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北和古六通聊有相見恨晚之感,聊到嗨處,古六通忽然轉(zhuǎn)過頭,很是隨意的對相鄰蒲團(tuán)上坐著的內(nèi)門弟子道:“這位師弟,勞駕你挪個位置,讓蘇北師弟坐我身邊兒。”
見人就稱師弟,其實也是一種強大自信的表現(xiàn)。
那名被古六通點到的內(nèi)門弟子愣了愣,回過神兒來臉上竟然露出受寵若驚的表情,慌忙的就從蒲團(tuán)上站了起來,“當(dāng)不得古師兄勞駕,弟這就讓,這就讓!”著他竟然還主動拉過蘇北將他按在了蒲團(tuán)上。
蘇北一臉懵比,待那名內(nèi)門弟子走開后,他才轉(zhuǎn)過頭問古六通道:“古師兄,你在咱們載物山很有名么?”
古六通這會兒已經(jīng)沒有剛才昏昏欲睡的模樣了,聽到的蘇北的問題他灑然一笑,油光滿面的臉上竟然散發(fā)出了一股特異的人格魅力,“也不是很有名……咱們做乞丐的,嗯,你知道的,走哪兒都被人看不起,我剛到外門那會兒,好多認(rèn)都看不起我,連走路不踩我一腳都渾身發(fā)癢,我呢,脾氣又不大好,某天就發(fā)了個狠,把所有踩過我的以及還想踩我的人部揍趴下了,然后我就出名了,走在道兒上,別人看見我都主動繞道兒。”
看似清清淡淡的幾句話,卻不難想象,當(dāng)初古六通揍翻一大片看不起他的外門弟子是何等的壯舉,而對那些被他揍翻的外門弟子來,又是何等不堪回首的記憶!
蘇北缺心眼,一聽古六通這話就不由的想起了自己剛才處處被人鄙夷的是場景,當(dāng)下就轉(zhuǎn)過頭目光慢慢掃過平臺上的數(shù)百內(nèi)門弟子,若有所思的低聲自言自語道:“難道俺也要把他們揍趴下了,他們才會看得起俺?”
他聲音的確不大,但在場的那個不是六識聰慧的真我強者?他這么自言自語又和趴在他們耳邊大吼有什么區(qū)別?
當(dāng)下,在場所有內(nèi)門弟子同時回過頭,瞪大了雙眼看向蘇北,看這個才超凡階就敢想揍趴下他們這么多真我階的神經(jīng)病!
數(shù)百人齊刷刷的轉(zhuǎn)過頭來望著你是什么場面?無數(shù)不懷好意的威壓宛如海嘯般鋪天蓋地的朝你壓來又是什么場面?
蘇北又懵比了。
“哈哈……”古六通突然開懷大笑,笑聲酣暢激蕩,滾滾肉眼可見的聲浪輕而易舉的便將涌向蘇北的漫天威壓沖散。
他一邊笑一邊用力的拍著蘇北的肩頭,上氣兒不接下氣兒的道:“有種,夠囂張,多努力,爭取早日將他們揍趴下,當(dāng)然,只要你夠強,也可以將我揍趴下……別動,讓我先笑三個時辰。”
“哦?”滿場鴉雀無聲中,一道生冷的聲音忽然從最前方傳來,眾多內(nèi)門弟子同時歸過頭望去,正是坐在第一排首座的王子丹在話,“古師弟你就這么看好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乞丐?”
古六通收斂了張狂的笑聲,似笑非笑的望向王子丹,霎時間,擋住他目光前的所有內(nèi)門弟子都像是被針扎了一般齊齊側(cè)過身,讓古六通的目光筆直的和王子丹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空氣中似乎閃動著火花。
古六通笑道:“我當(dāng)然看好他,英雄出少年嘛……怎么,王師弟不看好蘇師弟么?”
互相稱師弟,就等于在宣告:來啊,互相傷害啊!
