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時刻，還是指揮官拉西特站起來拿起通話器。
“不惜一切代價，把它朝封鎖網方向驅趕。”
“它……在駛離直升機的視野。”反潛直升機駕駛員下意識推動操作桿。
“那就追上它，你們獲得自由開火的權限。”
兩架反潛直升機轟鳴著朝巨輪方向追趕，并且在他們機腹下還懸掛著兩枚火箭深水炸彈。
他們還開啟了直升機火控雷達，在已經可以目視的距離上，火控雷達可以牢牢咬住這艘萬噸級的龐大巨輪。
“？？？”
火控雷達開機好幾秒后，兩架直升機駕駛員都滿臉莫名其妙地盯住雷達屏幕。
上面……
上面什么都沒有。
“你能雷達鎖定它嘛？”兩名直升機駕駛員不約而同透過通話器詢問對方。
得到不能，甚至雷達根本搜索不到目標的答復。駕駛員和武器操作員顧不得心中驚訝，立刻切換到光學瞄準模式，準備手動。
然后他們驚駭發現，在海洋上急速穿行的那艘黑色巨輪輪廓，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慢慢變小。
他們把直升機航速提高到最大，駭然發現依然無法追上這艘巨輪的“腳步”。
飛機追不上巨輪？
哪怕是直升機，他們駕駛的也是一架搭載了兩臺功率522千瓦的航空渦軸發動機，合計1044千瓦的發動機全速爆發，在天氣良好情況下，實際可以飛出最大250公里每小時時速的戰斗直升機。
雷達探測不到，這幫視力達到3.0的飛行員們還可以目測。
“報……報告長官，那可能不是一艘巨輪。”
指揮官拉西特從屏幕里看見直升機始終追不上巨輪，他怒吼道：“不是巨輪是什么，難道是一艘潛艇？”
“你們眼睛瞎了，為什么不雷達鎖定？”
如果在現場，指揮官拉西特一定會把這兩架反潛直升機的駕駛員踹進大海里。
根據反潛機的視頻吊艙畫面來看，那艘巨輪明明就大搖大擺的在遠處海域疾馳。
兩架反潛直升機卻向空中漫步一樣，慢慢悠悠追隨著巨輪的尾浪，眼睜睜看著巨輪遠去。
“長官，他們朝著反潛封鎖網方向去了。”
說完，兩架直升機的飛行員就不在說話，任由指揮艦那邊傳來劈頭蓋臉的咆哮。
他們不知道如何解釋這詭異一切，但很快那邊封鎖線就會感受到，他們現在感受的未知恐懼。
……
事實上，在反潛直升機發現目標的瞬間，執行封鎖命令的三艘艦船就立刻全速朝著目標方向趕去。
情報有誤，那不是一艘潛艇。
這點倒是能打消他們先前的不解，因為從衛星照片上來看，巨獸工業那艘秘密貨船，怎么也沒辦法跟潛艇扯上關系。
就算是出于承載貨物這點，也不應該完全把潛艇必修的流體力學拋在腦后。
現在謎底解開了，它根本不是潛艇，而是一艘可以在海面上以超高速度疾馳的黑色“巨獸”。
謎底解開同時，另一個疑問又在指揮室的所有人心中升起。
它到底能跑多快？
它又到底是如何躲過了無處不在的雷達探測手段？
謎底越深，只會越加堅定指揮官拉西特捉住這艘怪船的決心，這艘船上，一定有他們還未掌握的先進船舶動力技術。
剛好，那艘巨輪朝著封鎖網的另一端“逃竄”。
與那艘巨輪相遇時間，比所有人預料的都更早一些。
幾乎不到二十分鐘，他們先前布下的聲吶浮標，就清晰探測到那艘巨輪的航跡。
聲吶編號坐標174，航速……
航速一百三十節？
他們思想受到劇烈沖擊，直到數分鐘后，周圍所有聲吶浮標都探測到了數據，作戰指揮室的人們才敢接受這一恐怖事實。
沒有可以留下證據的例行無線電喊話，也沒有任何燈光信號警告，這是一場絕不能被外界知道的秘密行動。
所以在那艘巨輪進入聲吶浮標探測網的時候，指揮官拉西特就下達警告射擊命令。
再快，總不能快過魚雷導彈。
這是一艘民用巨輪，在絕對武力面前，他們只能停船。
三號護衛艦因為先前接到去探查異常聲源的命令，并已經率先駛出幾十海里距離。所以在聲吶探測網探測到目標時，三號護衛艦距離目標巨輪已經不足二十海里。
指揮官拉西特放棄了深水炸彈計劃，那個只適合去攻擊潛艇，“單發減裝藥mk-46魚雷警告射擊。”
“是。”三號護衛艦指揮官立刻應聲回答。
一枚改進型mk-46魚雷，被護衛艦從魚雷發射管中拋了出去。
這枚體長接近三米的深灰色金屬圓柱一頭扎進大海，濺起浪花同時，尾部空氣壓縮推進器立刻啟動，朝著那艘巨艦方向駛去。
