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新夫表示不同意兒子的提議:“搬什么搬,都在這個區(qū)住了這么久了,老伙伴都住這邊,搬走了我平日里找誰去話啊?”
程超勸道:“咱們家如果是一樓,我也不會讓您搬,關(guān)鍵咱們家是三樓啊,您腿腳不方便,出去還得靠媽幫忙,我也不是什么晦氣話,萬一出了什么意外,可怎么辦?”
程新夫倔脾氣上來了:“不用你們管,我自己拄著拐杖會下樓。”
老太太勸道:“老頭子你能不能別抬杠了,兒子讓你搬也是為了你好,再了,等你腿腳好了,再搬過來不就行了,就相當(dāng)于一次長途旅行了。”
程新夫沉默了一會,對著兒子:“你快把孟送過去,別給我出了差錯,知不知道?”
“知道了。”程超知道父親這是同意了,心里也松了口氣。
老太太把兒子和孟子濤送到門口,臨走的時候,程超讓母親把要帶走的東西收拾一下。
上車之后,程超和孟子濤閑聊起來,得知孟子濤名下有拍賣公司,他問道:“你找齊癩子是想要從他手里拿貨嗎?”
孟子濤搖了搖頭:“那怎么會,我們是正規(guī)公司,這種來歷不明的東西,我們是不會要的。我這次找他,主要是打聽一件事情。”
自從得知要找的人可能是個倒斗的,孟子濤就覺得很可能打聽不到消息,甚至于他都不想跟對方提起珠子的事,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只是該接觸還是要接觸的。
程超呵呵一笑:“那到有些可惜了。”
“什么可惜?”孟子濤有些奇怪。
程:“我聽他手里有一批貨,這段時間正急著出手。”
“確實?”
“這只是道消息,真實性有多少我也不太清楚。”
程超名下有家安保公司,規(guī)模比較大,一般做這行的,黑白兩道都要打交道,他的消息可信程度還是挺高的。
孟子濤考慮了一下:“程總,你知道齊癩子那手里有些什么嗎?”
程超搖了搖頭:“這個就不太清楚了,不過想來不出我們?nèi)嗍械奶厣伞!?br />
“三燕市的特色?”孟子濤稍稍一想就明白過來,三燕有著名的紅山文化遺址,出土了大量精美的文物,包括玉器、陶器、石器、骨器。但由于遺址的面積太大,保安巡查不過來,于是也造成了盜墓者的猖獗。
既然聽了這事,為了避免文物流失,孟子濤肯定不能錯過,于是道:“程總,那麻煩你到了齊癩子那先別提我的事情。”
程超表示可以,并沒有多話。
一個多時后,汽車駛進(jìn)村子,程:“孟總,現(xiàn)在正好到了飯點,咱們先在我大伯家吃了飯再去找齊癩子,正好打聽一下齊癩子現(xiàn)在的情況,你覺得怎么樣?”
孟子濤點了點頭:“麻煩程總了。”
“別客氣。”
程超把汽車停在一戶民居前,下了車,因為院門開著,他拎了一些東西,帶著孟子濤徑直走了進(jìn)去,嘴里喊道:“大伯,我來了。”
“超來啦。”一個看起來七十多歲的農(nóng)民從屋里走了出來,見程超手里還拎著東西,埋怨道:“來就來唄,還帶什么東西啊,現(xiàn)如今日子好了,還缺你這點東西啊!”
“這是我的一點心意。”程超呵呵一笑,接著就把孟子濤介紹了一下。
“快進(jìn)去,外面冷,進(jìn)去熱呼一下,酒菜準(zhǔn)備好了,咱們先喝兩盅。”程新強(qiáng)招呼兩人進(jìn)屋,熱情地準(zhǔn)備給大家倒上酒。
程超連忙推辭道:“大伯,我一會還要開車呢,酒就不喝了。”
程新強(qiáng)硬要給他倒上:“那就睡我這里。”
程超極力推辭:“我還要送孟總回去呢。”
“你這就沒意思了,好不容易你回來能陪我喝點酒,結(jié)果還不喝。”程新強(qiáng)顯得很不滿意。
孟子濤笑道:“大伯,我陪你喝,你喝多少我也喝多少。”
程新強(qiáng)眼睛一這亮:“哦,這可是你的哦。”
程超連忙提醒道:“孟總,我大伯酒量很好,現(xiàn)在還能喝一斤多白酒的。”
“要你多話!”程新強(qiáng)瞪了他一眼,擔(dān)心他把孟子濤嚇跑了。
孟子濤笑著擺擺手:“沒關(guān)系,我到做到。”
程新強(qiáng)笑瞇瞇地:“看來伙子酒量應(yīng)該不錯嘛,能喝多少啊?”
