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錢欣瑜倒酒的時候,我也注意到了她的動作,很自然,并沒有什么特別奇怪的地方。而就在她倒酒的瞬間,桌子上,竟憑空多了那三個字:祭靈牛……
丫丫扭頭看著我,鼻子落在我的頸間。
她疑惑地道:“她……并沒有下毒啊……”
不置可否,繼續(xù)看著屏幕。
視頻中的包間,光線微微昏暗,我和丫丫到場,然后坐在餐桌前。之后,就發(fā)生了那尷尬的冷場。
我沒有回答丫丫,我在想另外一個問題。那些酒杯和酒瓶,我已經(jīng)收好了,準(zhǔn)備讓人拿去化驗(yàn)。如此一來,就可以直接得出丫丫究竟在什么地方攝入了那些毒素。
丫丫從屏幕上移開視線,靠著我的肩膀,閉上了眼睛,喃喃地道:“,我好累……”
她現(xiàn)在很虛弱,精力有限。
我扭頭,梳理著她鬢邊微微凌亂的頭發(fā),柔聲道:“那就先休息一會兒吧……”
“嗯!”她應(yīng)了一聲,長長的睫毛,在燈光下輕輕顫動。
“主人,你是不是已經(jīng)知道誰是兇手呢?”希兒這話癆子又開始冒話,她一個機(jī)器人,真不知道哪里來這么多的話。
我點(diǎn)頭,在心里面道:“有一點(diǎn)點(diǎn)感覺了,還不是很確定。”
想到這里,一股殺意又漫上心頭。
丫丫靠著我,睡著了。我也不想打擾她,就任由她抱著我睡覺。
心中突然就有些酸楚,這樣的日子,不知道還能持續(xù)多長時間。我能不能在丫丫徹底毒發(fā)之前找到秦瑤或者是若?
十分鐘過去了,二十分鐘也過去了,
錢欣瑜終于來了,她背著一個背包,就蒼白的臉上
,此刻卻是多了一抹鐵青色。
“怎么呢?”我把丫丫緩緩攬?jiān)趹牙铮ь^問道。
“我的公寓里,被人偷走了一些東西……”錢欣瑜道,“很重要的東西。我回去之時,公寓里面一片混亂,所有能翻的地方都被人翻開了。”
微微蹙眉,她的話想起了我被翻過了的別墅和公寓。
“有沒有丟失什么東西?”我問道。我不是有話找話,我的公寓和別墅被翻之時,我并沒有看到什么特別明顯的東西丟失。
“一個很重要的東西被偷了……”錢欣瑜蹙著眉頭,“銅盒里的天書,不見了。”
天書?我微微納悶。那個天書的原在我手里,因?yàn)樽x不懂里面的文字,我也就一直沒有在意。后來,更是把自己的精力部放在了破解那些筆記的密文上,完把天書的事情給忘記。
現(xiàn)在錢欣瑜起這個事情,我才想起我一直沒有看到那天……準(zhǔn)確一點(diǎn)的法,應(yīng)該也是筆記。
我不知道上面的內(nèi)容,也不知道錢欣瑜為何會如此在意那書。
路燈之下,她的影子被拖得很長,夜色中,一種凄涼開始醞釀。
“你認(rèn)識那書上的字?”
“不認(rèn)識。可我有一種感覺,那上面的信息和祭靈有某種關(guān)系……”
就算上面的信息和祭靈有關(guān)系,現(xiàn)在對我們也沒有任何的幫助,因?yàn)闆]有任何人能讀懂上面的文字。
這里是縣城,距離洼子村不是很遠(yuǎn)。
我又準(zhǔn)備一些東西,這才雇了一輛車,往洼子村的方向趕。
這一次,準(zhǔn)備的東西都是一些藥品、食物和飲水,背包遠(yuǎn)沒有以前那么沉重。
山路崎嶇,汽車的大燈不斷在樹林和彎道中閃爍。
皮卡車中很靜,也很昏暗。
黑漆漆的山路上,汽車的引擎聲把一切都壓制了下去。
丫丫靠在我的肩頭,睡著了。我拉著她的手,她的手真的好涼。
錢欣瑜坐在副駕駛座上,也閉上了眼睛。
祭靈在今天下午就進(jìn)入了那個秘密基地,為了不讓它的行蹤丟失,我們只能連夜行動。
和尋找若和秦瑤相比,這個方法或許會更快。
最重要的是,祭靈只怕和老爹、爸爸的失蹤有莫大的關(guān)系。
汽車直接在洼子村一組停下,我跳下車,從后備箱中拿出背包,提在手里。重新回到車門前,微微屈膝,背對著丫丫,柔聲道:“到我背上來……”
“背包……我來背吧。”
“別逞強(qiáng)!”
