的活,他給元錦玉干,也沒什么怨言。元錦玉見慕澤把藥材都取好了,又點了一遍,這才交給了銀杏。她還對銀杏:“里面有幾種藥材,都是舒心活血的,你讓雨妃找太醫(yī)配藥就好。”銀杏領(lǐng)命走了,慕澤順勢過來,攬住了元錦玉的腰身。元錦玉算是被他撐著往外走,速度很是緩慢,不過慕澤也不急就是了。“九哥,你這次林清雨為什么病的?”元錦玉問。慕澤又沒注意過那個女人,便敷衍了一句:“正常人都會生病的。”元錦玉搖了搖頭,還擔(dān)心地:“我就怕她是郁結(jié)成疾,她來京城這兩年,始終都悶悶不樂的。”慕澤這才知道,她為什么送去那么多舒緩的藥材。“但心病還需要心藥醫(yī),恐怕我送去的東西,也不會有用。”慕澤知道她是又在心底責(zé)怪自己了,馬上拉住她的手:“你現(xiàn)在才是需要注意心情的人,再這樣為別人擔(dān)心,以后他們的消息,我一律下令,不準(zhǔn)傳進府中來。”元錦玉馬上嬌俏地:“九哥,這可不行!哎呀,我真的沒郁結(jié)嘛,你天吃好睡好的,穩(wěn)婆和太醫(yī)都我胎位很正的,九哥你就別擔(dān)心啦。”著,她還用手,象征性地拍了拍他的心口。一個孕婦還來安慰自己,慕澤失笑。算了,自己又不是不知道,她就是個愛操心的性子。生平在乎的,也就是那么幾個人,她喜歡關(guān)心他們,就隨著她好了。林清雨收到元錦玉送來的藥材,不感動是假的,那些宮妃聽她病了,表面上來噓寒問暖,實際上都在暗中慶幸呢吧。皇上事務(wù)繁多,自己又不準(zhǔn)他插手自己這宮中的事了,他也沒表現(xiàn)出多關(guān)心的樣子。但是同元錦玉這些藥材一起送來的,還有一個盒子,是御前的人拿來的。林清雨沒著急,畢竟她到底是什么病,元錦玉不可能知道。她只是打開了那個長條盒子,當(dāng)面上那把古樸的匕首時,愣住了。御前的人還沒走,林清雨詫異地問:“這真的是皇上派你送來的?”那個太監(jiān)還等著打賞呢,就貓腰回著:“是啊,還是皇上親自挑選的呢。”林清雨明明是笑著的,還讓粉黛重重地打賞了,可是內(nèi)心卻酸澀無比。她拉開那匕首,锃亮的刀面,倒映出了她的眼睛。皇上這么做,又是因為什么?他覺得自己不敢殺了他?心煩意亂地把匕首插了回去,林清雨把這匕首取出來,直接放在了枕頭下面。哼,反正是他送的,自己不用白不用。晚上皇上果真又來了,就寢的時候,掀開了枕頭,面的匕首,他竟然還笑了。林清雨也不理他,不過卻抱著一點瞧好戲的心思。有自己這么個枕邊人,皇上還能睡得著?可是誰知道,他竟然真的睡著了,還特別快!林清雨一個人躺在床里側(cè),伸手就能摸到那把匕首。她狠狠地想,這個男人,真的不怕自己把他給殺了么!縱然如此,她這一晚上,確實什么都沒做。書來自/bk/ht//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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