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醒來的那天,是我們回來的第八天。rg那時她的氣色已經好了很多。喂她吃完東西之后,我就一個人到樓頂的花園里,躺在藤椅上打盹。
我還是沉浸在丫丫逝世的噩夢里面。
幾乎所有的人都看出了我的不正常,可我也懶得解釋。
劉鑫拿著一大堆生意上的事情來問我。
我也只是讓他保守辦事。
我發展我的公司,身就是為了來對抗落柯。可現在看來,這對我的幫助似乎沒有想像中的那么大。
對于這些做生意這個事情,我身就很懶,現在一切都結束了,就更沒有動力去關心那些得失,這已經和我沒有多大的聯系了。
今天是六月六號,再過十二天,我去蒙古草原辦完最后一點兒事情,就要回去了。地球上的事情,從此便是與我沒有關系。
只不過想了想,為了避免我“死后”公司發生利益沖突,便是讓劉鑫拿來紙筆,寫了字據。
從六月十九號凌晨開始,我公司的股權一分為二,一半給劉鑫,一半給若。
這兩個人,是我目前最親近的人。劉鑫跟了我這么多年,這一半的股權自然要給他。
他看了看財產分割協議,不解地看著我,問道:“老板,你這又是干什么?”
我沒有解釋,閉上眼睛繼續曬太陽。
手里面還有一份協議,那是要拿給若的,或者拿給她的父母也行。這孩子雖然滿了十八歲,所簽署的合同也具備了法律效應,可她的社會經驗不足,辦事情還是很沖動的。
看來還是交給她父母吧,等她長大一點兒,這些財產自然都會部落在她的手里。
我再次睜開了眼睛,對著還是一臉錯愕的劉鑫道:“把這個交給若的父母。”
他點了點頭,拿著我手里面的協議書走了下去。
我瞇著眼睛,盯著藍天上的太陽,也不知道我上來這里有多長時間了,要不要下去看一下若?
正這樣想著,就聽得咯噔咯噔的腳步聲從樓梯口傳來。
一個女聲有些興奮地喊道:“佟先生,若姐她醒了?”
“醒了?”我猛然睜開了眼睛,從藤椅上跳起,扭頭看去,剛才喊我的那個人,就是照顧若的護士。
“知道了!”我應了一聲,直接從她的身邊跑下樓。
溫馨的臥室之內,另外一個醫生翻著白眼,無可奈何地站在門口。
我也沒有問,直接進了若的臥室。
空了!
一個人都沒有。
被子已經被掀開,還是熱的,鞋子卻不見了。
“人呢?”我吼道。
那個醫生遞給我一張紙條,嘆了一口氣,道:“走了!”
我又是一呆,上面是熟悉的筆跡:若寫的字。
她寫道:
于彤哥哥,今天是六月六號。謝謝你這些天來照顧我。明天就是七號了,若要高考了。所以今天我要回學校。八號那天,記得來考點門口接我啊。八中門口。
在紙條的后面,畫著一張圓圓的臉蛋,上面有一對很好看的酒窩。
表情圖之后,寫著兩個娟秀的字:若。
我忍不住笑了。同時也暗罵自己糊涂,竟然把這個對若最重要的日子給忘記了。
高考!
所有高中生的噩夢,也是所有高中生的龍門!
猶如鯉魚跳龍門一樣的龍門。
跳過了這扇門,魚就變成了龍了。
但我并不這樣認為。
像若這樣的天之驕女,身就是一頭龍,跳不跳龍門都還是龍。
……
七號那天晚上,我抬著一張椅子,一個人坐在陽臺上,看著若們學校的方向。
“她今天晚上可不能失眠……”
我忍不住這樣想著。
因為我的事情,若耽擱了許多的學習時間,可這并沒有太過于影響到她的成績。當然,要一點兒都沒有影響,那也是假的。
我并不是害怕她考不好,我只是害怕她的身體撐不住。
她的身體剛剛恢復,經受不了太多的折騰。
今夜的星空很美,天上沒有多少云彩,大氣的透明度很好,星星就特別多,特別亮。猶如在青藏高原上看到的一樣,那是錯覺……天空離自己很近很近。
月亮也升起來了,今天是農歷的十三,只有三天月亮就徹底地圓了。
月光也很亮,可這絲毫影響不了滿天的星斗。
花園中,栽著月季,好幾個品種的月季。這是我最喜歡的一種花。
這里除了月季之外,還有菊花,那是丫丫喜歡的花。當然,以前她自己栽菊花,那是為了泡茶。
這時節,自然生長的菊花還沒有開放,可月季不同。一年四季,它基上都在開放。
銀色的月光,牛奶一般,涂抹在月季花的花瓣上,真的不出的好看。
六月的天很熱,可晚上還是會涼爽一些。
我躺在葡萄架下,心里正想著葡萄什么時候可以吃,要不要給丫丫送去?
