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允文感覺自己的臉好疼。
沈武寰不但真的讓這些民樂人自發(fā)前來,甚至連最深居簡出,極少和外界產(chǎn)生聯(lián)系的廖大師都被請出山了。
這可不是開玩笑啊!
這么說民樂和官方真的要化冰了?
孫允文畢竟是官員,那臉皮可是堪比城墻,他和廖大師的徒弟打過招呼后走到廖大師身旁伸手道:“廖大師,久仰大名,我是文化局局長孫允文,您今天能來真是蓬蓽生輝啊。”
孫允文儼然把自己當(dāng)成了這里的主人,好像廖大師來這里都是他的功勞一般。
廖大師剛才沒跟他打招呼,那是真的不認(rèn)識這人,眼下對方上來打招呼,他也不至于不給這個面子,簡單的招呼過后,便也不再理他,拉著沈武寰去見見自己帶來的老伙計。
這下孫允文是真傻眼了,這功勞又要落在沈武寰身上了?那怎么行?
正要繼續(xù)上去搞事,寧文蘭一把拉住了他。
“你拽我干嘛?”
“防止你去干蠢事!你別意氣用事,你和小寰的那事情屬于私怨,別耽誤大事。”
沒想到這個時候?qū)幬奶m竟然在提醒孫允文。
“我是那樣的人嗎?我這就是去干正事的,沈武寰就算本事再打也得有個官方的人在旁邊,萬一她一個不好把人家惹惱了怎么辦,你最清楚她的脾氣。”
孫允文講起道理自然是一個頂倆,但顯然這都是歪理,他就是為了插一腳進(jìn)去罷了。
寧文蘭翻了個白眼,“你自己好好看看這倆人的關(guān)系,說了你還不信,從小你就這個德行,都這么大歲數(shù)了還這樣。”
呵,看來這倆敵人還有故事啊?
這自然是當(dāng)然的。
寧家和孫家算是國內(nèi)西洋音樂的大家族了,即便兩家互相為敵那也是大人的事情,小時候兩人那可是死黨級別的,更別說兩人都自詡天賦異稟,小時候經(jīng)常在一起交流也沒什么好奇怪的。
可長大了事情就不太一樣了,身處在兩個不同陣營之中,還想保持相應(yīng)的友誼實(shí)在太難。
而這也是為什么之前孫允文在沈武寰手底下吃了大虧之后,寧文蘭卻沒有反客為主成為文化局當(dāng)家的原因。
在寧文蘭看來,自己要勝過孫允文那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不需要別人幫忙。
孫允文聽了寧文蘭的話,剛想反嘴,卻突然覺得對方話還是有些道理的。
沈武寰一個西洋音樂人再有人氣也不可能得到民樂音樂人的青睞啊?
更別說她現(xiàn)在還處在風(fēng)口浪尖上,哪有多余的精力過來主導(dǎo)這場交流會啊?
想到了這點(diǎn)之后,他定睛想沈武寰看去。
此時的廖大師正在為沈武寰一一介紹周圍穿著大褂的民樂音樂人,而那些音樂人也向沈武寰見禮,甚至很多行的是晚輩禮。
而廖大師和沈武寰站在一起,完全沒有那種長輩照顧晚輩的態(tài)度,反而...
反而是一種平輩而交的態(tài)度。
這什么情況?
在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沈武寰又進(jìn)化了?
孫允文更加頭疼了起來,看來自己靠著偏見竟然真的制造了一個怪物出來,這個家伙到底干了什么能引得這些人傾巢出動啊?
帶著滿腦子的疑惑,孫允文最終還是和寧文蘭一起坐了下來,這件事還是不要輕舉妄動比較好。
畢竟這是事關(guān)民樂合流的大事情,他不能這么意氣用事。
要知道,民樂這事從建國以來就是一代代人殷切希望的事情,這可不是引薦外國大音樂家來國內(nèi)演出這點(diǎn)功績可以比擬的,這可是利國利民的大功德啊!
說實(shí)話,寧文蘭和孫允文這倆人,如果不是親眼見到這樣一幕,恐怕打死他們也不會相信還有這事情,看來這里面還有些貓膩,得等事后好好問問。
一旁的沈武寰和廖大師見過諸位師傅后,沈武寰突然想起來自己交流會的事情還沒問過對方:“廖大師,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
“沈教授,但說無妨。”
沈武寰正色道:“是這樣的,我名下有一間協(xié)會,目的是幫助學(xué)習(xí)西洋音樂的年輕音樂人,趁著這次機(jī)會,我想讓兩邊的年輕人做一個簡單的交流,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聽了這話,即便是廖大師一時間也沒反應(yīng)過來。
西方音樂和東方音樂雖然都是音樂類型,但其實(shí)差異性非常大,這兩種截然不同的音樂文明到底是要交流什么?
這難道不是在開玩笑?
廖大師自己對西方音樂研究不多,但見沈武寰態(tài)度嚴(yán)肅,顯然不是在開玩笑,他問道:“能說一下具體交流的內(nèi)容嗎?”
沈武寰組織了下語言道:“廖大師恐怕也見到了在您那里表演的《賽馬》,這其中就用到了西洋弦樂器的撥弦技巧,我覺得東西方樂器技法在一些相通的地方如果做到融會貫通可能會產(chǎn)生更好的效果,最重要的是,這次交響曲目,我也在想能不能采用中西合并的方式來演奏,當(dāng)然這個更需要集思廣益了。”
廖大師簡直驚呆了...
廖大師本來以為沈武寰帶來的這首曲子只是單純的為了幫助民樂產(chǎn)生突破的,但顯然沈武寰的想法更加成熟。
一首新曲子確實(shí)能夠帶來一時的新意,但哪有直接改變大眾對民樂的固有印象來的實(shí)在?
最近這些年,基本很少有年輕人會聽民樂了,這是人們覺得民樂缺乏變化,都是那些陳腔濫調(diào)。
可反觀西洋音樂,同樣是古典,卻在年輕人中引起了風(fēng)潮。
眼下這個合作不是能夠更進(jìn)一步改變?nèi)藗儗γ駱返目贪逵∠髥幔?br />
這個方案確實(shí)值得一試啊!只是...
廖大師向沈武寰身后方向坐在那里的兩人看去,他現(xiàn)階段還不太想和官方走的太近。
并非是他根本不想和官方合作,只是這一切都好像是沈武寰給他畫的一個大餅,能不能實(shí)現(xiàn)完全要看這次的演出。
一切都得從長計議,現(xiàn)階段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沈武寰看到了他的小動作笑道:“放心,這次的交流只會是民間交流。”
廖大師聽罷笑了起來:“好,晚上吃飯的時候我們好好聊聊。”
兩人簡單的幾句話就算是把交流會敲定了,至于孫允文和寧文蘭兩人該怎么辦?
不好意思,只能讓你們白跑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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