不需要護衛艦通過雷達鎖定。
魚雷的探測手段，從來都是以前端的主被動聲吶鎖定技術為主。
現在周圍幾百海里都被布下了密集的被動聲吶浮標，魚雷入水，那幾百個聲吶浮標就是它的眼睛。
mk-46改進型魚雷屬于輕型魚雷，它的航速可以達到四十節，在最后沖刺撞擊敵艦階段還能進行加速。
另外正常情況下，這款魚雷可以攜帶接近五十千克的高爆戰斗部，現在它被減裝到了二十千克，并設定在目標艦二十米處爆炸。
即使是減裝藥的魚雷，也足夠把目標船上的水手們徹底嚇傻。
魚雷在水面略過一條細蛇樣的白色水泡痕跡，根據聲吶浮標的引導，它筆直朝著目標艦船方向前進。
對方船速極快，所以魚雷在掠行不到數十分鐘時間，就接近目標巨輪的五海里范圍，
mk-46魚雷航程并不長，不過對方只是一艘民用巨輪，不可能會發現一枚在數米深海中掠行的魚雷。
“聲吶浮標探測，魚雷距目標五海里。”
“四海里。”
“兩海里，距爆炸時間二十秒。”
三號護衛艦的信息源源不斷傳回指揮艦，這時候，已經有些水手跑到了護衛艦甲板上，準備觀看海水騰飛的場景。
現在他們距離目標巨輪只有數十海里距離，站在甲板上已經可以清楚看見海平面盡頭，那艘黑色巨輪的全部輪廓。
“十五秒，鎖定目標，進入沖刺階段。”
“等等～”
“目標似乎發現了，它開始轉向。”
“天吶，它……它在……”
座頭鯨號在漂移。
魚雷在進入座頭鯨號兩海里距離時，就被船體周圍遍布著的光學鏡頭捕捉到了軌跡。
座頭鯨號是一艘氣墊式高速巨輪，它有別于傳統巨輪的狹長身軀，它的長寬比只有三比一，并且船底并不與水接觸。
所以它以不可能的方式，硬生生在海上甩出了一道s型巨浪。
mk-46魚雷被甩在了后頭，進入沖刺階段的它，正以五十節航速，去追隨那艘航速一百三十節的龐大目標。
徒勞無功的追蹤不到二十秒，mk-46魚雷就因為耗盡所有動力，而一頭沉入大海。
這時，它距離座頭鯨號的距離，已經被重新拉開到三海里。
這一幕，驚呆了護衛艦上的所有人。
接著甲板上的水手們，看見了更加震撼一幕。那艘黑色巨輪竟然沒有調轉船頭逃竄，而是稍稍調整角度，一頭朝著護衛艦方向駛來。
“啊！”
“他們……他們瘋了不成？”
座頭鯨號與護衛艦兩者距離已經不足五海里，這個距離，駕駛艙內的舵手們，已經可以清楚看見座頭鯨號那龐大而恐怖的黑色身軀。
它的前端，仿佛鉆石一樣呈現菱形切面感。
不知是錯覺還是光線原因，舵手們似乎發現那艘巨輪最前端的金屬材質，與周圍稍稍不同。
它在陽光下，稍稍有點反光。
護衛艦只是一艘寬不過十三米，排水量三千噸的小身板。
護衛艦已經被賦予了隨時開火權利，指揮官在作戰指揮室里惡狠狠咆哮，“竟敢還敢挑釁我們的尊嚴，發射魚叉反艦導彈，我們要讓他明白，誰才是大海里真正的主人。”
“長……長官，我們火控雷達搜索不到目標。”
“對海雷達也是，它在海上是…是隱隱形的。”
這一瞬間，指揮官有種墜入北極冰窟的刺骨嚴寒感。因為地球曲率和海面容易吸收電磁波原因，所有艦船上的對海搜索雷達，都無法搜索超過三十海里的海面艦船目標。
當然，預警和偵察飛機不受曲率探測限制。
先前雷達探測不到船舶目標，指揮官理所當然認為是距離太遠。
再說有密集的聲吶浮標，也無需艦載雷達去鎖定。
現在，它狠狠羞辱了一把mk-46魚雷，又把船頭對準了護衛艦。
顧不得思考，他喊道：“那就改光學鎖定，那么大一艘巨輪，你們難道都是瞎子？”
幾秒后，一枚魚叉反艦導彈呼嘯而出。
比起落伍的魚雷，魚叉反艦導彈的參數指標高了何止十倍？
發射后，它能在7秒內加速到0.9馬赫，最大射程可以達到三百公里。
劇烈白煙騰起，魚叉反艦導彈噴吐著炙熱尾流，朝那艘黑色巨艦激射而去。
兩者之間不到一萬米，以魚叉反艦導彈飛行速度，二十秒后，就能見到這艘巨輪的前部爆開炙熱火球。
s型漂移躲避？
魚叉反艦導彈擁有多種鎖定手段，雷達不可用，它還有光學鎖定和紅外鎖定。哪怕一擊不中，它還能重新轉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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