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帶領(lǐng)著這些百姓,在皇宮中不斷沖殺,從午門到祭天臺,鮮血流了一路。
真正的橫尸遍地,煉獄人間。
起黎成在聽手下傳報,慕闕竟然在這個時候,執(zhí)意舉行稱帝大典的時候,他心中是極為輕蔑的。
不過也多虧了他這么著急,不然這皇城,他們一時片刻,還真的攻擊不進(jìn)來。
邵子陽以前和黎成接觸的不多,這次為了同一個目標(biāo),站成一線,默契的已然像是配合過很多年。
那些支持慕澤的官員,并沒有進(jìn)宮,這也是黎成的意思。
如今兵權(quán)在慕闕手中,皇權(quán)也是,如果這次真的兇多吉少,他一個人陷進(jìn)去就足夠了,其他的人,趁亂逃走才是正道理。
不過黎成不想死,也不能死,他有太多的牽掛了,林泉受了那么重的傷,他都沒有照顧她一眼,哪能留下她一個人,孤零零在這世間?
每一步,黎成都走的是那樣艱難,若不是撐著一口氣,他或許早就放棄了。
此刻趕往祭天臺的,并不止有黎成和邵子陽所率領(lǐng)的那些百姓,還有德妃一行人。
來德妃在她的寢殿中發(fā)現(xiàn)了傷痕累累的蔣子翠,以為她應(yīng)該活不下去了,誰知道,等有宮女簡單地給蔣子翠包扎了一番后,她的傷口竟然不流血了,呼吸也平穩(wěn)起來。
甚至她還有意識,一點點地把藥給吞咽了下去,求生的意志相當(dāng)強(qiáng)。
德妃原都要已經(jīng)做好了給她收尸的準(zhǔn)備了,現(xiàn)在也不能把一個大活人丟出去,便叮囑兩個宮女照看好她,她自己則是要去祭天臺看一看。
怎么傳話的宮女,慕闕要在祭天臺封后呢。
現(xiàn)在蔣子翠重傷昏迷,難道封的皇后,是蘇婉卿不成?
其實她心中的計較,蘇婉卿反而更好一些,行事比蔣子翠要大氣多了,而且身份門第都比蔣子翠高。
那些發(fā)狂的禁軍還在皇城中游蕩,德妃擔(dān)心他們傷到自己,便把她這寢宮中所有的太監(jiān)宮女都帶上了。
打不過,還能給她拖延到離開的時間。
換上了她最華貴的衣服,沒有時間梳妝,只草草的弄了一個發(fā)髻,德妃帶著這些掙扎害怕的宮女太監(jiān),浩浩蕩蕩地出門。
從她這里趕往祭天臺,路并不近,她還坐著步攆,也差不多要大半個時辰才能到。
好在一路上死了幾個太監(jiān),也算是有驚無險到達(dá)了。
結(jié)果她剛來,站在祭天臺下面,就看到慕闕和一個女人站在最頂端,爭執(zhí)著什么。
因為距離有些遠(yuǎn),那女人還背對著自己,所以她不知道是誰。
她的忽然出現(xiàn),讓禮樂有了瞬間的停頓,慕闕低頭往下看,才發(fā)現(xiàn)是德妃來了。
他皺了皺眉,這里這么危險,德妃怎么會過來?
此刻他們爭執(zhí)的事情,再簡單不過,元錦玉不接那一柱香,也不準(zhǔn)備和慕闕一起祭天,慕闕便問她:“你確定不接?”
元錦玉心想,這還有什么不確定的?
看慕闕側(cè)身,元錦玉就也順勢往下看了一眼,這么一看不要緊,她的目光直就和德妃的碰到一起了。
德妃一看是元錦玉,氣不打一處來。
祭天臺那么高,德妃也什么都顧不得了,提著裙擺就往上沖。
禮官如今什么都不了,看到不符合體制的,也只當(dāng)看不到。
甚至在他心中,這一場封后大典,根就是鬧劇,等祭天以后,在史冊上記下一筆,任務(wù)就算完成了。
德妃跑到半路的時候,氣喘吁吁地彎下腰,大口呼吸了兩口氣,就著這個高度對慕闕喊:“你要做什么!竟然冊封她為皇后?你這么做,可否想過后果!”
慕闕淡淡地看著德妃,目光是不容許任何人阻撓的堅定:“母后,朕意已決,還請母后不要阻撓朕。”
“你是鐵了心了要氣死宮啊!”德妃指著他,雙腿顫動往上放走來:“你可知道,翠妃現(xiàn)在還在宮寢殿半死不活地躺著呢,結(jié)果你背著她,竟然迎娶了這個該死的女人!”
元錦玉以前是很討厭德妃,現(xiàn)在卻從德妃的身上,看到了希望。
是不是德妃來了,這場混亂的封后大典,就能被阻止了?
于是元錦玉也冷冷地問:“她竟然還沒死?”
都被慕連澈用匕首貫穿了后心,這蔣子翠,還真是命大。
德妃瞠目結(jié)舌,更痛心地看向慕闕:“你看到了沒有啊,她竟然對蔣子翠痛下毒手!這種女人,你娶了放在身邊,都不擔(dān)心晚上睡覺的時候,她一刀殺了你么?”
