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秘書，有緣咱國內(nèi)再見啊。”張助理揮手上車去往仁川機場。
雖然短短接觸幾天，但張助理留給齊子默的觀感還是不錯，沒有被體制束縛到行尸走肉，期待下次見面吧。送走張助理后，齊子默也沒再還回房間，悠閑地坐在酒店的咖啡廳角落等著某位大外交官。
手里的華爾街日報即將看完之際，右手邊的落地窗戶突然劇烈震動起來。
“子默，快點出來。我懶得去地下停車，快點，只能1分鐘。”窗戶外面有個賣相不錯的男人穿著休閑服高聲叫喊著。
拍窗聲與吶喊聲驚擾了新羅酒店咖啡廳用早餐的顧客，大家紛紛側(cè)目。
齊子默黑著臉合上報紙迅速起身，勉強拉起嘴角向周圍的人歉意地點了點頭，郁悶地走出酒店大門。
“你現(xiàn)在是個外交官，代表著國家形象，能不能注重下自身舉止，不要這么丟人？齊子航外交官先生！”坐上車后，看著齊子航一副嬉皮笑臉，齊子默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訓斥，但這廝絲毫沒覺得剛才干了件丟臉的事，依然樂呵呵地開著后視鏡倒車。
“好不容易放個假，還要管理表情累不累，走啦，辦完事我還要去陪老婆了。”典型的無賴舉止，齊子默也懶得跟他計較，以后少跟這個二貨在一起就行了。
“先陪我去辦張手機卡，喏，把這個吃了。”齊子默順手從包里拿出一袋三明治和瓶裝牛奶扔給齊子航。
“好咧，還是你想地周到，你就應該早生一兩年出來當大哥的。不過下次能換豆?jié){油條嗎？我討厭西式早餐。”熱乎的三明治沒有堵住齊子航那令人討厭的大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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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賢，怎么了？”
新羅酒店咖啡廳，就是齊子默才離開沒多久的地方，坐在身穿白色長款羽絨服的徐賢對面的青年男子察覺了女孩的走神，關心詢問道。
“啊，沒什么，在想新專輯作詞的事。”徐賢隨便找了個借口敷衍了過去。
徐賢先前被齊子航粗俗的行為吸引了注意力，順理成章地看到了齊子默清冷的身影，疑惑其還未離開韓國的同時也不禁感嘆首爾之。
“今天休息就不要想工作的事，你們行程太密集了。我們半個月沒見面了，伯父伯母還叮囑我們多接觸，這樣看難度還不。不如我們不做藝人了吧？你想工作的話可以當鋼琴老師或者去外交部工作，你不是一直想當外交官嗎？我們家有點能力，在這方面可以得上話的。”青年男子停下刀叉，一臉期待地望著徐珠賢。
徐珠賢臉上的八字紋不由自主地深深印了出來，她不喜歡別人蠻橫地對自己的生活指手畫腳，她有自己的生活規(guī)劃與想法。
“我喜歡現(xiàn)在的生活和職業(yè)，暫時沒有改變的想法，謝謝你的好意。”即使生氣，徐賢也不會讓對方陷入尷尬。況且對方與自己十幾年交情，兩家從就是熟識，跟自己算得上是青梅竹馬，相互知根知底，不至于為這點事傷了感情。
這次對方學成歸來，雙方父母多次安排見面，就算徐賢這方面再遲鈍也能大概知曉長輩們的意思，何況是情商不低的徐珠賢。徐賢已經(jīng)4歲按照韓國算法年滿5歲，不再是聽到男人這個詞就習慣性逃避的忙內(nèi)了。她從最近幾年身邊歐尼們各種變化看得出來，現(xiàn)在這樣的生活只是暫時的，未來的大部分時間陪在她身邊的會是一個男性，非她父親的男性。歐尼們接連曝光的戀情無時不刻提醒著她。既然遲早要走到那步，那不如主動一點，徐賢從來不是被動聽從命運安排的人，所以她放開了自己的保護殼，允許自己與男性生物的接觸，也因此默認了長輩的安排，試著與自己的青梅竹馬嘗試組成家庭的可能性。外貌中等偏上，海外精英，家世不錯，有著正當并且受尊敬的職業(yè)。對方有徐賢無法忽視的優(yōu)良外在條件，如果兩人相處融洽，有感情火花，那么與這個男子攜手共度下半生，也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呵呵，我這不是擔心你辛苦嘛。你喜歡那就暫時不，我們今天去哪兒玩？南山塔還是漢江大橋這些地方我們兩都沒一起去過。”急不在這一時，相處時間這么少，而且是曝光極高的女藝人不更換職業(yè)怎么照顧家庭，怎么相夫教子，不過徐賢現(xiàn)在有點反感這個話題，青年男子也聰明地岔開話題，以后找時間再就是。