“我又不吃虧,”丫丫笑了,“反正重量都會壓在你的身上。”
我只能微笑搖頭,有的時候,真拿她沒有什么辦法。
錢欣瑜站在汽車大燈旁邊,低頭看著路面突出來的石子。
在大燈的照射之下,那些石子,變得清晰異常。
“走吧……”她輕聲咳嗽了一下,看著面前滿是玉米的大山,道,“晚上露水大,草很滑,心些。”
她完,背著背包,拄著登山鎬,開始往玉米地走。
這時節(jié),地里的玉米長得正旺,山草也長得很茂盛。山路也變得比秋天更難走。
很快,露水就打濕了褲腳。
頭上也部是水。
我不在乎這些水,可我害怕丫丫著涼,便翻出雨衣,讓她穿上。
看著走在前面的錢欣瑜,心中突然有些不忍,出聲提醒道:“你也穿上吧……”
她沒有回答我,只是默默地從背包中翻出雨衣。
丫丫在給我挽雨衣的袖子,整理風(fēng)帽。眉眼間,是盈盈笑意,她很開心。
穿上雨衣之后,旅途繼續(xù)。
如果只是我和丫丫,我完可以御刀飛行。
現(xiàn)在多了一個錢欣瑜,我就不想了。
也不出是什么原因,總之一句話,就是不想了。很簡單的,不是理由的理由。
山路在山坳中蜿蜒。現(xiàn)在這些路,就只能人走,車子想來這種地方,門都沒有。忽而就想起了一句話:
道狹草木長,夕露沾我衣!
山上,什么聲音都沒有,卻也什么聲音都有。
很亂,很恐怖。對黑暗與未知的恐懼。
走了一個多時,我們來到了一塊草坪上。
草坪不是很大,卻也有一個半個足球場大了。
南方的這種草坪,通常都是因?yàn)橥寥捞汃ぃr(nóng)民不愿意開墾。
而且這個地方,距離村莊已經(jīng)很遠(yuǎn)了,也沒有多少人愿意跑這么遠(yuǎn)來種地。
草坪上,草不是很深,卻也是齊膝。露珠抱著草莖,在朦朧的月色中閃爍著清冷的光。
錢欣瑜停住腳步,看著不遠(yuǎn)處的一個山洞,道:“就是這里了……”
這個時候,我才知道去年我從這里出來的時候,到底走了多少冤枉路!
那次,我們走了好幾天,而現(xiàn)在,卻只有一個多時的路程。
山洞是天然的石縫,從外面看,并未發(fā)現(xiàn)有人存在過的痕跡。
洞頂上方,生長著一根很大的何首烏。主藤的粗細(xì),都快趕上人的指。
何首烏非常茂密,垂下來的藤蔓,把這個石縫遮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走到山洞門口,一股非常古怪的味道從里面?zhèn)鞒觥?br />
雖然這股味道非常淡,吸入肺里面,還是相當(dāng)?shù)刈屓瞬皇娣?br />
不清楚這是一種什么樣的味道,尸臭味有之,消毒水的味道有之,更多的是一種實(shí)驗(yàn)用的化學(xué)藥劑的味道。
這種藥劑我以為聞到過,我記不清這種藥劑的名字,但是我知道它通常被用來保存標(biāo)。這種藥劑很難分解,泄露在空氣中后,就算隔了那么個幾十年,它的味道依舊不會消失。
“當(dāng)時,我就是發(fā)現(xiàn)了這股味道之后,才找到了這里……”錢欣瑜扒開何首烏的藤蔓,打亮手電筒,走了進(jìn)去。
這是實(shí)驗(yàn)室里面的味道。
這個實(shí)驗(yàn)室也是被我當(dāng)年炸毀的,但我們現(xiàn)在走的這一條路,我卻沒有走過。
這基地的正門,在另外一個地方,并且早已坍塌,就算開著挖機(jī)過來,沒有十天半個月,休想把正門刨出來。
山洞中,非常干燥,可能是因?yàn)槎練獾木壒剩鹨膊桓襾磉@里安家。
山洞是天然的,非常狹窄,只是一個裂縫。
一路向下,走了十幾分鐘之后,地面終于沒有路了。
可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現(xiàn)在還沒有進(jìn)入落柯的實(shí)驗(yàn)基地。
路在下面!腳下!
前方一根石筍后面,被人打了一個洞,一個豎直往下的洞!
這個洞不是我打的。
隔了這么多年,誰知道是不是鬼打的?