王子丹挑起瞥了蘇北一眼,薄薄的嘴角上挑,同樣似笑非笑的回道:“我當(dāng)然不看好他,公然挑戰(zhàn)這么多師兄弟,就算是他首座的親兒子,也難以在吾載物山立足……諸位師兄弟,你們是么?”
當(dāng)堂炮,將軍!
“哦?”古六通根不給其他內(nèi)門弟子表態(tài)的時間,接過話茬兒就回道:“蘇師弟才多大?有童言無忌諸位師兄弟肯定都聽過,應(yīng)該不至于和他計較吧?哦,如果誰要和蘇師弟較真,那就只能明他也沒長大,那我這個做師兄的,可就有義務(wù)教教他如何做人了,樹兒不修不直溜嘛!”
劃士,有種向我開炮哇!
王子丹聞言,嘴角的笑意發(fā)濃郁,“我早就聽天下乞丐是一家,古師弟如此維護(hù)這個乞丐,莫非他是你親弟弟?”
臥槽馬,將軍抽車!
古六通臉上的笑容同樣也發(fā)的濃烈了,“他要是我弟弟,誰敢碰他一根汗毛,就算是他是什么勞子太子王子,我也照樣殺他家!”
掀棋盤,爺爺不玩兒了!
平臺上的氣息凝固了,兩大巨頭遙遙相望,臉上都掛著笑,但那種劍尖都抵在心臟前的危險感,總有一種下一刻他們兩人便會拔地而起,抽刀子砍了對方!
在場的眾多內(nèi)門弟子的額頭上都冒出了絲絲汗跡……其實他們心里都知道,那個蘇北的家伙兒不過是個由頭,就算沒有他,這倆老對頭也肯定會逮住其他機會掐上一架,要不掐就不是從入門的第一天起就相愛相殺的王子和睡神了!
就在這時,古六通身邊忽然響起一道弱弱的聲音,“那個,我…別動,聽話…我不是真要揍趴你們…你再鬧我生氣了啊…誰看不起我,我才會想想要不要揍趴他,恩,只是想想,不一定會真動手的。”
缺心眼瞎什么大實話!
臺上的氣息一松,眾多內(nèi)門弟子紛紛對話的缺心眼怒目而視,心里卻是不約而同的松了一大口氣,打不起來了。
這種場合還能出這種話的自然只有蘇北……他這會兒沒時間管那些憤怒的眼神兒,他正跟大黃搏斗呢。
酣睡中的大黃被方才壓向蘇北的漫天威壓給驚醒了,蘇北在瞥見那貨那瞬間就變得血紅的倆眼珠子就知道藥丸,連忙撲上去拼了老命壓住它,同時死死的捏住它那張臭嘴……要讓這廝發(fā)狂,今兒這平臺上不打出腦漿子才怪!
“哈哈……”古六通怪笑了一聲,收回目光,前一刻還鋒芒必露的氣勢幾息間就消失一空,整個人瞬間就像是身體被掏空一樣的焉了下去,“我真欣賞你,怎么樣,要不要考慮做我弟,以后我罩你。”
蘇北瞥了他一眼,搖頭,“不要,我姐姐知道了會把你打趴下的!”
古六通撇了撇嘴,只當(dāng)蘇北眼拙有眼不識泰山,他欣賞蘇北,更的多的還是出于他們倆相同出身,同病相憐,想要拉他一把,既然蘇北不領(lǐng)好,他也就懶得再言語了,心想到時候等蘇北裝了南墻,自然會求到他洞府前……但他不知道的,蘇北的是真的,蘇清萱要知道蘇北多了他這么一個大哥,真會把他打趴下的。
她蘇清萱天生麗質(zhì)、冰雪聰明,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誰配收她弟弟做弟?
