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快要崩潰了。rg他昨天整整一天,都戴著帽子和其他發病的人一起躲在監獄里面最陰暗的角落里,有人進來,他只好尷尬的扭扭身子,不讓別人看見。
不能去領飯吃,不能去領飯吃,否則他們會殺掉我,阿南這樣告誡自己,昨天,他又發現一個和他一樣的患者,實在忍受不了這種終日不能吃飯只能喝那種從污濁的水龍頭里流出來的經過簡陋處理的帶著淡淡咸味的海水的折磨。在晚餐的時候跑向發放罐頭的軍人,要求多拿幾個,那時的天空還很亮,軍人只看了他一眼。就把他帶到了一個房間里面,片刻后,分散在各處的捧著罐頭吃飯的人們就聽見了激烈的打斗聲從房間里面傳了出來,接著是大聲的哭叫。
“求求你們,不要送我去那里,不要送我去那里!”接著人們看見,幾個面目猙獰的士兵,把槍背在背上,一人拉一只手或者一條腿,把那個滿臉膿瘡的感染者從房間里面拉了出來,阿南想起自己老家有人結婚殺豬的情景,豬也是這樣慘叫著,被一步步的拉向屠宰場。
這些士兵根沒有什么人權的意識,在他們進來的時候,就被沒收了所有的隨身物品,包括自己的手機,有些人在被從醫院的病床上的睡夢中被軍人拉起來裝到車上去的時候,甚至都沒有帶上手機。島上還實行4時信號管制,根沒有這里的消息能傳的出去。
隔離區,實際上就是一座死亡之島。
躲在暗處的阿南,始終不敢出來,雖然他知道自己可能撐不了幾天,有一種流言開始在患者群中傳播,他們最終都會變成這樣,然后被送到距離這里不遠的一個火葬場里面,先被亂槍打死,接著被燒成灰燼。這種猜測不無道理,因為在一個非常安靜的晚上,阿南也聽見了隱隱約約的槍響。
隔離區里面的人們在不安中又度過了兩天,那種恐怖的癥狀,在每一個人身上都出現了,他們此前可能是畫家,攝影師,職場白領,記者,甚至是上級領導。可能一身名牌,開著豪車,包養著三,但是此刻他們都感受到了恐懼,他們即將變成一個渾身長滿爛瘡的鬼的恐懼。
似乎看守的軍隊也因為害怕而變少了,監獄里面都是平房,有人爬上房頂,抱著一根鐵管一直向上爬,想要逃出隔離區,結果被看守的人差點打斷了腿,他們粗暴的把他從高墻上面丟下來,摔了個半死,足足有半天,他跟人們講著自己爬鐵管時看見的東西,他軍隊已經開著鏟車,鏟著大塊尚且濕潤的速固水泥,把監獄的大門封死了,一鏟接一鏟,大門外面,很快就堆砌起了厚達五六米的水泥塊,這些混凝土在海風中很快被吹干,成為一道只有*才能炸開的屏障。
絕望的人們開始突破了自己的道德底線,阿南親眼看見,幾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年輕人,把一個哭叫著的只有十幾歲的女孩和她那被打暈的母親帶進了一個廁所后面黑暗的角落,從那里很快傳出了壓抑的喘息和止不住的抽泣聲。
阿南還發現,很多人已經開始因為罐頭的數量變少,吃不飽,而相互之間搶奪罐頭,有的人的衣服已經在長時間的斗毆中,被扯成了一條條,他們只被允許在到了的那天晚上,沖過一次涼,現在他們大多數的人,都像流浪狗一樣蓬頭垢面,手中拿著被搶的變了形的罐頭,躲進角落,用不知道哪里找來的尖銳鐵片或是石塊,砸罐頭,接著把罐頭里面劣質的食物貪婪的吞進肚子里。坐在一片塵霧中,慢慢的品嘗著,接著心的把罐頭塞進自己的口袋,據,一個剩了點渣的罐頭,有的能被賣出去,加工成一把鋒利的刀,或是換到一個豐滿的女人,供自己發泄壓抑已久的*。然后這個女人,不管她是白領,還是所謂的富家大姐,都會像條狗一樣的沒有尊嚴的在你面前,用剛剛滿足過你的舌頭,舔舐著罐頭里面的殘渣。
有時,罐頭的數量實在不夠,人們就會爆發。
人們群情激奮,手里面握著不知道從哪里找來的鋼管,鋼筋,還有磚頭,爆發了幾次起義,最激烈的一次,莫過于當下這次,幾乎所有人,男女老少,都參加了。
“我們受夠了,放我們出去!”
“再不放我們出去,我就打死你們!”
“為什么你們要這樣對我們!”