豎井中,陰冷的風(fēng)不斷吹來……下面連接著一個更加空闊的地下空間。
而落柯的基地,就在這龐大的地下空間中。
這個洞,自然也不是錢欣瑜打的。洞壁太久,長滿了地衣,不可能是新打的。
“我來到這里以后,就發(fā)現(xiàn)這里有一個直接通往下面的洞穴。這個地方,在我之前有人來過,也不知道是不是來尋找祭靈的。”
看樣子,她還不知道這下面到底是一個怎樣恐怖的地方。
她拋出繩子,系上安扣,爬了下去。
洞壁之上,釘著許多粗壯的鐵釘,攀爬很是容易。
等錢欣瑜下去以后,我才背著丫丫,一路向下。
很快,眼前就是一空,一片黑暗。
陰冷的風(fēng)不住在這個空間內(nèi)肆虐,和鋒利的石棱摩擦之后,發(fā)出尖銳的聲音。
“這里是一個懸掛著的非常龐大的鐘乳石,心些,別掉下去了。”錢欣瑜的燈光在右邊一閃一閃。
我知道這是一個非常龐大的地下空間,可到底有多大,我當(dāng)年也沒有仔細(xì)看過。
想到這里,我把苗刀丟了出去。
黑漆漆的空中,突然綻放出明亮的光芒,苗刀猶如一個的太陽,照亮了整個地下空間!
而我和丫丫也看清楚了腳下的場景。
雖然我已經(jīng)做好了心里準(zhǔn)備,可這感覺,真的太震撼!
我們現(xiàn)在真的在一根巨大的鐘乳石上,而這個洞,恰好就從鐘乳石的側(cè)面鉆出,洞口完凌空。下面,五六百米之后,才是地面。
當(dāng)年站在峽谷大橋上,那感覺也沒有現(xiàn)在來得震撼。
鐘乳石的周圍,是鐵釘,密密麻麻,一圈一圈地不住往下延伸,這些鐵釘釘在鐘乳石上,感覺這塊巨大的石頭,就像是一根倒掛在虛空的巨大螺絲釘。
這些鐵釘,只怕就是打洞的那個人留下的。
視線順著鐵釘一路向下,十幾米之后,這鐘乳石終于變細(xì),無法再承受一個人的重量。
而在鐘乳石下方四五米的地方,卻是從旁邊懸崖上凸起來的一塊絕大的巖石。
巖石之上,也有一根鐵釘,想來那個人打洞的人來到這里之后,是用繩子拴在鐵釘上吊下去的。
錢欣瑜輕輕嘆了一口氣,道:“我來到這里之后,就下不去了。這鐘乳石上,是那種恐怖的病菌。
”
丫丫看到這一幕,驚呼一聲,把頭埋在了我的背上,不敢看。
不是她膽子,在這種空曠的地方,這種猙獰的空間里,人類渺得像只螻蟻。她會產(chǎn)生恐懼也很正常。
我看著下面,沒有再什么,召回苗刀,回頭看向錢欣瑜。
原以為她多多少少會有些驚訝,卻沒有想到她的臉上出奇地平靜。面對我的“飛刀”,她習(xí)以為常。
這不正常!
我想:錢欣瑜她已經(jīng)知道了我的身份?或者是她已經(jīng)知道了一些其他的“更逆天”的東西?
她應(yīng)該是知道些什么,否則就不會這么淡定了。
我也裝作沒有看見,對她道:“過來,我?guī)е阆氯ァ!?br />
她還是錯愕了一下,沒有什么,沿著鐵釘,重新走回洞口。
嗡……
苗刀飛出,懸浮在空中,發(fā)出淡淡的金光。
我背著丫丫,踩了上去。
手一拉,把錢欣瑜也拉了上來。
她嚇得花容失色,好半響沒有反應(yīng)過來。
苗刀緩緩下降,失重的感覺……有時候真的很爽。可對有些人來,那就是噩夢,比如現(xiàn)在的錢欣瑜。
等落在地上以后,我還真的分不清楚她的臉色是激動的潮紅還是驚嚇后的蒼白。
或者是這兩種臉色混合之后的鐵青。
丫丫雖然虛弱,可她經(jīng)常在天上飛著,對這種事情早已習(xí)以為常。
等錢欣瑜吐得差不多后,我這才遞水給她。
手電筒蒼白的光照著她的臉,我忽然發(fā)覺,她竟比丫丫還虛弱……
“你……到底得的是什么病?”我終于是忍不住問了出來,“怎么會虛弱成這種樣子?”
她“笑”而不答,只不過這個“笑”,不再是高深莫測的笑,不再是成竹在胸的笑,更不是故作神秘的笑,而是憔悴無力的笑……
笑容那么蒼白,那么無奈,那么不甘,卻又那么倔強(qiáng)。
“于先生這么聰明,不妨猜猜看這是什么病……”她很客氣,仿佛在著別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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