一個紙團突然就從樓下飛了上來,無巧不巧,剛好砸在我的臉上。
我懵了!這個時候,誰的膽子這么大,敢朝我扔紙團?
劉鑫自然不敢,別墅里面的那個園丁更是不敢,難不成是若?
是這個丫頭從學校里回來呢?
我從鼻子上拿下紙團,正準備起身朝樓下望去,卻見得上面寫得有字。
悶葫蘆?
這是我第一個想法。
打開紙團,娟秀的字體進入了我的視線。
九天之上,宛如打了一個炸雷,震得我的耳朵嗡嗡作響。我只覺得口干舌燥,什么東西要從體內出來了一般。
一把把紙團丟在躺椅上,轉身捧起金魚池里面的水,澆在臉上,痛痛快快地洗了一把冷水臉。
冰冷的水珠,讓我清醒了一些,我真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剛才那張紙團上的字跡,竟然……是丫丫的!一個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字體。丫丫寫字非常有個性,一般的人,根模仿不來,就算是那些大書法家,也未必寫得出來她的字體。
我以為我自己是眼花了,等我重新翻開紙團之時,上面還是那熟悉的字體:,你做我的駙馬吧?
“丫丫,是你嗎?”我忍不住喊了出來。
可是沒有人回答我。
丫丫!
我再次喊了一聲。
別墅四周,原還有的聲音,都在這個時候沉默了下去,整個世界,變得死一般的沉寂,似乎就只有我一個人了。
“丫丫!如果真的是你,你就出來一下好嗎?丫丫!”
我跳到護欄上,掃視著別墅的周圍。
突然就見到一個影子在門外的巷子中一晃,隨即消失不見。
丫丫?
來不及多想,召喚出苗刀,飛了過去。
那個人的影子好快。我想,絕對不是這個地球上的人,要不然她怎么會有這么快的速度?
“丫丫!”大聲疾呼,對方卻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應。
她是生我的氣了嗎?
周圍的景物呼嘯著后退。很快,路燈就消失了,四周黑暗異常,出現了數不盡的荒草。
我的別墅就在郊區,現在這么一跑,很快就到了野外。
我落在了地上。這里部是白花草。……一種特別愛長在墳頭上的多年生草植物。
這是一個非常不好的兆頭。
我追的那個人消失在了這里……我已經開始懷疑她不是丫丫。可我依舊沒有離開,我想看看對方把我引到這里來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苗刀握在了手里,我心翼翼地走了幾步,就看到了一根竹竿,而竹竿上,是清明節掛上去的飄墳紙。
這里果真有墳!
而且還是那種沒有規劃過的墓地。
我停住了腳步,屏住呼吸,撲捉著周圍的聲音。
很快,就在左側的白花草后面,聽到了人的呼吸聲,很粗重,非常不穩定,對方似乎在極力地忍受著什么樣的痛苦。
我扒開白花草,心翼翼地走了過去。
這里……有一座新墳!剛埋下去的新墳。
而一個人正站在墓碑前,垂首默哀。
這個人的年紀看上去有點兒大,可只憑一個背影,判斷也不是很準確。
這畫面,有點兒超出了我的想象。
他沉默不語,我也就不話,因為這是對死去的人的不尊重。
“你終于來了……”許久,那個人終于開口了,聲音是如此的無力與蒼老。是一個男子。
我聽在耳朵里面,竟然覺得有些熟悉。
想了好一會兒,也沒有想起來對方是誰。
我不知道他引我來這里的目的是什么,皺了皺眉,看向那座嶄新的墓碑。
沒有燈光,可因為月光很亮,還是能看到墓碑上面的字。數根茅草的影子投射在墓碑上,不出的凄涼。
從我這個角度看過去,墓碑上的字都是一些字,的都是些生于哪年,死于哪年之類的東西,并沒有看到墳墓主人的名字。
我微微挪動了一下腳步,轉換位置,終于看見了墓碑中間的那幾個大字:
愛女丫丫之墓。
腦袋在這個時候轟然炸響!