“對不起，那些地方我不能去，我們組合今年發(fā)生太多事了，我如果再被發(fā)現(xiàn)跟你在那些地方出現(xiàn)的話，會雪上加霜的，真的不好意思。”誰知換了個理所當然的約會要求，徐賢還是一聽就連忙擺手拒絕。
青年男子抓著用餐工具的手緊地青筋直冒，這樣不行那樣不行，再好的脾氣不由得惱火，徐賢誠懇有禮地道歉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有點火上澆油的傾向。
“好吧，那我?guī)闳ブ車皡^(qū)兜兜風，車上有黑色貼膜，我們不下車。”青年男子用手帕擦了下嘴，拿起旁邊的紅酒杯灌了一口，壓下火氣開口妥協(xié)。
“這下總行了吧？”緊接著補了句，發(fā)泄不滿的同時也提醒徐賢不要太過分。徐賢有點愧疚，覺得自己太不給對方面子，所以聽到一個勉強能接受的意見，立即點頭，聲“嗯”了一聲。
“服務員，買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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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齊子默你就是條五彩繽紛蝴蝶，連買個手機卡就有人纏上你，人家導購員多么溫柔漂亮啊。你怎么不買那個情侶手機送給她呢？APINK代言的手機又不會多差。”到最后，齊子航眼前一亮，還真是巧啊。
齊子默不理會對方的碎碎念，沿著房間默默查看著自己未來幾年在韓國的落腳地。
“不用看了，完滿足你的要求。江景房，窗外就是首爾出名的漢江夜景；交通方便，通往明洞，去江南區(qū)只要幾分鐘。不過附近沒有菜市場，這兒是富人STLYE，還有區(qū)配套的室內(nèi)籃球場一直沒人用，被老人們改成羽毛球、手球、訓練場了。你要玩你的美職籃只能去附近的韓國中央大學。早上人很少的，不用擔心別人追著你不放。”齊子航嘴巴拉巴拉，一直響個不停，怪不得嘴唇那么薄！
“四室兩廳？”比齊子默預想大了許多。
“我的大運營官，這里是巴掌大的韓國，只有一條漢江。我能給你找到這樣的就算不錯了。對面有三室一廳的，可惜賣完了。”
齊子航停頓了片刻恍然想起了什么，接著大聲叫道：“哎呀！這幾天累死我了，為了這些事起早貪黑不，還耽誤了工作，讓總參不滿，不知道我明年升職的事會不會有問題啊。”
“其他東西呢？還有文件手續(xù)呢？”齊子默毫無表示地走了回來，居高臨下地望著斜躺在沙發(fā)上的齊子航。
齊子航癟癟嘴，從背包取出一大包文件袋，扔在桌上。雙手抱頭，后仰在沙發(fā)上，懶懶地開口：“部在這兒，房產(chǎn)手續(xù)、新韓銀行的信用卡、韓語外教課程表、車庫購買手續(xù)——按您的要求買了兩個，還有什么來著？那個包里面裝的各種鑰匙，車，房，門鑰匙。對了，健身房在旁邊的商業(yè)中心，放心是私人訓練室。其他的你慢慢看，反正你那些大大的要求部給你辦妥了。哎，難為了我這胳膊腿。”
齊子航完，睜眼瞄了一眼齊子默，瞧見對方還是不為所動，只是低頭認真翻閱著資料，不由得有點泄氣，心想自己要不要直接一點反而效果比較好。
“這是什么？”齊子默突然扔了一份文件到齊子航面前，文件標題有“CUBE”字樣。
“哦，這是我的，搞錯了。”齊子航拿起掃了一眼，就立即藏到身后。
齊子默抖了下眉，低頭繼續(xù)察看文件。
“啊哈，子默，你看我做了這么多事，你看是不是有點表示？”齊子航滿臉討好地暗示道。
終于還是來了吧，齊子默還以為他能忍很久了，輕笑著抬頭道：“吧，什么事？”
“我這不是要結(jié)婚了嘛，我那點國家補貼哪夠辦婚禮，家里肯定不能給錢辦那種“好點”的婚禮是吧，我老婆孤身嫁這么遠，也不能虧待人家不是。所以想找你救點濟。”別看齊子航開口如此直白，但作為齊家老大還是覺得很丟臉的，自己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想給自己女人一個完美的婚禮還需要找人幫忙，你憋不憋屈。所以生在軍宦家庭不一定是好事，特別是廉政的軍宦家庭。