不滿于德妃竟然這樣指責(zé)元錦玉,更有些心虛,因為她的,也是慕闕不敢考慮的。
但是他已經(jīng)孤注一擲走到了這一步,連皇城中最神秘的力量都動用了,還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于是他猩紅眸子,死死地盯著德妃,那目光,已經(jīng)不帶半點母子之間的柔情:“母妃,朕再一遍,不要阻止朕。”
德妃被氣得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從臺階上滾下去,慕闕見她有危險,往前邁了半步,卻又停下了。
只聽德妃還在一聲聲地罵著:“她真是禍水啊……老七,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
元錦玉也著急地看著德妃,心想,她怎么不再點別的呢?
當(dāng)著眾人的面,元錦玉只能開口撕開慕闕的傷疤,但是她的話,卻是對著德妃的:“不光是蔣子翠,我還殺……”
“元錦玉!”慕闕大聲地喝道,伸手捏住元錦玉的下巴,示意她看向自己。
元錦玉因此而不能話,就見他目光狠狠地穿透她的心臟一般,那支握著香的手,先是將自己的那柱直接插|到了香爐中,然后他又接過了元錦玉的,準(zhǔn)備替她插下!
反正他今日已經(jīng)什么都做了,不在意再破開禮制一些。
沖進(jìn)皇城的百姓,已經(jīng)呼呼啦啦地涌到了祭天臺的下面,被慕闕趨勢的那些士兵,則是將祭天臺包圍起來,不過他們的兵器,卻是對著那些百姓的。
慕闕晃了晃手中的幾根香,嘴角往下壓,出的話,威嚴(yán)無比:“看到了么?只要這幾根香插下去,很快祭天完畢,你就是朕的皇后了。”
這些百姓在祭天臺下,看的瞠目結(jié)舌,不知道是該罵慕闕無恥,還是罵他卑鄙。
他竟然囚禁了他的弟弟,還要迎娶他的弟媳!
德妃也著急得要瘋了,慕闕為什么一點勸都不聽!自己到底該怎么樣,才能阻止他?
元錦玉也含淚掙扎起來:“你放開我!你這樣強(qiáng)迫我,什么都得不到!”
慕闕穩(wěn)穩(wěn)地拿著那柱香,在元錦玉掙扎的時候,已經(jīng)給她死死地鉗制在了懷中,在她的不斷搖頭中,要把香果決地插在香爐里面。
德妃凝重地看著這一切,隱藏在心中的秘密,終于要破土而出了。
這么多年了,她始終強(qiáng)迫自己忘記這一切,就是因為她把自己都騙了,所以才能騙過所有人。
可是在兩年前,她受到了迫害,寫了一封信。
后來那封信,慕闕并沒有看到,而是被她給燒毀了。
并非其他人理解的那樣,她就此收手了,雖然知道事情敗露,她會被殺死,但她還是一意孤行,暗中查了下去。
皇上瞞的太好了,當(dāng)年那件事,一點線索都沒有留下。
德妃此刻,心中也只有一些猜測而已,而且是從元錦玉分娩到現(xiàn)在,皇上的種種不正常舉動中猜測出來的。
現(xiàn)在她索性已經(jīng)登不上這祭天臺了,就對慕闕喊著:“你不能娶她!她是你的親妹妹啊!”
慕闕的手,猛地就頓在半空中,燃燒著的香很脆弱,他聽到德妃的話,沒有控制住力道,竟然將香給折斷了。
在祭天臺上,這是大忌,但是他很快就恢復(fù)了正常的神色,對元錦玉輕聲:“沒關(guān)系,這柱斷了,咱們重新?lián)Q一柱。”
元錦玉也怔住了,為什么她的身世,還會有人知道?
德妃見慕闕都不理自己,叫的更大聲:“你這是背德!在祭天臺上,會遭到天譴的!”
慕闕不甚在意地笑了一聲,天譴?如果真的有那東西,早就該落下了,而不是現(xiàn)在還沒動靜。
什么親兄妹,他一點都不信。
重新拿過香的時候,慕闕總算是轉(zhuǎn)頭,問了德妃一句:“妹妹?難道她是你生的?”
德妃被噎了一下,下意識地否認(rèn):“當(dāng)然不是我,是個江湖女子……”
“別開玩笑了,她不可能是朕的妹妹。”只有在慕闕懷中的元錦玉,才知道他的心跳的有多快,而他還在凜冽地:“如果她真的是,也不會在相府生活這么多年了。”
這一樁皇室丑聞,足足震驚了祭天臺上下所有人。
雖然慕闕否認(rèn)了這一切,但他們看德妃的表情,并不像是作假。
于是他們看慕闕和元錦玉的眼神都不對了。果然皇家就是不一樣,在戰(zhàn)場上要娶妻,竟然還是自己的親妹妹。
慕闕忽視了那些扎人的目光,還哄著元錦玉:“你別在意他們怎么。”
元錦玉卻忽然笑了一聲,她的聲音雖,但是慕闕聽的一清二楚:“你母妃的是真的,我是皇上的女兒。你確定要娶我?”
慕澤身體如同石塊一樣僵住,鉗制元錦玉的手,都有些松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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