憤怒的人群再也不出富有哲理的句子,他們向高墻上的軍人們豎起中指,大聲喊著最粗俗的話。那是他們發自心底的辱罵。
墻上的排長冷冷看著這一切,事實上,這只不過是眾多隔離區中的一個而已,據他所知,其他的隔離區,患者有的已經被“處理”掉過半,有的死于其他的疾病,軍人們除了保證他們餓不死以外,其他的一概不管,就算有人打架打破了頭,甚至被打死,他們也只是冷眼看著。
其他隔離區的人們,有的早就爆發了起義,無一例外,敢對軍隊動手的幾個人被率先抓出來,在一個早晨,在海灘上面被部槍決。步槍的聲音由于故意沒有裝*而變得很大,所有的人都聽見了。
此刻自己的這個隔離區也發生了同樣的事,排長當然清楚怎么處理,他準備象征性的進行口頭的警告,就在他往前一步,把頭探出高墻,清了清喉嚨準備扯開嗓子狂罵一氣的時候,有人狠狠的把一只鞋子丟到了他的臉上。
這一丟實在準得很,高貴的耐克運動鞋把排長的鼻子險些打歪,排長的鼻子流著血,他縮回來,先是驚訝了幾秒,接著在傳來的劇痛中感受到了憤怒,他搶過旁邊一個士兵的槍,退出*,發現是橡皮子彈后,放心的上了膛,接著開始對著人群瘋狂的掃射,那些被子彈打中的人,疼痛的捂著手腳或是捂著臉,或躺或臥的倒在地上。等到他的子彈打完,他才一把丟掉步槍,臉上流著血,對著人群用最大的聲音嘶啞的大叫:“是誰敢動老子?站出來!”
然后,他親自帶著兩個衛兵下了墻,打開一扇門,進到了隔離區里面,與此同時,墻上的衛兵已經準備好了高壓水槍。
他撥開人群,走到一個他認為是丟他鞋子的瑟瑟發抖的年輕男子面前,用力一個耳光打在他那長滿膿瘡的臉上,膿水很快就流滿了他的臉,排長惡心的在他的衣服上擦干凈手,接著揚起腳,一個標準的高橫踢,正中他的另外一邊臉,男青年被打懵了,倒在地上昏死了過去。
人群鴉雀無聲,排長上前還想踩踏男青年,一個臉上還算完好的女人跑了過來,拉了拉排長的衣袖,同時聲的祈求不要再打,她是男人的女朋友,排長看也不看,反手就是一個大力的耳光,把女人也打倒了。不去理會她的哭聲,排長一腳腳的用力踩著男青年。直到他完不動后,排長才冷哼一聲,準備離去。
然而,一個氣不過的中年男子躲在人群中,揮動著一段鋼筋,狠狠的砸向排長的后腦勺,排長很快被打倒了,接著,兩個士兵掏出槍,對著中年男子就是一陣掃射。
中年男子身中彈,渾身是血的倒在了地上。周圍的人們有些也中了彈,人們在憤怒中,把兩個士兵按倒,盡管很多人被他們亂槍打死,但是更多的人們撲上去,很快就堆成了一座山。
“這里是三號隔離區,發現感染者暴亂,請求支援。”高墻上的守衛打開了水槍的閥門,對著對講機大吼,接著,一股強勁的水流就從水槍口中噴出,沖倒了無數的人。
“殺了他們!”
“把他們都殺了!”
人群大叫著,人們順著分布在高墻各處的水管,開始向上面爬,更多的人們沖向了那扇排長進來的門,還有的人從那幾個被活活壓死的士兵身上找到了武器,開始向著高壓水槍掃射,幾個看守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也被子彈打得血肉橫飛,倒在地上,水槍很快也被打廢了。
人們從門沖了出去,來到高墻的另一邊,迎接他們的是兩輛齊頭并進的防暴車,其中一輛的車頂的一個武器平臺開始旋轉,接著對著人群發射了一枚催淚瓦斯。白色的煙霧,強烈的刺激著人群的感官,讓他們跪在地上打滾,哀嚎,更多的人們繞過了防暴車,沖進了一棟隔離區外面的大樓,大樓的一層,有一個軍械室。
看守的兩個士兵,被輕而易舉的打暈,畢竟橡皮子彈無法阻止瘋狂的人群,何況人群里面也有槍,在用實彈打破門上的鎖后,人群涌進了軍械室,出來的時候,手中已經抓滿了武器和彈藥,有人拿著*,開始把它投向已經開始向人群掃射的防暴車。
“天啊,他們沖進了軍械室!”防暴車里,一名士兵調整攝像頭,看見了外面手持武器的人群,似乎是為了驗證他的話,密密麻麻的子彈,開始歪歪斜斜的向著防暴車射去,外層的裝甲被打的濺出了點點火花,很快,分布在車外的兩個攝像頭就被打壞了。接著,車里面的士兵們感覺底盤猛地一震,整輛車都向空中彈起了大約一米,然后重重的落在地上,顯然,是有人向這里丟了*。
“駛離!駛離!”車長大聲的喊道,一把推開駕駛員,自己坐到了駕駛座上,可是不管他怎么踩油門,車子就是不動一步,顯然,車底的履帶已經被炸斷了。士兵們只能無奈的坐在車里,聽著車體傳來的叮叮當當的脆響。
“車長!有情況。”一名士兵報告道。
“怎么回事?”車長問。他推開士兵,在一個狹窄的觀察窗里,發現兩個人在車頂上,正在把一個包裹往車頂上放,不知道他們要干什么?