“齊子航，刮目相看。這回敢這么男人，家里都八字沒一撇，你就在準備婚禮的事？你也不怕大爺爺讓你新娘都見不著？還婚禮！”齊子默毫不客氣地戳著齊子航的軟肋。
“那你快爺爺怎么的，我每天提心吊膽容易嘛我？”果然，齊子航滿臉焦急起來。
“先給我你兩的事，姑娘哪家的，你兩到哪步了？”齊子默需要知道部情況再做判斷。
“你什么時候也勢力起來了？你管她哪家的。到哪步？都要結(jié)婚了你到哪步了？”齊子默地不慌不火快把齊子航僅剩的那點耐心點沒了。
齊子默皺眉，面無表情瞪著自己大哥。
“快。”齊子默語氣嚴厲且不耐煩。
齊子航被蹬慫了，都是時候的后遺癥啊。
“她家是開百貨公司的，首爾有家總店，州、高陽等區(qū)縣有分店。”
“家里有直系，旁系親屬當官嗎？影響到政策施行程度那種職位的？”齊子默問道。
“沒有，沒有，就簡單從商，親戚都是些公司白領。至于到哪步，原我考慮家里實在反對，我就不當這個外交官了，他們就沒有理由堅決反對了。不過我和她商量時，她愿意轉(zhuǎn)國籍，讓我不要和家里鬧翻失去工作和親情。”語畢，齊子航語氣低沉下來，眼眶微微發(fā)紅。
“行了，別來女人那一套。”齊子默受不了齊子航矯情的舉動，用手輕輕敲著桌子，梳理著整件事，良久開口：“大爺爺?shù)膽B(tài)度軟化了，畢竟你是他長孫，只要姑娘善良，誠心想跟你過日子，他們應該都會同意。不過委屈下那姑娘，讓她轉(zhuǎn)國籍吧。別讓戎馬一生的老人家在歲月終點被人戳了脊骨。從吃家里，用家里的，我們大了也沒為家里做過什么貢獻，就不要給家里添亂了，你以后對人家朝鮮姑娘好一點就是呢。”齊子航?jīng)]有不同意的，這些都是現(xiàn)在最佳的方案了。
“這樣吧，盡快給姑娘轉(zhuǎn)國籍。成功后，我把魔都浦東區(qū)一處商業(yè)大廈轉(zhuǎn)贈給她，作為你們新婚的賀禮，也算個補償，這些必須在婚前辦好。”齊子默拍拍大哥的肩膀囑咐道。
“子默，這太貴重。”齊子航驚得不知所措，開口就要拒絕。
“行了，一家人。朝鮮姑娘不容易，嫁這么遠不，還要做不的犧牲，總要給人家吃一顆定心丸。不過別高興太早，婚禮自己辦，別想打我的主意。”齊子默話鋒一轉(zhuǎn)就堵住了齊子航再找他幫忙的門路。
“大哥，我叫你大哥行了吧。你別打我七寸啊，好人做到底，況且我不會白讓你支援我的，這個股份轉(zhuǎn)給你。9年投資的，當年1月就進入韓國創(chuàng)業(yè)板，不是急缺錢我不會舍得拿出來的，我多年積蓄在這里面。”齊子航從身后掏出先前出現(xiàn)過一次的文件遞給齊子默。
“CUBE？娛樂經(jīng)紀公司？”齊子默當然記得這家前幾天才考察過的公司。
“嗯，就是今天代言手機的APINK組合的總公司。”一看有戲，齊子航立馬上前推銷起來。
“不感興趣，產(chǎn)品不是百分百被掌控，創(chuàng)新，改進難度異常艱巨，不穩(wěn)定因素太多，不值得浪費精力。”齊大運營官瞬間分析出個一二三四五六，十秒鐘之內(nèi)否定了這種不明智的投資行為。
“韓國就這玩意利潤大，況且產(chǎn)品經(jīng)理又不是你，有錢賺就行了。ACUBE里有個代表是我老婆親故的長輩，你把運營權(quán)扔給他，什么事都不用管了。況且這點錢對于你算什么，就算虧了也就當作大資家救助我這個‘難民’。快簽，快簽！”齊子航毫無耐心地把筆塞進齊子默手里，強行幫他攥著手，指著簽名處催促道。
看著齊子默龍飛鳳舞簽上大名，笑容才重新回齊子航臉上。
“好了，我去見我老婆了。我會讓人把總金額算了發(fā)郵件給你的，還有這一堆東西的報銷賬目也會一起發(fā)給你。你把錢準備好，還有浦東區(qū)的大樓。”話沒完，人已經(jīng)消失不見蹤影。
齊子默無奈一笑，心合好筆蓋，轉(zhuǎn)身雙手插兜來到落地窗前，清新的河風撲面而來。
“這種感覺真好，與時候一樣。”齊子默望著自己大哥匆匆忙忙奔出大廈的螞蟻影子，微笑感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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