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鍵是她和韋倩雪的性子太像了,想要什么,都會去爭取,求不到的,就連搶帶奪。
以前南宮守總覺得,韋倩雪的感情是有些恐怖的,怎么能對一個人,有那么大的執(zhí)念。
后來才明白,正是因為如此,韋倩雪才是特別的啊。
旁人認(rèn)為她是妖女,認(rèn)為她罪不可赦,她在江湖上結(jié)仇無數(shù),殺死過那么多的人,當(dāng)她墜落懸崖的時候,很多人都是拍手稱快的,認(rèn)為這個魔女總算是死了。
可是兩年來的孤寂,把南宮守硬生生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的時候,他是這樣想念那個肆意張揚的韋倩雪。
他無數(shù)次午夜夢回,都幻想過,如果韋倩雪回到自己身邊,他一定會寵她上天。
不管她是想要什么,他都會送給她。
不管她想走怎樣肆意張揚的路,他都會陪著她。
既然這姑娘和韋倩雪性格如此像,南宮守自然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生悶氣。
于是南宮守走上前,蹲了下來。
雖然他蹲著,還是比美美高了一些,不過他已經(jīng)很遷就她了,柔聲問著:“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美美有點兒不耐煩,沒有抬頭,想著,這兩日來,已經(jīng)有好些人問她叫什么了。
吃不到糖葫蘆,她來就不高興得很,抬眼,威脅的話都要脫口而出了,忽然發(fā)現(xiàn),面前這男人長得很順眼!
美美是個絕對滴顏控,她就喜歡長得漂亮的人,而面前的男人,不管是從哪里看,都是符合她眼緣噠!
于是美美冷硬的話不出口了,還微微紅起了臉來,略微扭捏著:“我叫美美。”
“原來是美美。”南宮守笑出聲來,心想,這是誰給這孩子起的名字,她娘親么?看來她娘親是個很溫柔的人。
美美第一次對自己的名字不自信起來,她好像是沒什么大名,娘親平常就是這么叫她噠。
于是此刻,她有些忐忑地對你南宮守問:“不好聽么?”
南宮守手心癢癢,在她的頭上揉了揉:“怎么會,好聽極了。不過美美,你爹爹娘親怎么沒在身邊?”
美美軟萌萌的,讓南宮守忽然覺得,生個女娃娃也不錯啊。
而且他要是能認(rèn)個女兒的話,大娃還有伴兒了呢。
“我剛剛出來跑,和娘親走散了。”美美雖然這么,可臉上一點兒都看不出害怕。
“你娘親長什么模樣?我派人去給你找找。”南宮守提議。
美美比量了一下:“娘親比我高好多噠!黑色的頭發(fā)!”
南宮守:“……”這了和沒一個樣。
不過他還是揮退了身后的手下,示意他們在這周圍轉(zhuǎn)轉(zhuǎn),指不定會見到什么著急的女子。
隨即他站起來,給美美買了糖葫蘆,然后遞給她:“怎么樣,你敢吃么?”
美美輕哼一聲:“我怎么不敢吃了!”
南宮守接過了她手中那些玩具,還有一個已經(jīng)化掉的糖人兒,看著美美用黏黏的手,把糖葫蘆接過去,咬了一口。
糖葫蘆的糖衣融化后,里面的山楂是很酸的,美美眉毛都擰到一起去了,但還是把一個山楂給咽下去了,然后才驕傲地看著南宮守,像是在,看,我就敢吃的吧。
南宮守看覺得這孩子有意思得很,而且對待她也很親切。
他以為,是自己剛認(rèn)了一個干兒子,所以孩子緣兒才變得這么好的。
指了指不遠(yuǎn)處的大馬,他問美美:“要不要去拿上面等,那里高,你娘親一眼就能看到你。”
一看到馬,美美的眼睛就亮了一下。
“好威風(fēng)!”
這馬比娘親的還要高大,而且是一匹锃亮的黑馬,看著就很有氣勢!
南宮守笑得更燦爛了,伸手抱起了美美:“走!帶你去騎馬!”
江湖中人,女孩子喜歡舞刀弄劍的也沒什么,誰家的女兒,不學(xué)點兒防身的事。
如果這美美的母親同意,自己就收她做徒弟,親自教導(dǎo)她。
給美美帶去了馬上,南宮守還拿出帕子來,給美美仔仔細(xì)細(xì)地插手,美美享受著南宮守的服務(wù),等一個手擦過后,還主動把另外一只手遞了過去。
南宮守挪揄地看了她一眼:“你還挺自覺的。”
美美盯著他的俊臉,下巴抬了抬,一張臉兒帶著嬰兒肥:“反正是你要給我擦的。”
“對,糖葫蘆也是我自愿給你買的,我還自愿帶你上馬找娘親。”
美美聽南宮守這么,也笑了出來。
之前圍觀的那些百姓,都已經(jīng)撤了,就連賣糖葫蘆的都走了,長街這里,就是剩下了他們一行人。
南宮守給美美擦好了手以后,才問她:“你就不擔(dān)心我是壞人么?這樣放心地和我走?”
