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寧出了宮,徑自回府,錦衣侯府這邊早就得到了消息,顧清菡在大廳等候。
到得大廳,齊寧瞧見田夫人正在和顧清菡說話,心里有些驚訝,但馬上就想到,田夫人離京的時候,田芙搬到侯府來,在唐諾身邊做學(xué)徒,田夫人回家,自然是要將田芙接回去。
兩人看到齊寧進(jìn)屋,都站起身來,田夫人盈盈行禮,看不出一絲破綻,顧清菡看到田夫人在場,自然也表現(xiàn)的十分莊重,道:“寧兒,一路上辛苦了,已經(jīng)給你們備下了晚餐。夫人過來接田姑娘回去,我強(qiáng)留她在這邊用飯。”
許久不見,顧清菡依然是嬌美動人,齊寧笑道:“自然是要留夫人一同用飯的。三娘,我讓他們將行禮先送了回來,里面有專門給你帶回來的禮物,你都瞧見了。”
顧清菡知道田夫人是過來人,她唯恐齊寧對自己表現(xiàn)的太過親昵會讓田夫人看出端倪來,輕描淡寫道:“已經(jīng)瞧過了。你是先用飯還是先去洗一洗?”
齊寧笑道:“總不能讓夫人在這里等著,先用飯吧!”
顧清菡過去牽著田夫人手,笑道:“夫人今晚要受委屈了,就在這邊先將就一下。你們回來的晚,田姑娘他們已經(jīng)用過晚飯,就不和我們一起吃了,來,這邊請。”
夫人客氣道:“又要麻煩三夫人了,真是不好意思。”
顧清菡已經(jīng)牽著田夫人手往后廳去,邊走邊問道:“夫人去東海,可還適應(yīng)那邊的氣候?聽說那邊潮氣很重,而且經(jīng)常下雨。”
田夫人道:“潮氣倒是不輕,不過我們在東海這陣子,倒沒有下幾場雨。三夫人有空,也可以去東海那邊瞧瞧.....!”
兩人有說有笑往后廳去,倒是丟下齊寧不理會,齊寧嘆了口氣,聳聳肩,跟了上去。
從東海回來的隊(duì)伍抵達(dá)京城的時候已經(jīng)是黃昏,齊寧又入宮面圣,這一番折騰下來,此時天色已晚,侯府也靜下來。
到了后廳,便折向左手的飯廳。
錦衣侯府地位尊貴,這侯府自然也有侯府的規(guī)矩,練功有練功的地方,吃飯自然也有吃飯的地方。
這飯廳卻并非誰都能進(jìn)來,平日里是侯爺和家眷用餐的地方,因?yàn)楹罡娜硕?shí)在不算興旺,所以飯廳算不得寬敞,里面只擺了兩張桌子,一圓一方。
方桌是侯府男丁用飯,圓桌則是女眷用飯的地方,實(shí)際上齊寧在侯府里用餐極少,這方桌也很少使用上。
齊寧自然知道侯府的規(guī)矩,見到顧清菡已經(jīng)請了田夫人在圓桌坐下,猶豫了一下,這才湊近過去,向顧清菡笑道:“三娘,無非也是隨便吃一點(diǎn),我看還是不必太過浪費(fèi)開兩桌,不如我也在這桌子上湊合一些。”
顧清菡蹙眉道:“那怎么行,侯府有侯府的規(guī)矩,你是男人,不能坐在這邊。”
齊寧嘆道:“規(guī)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也就這一遭。兩桌飯菜,待會兒必然要浪費(fèi),其實(shí)你不知道,這一次去東海,沿途看到不少人乞討為生,心中很是慚愧,以后能節(jié)約一些就節(jié)約一些。”向田夫人道:“夫人,你也都瞧見了,是吧?”
田夫人也不知道齊寧打的什么主意,這時候也只能就著他的話說,微點(diǎn)螓首道:“侯爺說的是。”
顧清菡猶豫了一下,才道:“僅此一遭,下不為例。”
齊寧這才喜滋滋地坐下,三人各坐一方,呈三角之狀,這時候下人已經(jīng)端了酒菜上來,因?yàn)榱粝绿锓蛉私裢碓谶@邊用飯,晚餐自然豐盛不少,六菜一湯,顧清菡又特別準(zhǔn)備了口味清淡一些的酒。
下人給三人斟滿酒后,齊寧揮手道:“你們先下去吧。”
等仆人下去,齊寧才端杯向顧清菡道:“三娘,感謝你準(zhǔn)備著一桌好菜等我回來,我敬你一杯。”
顧清菡道:“你當(dāng)是給你準(zhǔn)備?今天夫人留下來,是讓夫人嘗嘗侯府的手藝。”卻還是端杯接了酒,輕抿了一口。
田夫人也端杯道:“侯爺,三夫人,我離京這些時日,芙兒多虧侯府照料,實(shí)在感謝,我敬你們一杯。”
顧清菡笑道:“夫人可別這樣說。田姑娘天資聰慧,唐姑娘醫(yī)術(shù)高明,你們雖然只離開個把月,但田姑娘卻已經(jīng)學(xué)到了不少東西,前幾天唐姑娘還跟我夸獎田姑娘前途無量。”
田夫人驚喜道:“當(dāng)真?那.....那可真是太好了。”
顧清菡道:“聽說夫人去往東海,是要在那邊設(shè)藥坊,一切可還順利?”