竟然是丫丫的埋骨之所?
我踉踉蹌蹌地跑了過去,走過那個人的身邊,攀著墓碑,跪了下來,淚水再一次模糊了眼睛。
我是誰偷走了丫丫的遺體,原來她已經被安葬在這里了。
“愛女?”我喃喃地念著這兩個字,是丫丫的父親搬走了她的遺體。
那么我后面的這個人,就是德威了。
他……他居然親自來到地球上了。
“丫丫”這個詞是我們的語言,意思是聰慧,它就是丫丫的大名,并非我們私底下叫的乳名。所以這個時候出現在墓碑上,并不突兀。
露水有些重,很快就濕透了我的衣衫。
我站起,轉身,看著眼前這個人。
他蒼老的聲音緩緩響起:“我女兒死了,這筆賬該怎么算?”
我搖頭,并不是不想什么,而是心力已經憔悴。
“我就只有這么一個女兒,你是知道我有多疼愛她的,而現在她卻死了,年紀輕輕就客死異鄉。我想她活過來。”
“這是不可能的!”丫丫的死,在我心中產生的痛楚并不比他弱,我當然也想著讓丫丫活過來。可是我也很清楚,人死不能復生,丫丫是徹底地死去了。脫離了冷藏艙的保護,她的尸身很快就會腐爛,就算大羅神仙下凡,也救不了她。如果她尸身還沒有腐爛,這倒有可能復活。
德威的眼神中閃過一抹凌厲:“我知道你現在的想法。但是你忘記了另外一種東西了嗎?時空穿!”
微微一呆,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果我能成功穿時空,返回到過去,阻止赤頭蜂感染她,她就不會死了。
雖然在這個時空里面,她還是會死去。但因為我的介入,我改變了因果。那事就會產生一個平行時空,而在那個時空里面,丫丫卻是活著的。這個時候,我只需要把丫丫從那個平行時空里帶過來就行了。
雖我帶過來的不是現在的已經死去了的丫丫,可她終究還是丫丫。
在我去的那個時空里面,丫丫只是失蹤了而已,沒有人會找到她。
這個想法的確讓人心動,可我還是搖了搖頭,道:“這個宇宙中,從來就沒有人能成功穿時空,回到過去。”
“你錯了!”他眼神凌厲地看著我,“那是因為沒有人肯犧牲。”
“看來你也是一個瘋子!一個和落柯一樣的瘋子!”
他陰森森地笑道:“只要丫丫能回到我的身邊,瘋狂一點兒又何妨?他們穿時空之所以會失敗,那是因為他們只想著從另一個時空里面帶過來自己想要的東西,從而破壞了那個時空里面的質能平衡,最終導致了整個時空的坍塌!所以他們也就沒有辦法回到現在的這個時空里面了。而現在,我就是要你過去把丫丫給替換過來。”
“這樣也無法彌補質能平衡!我和丫丫是完不同的兩個人。”
“但這也總比沒有人替換的好。如果沒有人替換,你帶過來的丫丫就會被重新踢回她原來的那個時空。”
“如果我就在那個時空里面不回來呢?”我抬頭看著他,問道:“既然丫丫都在那邊,我為什么還要帶著她回來?”
“你會回來的!”他冷冰冰地道,“如果你不回來,你就得殺了那個時空里面的自己。可是你也知道,要殺死自己有多困難。”
我沉默了。
“你好好想想吧!”
時空永遠是一個復雜的問題。我也不知道他的是真還是假,但就我所知,這個宇宙中,是沒有出現過成功穿時空的例子的。而原因,自然也沒有他的那么簡單:破壞原時空中的質能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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