孟子濤笑道:“我還真沒算過,上次喝了五瓶飛天都沒事。”
“真的假的?”程新強(qiáng)和程超都愣住了。
“一會喝過就知道了。”孟子濤笑了笑,其實別五斤白酒,就算再多的白酒,除非肚子里喝不下了,再多他也醉不了。
片刻后,伯侄二人都見識到了孟子濤的酒量,程新強(qiáng)驚訝之余,相當(dāng)高興,看來今天能夠喝個盡興了。
喝酒能夠增進(jìn)人和人之間的距離,程新強(qiáng)喝了一會酒,話也多了不少,拉著孟子濤講他年輕時候的往事,孟子濤因為職業(yè)的關(guān)系,一點都沒有表現(xiàn)出不耐煩的樣子,做一個很好的傾聽者,還時不時的附和幾句。
正因為這樣,程新強(qiáng)對孟子濤感觀大好,當(dāng)孟子濤問起齊癩子的事時,他一股腦把自己知道的都了出來。
“齊癩子時候就沒爹沒媽,跟他爺爺老齊頭長大的,當(dāng)時也算是可憐人,不過這子長大之后,就不學(xué)好了,經(jīng)常跟不三不四的人瞎混,等老齊走了之后,他就更加混了,之后居然去做倒斗的營生,禍害祖宗不,還會給自己帶來報應(yīng),換作是我孫子,我早就清理門戶了。”
程新強(qiáng)氣乎乎地喝了一口酒:“前幾天他還要出錢把村里的路修一下,我頭一個表示反對。”
程超道:“大伯,我覺得您也不必這樣,至少咱們村里交通狀況會改善。”
程新強(qiáng)沒好氣地:“倒斗賺的錢能用嗎?那不是把他作的孽轉(zhuǎn)移到咱們頭上啊!再了,你以為他齊癩子修路是為了村里?還不是為了他自己,好讓車子進(jìn)出,方便他們倒斗。”
程:“可這樣,您不是得罪人了嗎?而且您一個人不同意又能頂什么事呢?”
現(xiàn)在相信因果報應(yīng)的人不多了,只要自己能夠得到好處,哪會管那么多?程新強(qiáng)的反對必然會被一些村民報怨。
程新強(qiáng)冷哼一聲:“我就人這是這個脾氣,再了,他齊癩子也只是出了十萬塊錢,大不了這筆錢我出了。”
這番話令程超頗有些哭笑不得,他覺得這事完是大伯打腫臉充胖子,自己給自己挖坑。不過,他也知道大伯的脾氣,比他父親還要倔,不撞南墻不回頭,這事也只能回去后讓父親勸了。
程新強(qiáng)絮絮叨叨地了一些齊癩子的事情,只是對孟子濤來,都沒有提到重點,大部分也都是一些傳聞和猜測,沒什么有價值的事情。
“哦對了,我做的扒鍋肘子,凍的時間差不多了,我去端過來。”著,程新強(qiáng)起身走向廚房。
程道:“我大伯做的扒鍋肘子可是一絕,而且還有兩個特點,燜好的肘子非常軟爛,不知道操作秘訣的人,根無法完整地把它打撈上來;另外,預(yù)制好的肘子放十天也不會變質(zhì),即使是在三伏天都是如此。”
孟子濤感覺有些新奇:“確實少見,制作上應(yīng)該有什么特別之處吧。”
程超點頭道:“是的,肘子要先入湯桶鹵,把肉味煮入湯中,再倒入寬口大鐵鍋火慢扒,把湯再火靠入肉中,最后撇凈油脂,鏟出肘子。如此連鹵帶扒七時,肘子已經(jīng)非常軟爛了,非專業(yè)人士根撈不出來。”
“之后再把肘子放到托盤里,把鍋內(nèi)剩下的汁收濃,一層層刷到肘子上,冷卻凝固成肘子的‘外皮’,因為這樣能隔絕空氣,造就了肘子三伏天都不變質(zhì)的特點。實在的,每回我來我大伯家,扒鍋肘子肯定是少不了的,我一個人都能對付掉兩大盆。”
話期間,程新強(qiáng)端了一盆切好的肘子上來了,老遠(yuǎn)就能聞到肘子的香味,都快令孟子濤垂涎欲滴了。
程新強(qiáng)熱情招呼道:“伙子,試試我這道扒鍋肘子,合不合你的口味。”
“好……”
孟子濤夾了一塊品嘗,果然鮮香撲鼻,肥而不膩,瘦而不柴,美味絕倫:“如果這個時候能再來一碗白米飯,就更加般配了。”
程新強(qiáng)哈哈一笑:“這扒鍋肘子配米飯確實是香,不過咱們先喝酒,肘子有的就是,你可以敞開肚子吃。”
“我可不會客氣。”
孟子濤笑了笑,接著問道:“大伯,您這盆子是從哪里來的?”
程新強(qiáng)笑道:“你是想問這盆子是不是古董吧?實話告訴你,這盆子就是個假貨。”
“為什么?”
程新強(qiáng)哈哈笑道:“你是沒看到,這盆子底下寫的是‘大明康熙年制’,康熙成了大明的皇帝,我估計他知道了會從棺材里跳起來吧。”
孟子濤笑道:“這也不定,在金陵博物館里面,就收藏有一件‘大明康熙年制’的官窯壓手杯。”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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