美美顯然對她自己非常自信,還從袖子中掏出了一個紙包來,在南宮守面前晃了晃,別樣得意地問:“你知道這是什么么?”
她一個不到兩歲的孩子,話都不利索,那點兒心思,在南宮守那里都不夠看的。
現(xiàn)在美美分明就是存了顯擺的心思,南宮守也就故意配合她,裝作好奇地問:“是什么?”
美美嘿嘿一笑,寶貝似的,把那個紙包放了回去:“這可是毒藥哦,娘親給我防身的,誰要是敢拐賣我,那我就毒死他!”
南宮守愣了一下,笑聲溢出了嘴角:“哈哈,還是個魔女。”
美美繼續(xù)吃她的糖葫蘆去了,心想,笑什么,她可是認(rèn)真的。
南宮守看覺得美美很順眼,那幾個去尋人的手下,離開遠(yuǎn)了,聲談?wù)摚骸澳銈冇袥]有感覺到,那個被盟主抱在懷里的女娃娃,和盟主很像?”
“看出來了!除了那雙眼睛,其他的地方,簡直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一樣!”
“可惜盟主好像是并沒有看出來啊……”
“你們,這孩子,不會是盟主的私生女吧?”
“這怎么可能!盟主這兩年來,身邊可從來沒出現(xiàn)過女人!”
主子的事,他們也不好妄加評論,不過這幾個手下,心中可都是異常好奇,這女娃娃到底什么來歷。
南宮守還抱著美美在馬上坐著,完不知道自己的手下們,討論了些什么。
美美騰出手來,就一下下地舔著糖葫蘆。
南宮守看著孩子吃的開心,回憶他上次糖葫蘆,還是有次和韋倩雪出行,她硬逼著自己吃了一個。
當(dāng)時完不喜歡的酸甜味道,成為了心上最美的記憶。
他回過神來,問美美:“你娘親都不知道你在這里,如果她不來找你怎么辦?”
美美舔糖葫蘆的動作稍微頓了一下,南宮守分明看到她的眼中劃過一絲害怕。
那個乞丐的模樣,她到現(xiàn)在還記著呢,所以每次冷夫人數(shù)落她的時候,她才那么慫包。
她可不想當(dāng)個流浪的乞兒。
于是她斬釘截鐵地對南宮守:“美美很乖,娘親一定會找來的。”
而且以前娘親也告訴過她呀,如果真的走散了,一定要在原地等著她,她肯定會來尋她的。
南宮守望著美美,沉思起來。
此刻到處找美美的冷夫人已經(jīng)快瘋了。美美進(jìn)城以后,什么都想要,什么都想買,她自己逛鋪子還不算,有的時候,還支使冷夫人去其他的地方給她買。
冷夫人給美美的兜里揣了一點碎銀,別看那孩子這么,已經(jīng)很會花錢了。
但她剛剛千叮嚀萬囑咐,讓美美不要亂跑,這孩子還是不聽話。
等她回到約定的位置,美美已經(jīng)不見了。
冷夫人太了解這個孩子了,她肯定不是故意離開的,多半是見到了什么新奇好玩兒的東西,就跟著買去了。
等到她意識到自己走丟了,一定會乖乖地在原地等自己。
或許是因為美美自沒有父親的原因,冷夫人察覺到,這孩子特別沒有安感。
也不管街上的人是怎么看她的,她一直在施展輕功,叫著美美的名字,到處尋找。
南宮守這邊。
他看美美舔了其中一個山楂好久,把上面的糖衣都給舔掉了,但就是不再吃下去,笑著問:“是怕酸?”
美美回憶剛剛的感覺,嘴巴都是酸酸的。不過她怎么能承認(rèn)呢,于是她轉(zhuǎn)了轉(zhuǎn)漂亮的大眼睛,把糖葫蘆對準(zhǔn)了南宮守的嘴,傲嬌地:“我不想吃了,你給我吃掉。”
南宮守眼中笑意更深。這兩年,可從來沒有人這么支使過他的。
美美不高興起來,撅著嘴:“你到底吃不吃?”
“哦……”南宮守刻意拉長音調(diào):“我要是不吃,你就要毒死我?”
美美呆了一下,點了點頭:“對!”
南宮守裝作很害怕的樣子,嘆了口氣:“那我就幫你吃掉吧,你可千萬不要殺了我啊。”
美美哈哈一笑,露出幾個整齊的白牙。
南宮守直覺得他現(xiàn)在非常放松,如果美美真的是什么組織培養(yǎng)的殺手,他肯定已經(jīng)被殺了好幾次了。
畢竟在這樣一雙眼睛面前,他根就沒有什么防備能力,也狠不下心來拒絕。
就如同他一個從來都不管閑事的人,會給她買了糖葫蘆,幫她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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