田夫人忙道:“有侯爺照應(yīng)著,一切都很順利,回京之后,做些準(zhǔn)備,就要派人去那邊了。”
齊寧在旁插嘴道:“夫人不用客氣,在東海那邊,夫人也照顧了許多,我還要感謝你呢。”
田夫人聞言,心下一緊,暗想我說你照顧我可以,但你說我照顧你卻是不成,她和齊寧已經(jīng)有了魚水之歡,而又不敢將這樣的關(guān)系表露在外面,所以往日里并不在意的一些話,如今卻變得十分敏感。
她心知女人的感覺異常靈敏,而顧清菡又是異常精明的女人,但凡有一絲端倪顯露出來,只怕就會被懷疑,所以始終都是小心翼翼。
她立刻接道:“其實(shí)我也沒有做什么,侯爺過譽(yù)了。”
齊寧笑道:“我的意思是說,東海腸游癥多發(fā),夫人的靈丹妙藥送過去,以后可以接解除許多百姓的病疼,自然是照顧了東海,為朝廷解憂。”
田夫人這才松了口氣,顧清菡道:“寧兒說的不錯,夫人善舉,功德無量。”
這時候聽夫人忽然齊寧一條腿靠近過來,在自己的腿上摩擦,雖然夏季已過,但天氣還沒有轉(zhuǎn)涼,夫人穿的衣衫還是比較淡薄,被齊寧一碰,頓時便繃緊了精神,心想這小混蛋當(dāng)真是膽大包天,竟然在這種場合下還不老實(shí),面上淡定自若,輕輕將腿兒移開,誰知道齊寧卻依然跟了過來。
夫人不敢讓自己的身體動作太大,只能低頭吃飯,一只腿在桌下與齊寧玩著捉迷藏。
顧清菡小口輕嚼,忽然間也感覺到一條腿觸碰過來,她心下一驚,心知是齊寧不老實(shí),瞟了齊寧一眼,見齊寧正一本正經(jīng)地吃飯,心下頓時恨的癢癢的,心想這小子回來屁股還沒坐熱,就開始對自己動手動腳,若是沒有別人倒也罷了,如今有客人在場,他竟然還不知收斂。
齊寧一開始觸碰到田夫人的腿,還真不是有意為之,只是想張開松弛一些,卻不慎碰到了田夫人的腿,本來他也不好在這種場合下挑逗田夫人,可是田夫人立刻躲閃,而且明顯感覺到夫人緊張起來,他頓時起了頑皮心思,有意要逗弄夫人,故意用一條腿在桌底下與夫人糾纏。
燈火之下,田夫人固然美艷迷人,顧清菡更是嬌美嫵媚,齊寧忍不住探出另一條腿,往顧清菡那邊去。
他是習(xí)武之人,腳下靈活,無論是顧清菡還是田夫人自然無法避開,被他在桌底下糾纏,偏偏又不能露出行跡,兩女都是低頭吃飯,臉頰卻都微微暈紅,卻萬想不到齊寧膽大包天,不但在挑逗自己,而且還在挑逗另一人。
齊寧從東海回來,這一路上倒也頗有些疲倦,這時候確實(shí)感覺一陣輕松,只覺得這般默默挑逗,反倒是比摟摟抱抱要刺激得多。
顧清菡一條美腿被齊寧纏住,有些著惱,又見齊寧渾然無事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心里頓時有些窩火,咳嗽一聲,道:“對了,前幾天神侯府的西門神候派人上門來,你上次為了皇差耽擱了婚期,這邊和西門家說好,等你辦完皇差回來之后擇日晚婚,你既然回來了,明天就可以讓三老太爺那邊去一趟西門家,盡快定下日子,盡早完婚。”
齊寧本來樂在其中,聽得顧清菡之言,頓時愣了一下,想到自己和西門戰(zhàn)櫻還有婚約在身,前番前往東海耽擱婚期,確實(shí)是對不住那邊,這次回來,自然要給西門家一個交代,這時候也不好再逗弄下去,收回腿來,道:“一切聽從三娘安排就是。”
田夫人聽得齊寧馬上要大婚,不知為何,心里竟然一陣失落,卻又想齊寧是堂堂錦衣候,迎娶西門神候的閨女,那正是門當(dāng)戶對,自己又有什么理由去吃錯?她勉強(qiáng)一笑,向齊寧道:“侯爺要大婚嗎?那可恭喜了,回頭也備一份薄禮過來。”
田夫人雖然心中失落,但畢竟是見過世面的人,情緒控制的極好,不漏一絲破綻。
齊寧心知田夫人和自己有了肌膚之親,只要是女人,聽到自己和另一個女人成婚,心里總不是滋味,這時候又不好當(dāng)真顧清菡的面安慰,只能道:“那就先謝謝夫人。”
田夫人起身來,道:“三夫人,侯爺,我已經(jīng)吃飽了,天色已晚,我先帶芙兒回去,改日再來叨擾。”
顧清菡起身道:“夫人這就吃好了?那我送你出去。”
田夫人忙道:“不用不用,三夫人客氣了,我自己知道怎么走,侯爺和三夫人先用飯。”
顧清菡微點(diǎn)螓首,叫來一名丫鬟,吩咐領(lǐng)著田夫人下去,等田夫人離開,顧清菡瞪向齊寧,柳眉豎起,輕叱道:“你好大膽子,剛才要是被她看見,那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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