“是采礦*!”等到車長看清楚后,他大喊!
那兩個人跳下車,遠離這里,防暴車車頂上有一包*,*上面的*正在燃燒,估計還有幾秒鐘,那根被故意剪短的燃燒的*就會走到盡頭。車里面的士兵驚恐的大喊著從一個艙門跳出來,想要離開車輛,他們很快就成了人群的活靶子,身上密密麻麻的中彈,每一發子彈都從他們身體上帶出血肉,撒在地上。
幾秒后,防暴車轟然爆炸了!人群只看見一陣刺眼的亮光,接著耳朵被震聾,燃燒著火焰的車體先飛上天,接著像是天上的隕石一樣帶著火焰墜落,被燒的只剩框架的防暴車重重的摔在地上,發出刺耳的巨響。死的更多的是周圍的人,他們有的直接被炸成了碎肉,有的被強大的沖擊波掀飛。在空中翻滾了幾圈后,躺倒在地上哀嚎著。
“我們和二號車失去了聯系!”另一輛防暴車內,一個士兵大聲道。在車長來得及下命令之前,五六個*已經被丟到了車子的下面,接著,這輛防暴車也被掀翻在地。無力動彈。
“艦長,剛剛收到3號隔離區的上報,他們那里爆發了感染者的騷亂,已經無法控制住局勢,請求海軍支援。”距離島不到五海里的一艘巡洋艦上,一名操作電腦的士官生走向艦長室,向坐在沙發上的艦長大聲的報告,在等到艦長準許開炮的命令后。士官生走了出去,命令炮手就位。
經過短暫的瞄準后,巡洋艦的主炮發出了怒吼,兩發炮彈出膛,向著島射去,艦長感到自己的船傳來一次向開炮相反的方向的抖動。接著他就從望遠鏡中觀察到,島上面,出現了兩道巨大的光,光芒的中心,是兩團翻卷的火球。
3號隔離區內,人們死傷慘重。他們在經歷了艦炮的洗禮之后,又被起飛的兩架直升機掃射,很多在路上逃跑的人們都倒下了。
“快點,快點,再快點!”阿南和所有逃跑的人一樣,在心中不停的想著,腳下發足狂奔,那由于長時間饑餓導致的的瘦弱的身體,在這一刻爆發出了無比的力量。
他看見地上像產生了連續的規模的火山爆發,那是一條被直升機子彈掃射的軌跡,軌跡每次和一個逃跑的人相交,那個人身上就會迸發出一朵血花,或者兩朵,接著倒下,阿南看見,一個人被打成了兩截,腸子都被打了出來,他在用自己的手拼命的爬。希望可以逃出這個恐怖的地方。
阿南踢翻一個人,不顧他的慘嚎,踩著他的身體,翻過了最后的一道鐵絲,在他的面前,就是被*炸開的隔離區最后的墻,墻上面已經破了大洞,很多人,很多感染者,都已經從這里跑了出去。把病毒帶向島。
就在阿南到達墻邊時,兩發威力巨大的炮彈射在了墻上,整座墻搖搖欲墜,氣浪把他掀翻在地上,顧不得劇烈的耳鳴,阿南站了起來,向著外面跑了出去。
隔離區的外面,是島上開闊的地帶,上面有大大的軍事建筑,人們驚訝的發現,這里的軍事設施大多已經沒有了守軍。里面的物資也都快被搬空了。
軍人們已經退出了這個島。按照紅色警戒的計劃,幾發東風1D*已經從南海艦隊的基地被彈出豎井,朝著這個島飛來。它們按照計劃,將會打擊島上幾個關鍵點,巨大的爆炸范圍基覆蓋了島,這是為了確保沒有人可以活下來。同時也確保沒有病毒能在爆炸的熱浪中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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