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這種事情開了其實就沒事，問題是需要開嗎？

    知道克爾蘇加德誤會的艾南第一反應并不是解釋，而是衡量起究竟要怎么做。￥℉頂點說，

    克爾蘇加德的研究雖然走入了歧路，但這并不能否認他的成果毫無價值。這位法師數百上千年來持之以恒的魔法研究不但不是毫無價值的垃圾，反而是最最珍貴的寶貝。

    別看克爾蘇加德的魔法研究室各種挑戰人類神經的東西，那被肢解的尸體，那腐爛的內臟，那被掏空的生物軀體，那彌漫在整個實驗的腐臭，凡此種種常人確實無法接受，可艾南是普通人嗎？

    透過現象看質，這是成功者必須具備的素質，也是做大事者必須擁有的能力。

    誠然，克爾蘇加德的研究第一眼給人的感覺很不好，很自然的就會把他劃分到邪惡陣營里面去，可那只是第一印象，若是深入去想一想，你就未必會那么覺得了。

    正如克爾蘇加德所，人類自身實在是太脆弱了，嬴弱的身軀讓人類想要獲得強大的力量變得非常困難，更糟糕的是人類的天賦也不怎么樣，就連魔法學徒也是萬中無一，能從學徒成為真正法師的就更少了。

    如果只是這樣到還有希望，學著精靈那樣經過數千年的積累再怎么稀少魔法師也能堆出一個恐怖的數字來。壞就壞在人類的壽命上，它只有短短百年的時間，這么時間夠干什么？

    人家精靈族一個精靈隨隨便便都能出你人類十倍以上的壽命，而你人類百年的時間里別的不，光是學習知識就得耗費十幾二十年的時間，之后再搞個研究之類的，還沒等你出成果你就垂垂老矣，能做得成什么事？

    脆弱的身軀，平凡的天賦，短暫的壽命，像人類這樣的種族無怪乎守護巨龍們會蔑視的稱呼他們為凡人。

    不能怪人家守護巨龍姿態高，實在是你人族來就比人家差得遠。當雙方不在一個層次上時，人家看不起你理所當然，再是正常不過。

    你心懷怨恨？

    你認為自己受到了侮辱？

    你覺得不公平？

    光你覺得有什么用，心動不如心動。你既然覺得不公，既然憤怒于自己受到了侮辱，為什么不努力去改變這一切？

    難道就因為你恨了，怨了，覺得不公了，守護巨龍就會尊重你不成？

    別做夢了。

    不管克爾蘇加德的目的是什么，他所做的這些都是在想著改變人類的脆弱，讓人類變得更強。

    當然，這并不是艾南就把克爾蘇加德看作是英雄，后者已經走上了一條歧路，照著他原的想法繼續做下去，最終只會害人害己。

    “克爾蘇加德法師，雖然你堅持不懈的精神讓我佩服，但我不得不告訴你，你的思路早就歪掉了。現在你所走的這條路并不是沒有人走過，那些人里也并非沒有天才，至少他們中的許多人天賦并不比你差，可他們都沒有走通，你認為這是什么原因？”

    艾南朝著克爾蘇加德搖了搖頭，自問自答：“因為你所走的這條路是錯的。”

    這已經是克爾蘇加德第二次聽到艾南否定自己的道路，他很生氣，非常的生氣。要是艾南不個子丑演卯來，他不介意給艾南厲害嘗嘗。

    作為一個活了幾百上千年的老妖怪，克爾蘇加德的實力并不能以表面上的高等法師來衡量，他的真實實力比這要強百倍。

    艾南也是明白這一，所以他沒有給克爾蘇加德發飆的機會，迅速接了下去：“看看你現在，沒有呼吸，沒有心臟，失去了觸感，感覺不到陽光的溫暖，聞不到花的清香，有的只是無盡的冰冷。如果我沒有猜錯，生活在這種環境中的你來憎惡生者，來有毀滅他們的沖動。”

    克爾蘇加德沉默不言。

    艾南得沒錯，失去了觸感，再不能像活著的時候那樣感受這個世界的美好，他的性格的確變得來陰暗，對生者也愈發痛恨——憑什么你們能感受陽光的溫暖，欣賞世界的美好，我就只能伴著這具什么感覺都沒有的殘軀在無盡的冰冷中度日。我得不到的，你們也不要想擁有，我要讓你們變得都跟我一樣。

    見克爾蘇加德低頭不語，艾南微微一笑，他知道自己中了這位法師的隱痛，于是他打鐵趁熱：“你以為通靈術只有你在研究？你以為人類的不足只有你發現？要是你抱著這樣的想法，那我只能你太自大了。千萬不要看不起其他人，不然你會發現自己到頭來只是個丑。”

    克爾蘇加德陰沉著臉，寒聲道：“我從來沒這樣想過。”

    艾南不管他的反應，繼續著自己的詞：“像你這樣失去了生者特征，只是以靈魂強行驅使身體活動的存在，我稱之為亡靈。沒錯，你現在就是一個亡靈，盡管亡靈能讓你擁有長久的生命，但我依然要，這條路是錯誤的。”

    成為亡靈雖然有著不少缺，優卻更多——不會累，不會痛，身體壞掉了換一個就是，并且不會再拘束于人類的軀體，可以根據需要轉移到不同物種的軀體上，甚至可以將多個物種的身體組合起來讓自己得到更多能力。

    比起得到的，失去觸感算什么？

    好吧，克爾蘇加德都知道這么想是自己強撐著不倒架而已，事實上就連他自己都清楚亡靈狀態并不是自己理想中的結果，甚至可以亡靈狀態與設想中的相距甚遠。

    也就是，亡靈狀態下其實就是倆字——失敗。

    一個失敗的成果。

    “別強撐了。”

    艾南拍了拍克爾蘇加德的肩頭，后者微微抗拒的后退了兩步。

    心里清楚是一回事，被人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當面被艾南無情的揭露了事實，克爾蘇加德心里要能舒服才怪了。要知道為了研究，為了達成自己的設想，克爾蘇加德苦苦的堅持了好幾百年，然而今天艾南跑來他的路是錯誤的，你讓他一時間如何能夠接受？

    了這么多艾南當然不只是為了打擊克爾蘇加德，他有著自己的目的：“如果我我能為你找到正確的路，你相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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