前方的王子也收回了目光,面無表情的轉(zhuǎn)過身,輕輕的拍了拍臥在他身邊的飛虎,飛虎立刻就抬起水桶大的腦袋朝蘇北這邊望了一眼,不見半點眼白的漆黑眸子中似有兇光閃動。
“鐺”,隨著一聲清厚重的鐘鳴聲緩緩蕩開,天空中突然射來一道土黃色的光芒,一眨眼的功夫,諸多蒲團(tuán)前方的高臺上就多了一道亂發(fā)如狂的魁梧身軀。
不是載物山首座司徒轟天又是誰?
平臺上的所有內(nèi)門弟子紛紛起身,齊刷刷的一揖倒地,“參見老祖。”
司徒轟天負(fù)著雙手,魁梧如鐵塔的高大身軀散發(fā)著如淵如獄的恐怖威勢,“起身罷!”
眾多內(nèi)門弟子直起身,肅穆而立,目光包含尊敬的望著上方的司徒轟天。
司徒轟天面帶欣慰之色的慢慢掃過下方的諸多弟子,目光中掃過蘇北的時停了下來,微笑著對蘇北點了點頭。
當(dāng)然,這一幕落在其他內(nèi)門弟子的眼中,就變成了司徒老祖笑著對古六通點了點頭,一時間無數(shù)人的心里都泛起了嘀咕,而最前方的王子丹,則是臉色猛然一變。
古六通臉上也有受寵若驚之感,慌忙對上方的司徒轟天露出了自己最燦爛的笑容,然而司徒轟天已經(jīng)收回了目光。
無論是王子丹,還是古六通,都還只是真我階,哪怕他們天資在高、天賦再強,也只能他們是有成為通玄真人、齊天真君的潛力,但到底成不成長的起來,還得兩……北蘆州因為殘酷、激烈的修行環(huán)境,每年都會涌現(xiàn)出無數(shù)的妖孽變態(tài)奇葩天才人杰,但同樣也是因為北蘆州的修行環(huán)境殘酷、激烈,每年夭折的妖孽變態(tài)奇葩天才人杰也多如過江之鯽!
而司徒轟天,可是實打?qū)嵉男䦆氪笳嫒耍帻R天真君也只有一步之遙,便是放到偌大的北蘆州,都算得上是一號人物!如此大的差距擺在這兒,無論他們倆有多狂,多傲,在司徒轟天的都只能收斂起性子老老實實的裝乖寶寶。
學(xué)會尊重強者,是每一個踏入修行界的新人必修的第一課,學(xué)不會的,都死了……
“入座罷!”
言罷,司徒轟天率先一撩下擺首先坐在了高臺上的蒲團(tuán)上,而下方的數(shù)百內(nèi)門弟子都等司徒轟天落下之后,才紛紛坐回了蒲團(tuán)上。
司徒轟天:“今RB座為爾等講解如龍破階入明法之道……老規(guī)矩,爾等認(rèn)真聽,不解之處記在心頭,待座講道結(jié)束后,爾等有一炷香的時間請教座。”
眾內(nèi)門弟子:“謹(jǐn)遵老祖法旨!”
司徒轟天一捋下顎的花白胡須,張口就道:“真我,何謂真我,尋真正的我,強真正的我,煉真正的我;通玄,何謂通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通玄,通的是天地;真我破階,破的是束縛,破的是桎梏,破的是我,只有破得束縛、破得桎梏、破得我,才能得大自由、大通常、大神通……”
洪亮如鐘聲的聲音中似有一股無法用言語來描述的玄妙之意,很快,在場的所有內(nèi)門弟子,包括蘇北在內(nèi),都陷入了一種玄之又玄的狀態(tài)中。
不同的是,其他的內(nèi)門弟子的臉上露出的是如癡如醉的酣暢神情……
而蘇北,卻是緊緊的皺起了臉兒,雙手緊緊的抓住衣衫的下擺,額頭上還滲出了顆顆豆大的汗珠,仿佛看到了什么大恐怖、大驚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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